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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火駒剛穿越過那道“光門”,塞林立即感到他們在急速墜落,他的心一下也跟著墜到了底,“完了,火駒沒越過懸崖”。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他耳邊呼嘯的下墜風聲讓他驚恐地睜眼向下瞥了眼,沒想到下麵變成了黑洞洞,深不可測的幽暗深淵,一陣恐懼頓時襲上心頭,魂不守舍一把摟住火駒的脖子。他把臉埋在火駒的鬃裏不敢再看,兩腿一陣陣發軟,驚恐失色地等著摔下懸崖的最後那刻。而在一瞬間,火駒前蹄“咯噔”一聲穩穩地落在了地上,接著是他清脆的蹄聲。塞林懸在桑尖兒的心也跟著一下有了著落。他睜開眼,抬起頭,前方竟是一馬平川。他拉著韁繩不由歡呼起來。
火駒落地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仍在飛奔。
塞林瞧了眼四周,發現這兒完全是個陌生的地方。他們前方是廣袤灰色的荒野,平坦的一眼就能望到天邊的地平線。碧藍的天空上,可以看見葛雅展翅飛翔,在前面為火駒帶路。而他們身後,天泉城和狼牙穀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東倒西歪,早已枯死的胡楊林。
他瞭望了一下他們的左方,亂石平川的遠方是幽幽的崇山峻嶺。在山腰濃厚的浮雲之上,是白雪皚皚巍峨壯麗的雪山山峰,一直延伸到了他們前方昏黃的荒漠之中。而他的右方,是平坦綠蔭的草原,與他們前方灰濛濛,一望無際的鐵青色的戈壁相連。火駒直奔去的前方,正是那是廣袤的戈壁荒漠。
火駒馬不停蹄,跟著葛雅向茫茫荒漠飛奔。現在,除了呼嘯的風聲,就是火駒清脆的蹄聲,打破了這裏死一般的寂靜。
塞林不知道火駒跟著葛雅要去哪兒,也沒心思想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席捲而來的恐怖魔沙,把爸爸吉普車瞬間吞沒的景象。他想起爺爺曾說,魔域中的魔咒遲早會降臨。這次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整個天泉綠洲被魔沙埋沒了。現在,天泉城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毫無聲息的樓蘭。他越想越害怕。
這時,包瑞伸出頭,扒在了馬甲口袋邊,驚魂未定地四下瞧了瞧,然後高興地喊道,“哈,這該是安全抵達了。”
塞林瞧了眼,但沒心思理他。
“你怎麼了?”包瑞問了聲。
塞林默不作聲,不知說什麼,也不知道下來該咋辦,信馬由韁地讓火駒飛奔。他們就這樣默默地頂著迎來的風,凝望著前方。
火駒不知跑了多長時間,直到塞林看到,萬道霞光刺透了重重山峰上空厚厚的烏雲。忽然,烏雲中“哢嚓”一道霹靂閃電瞬間閃過,不盡讓他心裏一驚,這地方他怎麼有些熟悉。他開始觀察起來,他忽然發現,他們身處之地,正是《魔域錄》裏出現雷鳴閃電的地方,正是那劃破天際的耀眼閃電穿越了魔域,在他的窗前炸昏了自己,擊出了同心玉裏的北斗七星。
接著,道道藍色霹靂閃電在他們兩側閃過,伴隨著滾滾雷聲震撼著大地。塞林胸前的同心玉這時閃閃發亮,和雷鳴閃電遙相呼應。
重重山峰上的閃電雷鳴隨著滾滾烏雲散去,一道跨越了雪山山峰和幽暗荒漠的彩虹,把廣袤、寂靜的荒漠染成了金色,一會兒又披上了紅色,一會兒又變成了黃色。色彩斑斕的大地像萬花筒般變化莫測,似夢如幻。
塞林驚歎不已地望著這出神入化的壯美景象,他還未緩過神來,葛雅飛來盤旋在他們頭頂說,“卡爾伊斯卡雪峰的閃電在迎接我們。”
火駒一聽,立即昂首闊步,威風凜凜地向彩虹奔進。
包瑞兩爪抱在胸前,望著前方變化莫測的彩虹,“謝謝你們!”
塞林看到這些,一下猛然清醒過來,他們這是已經來到了魔域。雖然他不太清楚什麼是“卡爾伊斯卡雪峰的閃電”,但他還是向前美麗的彩虹行了個軍禮。
他們一行四人就這樣,葛雅在前,火駒跟後,就像受到檢閱的騎士,列隊經過了通向荒漠的彩虹拱門。
接著,火駒開始馬不停蹄地向前飛奔,直到太陽高高懸在半空才停下來。原來,葛雅站在他們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正等著他們。塞林仰頭看看高懸在頭頂的太陽,知道他們差不多跑了一個早上。
葛雅抖了下剛梳理好的羽毛說:“咱們進來的地方是同心玉選的,應該非常隱秘,或是超出了尹薩控制的地盤。總之尹薩一時半會不會知道咱們已經回來了。”
包瑞從口袋裏伸出頭,“謝天謝地。我們躲過了魔沙!”
“那當然,”葛雅說著瞧了一眼塞林,“只是,他的家園被埋沒了。”
塞林這時想的卻是另一回事,“這是不是已經把你們安全送回來了?”
“是。”葛雅答道。
“這麼說,我也應該回去了。”塞林說著翻身下馬,把同心玉從脖子上取下來,準備交給葛雅。
“可你們那兒已經成了沙漠。”葛雅說。
“我知道,”塞林難過地說,“我要回去找我的父母。”。
包瑞聽了同情地說,“這恐怕徒勞無益。”
“為什麼?”塞林問。
“因為你解除不了那個魔咒。”包瑞答到。
“你是說,我爸爸媽媽也中了魔咒?”
“是,”包瑞解釋道:“你要知道,那魔沙,其實是個魔咒。你們那裏中的是‘魔沙咒’,是被魔沙埋沒了。”
塞林忙問:“但那裏的人呢,都去哪兒了?”
“他們在魔沙中已經全變成了沙柱。” 包瑞答。
“你說什麼,”塞林聽了震驚萬分,“難道我爸爸媽媽都變成了沙柱?”
“是這樣。”葛雅插到。
塞林用疑問的目光掃了他們一遍,“為什麼我們沒變成沙柱。”
包瑞解答道:“因為我們都被同心玉那一記閃電擊過,已經有了抗力。”
塞林一聽,忽然想起來,舉起了同心玉,“同心玉能解除你們的魔石咒,那也能解除他們的魔咒,對吧。”
“不對,” 包瑞像個滿腹經綸的老者,“因為‘魔沙咒’是至尊神劍施展的魔咒,也只有至尊神劍才能夠解除。”
“至尊神劍,”塞林邊想著邊說,“施展魔沙咒的是它,解除魔咒的還是它。”
“正是這樣,”包瑞說:“所以我們要奪回至尊神劍,讓他重放星際之光,才能解除所有人的魔咒。”
塞林明白了,“你是說,只有奪回至尊神劍,才能救出我的父母,這是唯一的途徑,是嗎。”
火駒他們異口同聲道,“是。”
塞林沉默不語了,他在想,他該怎麼辦。
包瑞瞧著塞林說,“別難過,還有我們在,我們遲早會奪回那神劍。”
“可我該去那兒?”塞林問。
“我們可以把你送回一個你選的地方。”包瑞答道。
塞林聽後,想了想,最後做出了一個沒做任何準備的決定。他試探地問道,“我現在無家可歸,什麼地方也不想去,只想救出我的父母,所以我想加入你們,和你們一起奪回至尊神劍,行嗎?”
火駒他們三個聽了相互看了眼。
葛雅說:“我沒問題。”
火駒跟著說:“咱們是最好的搭檔。”
包瑞最後點了點頭說:“我們正需要一個能與同心玉心心相通的統領者,你最合適,歡迎加入。”
“謝謝你們。”塞林高興地說,“統領者我不敢當,我只想和你們一起奪回至尊神劍,救出我的父母。”
“現在好了,”葛雅說:“我們已經萬事俱備,可以直奔‘雲霧河’了。”
“那是什麼地方?”塞林問。
“那是一個隱藏在雲霧裏的國。”
塞林一下想到火駒他們不願透露的神秘國,“那裏是不是也有一個能和同心玉心心相通人?”
“完全正確。”包瑞插道,“不僅如此,他們還有一支不小的軍隊。我們第一步就是要和他們匯合。”
“這就說,我們的隊伍會越來越壯大。”塞林似乎看到了他們並不是孤軍奮戰,心情一下好了許多,便問道,“那叫什麼國?”
“那是湖畔之國,叫‘和月國’,”包瑞又對塞林神秘兮兮地說,“既然你已經加入進來,我就給你透露一個秘密。那個能與同心玉心心相通的人,是那個國的美麗公主。”
“真的嗎?”塞林好奇地問。
“那當然,”包瑞答。
塞林馬上興致勃勃地問葛雅,“那地方有多遠?”
“應該很遠。”葛雅說。
“不管多遠,只要跟著你走就沒錯,對吧。”塞林說。
葛雅卻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不過,不用擔心,包瑞能告訴我們。”
“包瑞知道路?”塞林覺得這很荒唐,包瑞連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更別說千裏之外的路了。
“那當然,”葛雅卻輕鬆地說,“路線圖全在他的背上。”
“你是說包瑞背上有地圖?!”說著塞林把包瑞從口袋裏取出來,放在掌上對他說,“包瑞,這是真的嗎?”
包瑞卻害羞的說,“不好意思,我看不到我的背,只有你們去看了,所以永遠別問我怎麼走,因為我早就告訴你們了。”
說著包瑞把頭和四只爪子縮回龜殼裏,這時他橢圓突起的龜殼變了大了,上面像刀刻的四方格紋路裏一下顯露出密麻麻密,起伏不定,細緻複雜的地形,其中的山川河流和荒漠綠洲清晰可見。
塞林驚歎地睜大眼睛仔細瞧著這個惟妙惟肖的“地圖”。
“可我們在哪兒呢?”塞林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他實在看不懂這個他從沒見過的“地圖”。
葛雅敏銳的眼睛只掃了眼就說,“好了,我知道怎麼走了,我們的確要走很遠的路。”
塞林有些難以置信地瞧著葛雅,“你是怎麼知道的?”
葛雅眨巴了一下眼,“我一看那片大戈壁邊有團雲就知道了。我們剛好在那裏的對面。”
包瑞這時伸出了脖子問,“有多遠?”
“火駒要跑兩三天吧。”葛雅答。
火駒甩了兩下尾巴,“我的嗜好,就是跑。”
“我的嗜好是靜思冥想,呆呆地呆著,”包瑞老道地對塞林說,“我就呆在你的口袋裏,那裏舒適安全,適合思考問題。另外,我還可以隨時解答你的疑問,或許還能給你一些忠告。”
“我正需要這些。”塞林拍拍包瑞,然後扭臉又問葛雅,“你有嗜好嗎?”
“我就愛自由地飛翔。”葛雅答。
包瑞瞧著塞林問,“那你呢?”
“我就喜歡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塞林答道。
“好了,我們走吧。”火駒有些急不可待了。
“等等,我們先得知道前面該怎麼走,”葛雅說起路線圖有條不紊,“我們西邊是山地,東邊是草原,那都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我們要去的是北邊的荒漠,那裏看似平坦,實際有許多深溝峽谷。從那裏我們要穿過一片戈壁,然後才能進入雲霧河。”
塞林聽了很是納悶,“雲霧河”怎麼會在幾乎不見雨的戈壁荒漠中,魔域裏的事情真是很奇特。
葛雅接著說,“我們進入大峽谷,就到了尹薩的統治區,路上可能會隨時遇到密探、怪獸或軍隊。我們不僅要格外小心,還要快速通過。”
“知道了。”火駒說了聲。
塞林聽了,立即感到他們的征程真的要開始了。
“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先到前面去察看一下是否安全。”說著葛雅展開翅膀飛上天空。
葛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加上這一路拼命奔波,塞林忽然覺得累了,剛好趁這時歇上一會兒。他找了一個小土臺,剛做下就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這裏怎麼連一點風也沒有,四下裏不可思議的靜。寧靜地好像什麼都靜止了,凝固了。空氣紋絲不動,地上的花草紋絲不動,只有他走動時發出衣服的摩擦聲和腳步聲。這些似乎都在告訴他,這兒荒野茫茫,杳無人煙,只有他孤身一人。突然間,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他不知道怕什麼,但就是怕。心裏不由地有些慌亂。
“這太靜了,”塞林小聲自言自語,“別怕,沒人會吃掉你,而且還有火駒在。”他給自己壯起膽來。可周圍還是像墓地裏一樣寧靜,這讓他無法忍受,不由地對著火駒大喊一聲:“火駒……”
無際的曠野,就像一個無形的黑洞,瞬間就吞沒了他的聲音,連點回聲都沒有。
“這兒的草比我想像的要好點。”火駒在不遠處像沒事人一樣埋頭啃著地上的草。
聽了火駒毫不相干的話,塞林一下放鬆了許多。
“你沒事吧?”包瑞從口袋裏伸出頭問了聲。
“沒事,”塞林感覺好多了,“這兒荒蕪人煙,你們是最好的同伴。”
“沒錯,” 包瑞歪頭瞧著塞林,“都說我膽小如鼠,可我現在不害怕了。”
“為什麼?”塞林問。
“因為有你呀。”
“有我?” 塞林頓時提起了精神,對包瑞說,“沒錯,只要有我們在,你就不用怕。”
火駒津津有味地啃著地上的草,塞林這才發現大半天只顧奔波,什麼還沒吃呢。他跑到火駒那兒,解下行囊,打開一看,裏面有裝得滿滿水的水囊和一些可口的食物,立即感到饑腸轆轆。真該感謝媽媽,這都是她準備的。另外,還有背包,裏面有一把背上帶鋸齒的專用於野外的小刀,爺爺送的生日禮物——斯文赫定的指南針,用於外傷的消炎藥,十字倒鉤、甚至還有一個黃銅的放大鏡;馬鞍邊掛的繩索,鞍後卷好的毛氈,獵槍……塞林清點著,每樣東西對他來說都十分重要。這些都是在爸爸的指點下準備的,好像爸爸早就意料到會發生這一切。
塞林清點完行囊,狼吞虎嚥吃了一個餡餅和一個蘋果。然後,他把所有能吃喝的都翻了出來。他現在還有四張媽媽做的羊肉餡餅,五塊巧克力,一小包葡萄乾,四個蘋果,兩包壓縮餅乾和一包乾肉,當然還有一滿壺水。他先計畫了一下,然後把剩下的食物相互搭配,分成相等的四份,保正在兩天內不會斷肚;水,他大概算了下,每次喝五口,每天喝六次,也差不多可以用兩天。他把這些準備好後,取出指南針,辨別了方向。和葛雅說的一樣。他們要去的是北面,平坦荒涼地一直延伸到天盡頭,除了荒漠還是荒漠,似乎看不到有人的足跡。
這時葛雅飛回來了,“前面的路已經看好了,我看到了房子。”
“有房子!”塞林聽了一下興奮起來。
火駒悠閒地甩著尾巴,抬起頭,“該上路了。”
“你吃好了嗎?”塞林很關心這個,因為在這裏,他可沒飼料給火駒。
“吃飽了,這頓可以頂上兩三天。”火駒答道。
“你是說,兩三天可以不吃東西?”塞林很驚訝。
“是,”火駒輕鬆地說。
“你怎麼和駱駝一樣厲害。”塞林簡直不敢相信。不過他又一想,火駒是草原精靈,肯定會有許多他不知曉的神奇。他邊想著,邊收拾好行囊,“我們走吧。”
火駒來到他的身邊,讓他系好行囊。塞林翻身上了馬。葛雅展翅飛向了天空。他們向北方的荒野奔去。
包瑞扒在口袋邊,大聲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願這次輪到我們勝,”包瑞遙望著遠方,晃晃腦袋說:“我已經看到前方沉積在貪婪、迷離、罪惡無孔不入中的地方。我們就要去挑戰它。”
火駒奔跑如飛,很快把那個荒坡被甩在了他們身後。
在荒涼的曠野上,火駒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了太陽快下山,可他們能看到的還是連綿起伏的荒坡野嶺,不說能看到一戶人家,就是一處藏身之地也難找到。
這種地方能有房子?塞林望著無邊的,鳥無人煙的荒漠很是懷疑。
他們又跑了一段路程,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火駒依然在無際的荒野中奔跑。
火駒翻過了一個坡地,塞林立即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片稀落的樹林,那是一些挺拔的白楊。火駒一點沒猶豫,直向白楊樹林奔去。在他們快到樹林時,地上出現了一條好像很久沒人走過的小路。火駒似乎早就發現了這條路,毫不猶豫地沿路奔向樹林,不大工夫,他們就到了。火駒放慢了步伐,繼續順路往前走。
從遠處看,這兒還像一片樹林,但來到跟前,發現這兒實在算不上樹林,也就十幾棵相距挺遠的白楊樹。不過還算運氣,塞林很快發現,路邊有一片低矮的小樹叢包圍著一間破爛不堪,好像已經被遺棄很久的房子。
“你好像知道這裏有間房子。”塞林拍了拍火駒的脖子說。
“這兒的氣味有些不同。”火駒說著已經來到房檐下。
“你們找對地方了。”葛雅站在房頂說。
塞林瞧著不知有多長時間沒住過人的破房子,“這就是你說的房子?”
“這不是嗎?”葛雅問。
塞林無奈地擺擺手,“也算是。”
塞林跳下馬,牽著火駒走近土房一看,這個土房破舊的連房門都沒有。他乾脆牽著火駒一起走了進去。房子裏空蕩蕩的,滿地散落著發黃的幹樹葉。不過靠窗邊,還有一個用土磚砌成的小桌。房頂透出了光亮,塞林抬頭看,在掛滿了層層蜘蛛網的房梁上,有幾處已經漏了頂,漏頂下的地面上還長出了兩窩青草。不過,這房子儘管破舊,但還是一間房子。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已經佈滿了烏雲,使屋裏顯得很陰暗。塞林把火駒安頓在牆角一處可能不漏雨的地方,這才坐在已經散了架的窗戶下,疲憊地靠在牆上,閉上雙眼,想休息一下,可沒想到,一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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