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小男孩給投下的那一天,在廣島地底深處的無名城市裡,赤紅歌姬之所以憑藉她的歌聲,發動變動之日,就是因為她已看清,無名人非但不是比人類更高等的存在,反而是殘缺的一群!他們擁有強大的靈,也憑此得到強大而美好的身,然而卻缺掉了身與靈之間不可少的連結!沒有心的他們,以沒有心的方式繼續存在下來,實在對任何人事物,都是災難級別的危機。那一場變動,只不過是歌姬把無名人所欠缺的送給他們,讓他們永遠感受自己曾做過的一切罷了。
「但花夕音……似乎是真心喜歡沈音澄的!」
「既然,當年的歌姬,能夠透過MagicVoice引發變動之日,讓無心的人出現了心,讓他們承受自己曾經所做的。那麼,與他們同樣的缺憾者,是否也有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受到MagicVoice的影響,本身就產生了變化?這個問題,其實妳一直也在想。然而,妳始終沒對她下狠手,不是已經說明,妳心中已有答案了?」
「他們不是真的沒有心,只是跟我們所知道的不一樣。似乎是給堵起來了?也可能是在漫長的發展過程中,被基因認為不需要了,所以就像人體內的某些器官一樣,漸漸喪失了原來的功能?」
「在很遙遠,遙遠至時間盡頭的未來,那裡的人雖然不像缺心者那樣,在現實以外還能自主的活於思域世界,但卻同樣的缺掉了心。確實,他們本來也跟我們沒有分別,同樣擁有心,擁有情感,能夠感受。然而,一場終極的變動之後,情感被認為是一切悲劇的禍根,貪婪、慾望、仇恨、猜疑,全都因情感而存在。所以,杜絕更多的人為災害,人的情感被封印了……」
本來疑似連離初,其實卻是明菲自己的靈中之靈,這另一個她所說的這一番話,完全超出了明菲自己所預計的!
那是未來呀!如果是真實無誤的話,那代表明菲本來就該知道那樣的未來?她是如何知道的?假如她真的知道,這可不是日常瑣事被遺忘都絕不為過呢!這樣的一件事,單是聽說了也覺難以忘懷,印象不可謂不深刻呢!
「我的記憶中,似乎沒有曾經得悉過這樣一個故事的經歷。」
「我們,真的有曾經嗎?或許,除了當下,過去與未來都不是真正存在的?一切都是記憶與想像。無論如何確切地相信,發生過的,其實都只是記憶裡的一塊碎片。我們只能記得它,卻無法親身見證它、感受它。不是嗎?」
明菲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種說話方式、這種思維,實實在在的與她本身的作風大相逕庭!儘管她確實曾經好長一段時間,把部分的自我給埋沒掉,用盡如同鐵石的意志與假裝加以掩飾。然而,哪怕是最真實的她,她也記不起曾經如此這般的自己……
於是,她重複了不久前問過,又被似是而非的更正過的問題……
「妳之前說過……」
「……至於我,當然可以是妳,也可以是妳口中的連離初。」
並沒有過去多久,明菲能夠直接把對方的原話給搬出來。這似乎也在證明,她所記得曾經發生過的,確實是發生過的……
「我提醒妳,過去其實就是記憶這一點,是因為這樣的提醒,正是妳現在需要的。沒想到,妳的質疑尚未在記憶上產生作用,就先用在妳自己的另一層思域上了?」
回應始終帶笑意。雖然彷彿在責怪,甚至有點失望,然而語調卻相反的似在認同!這種微妙的矛盾,竟然發生在自己跟自己的思想交流中,明菲的感覺能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只是,她卻已經能夠堅信,也肯定,她跟她的對話是確實在發生的,不是虛幻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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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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