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得到同心玉後,塞林像孵小雞一樣,沒事就把同心玉暖在手裏,甚至連睡覺都這樣,可同心玉絲毫反應也沒有,仍然是塊冰涼的石頭。儘管他想不出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同心玉醒來,但仍相信,即使所有石頭都無聲無息。而同心玉一定是塊能蘇醒的“靈石”,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如何與同心玉心心相通而已。
塞林靠在自己房間的窗前,對著手中的同心玉悄悄說,“你醒醒吧。讓我看看你的真容。”
同心玉毫無聲色地躺在他的掌中。
窗外的微風吹散了他的頭髮。他望著夜幕中安靜的後院,握著同心玉想,我已經敞開了胸懷,為什麼從沒感受到長鬍子隱士說的“聖潔之靈”,那“靈”到底是什麼呢?
夜色中,馬廄黯淡的房檐下,隱約可見葛雅靜靜地在自己的窩裏,只是他夜鷹般機警的眼睛還在一閃一閃。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院子裏任何細微的動靜,都別想逃過他銳利的眼睛。塞林瞧著這個比他更警覺的同伴,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忽然感到,有種從沒有過的美妙撞擊著他。
透過葛雅身邊的窗戶,火駒在馬廄裏正低著頭,安靜地嚼著馬槽裏的草料。然後,他舉起手電筒,照了下假山下的水池,包瑞趴在小石臺上,碰到刺眼的光,一溜煙鑽進了水裏。
夜空繁星點點,萬籟俱寂。靜悄悄的後院只有蟋蟀歡快的叫聲,今天似乎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塞林摸了下手邊的獵槍,回想起上初中時,正是在這樣的秋天,爺爺扛著這杆槍,帶著他到五彩河蘆葦叢中打野兔和野鴨。這杆老舊的勃朗寧五連發獵槍,那時他端起來還覺得有些沉,舉起來瞄準時槍口總晃晃悠悠,不過打個固定盤子,他還能一打一個准,爺爺總會伸出大拇指誇他。可打跳著跑的野兔,空中飛著的野鴨全都打飛了。每到這時,爺爺就會用疑惑的眼光瞧著他,他的確是故意打偏的。
現在他端起這杆槍,覺得特別輕鬆自如。自從爸爸同意讓他獨自帶槍,一有時間,他就騎著火駒到五彩河空曠無人的地方練習射擊。可能因為他小時候用過,所以用起來上手之快讓他自己都有些驚訝。這些天,他已經不打二三十米開外的固定罐頭盒了,而是練習騎著火駒,在奔跑中射擊三四十米之外,掛在樹上的可樂瓶子。他現在幾乎能百發百中。他心裏暗自發誓,要像行雲俠劍劈赤面獸那樣,痛擊來犯者。
這些天,一到晚上,他都會把獵槍壓滿子彈以防不備。今天也不例外,他從口袋裏掏出子彈,一顆顆壓進彈倉。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不經意瞧見書桌上魔域匣子那顆玉石按鈕忽地閃了一下,扭頭望去,果真那按鈕像藍色警燈一樣閃起來。自從尹薩用羅鏡尋找火駒他們後,他每天都會看看《魔域錄》,可一直沒見到新長的書頁,今天他還沒來得及打開它,它竟自己閃亮起來了,這一定是有重要事情!
他兩步沖到桌前,按了閃爍的按鈕,魔域匣子立即打開,讓《魔域錄》靠在上面。這次《魔域錄》翻開的是封皮,他看到首頁上那行模糊不清的字在跳動。這是在警告什麼?他趕快用指頭摸著那行字,隨著手指的劃過,一個個跳動的字立即停下來清晰可讀:“當心,你們被發現了。”
塞林一看嚇了一跳,迅速把《魔域錄》翻到了最後,果真已經新長出了一頁,並且立即射出了影像:那還是飄著魔焰的幽暗房間,尹薩站在石桌邊,正對著羅鏡氣急敗壞地罵著。
“你這個廢物,用了這麼長時間還找不到那三個精靈。”尹薩怒吼著,又重新啟動了羅鏡。
羅鏡指針轉了兩圈,可憐巴巴地依舊指著天泉城的方位。
“你還在耍弄我。”尹薩已經忍無可忍,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羅鏡上,接著他慘叫一聲抬起手,發現羅鏡已經貼在了右掌上,烏黑的血從縫隙中流出來。原來羅鏡的指針深深紮進了他的手心。他用左手抓住羅鏡,咬著牙,一用力,拔出了羅鏡,一股黑血立即從他掌心傷口裏噴出來。羅鏡的那個鋒利的指針已經直立起來,還滴著血。
這下尹薩惱羞成怒地把羅鏡摔在石桌上,唰地抽出腰間的短劍,歇斯底里地吼道,“一刀劈了你。”
可他突然看到羅鏡中直立起的指針竟然自己旋轉起來,立即停住了舉起的短劍。
“你又開始搜了。”尹薩咕嚕了聲。
很快,羅鏡射出了一道可怕的紅光。
“吖,這是什麼不祥之兆。”尹薩放下了劍盯著羅鏡。
羅鏡中隨著一圈圈的閃亮,開始顯現出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
“這就對了,一定是搜到了什麼。”尹薩熟門熟路地說著,把劍推進了劍鞘。
這時,羅鏡中顯現的光影越來越清晰,那還是天泉綠洲,但這次,是綠洲上空一片湛藍的天空。藍天,更深的藍天……。
“天泉鎮的天際,這是什麼意思?”尹薩有些弄不清。
這讓塞林也迷惑不解。
尹薩邊瞧著,嘴裏邊咕嚕著,“你的針不指向天盤、地盤,而是向著天空,這是什麼方位……”尹薩仰起頭,眼珠忽然轉出了個白眼,似乎一下明白過來,“這是個無方位的方位。難道是一個未知的界域,另外一個世界?”
塞林一聽一下緊張起來,這會不會是羅鏡穿越了魔域?
羅鏡顯現的景象已經成了更深更深的藍天……
“這是什麼,什麼也沒有。”不過尹薩這次不再暴躁如雷,因為羅鏡還在轉動,這說明它還在搜尋著。
羅鏡裏的影像這時穿過一層深厚的白雲,突然現出了一片他們都熟悉的綠洲。
“這還是天泉綠洲!”尹薩一眼就認出來了,“你這傢伙在告訴我什麼?”
尹薩這次仔細查看了一遍羅鏡,發現原來是指針的影子在羅鏡上轉動,“啊,影子指針,難道是影子界域。”說著,他順手翻開了手邊的《蘇木哈克魔咒》,他邊查著邊說:“影子界域?” 他的手指在密密麻麻地文字間滑動,突然停了下來,“‘影子界域是未知地域’,果真是未知界域!”尹薩這下狠狠拍了一下石桌,幾乎喊了出來:“可惡,未知界域,那裏會有什麼?”
羅鏡閃爍不已,反復在這個地方搜尋,一圈圈閃光的奇怪文字漸漸地慢了下來。
看到這個,尹薩豔紅的眉梢抖動了一下,“這是探到了,快鎖定它。”
果真,羅鏡發出了幾道光束,接著從羅鏡中可以清晰看到:高高城牆下的城門洞,車輛和行人從城門洞裏進進出出。
尹薩瞧著陰險地笑了聲。
塞林卻驚慌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城門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南門。
羅鏡快速搜索進了城門,又沿著一條青石板的街前行,路過四棵古柏環抱的天泉泉池。
塞林看得瞠目結舌,那街道正是他們家門外的清泉巷呀。
羅鏡繼續搜尋:在巷子裏直對著一家四合院的黑色大門而去……
塞林看到這裏,心都跳到了嗓子口,羅鏡已經尋到了他們家!
“快,快給我找出來。”尹薩急不可待地吼了聲。
羅鏡的影子指針終於停住了,在鏡中顯視出:葛雅站在馬廄的房頂上,透過馬廄的窗戶可以看見火駒正在裏面打著盹,而包瑞正爬在假山的小石臺上曬太陽。
塞林看到這兒,驚慌地把同心玉緊緊攥在手裏,壓低聲,“你快醒醒吧,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同心玉沒有絲毫反應,倒是傳來了尹薩的聲音。
“啊,終於找到了,他們原來躲在影子界域。”尹薩說著,喜形於色,順手摸了摸兩團飄過來的魔焰,然後嘴裏小聲念了些什麼,那兩團魔焰立即變得通紅,並且直向塞林這邊飄來。
兩團魔焰一前一後,離塞林越來越近。它們紅彤彤,忽明忽暗,妖豔奪目,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魅力引誘著他,讓他有種衝動,想看看魔焰能不能飄出魔域,進到他的房間,更想知道這“魔焰”都能“魔”出什麼,這種誘惑讓他鬼使神差地放鬆了戒備。
這時,飄在前面的那團魔焰似乎被什麼擋住了,它擠了擠,“呼”地不見了,接著“呼”地竟然從《魔域錄》中跳出來,飄在了塞林的書桌上,然後又直沖著他飄來。塞林被驚呆了,一下愣在了原地。就在這時,葛雅忽然閃電般地掠過書桌,用爪子“嘭”地合上了《魔域錄》,關住了跟在後面的那團魔焰。
葛雅的突然出現,驚得塞林退縮了兩步,猛然清醒過來。這可怕的魔焰已經近在眼前。
葛雅站在《魔域錄》上,用翅膀扇了下飄向塞林的魔焰,魔焰立即掉轉了頭,直沖著葛雅飄來。葛雅壓低了翅膀,挪著身子,左躲右閃。這給塞林騰出了手,他順手抓起椅背上的衣服撲打過去,想撲滅這團魔焰。可魔焰鬼精地一閃,塞林撲了個空。塞林又一撲,把魔焰扇到了筆筒上面,一下碰到了高出一截的狼豪毛筆,筆上的豪毛立即燃燒起來。塞林慌忙從筆筒裏抽出毛筆扔在了地上。
毛筆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瞬間被魔焰全吞噬了,變成了一團火球在地上滾動。塞林見狀,沖上去,正準備用腳踩滅,可火焰像活了似地滾到了一邊。塞林跟上去,再次抬起腳正要踩下,火焰中突然竄出了兩個蛇頭,口吐著長長的紅舌,齊刷刷地對著他,他像觸了電一樣驚恐地跳到一邊。火焰這時消失了,剩下的是條又粗又長,紅色帶黑圈的雙頭蛇,徑直沖著塞林爬來。塞林被逼得退到了桌邊牆角,已經無路可退,他瞧著對面窗邊的獵槍卻無法拿到。蛇這時抬起雙頭,直沖著他竄上來,這次沒給他留下一點躲閃的機會。他驚恐萬狀抱著了頭。就在這時,他只覺得什麼一閃而過,近在咫尺的蛇就不見了。原來是葛雅迅猛地一爪一個,抓住了兩個蛇的頭飛開了。蛇身掙扎地捲曲起來,纏住了葛雅的雙爪。葛雅一邊用尖銳的鷹鉤嘴左右開弓地叨著兩個蛇頭,一邊飛出窗戶。
塞林沖到窗前,天色很黑,看不見葛雅飛到哪兒去了。他立即提起獵槍,拿著電筒沖出門。
到了後院,塞林用手電筒掃著草地、花叢、盆景、圍牆、房頂。當光亮劃過後院東牆角時,一個小小的藍色反光閃動了一下,塞林立即知道那是葛雅眼睛。葛雅這時飛起來,又從他的頭頂掠過,落到了他的窩裏。
塞林走到牆角,看見那條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蛇。他用槍筒撥了下,蛇立即縮身又變成了那只狼豪毛筆。他仔細看了下,毛筆完好無損。魔焰燒過的東西,竟然沒留任何痕跡。他又到盆景邊看了一下包瑞。包瑞爬在假山的洞中,似乎正在睡覺。他又進了馬廄,見火駒安靜地嚼著夜草。看樣子,一切又回到了平靜。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瞧了眼《魔域錄》,它已經被魔域匣子關在了裏面。他再次查看了一下房間,確定只竄出了一團魔焰。
這時慕容俊德推門進來,“出什麼事了?我好像聽見你從屋裏跑出去了。”
“是。”塞林把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慕容俊德聽完,瞧著窗外安靜的夜晚,“這是給咱們提了個醒。”
塞林趕緊問:“火駒他們是不是躲不住了?”
慕容俊德點點頭,“看樣子是這樣。”
塞林和爸爸又在院子裏前後查了一遍,似乎都平安無事。
“已經很晚了,回去睡吧。明天咱們再做打算。”慕容俊德對塞林說。
塞林點點頭。回到自己房間,早已經沒了睡意,坐在書桌前,瞧著魔域匣子發呆。
夜已經很深,塞林還是抵擋不住倦意,竟坐在椅子裏睡著了。牆上的掛鐘,指針這時指到淩晨兩點。
幾聲“咚咚”的響聲把塞林從睡夢中驚醒了。他一把握住手邊的獵槍,順著聲音看去,發現葛雅站在窗臺上用嘴敲了兩下窗戶。他立即四下裏看了眼,發現桌上的魔域匣子按鈕又閃亮起來了。
“又發生了什麼?”塞林馬上打開了魔域匣子。
《魔域錄》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又新長出了一頁,新頁立即射出了影像。塞林看到,尹薩正低頭瞧著羅鏡,羅鏡裏竟然是剛才葛雅抓著魔焰蛇飛出窗戶,和雙頭蛇在空中纏鬥的經過。
尹薩得意地笑了,“哈哈,看樣子魔焰進到那邊並不難。”
原來尹薩是在試探,魔焰能不能穿越魔域。塞林後悔莫及,真不該讓魔焰跳出《魔域錄》。
塞林繼續盯著影像:這時,尹薩翻開手邊的《蘇木哈克魔咒》。他仔細地一頁一頁翻過,像是在查找著什麼。當他停下手的時候,嘴中自言自語,晦澀難懂地讀了些什麼,但塞林聽清了三個字“魔石咒”。
“魔石咒”是什麼?雖然塞林不清楚,但脊背卻是一陣發涼,因為這一定是個魔咒。
而這時,尹薩已經合上了書,微微閉上通紅的眼睛,伸出兩臂,口中無聲地念起來。接著,半空漂浮的三團魔焰像是著了魔,忽悠悠地被伊薩招呼到面前。他雙手控制著魔焰,發出了聲音:“蘇木哈克,頑石鎖心,直到海枯石爛。”
這明顯是一句咒語!塞林暗自叫道,好惡毒的咒語!
伊薩的話音剛落,三團魔焰頓時變得紫紅。
塞林驚呆了,難道那三團魔焰附上了“魔石咒”?
伊薩瞧著變了色的魔焰滿意地點點頭,抬起手指,指向羅鏡中的包瑞、火駒和葛雅,“去吧,讓他們成為石頭,直到海枯石爛。”
隨著伊薩的話音,三團紫色魔焰悄然向火駒、包瑞和葛雅的影像飄去。塞林這次趕緊“嘭”地合上了《魔域錄》,驚慌地瞧瞧四周。屋裏窗外,一切還是平靜如常。確信那三團魔焰並沒有侵入,他才舒了口氣。但“魔石咒”的出現,讓他難以平靜。
夜已經很深,塞林仍不敢怠慢,提著獵槍,仔細在後院搜索了一遍,並沒發現異樣才回到房間,把獵槍放在手邊,和衣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窗外夜色萌萌,萬籟俱寂。
塞林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這時,後院牆邊的鑽天楊樹稍上,一陣詭異的風吹過,樹尖兒上的樹葉順著擺動起來,像刀片一樣把夜幕劃破了一道口子,三團紫紅魔焰便從中“噗”地鬼祟地鑽出來。他們無聲無息,忽悠悠地飄落而下,在接近地面時又停留了片刻,像是確認了各自的方向,然後一團飄向假山盆景,兩團飄向了馬廄。
在房檐下,葛雅眨巴著眼睛,敏銳地盯著向他們飄來的魔焰,接著他一聲尖銳的鳴叫刺破了夜空,驚醒了熟睡的塞林。
塞林坐起身,靜靜地聽了聽,外面靜悄悄地只有蟋蟀的叫聲。他瞧著窗外,有些分辨不清剛才葛雅的叫聲是真還是夢。正在他懵怔中,再次真真切切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但這次不是葛雅,而是火駒。這讓他猛然清醒過來,立刻跳起身沖到窗前,只見馬廄那邊,葛雅正夾著翅膀拼命逃竄,一團像流星一樣的魔焰緊緊尾隨其後,眼見就要燒到他的尾翼。葛雅借著房檐和樹木飛快地上下穿梭,左躲右閃,來回兜著圈子,可怎麼都擺脫不掉身後窮追不捨的魔焰。而另兩團魔焰已經在馬廄裏和假山那邊燃起了烈焰。
看到這些,塞林馬上想到附著“魔石咒”的三團魔焰。看樣子,關閉了魔域匣子也沒能阻止他們偷襲。火駒他們危在旦夕。
塞林不顧一切抓起獵槍,沖出房門,奔向離他更近的假山,要先救弱小的包瑞。但他邊跑邊看見假山下那團魔焰已經漸漸熄滅了。
當他沖到盆景邊,在小石臺上沒有見到包瑞,又伸手在水底摸了摸,仍然不見包瑞。這時,他發現小石臺邊的一個洞裏,多了個圓圓扁扁的褐色鵝卵石,仔細一看,驚呆了,那原來是塊縮頭縮爪的石頭烏龜。他用手摸摸,確實是枚石頭。他不敢相信,這石頭會是可憐的包瑞,可他又知道,這除了包瑞不會是別人。
塞林心裏難過地責備著:包瑞,包瑞,你為什麼不躲進水裏,是來不及了嗎?
那火駒和葛雅會不會……一想到這兒,他心都縮成了一團。
當他沖進馬廄,更是傷心欲絕。火駒一動不動地昂著頭,半張著嘴立在馬槽邊,已經變成了一匹紅石馬。塞林傻呆呆地望著火駒,從火駒那半張著的嘴和扭動的身子可以知道,火駒嘶叫和掙扎過。剛才火駒的那聲慘烈叫仿佛還在他耳邊迴響著。
塞林摸了一下火駒,“火駒,你怎麼了?”說完,他強忍著眼裏的淚,跑出馬廄,趕快找葛雅,但願葛雅能逃過這一劫。但他剛一出馬廄,就聽見葛雅慘叫一聲,順著聲音,看見渾身是火的葛雅朝他飛來,又跌跌撞撞地落在房檐下木樁上。塞林發瘋似地沖上去,卻眼睜睜地看著魔焰在葛雅身上燃燒,等他沖到跟前,魔焰也熄滅了,葛雅連翅膀都沒來得及合攏就變成了一只灰色的石鷹。
塞林呼喊著葛雅,可無濟於事,葛雅已經變成了一尊展翅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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