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無論多難以形容,既複雜又單純;既理所當然,卻又矛盾不已,歌姬的情感,對於明菲而言,再直接感受得到也好,她都只是旁觀者的身分。
假如,這就是歌姬剛剛所說,是她,也是守護神,一直經歷,又類似於現在所見,希與紀謠的意識結合狀態,那她們這段時間以來所承受的,便肯定遠超明菲此時能夠想像的了!
「對不起。我所在乎的,我一點記憶也沒有。」
「其實,我或許應該知道是甚麼樣的情況。妳早已沒有最初的記憶、思想與感受。然而,妳的心卻把最重要的,都為妳給記下來了。」
「嗯。都是心之記憶。」
比一切都更為深刻,也更無法割捨。
「知道是一回事,直接給我感受妳所感受的,快要了我的命!」
「不就跟妳道歉了?因為這件事,妳都埋怨了快滿三年了!」歌姬失笑:「而且,對我們來說,這三年跟三百年沒甚麼差別!」
「那是妳跟姓蔣的那個笨蛋,與我無關!在我看來,這件事我頂多掛在口邊不足三個月!」未來的明菲終於忍不住似的開腔。
三百年……三年……三個月……明菲已經懶得管這未來的兩位所說的是真是假,很可能只是一個誇張比喻也說不定。她關心的,還是眼前的境況。
「姓蔣的……是守護神嗎?」明菲隨口的問。
同時,她也想起了,於1945年那場很短很短,卻絕對難以忘記的初次相遇。那時候,變動之日開始了。為了保護她,讓她能順利返回原來的時空,守護神在半空環抱著她,護送她的離去。然而,就跟歌姬記不起她深愛著、始終記掛著的蕭邦造一樣,守護神也不會記得1945年無名城市上空的那一趟異於尋常的邂逅……
「當妳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便會知道幸好他都不會記得!被一個笨蛋當成小狗般的提著,實在非常失禮!」
明菲知道未來的自己這一番話,肯定繞過了歌姬,也就是說,聽得見的只會有她自己。所以,大概可以相信,未來的明菲不是在裝裝樣子來安慰自己,而是真心這樣認為?有必要嗎?明菲自問她才不會對只一面之緣,甚至連長相甚麼的當時也未能好好看清楚的一個人幹些甚麼呀!
「歌姬已跟我說過,守護神跟凌家女孩的故事。未來的我,又或是我的未來,所以妳是想警告我些甚麼?抑或,其實是想誘導我幹些甚麼?」
「妳沒有忘記我就是妳,那就好了。妳現在想些甚麼,我當然都記得。我現在會跟妳說些甚麼,我同樣記得……」
「所以,沒必要說或做的,妳自然就懶得。」換著現在的明菲跟未來的她位置互換,她應該也一樣。
「或者,與其說是否必要,倒不如說在妳這個時候,便已經在不斷提醒自己別去多想些有的沒的。妳又不是不知道,章明芳也好,明菲也罷,最擅長的,就是演。」
演,某程度上,簡單粗暴的說法,就是讓自己變他人。往回推一點,那就是讓自己變得跟真正的自己不一樣!
確實,自小到大,明菲最強大的能力,在覺醒Freedom之前,也不是她的各種技擊實力,又或是情報搜集的各種技能,而是活得跟不像自己。
「妳別跟我說,那個讓妳心痛的人,就是守護神呀!」
「噗哧!」
能夠讓未來的自己,在自己的思域裡,竟然都憋不住的笑起來,看來應該沒有猜對了。幸好如此!明菲也不是真的想要猜到那份心痛來自誰,而是想要確定,那不是守護神!
明菲已決定不再理會未來的,似乎比想像的更為愛鬧的那個自己!不過,她無法否認,對於未來,在感情生活那一塊上,期待值被大幅提升了。縱然,那似乎是以心痛告終?又或是以思念作另一個開始?但無論如何,那都表示她曾經有一番經歷。知道這一點,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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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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