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他猛力地想要睜開雙目卻是不能,內心糾結著許多不明的思緒,他喃喃自語:『為何會如此,我到了地獄還是陰間了嗎?為何目不識物?難道這就是死去的人該有的情況嗎?』
此刻只見他那身軀慢慢地隨風飄散,血肉無了、骨骼成灰,連毛髮也消失不見,如此原本身軀的部位只剩下一顆閃亮的明珠,而他的靈魂正處在明珠之內,只是這一切他全然不知。
話說他自從吃下彌天果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年紀老邁屍骨化為灰燼,他才從夢中醒來,不知是神的安排還是甚麼?他的靈魂不滅未歸位於陰間之中,而是殘留在仙靈珠內,於是才有如今的一切情景。
慢慢地仙靈珠吐出了一絲又一絲的紫色細線,竟將仙靈珠一步步地包裹起來,天空不時降下甘露,一一被仙靈珠吸進體內,後來宛若羊水般出現繭蛹中,而他的靈魂被仙靈珠吐了出來,逐漸地有一胎兒模樣慢慢地在繭蛹內的羊水中孕育而生。
他的靈魂感到十分地溫暖,好似兒時躺在母親懷抱中那樣的溫暖,心被燙暖了,心中卻依然是哀求著主耶穌讓他能夠安然地進入陰間或是地獄,而不是如今這副情景。
他默默地禱告:「主耶穌啊!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沒有資格見您一面,也沒有資格進入陰間等待審判,但請求您將我送去地獄吧!我無怨,我只哀悼自己的所作所為讓您太過痛心了,我自知自己沒有上天堂的機會,但請您讓我能夠開眼見物吧……」
只見他不停地禱告著,位於羊水中的他隨著時光飛逝,繭蛹中的胎兒愈來越大,原本從一個蝌蚪模樣,如今可見著了頭、身與四肢,慢慢地被繭蛹內的羊水孕養著,天空還是三不五時地下著雨,而繭蛹也是時常地吸收著天空中的雨水,慢慢地繭蛹內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強大。
而他依然目不能見,禱告卻不曾斷過,但是主一聲的回應也無,可是他卻不灰心,他深信主定有其安排,只是他的期盼還是要與主說起,轉眼間又過了一段時日,繭蛹內的生命氣息越加濃烈,而他的祈禱已經成了為世人和為那名年輕人禱告了,他認為這世間上少有一心為惡的人,為惡者大都是一時走偏了道路。
只聞一聲輕笑響過他的腦海中,他下意思地抬頭望著天空,雖然雙目不能見物,可是他的心卻雀躍了,因為他曉得那一聲輕笑必定是來自於主耶穌,於是他輕輕地問道:「主啊!我這是在陰間還是在地獄呢?」
「都不是。」
「那是哪裡呢?」
「在一個繭中。」
「那我是死是活呢?」
「活,是一個全然的生命。」
「那麼我還時才能見物呢?」
「待你重新出世時就可以見物了。」
當孤羽想再問時,主的聲音卻消散了,他心中疙瘩:「重生?我又要重生了嗎?我好像在來這異世界之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我認識了主,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但也許是主的意思,要讓我去認識祂,才有了這個夢,記得在夢之前我吃下了伙伕長拿給我的果實,然後我就進入夢中,這大概就是我的際遇吧!」
於是他日日夜夜不停地謙誠的禱告著、歡快地唱著詩歌,心中只有歡樂而忘卻了悲苦,對於未來他有著太多的嚮往,心中嘀咕著我定要為主而活。
明悟之後的他心情特別地開朗,日子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靈氣不斷地湧入,替他洗經伐髓了一番,成就了無上的胎體,天地的靈氣絲毫不間斷地湧入繭蛹內,而他只感覺到一身的舒暢,歡喜的快意湧上心頭,吶喊中忍不住數聲呼嘯。
此刻的他已見嬰兒的形體,有臉孔、鼻子、嘴巴和耳朵,有手指頭、腳趾頭,還有一頭的毛髮,雖然只是零星的十幾根,卻也是貨真價實的頭髮。
當既定的日子來臨時,天地風湧滾動,這時空中不再是安寧的雨季,而是洶湧波濤的日子,隨後聽聞一陣陣雷鳴聲,大地也發出了吼叫,一次次的地牛翻身,四處火山爆發,天上降下粗大的冰雹,風兒也變得肆虐起來,狂風暴雪、天雷地動,天地從這一刻發生了變化。
許子崎是名修仙人士,當天地變動的數日後他路過此地,見著了這天地異變,歡喜地驚呼起來:「這天地異變,莫非有異寶要出世,真是天助我也,我正缺異寶進階成為一名築基期修士,快點尋找去,若晚了恐將生變。」
只見他滿山遍野地尋找起來,當他來到繭蛹的面前時,大聲驚呼:「乖乖地隆咚,這繭蛹裡面是啥啊!竟然溢滿著天地靈氣。」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去,當他觸摸了繭蛹一把時,頓時天雷直落地牛翻身,地底下烈火直噴而上,風捲狂飆,雪降成霜,四股大自然的力量不約而同地招呼在繭蛹之上。
許子崎見狀急忙勇退,站在遠處心中升起一抹心疼的心悸,額頭緊緊皺眉起來,嘴中不斷地念著:「我的天才地寶啊!這該死的賊老天竟然奪去它,我的進階啊!」
可是天地卻不聽聞他詬罵,天威越來越加強烈,天地滾動著濃烈的天威,四周百獸紛紛驚慌而逃,四竄著企圖逃過這場災難,而生在繭蛹中的他感受到四種力量不斷地呼嘯在身上的撕裂痛楚,牙緊緊地咬著,體內的混元仙訣竟在此刻瘋狂地運轉著。
他頓時驚呼了起來,化作狂風吹滾著周圍四地,許子崎聽聞之後臉露疑惑,心中嘀咕:『難道不是天才地寶、而是靈獸誕生嗎?』
孤羽體內的混元仙訣不斷地湧動著,將招呼而來的四種大自然力量一一吸入體內,有一小部分不斷地在身體各處遊走著,而大部分的自然之力瘋狂地湧入仙靈珠內,這一連串的變化讓孤羽瞠目結舌,腦海中轟隆一陣,有些頭昏腦脹地自言自語道:『這風、雷、冰、火居然不斷地湧入體內,而我卻沒有破體而亡,看來是混元仙訣之功,還有那仙靈珠幫我把大部分的力量吸了過去,我才能安然地度過這一關。』
而繭蛹外的許子崎幾乎看傻了眼,他的雙目有些渾噩,呆呆地坐了下來,這時天地靈氣不斷地狂湧而來,絕大部分地靈氣湧入繭蛹之內,拼命地與四股自然之力相容起來,而剩餘的一小部分流入許子崎的體內,頓時體內原本練氣十層的修為出現了鬆動,那座難以跨越的築基牆壁一點一滴地碎裂開來,成蜘蛛網狀慢慢地出現裂痕。
許子崎心中大喜,自身修練的翔龍飛升訣瘋狂地運轉起來,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場造化,多年來難以撼動的屏障,如今卻是機會當頭,他借著吸入體內的天地靈氣欲一舉突破。
「給我破!給我破啊!」許子崎內心不斷地吶喊著,運起翔龍飛升訣一次又一次地衝撞著丹田內的那道屏障,只見如同破碎的牆壁般一點一滴崩裂了,在他鍥而不捨的努力下,崩裂的範圍越來越大,但依然無法完全破碎。
於是他開始自主地吸收散在四周的天地靈氣,這可是玩命的辦法,可是他卻已經顧全不了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定要築基,依循著這瘋狂念頭,他一次又一次地衝撞著丹田內那層破壁。
「啊!給我破啊!」唯見他瘋狂地嘶吼著,體內的真氣越加兇猛地往那層破壁衝撞而去,頓時一股天雷之力不小心轟炸到他的身上,他發出痛苦的嘶吼,然而那道天雷順著他的經脈衝擊到了丹田內,竟是天助自助人的模式衝擊著那層殘垣敗壁,片刻後嘩啦啦地落下,而天雷之威卻沒有絲毫消退之意,又隨著他的經脈沖出了體外直奔繭蛹而去。
許子崎開心地大呼過癮,強忍著經脈被撕裂的痛楚,一步步地運轉起翔龍飛升訣,只見進入他體內的靈氣不間斷地遊走在他體內,一點點修補起那些殘破的經脈,經過了三天三夜,體內的經脈終於被修補好了。
他抬頭往著眼前依然如天災般肆虐的景象,還有那濃厚的天地靈氣依然有著一小部分湧入自己體內,他認定這是難能可貴的機會,於是運起功法拼命地消化著來自天地靈氣所帶來的能量。
轉眼又過了七天,此刻天地靈氣不在湧入體內,而他的修為猛然攀升到築基後期,心中難以掩飾的狂喜化作一生狂嘯,大吼著:「真是天助我也,如今的我距離金丹不遠了。」
開心地跳躍起來,定眼一瞧發覺繭蛹裂出一條痕跡,他帶著好奇的心使勁地沿著裂痕處用力一剝,頓時金光大盛,繭蛹內躺著一名小男嬰,他帶著好奇之心,探查男嬰的身體構造,驚覺居然與人類無二,心中十分詫異。
「難道是天賜麟兒嗎?」喃喃自語地他望著正眼開眉笑的小男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越瞧男嬰心中越是歡喜,心生收子念頭的他望著男嬰說:「願意做我的兒子嗎?」
只聞男嬰輕笑一聲臉露開懷,許子崎驚呼起來,隨即望著男嬰說:「該給你取甚麼名好呢?」當他思索中突然有個念頭湧上心頭後便揮之不去,良久之後他望著男嬰說:「就叫孤羽吧!從今爾後你跟著我信,名喚許孤羽。」
當話語一落卻見男嬰不笑了,突然有股念頭響爆在許子崎腦海中,於是他怯弱地說:「不然就只喚孤羽好了。」男嬰聽聞後發出吟吟的笑聲,許子崎哀怨地說:「跟我信許不好嗎?真是個麻煩的小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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