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平在長安城內多歇息了幾日，一是為給燕傾玄訂製穿越大漠用的衣服與披風，免得有人穿著玄甲走沒兩步路就被熱辣太陽做成鐵板烤肉，二是四處逛逛走走買些新奇未見的小珍玩，準備帶回明教送給久未見面的弟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BFtCYRP2
「你有弟弟？」燕傾玄有點訝異，一臉不可思議。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FdCVLpGQ
「對，撿來的。」他說的稀鬆平常，就像一本正經的說笑，可陸不平打斷他的思考又道，「他的父母也在光明寺之變中喪生，那時他還很小，蹣跚學步、牙牙學語，只懂坐在屍身前喊爹喊娘的哭，天策府為除異教不留活口，我於心不忍便抱起他一同逃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EoWsDpoi
「藺成雙雖殺我父母，卻替我指路方向，更替我擋下後續追兵，如今才有命存活至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muqMm8qm
燕傾玄聽著聽著表情忽然變得很奇妙，沉默許久才問道，「你說……你曾經既非白髮異瞳亦無額紋，那藺成雙是怎麼認出你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axRayXWO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rd8ZaFze
一語驚醒夢中人，陸不平愣了愣，也終於想出其中不對勁。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ndKjGPOy
「那他又怎知我名歸影……我未曾與他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8TwCORf3
男人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藺成雙對人頗有偏愛他與楊顥都看在眼裡，似乎就是仗著陸不平對他的仇恨深如血海，認不清好壞做法才一言難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3GibH4UQ
心裡湧起一股酸澀讓燕傾玄不禁伸手揪住人手臂，他怕對方意識到那天策將軍的好以後，便會拋下自己頭也不回追隨那人而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CNmW2HrH
他確實未曾想過成家立業、養妻育兒，但陪伴對方入睡時卻不只一次幻想著攜手江湖的日子，想過與他一起被正道懸賞、想過因此冠上叛盟罪名被同伴追殺，可沒所謂，他只在乎對方能信任自己，願並肩而行就已足夠。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Qz2epHOs
陸不平回頭看著人，動作因牽動繃帶下的傷口不得不先奪回自己手臂，眼看男人像隻不得寵的大狗情緒低落下來，他雙手抱胸小聲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XKQ17tyN
「……除了宇文離是為醫治心病不算，與我非親非故能喊我真名的只有你一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9Mec3E0P
「歸影？」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32xHRjMa
「嗯。」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sLz3MPsl
燕傾玄有點難以置信，試探性的又喊了一次，「……歸影？」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xHEClpAT
「怎麼了？是不知名字怎麼寫？歸去的歸，光影的影。」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aC6TTGqj
他頓時止不住翹起的嘴角在大街上傻笑得開心，陸不平見路過眾人紛紛停下腳步看熱鬧，惹得他難以自處只好把這隻蠢狗拖到一旁窄巷中，寬度正好能讓兩人面對面。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Rtwi3R1M
「別笑了……！」人兒又氣又惱，一對爪子乾脆遮住對方的臉眼不見心不煩，總感覺該解釋一下導正這傢伙亂七八糟的心思，但自己又不擅說出內心所想，最後還是鼓足勇氣破罐破摔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i5l80t0V
「我、我打死也不會跟藺成雙在一起……你就儘管得意吧！」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28de5eHy
話說完了，該丟的臉也丟完了，陸不平企圖用脫逃來緩和過度跳動的心臟，卻被男人早一步圈住細腰禁錮在他與牆之間，隨著對方的臉越靠越近鼻息溫熱的曖昧席捲而來，燕傾玄低沉磁性的嗓音讓他閉眼，自己宛若被俘虜般只餘聽話照做的氣力，手甲的冰涼貼在頰邊肌膚，緊接而來是男人柔軟卻霸道的一吻，投射而來的欲望是赤裸裸想將人拆吃入腹的衝動，陸不平還記得要反抗，可雙手搭上肩便喪失戰意，反而猶怕失去般緊緊環住了頸。
我何必去追那個時冷時熱、陰晴不定的男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ayfYxQlx
最好的那一個……早已在我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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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長安城出發一路向西，綠意盎然的樹林地很快轉變成寸草不生的黃沙荒地，馬匹拉著車而行不如平地快速平穩，跑在崎嶇的沙道上明顯慢了許多，荒漠風沙不斷使得視線極差，故而馬賊也會趁此打劫，棚車尤為首當目標。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V4w1rCja
只是馬賊也是惜財愛命，見棚頂坐著一位明教弟子，兜帽下的眼透著銳利危險的精光，身負的彎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便知難而退，燕傾玄待著無聊，也上頂部與人一同坐著。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e6RrQIhB
「大漠夜寒，你不待車內，偏要吹風吃沙？」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47mQkAHC
「雁門關終年大雪，這點冷算不上什麼，白日烈陽反而更難習慣些。」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yMoJYjmA
「就不該給你訂製衣服，好來一場玄甲烤狗肉。」陸不平語氣帶笑，方才的肅殺之氣也因此消退幾分，他指指對方的披風上的帽子，示意人戴上，「風沙肉眼難見，接觸過久皮膚易裂，我可沒有藥膏讓你塗抹。」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3HHceFba
燕傾玄對人貼心不禁湧起一陣笑意，視線也不自覺朝著對方正看著的方向看去是一片無盡黃沙，好似既無來路也無歸途，他們就像不知折往何方的迷途之人，慶幸至少步伐還在向前。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BLxGswrn
「路還漫長，傾玄，說點你自己的事情來聽聽吧。」他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rqoWFYYX
「我可沒像你如此轟轟烈烈，平淡無奇的事你也想聽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kv9Aryn9
他撐頰輕道：「平淡與否，是我來評斷的。」
燕傾玄出生於與蒼雲堡相望的廣武城，父母並非大官將領只是一般的老百姓，之所以加入蒼雲軍是出於一種能守家護國的崇拜。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2wVAf0ATK
入軍後有幸拜於統領薛直門下，有了位嘴毒但人挺好的師父帶他踏出終年紛雪之地，只可惜在陣營的理念上不合分道揚鑣，他入浩氣盟，師父則進惡人谷，偶爾戰場相見不免切磋，卻屢屢都是他被打個鼻青臉腫。
「我知道是誰。」陸不平道，「惡人谷僅有一位蒼雲軍名秦嶽，所屬幫會名雪落無聲。」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OkLBDtWn
「你認識他？那你覺得他人怎麼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9kuASeAj
「閉上嘴沒人當他是啞巴。」他雖語氣狠毒有如滔天大仇，可話鋒一轉柔和下來又道，「但確實是個不錯的前輩或師父，身邊常圍繞著不少人請教。」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0zPtifDO
「哪怕我和他陣營不同，在戰場以外的地方也待我如昔，就是嘴巴真壞了點，實則有求於他他還是會幫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wMJgw5od
陸不平見對方樂得開心他也不自覺勾起嘴角，內心覺得新奇的同時也不免欣羨，畢竟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生活，也無法從對話中感受到對方喜悅的原因，那強顏歡笑的表情都被燕傾玄給看進眼裡，男人握著他的手輕揉一邊道，「歸影，有機會的話要不要和我回蒼雲一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j5GisfoO
「天策府攔著我，洛陽以北我過不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XDPhEcJR
「為何？」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wTKLLxEb
「傾玄，別太信任我。」陸不平神色黯淡，也難得從柔情中逃開，「我終有一天會背叛你、背叛蒼雲、背叛天策……背叛這個國家……」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JcMxNqYi
「上官清想掀起戰爭，對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EEGTNpNx
人兒雙眼猛的瞪大愣愣回望著對方，無比意外燕傾玄怎會知情，但想起未歸的那一日兩人早晨不尋常的練著武，才知應是慕容夔說了什麼。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3AqyMwt2
「那一晚，慕容家主說了很多，關於你、關於上官清，還有他絕望的仇恨與漫長的等待。」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J7cnyXAE
燕傾玄抹了抹臉，當下的他也難以接受，甚至一度也不相信區區一個商會之主能籌謀到這種地步，而慕容夔明明瞭若指掌，卻什麼都做不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xaEQu9PC
並非權力越大越能恣意妄為，慕容夔統領禁軍守護長安城，他究竟要阻止對方還是要一同沉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zRh6DmWJ
遲疑剎那便著了上官清的道，對方正是利用自己的猶豫不決使他按兵不動，於是在身死後既阻止不了也沉淪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乾著急，另一方面也許是不願讓自己淌入這渾水，好能全身而退。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6Ege745h
「你的意圖已不是秘密，所以——」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bXpMLqLA
「燕、傾、玄！他沒那麼簡單！」陸不平跨坐在男人身上揪著領口大吼，「上官清一邊與上位者籠絡外族謀劃著叛變，卻一邊為陣營提供上等武器與資金，你猜是為了什麼？」
為了天下大亂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pHedUxWn
無論勝者是誰，最終都避不開此番局面。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LTYcICV5
這才是上官清當初那句「你我定然舒心」的真意。
「你所珍視的蒼雲會淪為戰場、父母流離失所、師父魂斷他人手下，這些你能說能笑、再平凡不過的日子都將淪為空談，這樣你也無所謂嗎？」他頓時像脱力一般的靠在對方胸膛上，低低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該恨我、離我遠遠的，甚至把我當仇人都行……」
多可悲啊，這個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N9CG5G63
毫無自覺的繼承上官清的仇恨，究竟想圖什麼他自己都不明白。
「歸影，你聽我一言！」燕傾玄雙手搭在人兒肩上，逼迫對方正視自己，「身處軍中，我們皆知此事牽扯勢力錯綜複雜，這並非一兵一卒就能完成，而你不是唯一一個執棋的人……我想說的是，就算你什麼也不做，想贏棋的還是會替你走出那一步，你無需肩扛如此重責，世上無物為真，諸行皆可。」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w8HR7fuO
頓時能意會慕容家主所言「膽小」一詞，燕傾玄雖不認識上官清，卻知陸不平從未走出痛失家人的陰影，他深怕自己又會輕易失去，才扛著罪揹著恨拒絕他人靠近，卻止不住寂寞忍不住回望過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wYkSu1cl
對於陸不平他竟有點挫折，此人心傷過於深切，任何濫情的安慰與陪伴並無太大作用，可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不厭其煩一次又一次的安撫，冀望終有一日傷能好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mAhJkcfT
「我剛剛話還沒說完呢，我想帶你回蒼雲，就是想讓我爹娘見一見你。」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1C59Ogyr
「……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pCY6eTsg
這話來得太快太急，人兒的情緒沒能轉過來，頭卻又被對方一把按進懷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rJX7KOre
「我讓爹娘見一見我喜歡的人有什麼不對……當然，也要你願意。」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XOX7ODFj
「你這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TobY130m
陸不平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語詞應對，只得老實貼在男人胸膛上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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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駛多日，至荒漠與明教交界處的玉門關時正好一日天亮，出關後再無沙道，腳踏黃沙走上幾步只需一陣大風吹過便無足印，且乾旱無水、植被稀疏，地形之險惡彷彿只要置身其中迷失方向再難生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Fowlqtz0
當日上三竿烈日當空，氣溫也越發酷辣，燕傾玄生於北方耐寒卻不耐熱，本有棚車遮陽還能忍受一二，如今僅靠披風遮陽倒有些招架不住，陸不平知氣候惡劣，便將自己的水袋交與對方讓人都喝了，也不著痕跡的加快駱駝前行的腳步，終趕在正午前抵達綠洲。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b0WPpjo8
陸不平與居民一陣對談後將燕傾玄給塞進屋內避暑，接著又提來幾桶涼水往浴桶裡倒，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剝光給推進浴桶之中。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m5jLLgRC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I07KrPJn
「泡著吧，舒服些。」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LLvoKCvm
陸不平收拾完地上衣物，這才鬆開髮帶將散落的長髮梳理梳理，燕傾玄在浴桶邊撐頰看著，想起幼年母親也是這樣在鏡前梳髮不由得沉浸在回憶之中，人兒被視線盯得不自在，只得停下動作回頭看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8e0pMcn8
「怎麼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a71TthPp
「沒怎麼，就是覺得你這樣好看，很喜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sgHphAeMT
「……你多大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m1wSAoRA
「年二十六。」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1VkP1St2
他忽然拍桌而起走至浴桶邊，細長手指勾著男人下顎，眼帶誘惑三分嫵媚，燕傾玄本以為對方是被自己惹怒，雙眼對視才意識到並非如此。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hwHysMmT
「小我兩歲……罷了，無妨。」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VxdaX0XA
只見陸不平將隱釦一個個解開脫去上衣又鬆開腰帶任長褲落地，頓時全身赤裸俐落跳入浴桶中與男人肌膚相貼，雙手則撐在結實的大腿上，燕傾玄瞬間定格不知該動還是不該動，青澀笨拙的模樣惹他發笑，戲謔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sQHUOSNg
「還以為你翩翩風流、身經百戰才懂這些甜言蜜語，沒想到是真初經人事？……竟與我藺成雙笑語間如出一徹。」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8IFtNk1n
燕傾玄根本毫無心思反駁對方，一心只想讓無處安放的視線有個落點，最後乾脆抬頭看向天花板，兩隻手僵在空中連碰都不敢碰，內心瞬間開始反省，他那天怎麼就敢把人壓在巷內牆上親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xSvdPYIM
「……不看我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f5B4rdTr
語氣失望帶點嬌氣，惹得男人不自覺心生愧疚與疼惜而轉回視線，異瞳此刻有如清澈的月與絢爛的日使人眩目，散落的銀絲如瀑，如妖獻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0hDPc02gN
陸不平手環住頸，俐落乾脆跨坐在大腿之上，他勾著男人的手貼上肌膚撫摸，燕傾玄也受蠱惑般情不自禁地向上游移，乾柴烈火正欲熊熊燃燒時，偏偏卻看見人兒身上青紫的瘀痕與曖昧的紅點，腦袋裡萬馬奔騰，理智更倏地被強力拖回，一時無語。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UNZRTNwo
「……那一晚，你去了哪裡？」不知抱持何種心態使他狠狠朝瘀痕處按壓，頓時一瞬疼痛竄過腦海，惹得陸不平反射性揪住他的手臂弱氣阻止對方。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1cNKA3t8
「是誰如此疼愛你，身上痕跡至今消不了半點？」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u0Qgzgbt
「我……嗯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Dzo0HPem
雖對人兒有譴責有鄙夷，但此刻內心盈滿的是對那人的嫉妒與對此人佔有的衝動，衡量的天秤承載不了過多情緒而傾覆，喜愛最後仍是佔於多數，只能將這些不滿化成白皙肩上清晰可見的一口咬痕與低啞的警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laiHdJsp
「……這筆帳先記著，待回中原再好好與你算。」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wbOiFMQ6
陸不平還真不敢說，他其實挺好奇也期待這男人會怎麼跟自己算帳。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mt7y33bR
不過，光是對方沒有一臉嫌惡的推開便已經謝天謝地，誰叫他實則身分確實沒那麼光采，在接手上官清的工作前，自己不過是上位者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罷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YDqpbQ4L
「你不在意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Poc950On
「若能人生順遂，有權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你又怎會淪落於此？」
他有什麼資格在意，又有什麼資格說嘴？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vevYK9iY
僅有醋意是唯一能向人撒潑的籌碼。
可人兒聽此一言卻如夢初醒，雙眼迷濛水氣盈眶，只能趕緊低下頭以長髮遮掩面容，又乾脆將臉直面埋入冷水之中，燕傾玄以為對方昏了過去慌張攙扶一把，卻看對方早止不住的淚沿著臉頰輪廓滑落，伴隨著長髮的水珠一點一滴落進水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u2xq3XqB
見人不發一語，唯有任憑眼淚靜靜地流，男人頓時覺得自己狠心寡情，不知其中緣由先入為主的錯怪對方，可誤解而招致的惡意對方不痛不癢，一句無心的場面話卻反而戳進內心深處。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4U4nWAs4
一踏江湖三十春，不懼自身惡名如山，只怕他人看透真心，簡直與慕容家主口中的上官清一模一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xmjd5rtG
「真像啊。」他說，「你真不是上官家主的親兒子？」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t1qNze9J
「當然不是。」陸不平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臉怨懟，「無緣無故扯他幹嘛？」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e1LWfEss
男人搖搖頭，雙手將人緊擁在懷裡，一手更貼在對方後腦上輕拍安撫，未再答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