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龍皇傳 - 母子之章

　　「還要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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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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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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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阿浚和洛伊正要展開第二回答的戰鬥，一把中氣不足的男聲忽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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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當下就警戒的左顧右盼，暗自思疑話者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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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禮了，克里斯。」阿浚將里貝翁收回背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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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創魔士克里斯…？」洛伊默不作聲的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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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藏身的地方給搗亂至此種地步，你這樣子報答我？」克里斯的說話語氣不冷不熱，內容卻是暗帶諷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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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阿浚謙和的道：「只是洛伊他乍到連峰樹海，不適應此處的環境而煩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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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任性的理由。」克里斯以亳無起伏的聲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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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是怎樣知道我的名字的…？」洛伊暗自納罕，嘴上卻是不服輸的道：「少在那邊嘮嘮叨叨的廢話，給我滾出來，藏頭露尾的傢伙難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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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你真是…」見洛伊如斯不敬的頂撞克里斯，阿浚一時三刻也是想不出可以甚麼說話解救，只得暗自焦急的飛快動著腦筋，想辦法替二人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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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妄的傢伙，給我跪下。」克里斯冷冷的說道，看來洛伊的態度真的讓他相當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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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跪下？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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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洛伊兩腿忽地被某物一頂，雙膝向前一屈的，居然真的是跪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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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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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欲要站起身子，地上卻是冒出樹根來，將洛伊小腿給緊緊抓牢，連半絲使勁的空間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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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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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以蠻力強行扯開腳上樹根，兩旁又是再冒出更多樹根將洛伊雙手的行動制住，順勢往下一拉，迫使洛伊向克里斯行了跪地叩首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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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這個狗屎混蛋－！！！」不說以前優渥尊貴的宮殿生活，便是在行走江湖時洛伊也能以一身過人實力打得對手搖尾乞憐，哪有可能出現如今被迫跪地叩頭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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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生平首度遭到如斯屈辱，心頭是前所未有的無比憤怒，然而面對傳說中的創魔士克里斯，強橫至此的洛伊也只能夠像是嬰兒一般的任人擺佈，全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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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獨是洛伊，連阿浚都為之驚異。原來阿浚只道克里斯是個以發明及創造魔法的人物，與科學家的存在相差不大，然而從方才開始，阿浚才真正明白克里斯被稱為「創魔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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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櫻鄉距離此地尚有數公厘之遠，便是現在的阿浚也沒法在這種距離外施展魔法，再加上魔法威力會隨距離遞減，要從白櫻鄉以魔法擒下洛伊此等高手，所需要的魔法造詣實在高得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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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連峰樹海是為了隱藏克里斯的所在而被創造，他能在樹海的範圍內使用魔法也合理的……」阿浚暗暗推測著：「這麼說來，他是絕對有能力將任何一個踏入連峰樹海的外來者置之死地……」想著想著，阿浚居然是背脊開始冒起陣陣涼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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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樹根捆綁洛伊緊咬牙關，使盡全身力氣想要擺脫其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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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啊啊啊……！！！」勉力的抬起頭來，洛伊一雙眼睛透露出極其倔強的神情。奈何身子不聽使喚，掙扎良久也是徒勞無功的再被樹根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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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克里斯像是發覺到甚麼似的，再使樹根將洛伊的假面給扯了下來，吟道：「原來是天遺族的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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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甚麼天遺族了？！天遺族只是不知道哪個白癡混蛋胡亂起出來的稱呼而已！！！我就是我，不是甚麼天遺族！」洛伊極是不忿的狠瞪著眼前林木，彷彿那就是克里斯本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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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克里斯簡短的說了一句，又以樹根令洛伊叩頭：「給我在這裡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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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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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謂多說，你一個人過來。」本來阿浚還想要替洛伊說項，然而克里斯此話說得斬釘截鐵，全無轉圜餘地，阿浚也是沒法再做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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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你忍耐一會兒，我盡快回來。」阿浚束手無策，只得留下洛伊，以最快速度往白櫻鄉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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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全部人都給我走！！剩下我一個人好了！！」洛伊晦氣的怒吼道：「你不要回來！我不需要人幫，我自己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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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一愣，阿浚當下就停住腳步，輕咬下唇的掙扎了好會，就轉過身子朝洛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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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幹甚麼？」克里斯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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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克里斯。」阿浚如實答道：「我的而且確有求於你，沒你的幫助就不能成事。但若要我把同伴遺下在這危險地方的話，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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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跟你一夥的。」克里斯的眼目遍布連峰樹海，早看穿洛伊並不把阿浚視作同伴：「你寧願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冒險開罪我，也不願意撇下這狂妄任性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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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微微一詫，罵道：「少來貓哭老鼠，我根本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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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孤獨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無視洛伊的叫罵，阿浚這麼回答克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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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怕我會不幫忙？」克里斯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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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的感受，你是知道的罷。」阿浚眼神幽遠的道：「在小雲離我而去的那段日子，我除了覺得悲痛欲絕之外，充斥我心頭的就是無止盡的孤獨。雖然我不曉得你與艾麗莎的過去如何，但我相信那種刻骨銘心是絕不遜於我與小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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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獨絕對不好受，明知如此的你，還打算要讓其他人經歷同樣的痛苦嗎？」阿浚以著平穩的語氣道出的問題，聽來卻是有種指摘的意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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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長久的靜默，克里斯這才撤去洛伊身上的樹根，簡短的道：「過來白櫻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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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想幹甚麼？」洛伊爬起身子來，狐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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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問，過來。」克里斯只是如此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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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是照克里斯所說的去作吧，就無謂拖延時間了。」阿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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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敢命令我？你以為自己是誰了？」洛伊別過面去，背向阿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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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命令，只是提議罷了。」阿浚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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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玩文字遊戲的傢伙。」洛伊走了幾步，又停住道：「我不會感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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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打緊。」阿浚淡然回道，這就隨之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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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遠方的白櫻鄉看著二人，克里斯喃喃自語的道：「甫見面就對抗自己，絲毫不感激自己……這樣的人，你竟為他頂撞我這個惟一能提供往命運之輪所在處線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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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因為看重情義而有這種膽識的龍皇，才有能耐與命運之輪一決勝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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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陽光當中回到樹海的幽暗，阿浚與洛伊一前一後的朝白櫻鄉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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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不砍樹開路了嗎？」在前頭以魔法照明的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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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你無關。」洛伊冷漠的應道：「我喜歡砍就砍，不砍就不砍，沒有必要向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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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阿浚一笑置之的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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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走了不久，就見得前頭現出白芒，想來就是臨近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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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快到了哩。」阿浚提醒道：「出口附近的陷阱為數不少，得小心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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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你操心。」洛伊眼力過人，一瞧就知道哪裡不妥，便是初次到來也能輕而易舉的安全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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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白櫻鄉，就見得一眾同伴早已在此佇立守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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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回來了。」銀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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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很順利嘛？」ＪＰ單手叉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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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然。」阿浚如實相告道：「我跟洛伊過了幾招，還讓克里斯親自出手制止才到來這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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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出手？在這種距離？！」妮凡驚嘆道：「實在不愧為創魔士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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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聊到此為止，還有正事要做吧。」洛伊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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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我們還是先往克里斯那邊去罷。」阿浚點點頭，轉向椰米道：「勞煩妳了，椰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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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哈！」椰米狀甚興奮的原地打一個後空翻，就嬌捷的奔回樹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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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過椰米，阿浚一行人就到克里斯的住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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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皇進來，其他人留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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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上次一般，阿浚就依著克里斯的吩咐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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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套話不說了，我直接開門見山吧。」阿浚說道：「克里斯你先前所說的線索，就是收藏在聖龍門的鎮門之寶『帝皇聖龍劍』罷？憑借那把骨劍，我已經取得龍皇以前的十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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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克里斯沒作正面回答，只是玄之又玄的道：「三日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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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屆時就能夠直接到命運之輪那裡去嗎？」阿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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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發一言，克里斯僅是以點頭作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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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拜託你了。」阿浚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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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阿浚回到客廳，銀月首先迎上來問道：「如何了，主人？克里斯講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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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需要三天的時間作準備，然後我們就能直接前往命運之輪的所在地了。」阿浚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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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說，接下來的三天我們都得乾著等了？」ＪＰ叉起兩臂道：「這下可要悶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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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搖搖頭，以凝重的口氣說道：「三天以後，我們就要與命運之輪作最後的對決了……這趟的戰鬥，恐怕會是前所未有的激烈，甚至不能活著回來。所以，我希望各位在這三天的期間重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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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浚殿未免太見外了。」御手洗千刃踏前一步，道：「若不是誓死相隨，諸位壓根兒不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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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想大家重新立定心志。」阿浚嚴肅的掃視著眾同伴，重申道：「此行凶險，若是意志不堅，半途想退出就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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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不必急著答覆，好好利用這三天的時間深思熟慮。」阿浚補充道：「如果有甚麼未了的心事的話，請務必在這段期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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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說得好像真的要去死似的。」妮凡抱臂笑道，卻是禁不住望了洛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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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死的覺悟乃是擊敗強敵的首要條件。」御手洗千刃神色甚是認真，彷彿現在就要出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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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敵……」腦海中閃過傑爾特的臉容，ＪＰ難得狂氣一笑：「那好，我就等著用子彈把他送進地獄的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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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著魯特琴，維德輕吟著：「旅人，你們作好迎接終極答案的準備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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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我屁事……」不知怎的，洛伊居然是聯想起闇影來，嘴上卻強硬的否認道：「我跟龍皇又不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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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們先在此解散了。」阿浚頷首道：「請各位在這段期間不要離開白櫻鄉，否則會延誤出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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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也好。」ＪＰ沒勁的揮揮手，這就推門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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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回家去，沒啥事就別來煩我了。」話畢，蒂拉就逕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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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者亦得要回去了。」御手洗千刃站起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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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好好跟撫子敍敍吧。」阿浚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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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者理會得。」御手洗千刃罕有的老面一紅，就急急走掉。維德沒說甚麼，也是跟著他走，看來是打算先回道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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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阿浚、銀月、妮凡和洛伊，是令人尷尬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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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阿浚講話，洛伊搶先起行：「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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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你去哪？」阿浚叫住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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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誰啊？我又不是跟你們一夥的，去哪裡用得著向你們交代？」洛伊冷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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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洛伊打開門就走，阿浚卻是搜索枯腸，一時三刻想不出有甚麼法子可以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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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妮凡焦急的以眼神向阿浚求救，後者卻是愛莫能助，心想總不成突然就把妮凡的真正身份講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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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站住。」克里斯的聲音忽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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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我走又得罪你甚麼？」洛伊擺出反抗態度，繼續往外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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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前突然冒出大排樹根，把洛伊的去路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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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站住是聽不懂？」克里斯的話音微有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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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眼神倏利，左手往後一探就拔出黑鋼刀來，一下子將攔路的樹根全數砍斷，強行打出一條去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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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洛伊鐵了心要反抗，克里斯也沒有再留手的意思，大群樹根自四方八面冒出來，大有鋪天蓋地之勢的往洛伊這邊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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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黑鋼刀在肩上一架，洛伊正打算發難突圍，克里斯已經先下手為強，分別瞄準洛伊的四肢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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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混帳！！」一時大意，洛伊失手被制，馬上使出逆魔之氣突圍，卻發現沒有半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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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吧，洛伊‧艾斯烈。」克里斯的聲音再度響起：「現今蘭斯上惟一的逆魔氣持有者，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是誰嗎？那些樹根是生物實體，只是經由魔法催生，所以你的逆魔氣不會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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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啊啊啊啊啊－！！！！」使出十成力氣，洛伊欲以蠻力掙脫，卻發現為時已晚，比手臂還粗的樹根已緊緊將洛伊手腳緊緊纏住，迫得他持刀左手不得不放，黑鋼刀就這樣跌落下來，插了在旁邊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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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馮‧理察德，我以艾斯烈之名詛咒你－！！！」洛伊聲嘶力竭的吼著，無奈此舉無助於掙脫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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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好，起碼這幾天他走不了。」看著被纏在樹根十字架上的洛伊，阿浚甚感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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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別想救他。」克里斯警告道：「這是在我的地方撒野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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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看著親兒遭如此對待，說妮凡不心疼絕對是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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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會有事的。」阿浚安撫妮凡道：「我們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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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就這樣在這裡動彈不得……他餓了渴了怎麼辦？」妮凡擔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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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妳再來照顧他吧。」阿浚勸說道：「借著這幾天跟他好好的建立關係，方便以後相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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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聽阿浚說得有理，但妮凡還是心存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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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吧。」阿浚拉著妮凡離開，道：「現在克里斯氣在頭上，等他氣消了我們再來游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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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下，妮凡回頭看著洛伊，因著大聲咒罵著克里斯而再被樹根賞了一巴掌，連白銀假面都被刮了下來，掉了在黑鋼刀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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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妮凡內心揪痛，只是在半推半就之下，就被阿浚和銀月帶到道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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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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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撫子所給的便當盒，妮凡小心翼翼的摸黑走向櫻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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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來這裡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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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洛伊冷不防的這麼一句，把專注於潛行的妮凡嚇得心臟停跳了一下：「噓，會被克里斯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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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以為那傢伙是盲的嗎？」洛伊趁機揶揄道：「雖然那傢伙沒屁眼，但他還是知道發生甚麼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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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甫說完，纏在洛伊肩上的一條樹根毫不留情的鞭打在他臉上，在洛伊臉上留下了一條不戔的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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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別亂說話！」妮凡氣急敗壞的道：「惹克里斯生氣又要白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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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講甚麼就講甚麼，輪不到妳管。」洛伊依舊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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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現在是甚麼情況你知道嗎？」妮凡為之氣結，卻苦無立場發怒，只能將怒氣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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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個沒屁眼的傢伙抓住了，而且喜歡沒事就玩虐待－」話未講完，洛伊又被樹根鞭笞了。不屑的吐了一口混血的口水來，洛伊血流披臉的道：「…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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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講話。」妮凡按捺自己，盡量表現平靜的道：「我帶了晚飯和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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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要妳施捨了？」洛伊一口拒絕妮凡的好意：「我以前可是曾經不吃不渴七日也沒事，區區三天妳擔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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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我可是好心幫你啊！」妮凡忍不住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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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求過妳幫忙。」洛伊別過臉去，完全無意接受妮凡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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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一氣之下，妮凡就丟下晚飯和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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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妮凡遠去，洛伊不屑的一哼鼻頭：「哼，麻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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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己，草地上冒起兩條樹根來，各自將飯菜和水杯抬起，送到洛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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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甚麼？」洛伊狐疑地看著那半空的飯菜水杯，猜忖著克里斯在打甚麼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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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白不吃，洛伊嘗試將頭伸向前方，想要搆到面前的飯菜，卻是無論如何都差那麼幾釐米。洛伊不死心，再接再厲的全身使勁，竭力想要吃到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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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就要成功，哪知道樹根卻是惡作劇似的忽地朝洛伊這邊翻來，這就把整盤飯菜給蓋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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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他媽的！！」洛伊怒罵之餘，又不忘把意外送到口裡的飯菜吃掉，感覺是熱騰騰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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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洛伊的確有飢餓之感，但此刻口腔的乾渴感來得更強烈。目光投在水杯上，洛伊一邊警戒著樹根有否可疑動作，一邊伸著身子向前想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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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差數寸，樹根就搞鬼的將水杯傾斜挪上，恰好來到洛伊的頭上，一點一滴的將水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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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心眼也太小了吧？！」洛伊伸出舌頭，接著滴落的水珠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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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看著洛伊那吐舌喝水的樣子，克里斯內心舒暢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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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遣就到此為止吧。」克里斯眼目從洛伊身上轉移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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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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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惱離去，回到道場門前的妮凡又開始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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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他…會不會餓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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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一口氣，妮凡心道：「即使擔心也沒辦法啊……他又不肯讓人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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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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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凡滿心的思慮，被這麼一聲叫喚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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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大人啊。」妮凡回答得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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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不大順利哩。」坐在道場正門旁地板的阿浚拍拍旁邊，示意讓妮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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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肯被我幫。」妮凡搖著頭，狀甚落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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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隻身流浪了那麼多年，被誘騙陷害的經驗肯定不會少，有這種戒心也很正常。」阿浚搭搭妮凡的肩頭，鼓勵道：「慢慢來吧，這算是一個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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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謝。」妮凡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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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風吹起，拂動了夜間的花草樹木，發出陣陣悅耳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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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繼續陪妳的。」阿浚看著頭頂繁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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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大人。」妮凡站了起來，道：「我已經欠你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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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浚會意，輕呼一口氣，道：「妳知道嘛，妮凡……我不是為了讓妳覺得虧欠才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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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妮凡微笑著搖搖頭，只是那抹笑容顯得有些哀戚：「正正是那樣，才更讓我覺得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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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會照出影，當光愈強烈，投下的影子也會愈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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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向阿浚，妮凡掩住內心的掙扎，道：「大人，銀月妹妹才配得你去關心，別浪費時間在無謂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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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凡，那把刀妳還留著嗎？」阿浚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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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一愣，妮凡沒能抓住阿浚的用意：「還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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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那把刀還在，就沒有甚麼無謂人。」阿浚淡然笑道：「那把刀，是為了那個以為自己是無謂人的人而存在的。雖然我不能用那把刀，但終有一天，願意揮動那把刀的人會出現的。妮凡，我是這樣相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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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軀一顫，妮凡輕咬下唇，說道：「大人，你真的是…太過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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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畢，妮凡就逃也似的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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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阿浚就回到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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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回來了。」正要上床睡覺，銀月好奇的問道：「剛剛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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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吹吹風。」阿浚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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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銀月眨眨眼睛，就把阿浚的答案接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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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了燈，阿浚和銀月二人各自睡在自己的床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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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三天後我們就要跟命運之輪決戰嗎？」銀月的語氣顯得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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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了。」阿浚簡短的答道，內心也免不了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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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為甚麼主人這樣執著要跟命運之輪了斷哩？」銀月惴然問道：「是因為命運之輪讓無名村被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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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是想向命運之輪復仇。」阿浚清楚肯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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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既然主人不是想向命運之輪復仇的話，為甚麼不一走了之哩？」銀月擔憂的提議道：「躲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跟人家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那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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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我也想隱遁起來，不問世事的安逸度過餘生。」看著外頭被烏雲籠罩的殘月，阿浚說道：「日頭的時候，我出外下田耕作，妳則在家裡照顧小孩；晚黑的時候，我回到家，和孩子一起吃妳弄的飯。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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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誰曾應許過天色會常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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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們要面對摯愛離世、痛心欲絕。這一刻還想著可以長久生活下去，下一刻就飛來橫禍，被迫陰陽分隔，再也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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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們會被迫陷入很艱難的景況，以為一切都沒有希望了。當所有人都在詛咒黑暗，自己也會想去隨波逐流，放棄自己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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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我們不知道這些一切的苦楚有甚麼意義。我們從何而來，我們是誰，將來要往哪裡去，我們也不知道。若生命的答案真是虛無，那一切也不會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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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心中有猶豫，阿浚仍是拒絕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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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我想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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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真實的答案，我要知道的是生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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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甚麼我要出生，為甚麼我在這裡，我活著要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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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的是這些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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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的手，阿浚緊緊的掄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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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苦，陷入絕望的我一度以為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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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我知道，那不是答案。只是，真正的答案會是甚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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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沒有意義，我們至今一切的汗水、鮮血、淚水，又算是甚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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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雖有迷惘，但阿浚眼中閃爍著的卻是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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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強烈的感覺到，命運之輪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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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找到他，一切的問題就會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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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月靜靜的聽著阿浚訴說這一切，迄今才開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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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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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哩，聽著主人這樣講，我就開始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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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主人有想要的答案，那就去吧！我會一直跟隨主人，直到結局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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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之中，阿浚和銀月都看不清對方，但卻互有默契的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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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住皎月的烏雲，漸漸地被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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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龍皇傳第九集第四章－母子之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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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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