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藍鯨的布偶貓 - 初次見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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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初次見面

阿餅卅一

Sep 3, 2022

174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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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的頭髮有翹起來嗎？妝容怎麼樣？裙子沒有皺吧？」

　　說話的女孩有着雪一樣的白髮，寶藍色的眼睛不肯把視線從地面離開，手指緊緊抓着身旁男孩的衣袖。

　　男孩霍爾辛看着自己快要皺成一團的衣服，說出了和前十多次一樣的回答︰「伊爾法很漂亮，沒有人會討厭你的，不用這麼緊張。」

　　從未試過和別人以朋友身份相處的女孩，才剛換好衣服就不肯從房間裡出來。要不是霍爾辛特地走進女生宿舍把她拉出來，她和筆友的第一次見面就要以失敗告終了。

　　路上她還在不斷檢查着自己的模樣，深怕自己有什麼忽略了的地方，也希望自己能找到放棄這次見面的理由。而一路幾乎可以說是用扯的把她帶着前行的霍爾辛，嘴上安慰的說話從未停過。

　　把妹妹過份的內向看在眼裡，霍爾辛知道這次的見面是妹妹向外界踏出第一步的最佳選擇。畢竟對這個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女孩來說，那個用「布朗尼」做筆名的食譜作家是她除了家人以外，對外界的唯一聯繫了。

　　兩人站在教學樓的出口，只差一個轉角就要到伊爾法和筆友約定的地方了。伊爾法遲遲不肯離開陰影，為接下來的遭遇設想了許多不同的可怕場景︰「嗚……要不還是算了吧？就寫信給她說我不太舒服，要改一下見面時間這樣？」

　　知道只靠她自己是無法成事的了，霍爾辛嘆了口氣，強硬地把躊躇不前的伊爾法拉了出去。

　　「我、我自己會走的！所以哥哥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嘛！」

　　無視她的抗議，兩人來到了約定的地方——學院靠近商業街的出口。

　　「是她們？」遙遙望去，坐在長椅上的是一對黑髮的雙胞胎。長髮的那位正在看民俗學的課本，而短髮的那位則是把頭靠在姐姐的肩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你不應該想起她們。」

　　霍爾辛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眼前的景色也隨之變得模糊。

　　突如其來的昏厥感讓霍爾辛腳步踉蹌了一下。他穩住腳步環視四周，沒有見到黑袍男人的身影。

　　手臂上被拉扯着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抓住他的伊爾法也消失在這片只有黑白色的世界中。

　　「就讓他去吧。」

　　一把女聲像祭司長的那樣傳進霍爾辛腦中，憑空出現的藍蝴蝶停在他的鼻尖。

　　「這是唯一能補償他的事了。」

　　「請問您在說什——」

　　不等霍爾辛把問題說完，蝴蝶就在他眼前像沒有了水份的細沙一樣散開，飛散在每個角落中。凡是藍沙接觸到的地方，顏色就如同水面上的漣漪般擴散。

　「哥哥？別停在這裡呀！」手臂再次感到被拉扯，剛才還萬般抗拒的伊爾法反過來催促着他。

　　霍爾辛很快回過神來，把剛才看到的景象藏在心底，走向長椅。

　　這對雙胞胎，他們在午餐時才見過吧？跟在祖薩雷塔家大小姐的身後，應該是正在接受能否成為跟班的觀察。

　　長髮的姐姐凡漢娜身上還穿着校服，可能是沒有外出專用的衣服。

　　從她們平民特招生的角度來看，這也不是令人意外的事。

　　那個短髮的妹妹，名字好像是貝蘭達嗎？她身上穿着的，正是由伊爾法親自挑選，寄了給布朗尼的裙子。

　　也就是說，這個平民出身的女孩，應該就是伊爾法每個月都要寄一次信的食譜作家了。

　　隨着他們的靠近，雙胞胎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貝蘭達從懶散的姿勢變成正坐，抓着姐姐的衣袖朝這邊看來。

　　她目光的終點，是伊爾法胸口上，布朗尼寄來作為見面信物的天鵝胸針。

　　看來他們的猜測沒有錯。

　　見妹妹的腳步又停下的趨勢，霍爾辛輕輕在她背上推了一下，讓她走到雙胞胎的面前。

　　伊爾法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一下，想要像以前練習的那樣向對方打招呼。然而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習慣使然，她擺出了平日在皇宮裡的姿態。

　　——頭微微抬高，用賞賜般的語氣來說話︰「你就是『布朗尼』？」

　　錯誤的態度讓這裡的氣氛變得僵硬，對方也不甘示弱地回嘴。眼見妹妹快要親手把期待已久的見面毀了，霍爾辛馬上開口制止︰

　　「伊爾法。」

　　「貝拉。」顯然，和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

　　一直微笑着旁觀鬧劇的凡漢娜出了聲。聽到和她一起說話的聲音，她朝霍爾辛這邊看了過來。

　　霍爾辛和她對視了一下，目光移向她手腕上的貓眼石手鏈，又轉回到伊爾法身上。

　　還是先處理這邊吧。

　　被叫到的伊爾法看着哥哥，在他的注視中紅着臉垂下頭。

　　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道歉的話才從她口中傳出。雖然聲量有點小，不過看在她這麼努力的份上，霍爾辛體貼地接手了她的工作。

　　最後在兩人對零食的熱烈討論中，兩個才見面不到幾次的女孩找回了幾年來書信中建立的關係，氣氛熱烈得彷彿剛才的尷尬從未存在過。

　　和過度興奮的女孩們逛街的結果，是走得比較慢的人會被拋棄在人群中。

　　雖然凡漢娜眼睛總是越過人群看向遠方，想要追上已經沒有了影蹤的妹妹。力量不足以撥開人群的她只能順着人群前進，變成漫無目的地在商業街中行走。

　　即使擁有足夠的力量，出於禮貌，待在她身邊的霍爾辛還是沒有做出推開行人前進的行為。他把手虛搭在凡漢娜肩上，為她擋開可能會撞到她的行人。

　　「她們不見了呢。」努力幾番無果後，凡漢娜輕聲地自言自語。

　　和妹妹在人潮洶湧的街道上失散，凡漢娜也不禁皺起了眉，快要維持不住嘴角的弧度。

　　「霍爾辛先生，我想問一下……」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她詢問身旁的人︰「伊爾法小姐……容易迷路嗎？」

　　貝蘭達是那種容易迷路的人呀。

　　從她的話中理解到這一點，霍爾辛用肯定的語氣回答︰「她不會迷路。」

　　「那真是太好了。」

　　聽了這句後就馬上能放鬆下來，妹妹在她心裡的地位真的很高呀。

　　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嗎？

　　在霍爾辛想起往事時，凡漢娜突然向旁邊的商店走去︰「那邊的商品好像很有趣呢，要看看嗎？」

　　知道她只是想躲避人群的霍爾辛沒有說什麼，一路護着她進到擺滿了木雕的店裡。

　　沒過多久，兩人又提着木雕的包裝袋出了店舖。想起自己還有返回學院等妹妹回來這個選項的凡漢娜剛打算啟程，就看到了一個意外受傷的孩子。

　　霍爾辛對她毫不猶豫就想靠近孩子的決定不感到意外，還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把紗布和繃帶遞過去。

　　基本的急救知識他還是知道的，只是他總在忽視自己身體的基礎上，做出錯誤的決定而已。

　　因為凡漢娜的裙子在幫孩子包扎時弄髒了，兩人延後了回學院的時間，先到服裝店買換洗衣服。

　　服裝店的老闆娘是受傷孩子朋友的母親，凡漢娜被熱情的招呼，也穿上了合適的裙子。

　　回到學院的兩人受到各自妹妹的質問，一番擾攘過後才終於踏上了返回宿舍的路。

　　這就是霍爾辛和凡漢娜真正意義上初次見面的一天。

　　「確定她就是那個女孩了嗎？」用要送哥哥回宿舍做藉口的伊爾法挽着哥哥的手，面上是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呀，能見了血還這麼冷靜地幫傷者療傷的小孩，帝國裡也沒有幾個了吧？」

　　猜到妹妹接下來想說什麼的霍爾辛搖了搖頭，先一步回答她的問題︰「不用說出來，只要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助她就夠了。要是被野兔或者別的什麼知道她的事，反而不好。」

　　「我們已經讓她的妹妹暴露在危險裡，就別再把聚光燈打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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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雷格特皇家學院

#3 在商業街遇到意外

#4 神選之人

#5 創世神神殿

#7 這都是為了家族

#8 在她夢中出現的人

#10 都是她的錯

#11 她在躲着你呢

#12 來打賭吧

#13 抱着藍鯨的布偶貓

#14 兩間密室

#16 帝皇的回憶

#17 林中小屋

#19 初次見面

#23 創世女神

#27 危險實驗

#28 熟悉的容貌

#30 「我在。」

#33 呂詩雨受傷

#34 覆上銀的眼睛

#35 孔雀馬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