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ar and the Soul of Honour》 - 我是神不放在眼裡而忘了湮滅的證據。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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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是神不放在眼裡而忘了湮滅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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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 29, 2024

91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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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緋枒玫塔放任群眾議論，解除了環痕武器的召喚。

　　刻淚若締家門曾經是紅血這件事在茗蒴軍中的藍血成員們之間從不是秘密，這些成員都是古老的血靈，是一路從先代執鞭主成長的時代存活到如今的血靈，就像她，就像埃詩。

　　所以他們也知曉「璐納」此次宣言中的覺悟，因為他們全都知曉埃詩真實的面貌……與真實的身份。

　　埃詩在組織裡打一開始就改了名字換了樣貌還調轉了性別，而且「璐納」是紅血，必須是紅血。

　　埃詩是紅血。

　　曾經是。

　　埃詩・刻淚若締曾經是紅血，他也是當今代執主睿音的親弟弟，如今的割席只有緋枒玫塔無比清楚，埃詩說出口的話語有多針對，內心就有多少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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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換我給各位一個答案。」

　　璐納那頭的銀白光芒又亮起，緋枒玫塔這頭的光也並未消失，兩道光同時成了溫和一些的白色，照見他倆的樣貌。

　　緋枒玫塔有一雙目光犀銳的琥珀色瞳仁，帶著紅色調而染得深了些，長髮此時高高束起，一圈辮子繞住馬尾裝飾，瀏海整齊地橫落眉上；那頭長髮是深紅色的，光澤映射彷彿烈焰，看上去彷彿高貴無比碰觸不得的某種木料，點燃了能焚出沉香、灼出深炎。

　　璐納一雙淺淺緋色無害的平眉之下是一對淺極了冰藍色的瞳眸，好似凍結，又好似春水始解瀲灩其中，凝望了隨即失神；她的瀏海編成辮一起順到了側邊，後方的長髮上半也編了幾條辮子，最後用一支茗蒴花飾晶石簪盤了一個髻，剩餘的長髮直順無比地落到他的腰臀之間，髮尾整齊劃一，髮色純淨銀白。

　　站在相同的燈光下，她們那麼不同。

　　可她們的強大卻那麼相似。

　　「我的本名是，」璐納低下頭，微微一頓，抬起臉來，面上又是平時美麗的笑顏：「『埃詩』。」

　　「埃詩」。

　　血靈消亡之時，均化作灰燼，消散一空。

　　紅血裡頭帶著被認為太淺的顏色降生的孩子，雙親都不費心命名，全喚作「埃詩」。

　　「埃詩」從來不是一個名字，是一道詛咒，期許消亡的詛咒。

　　成員們議論這個名字，波瀾層層掀起，埃詩在台上望著這一切，恍惚看見了太久以前的往昔：自己的亮相舞會、被唸出姓名時賓客的眼神、幼時就開始的計畫……

　　「多少你們的親人、手足、朋友，背負這個名字？」埃詩話語不帶一絲情感：「然後如你們至今誤解的一樣成年前背負著這個名字死去？」

　　如歌的聲音成為一張網，大會堂的全員無一疏漏地被捕捉，一張張過於年輕的面容化為灰燼時或清晰或模糊，他們也許不親近，也許至親，可生命裡全有這道詛咒蠶食。

　　回憶總是最有效的武器，不是嗎。埃詩望著逐漸沉默的群眾，無比清醒。

　　「現在，我還站在這裡，替你們拆穿這個謊言，甚麼深淺，甚麼生來不一樣，都是神的騙局。」埃詩再一次碰觸了自己右耳的耳墜，「就像我可以讓你們使用環痕，個人能力之間也有差距不可避免，但深淺的優劣和紅血藍血生來不同都是假的，慢性衰竭也是假的，只不過是淺色的我們熬不過太多能力的反噬而已。」

　　埃詩點觸右耳的耳墜，一柄巨大的烏刃銀柄鐮刀被召喚至他手中，他將鐮刀釘於高台之上，靈力自其為中心震盪而出，波動傳到所有人身上，霎時全員都感到全身靈力豐沛，彷彿一瞬間提升許多。

　　「熬過來的，是站在你們面前的我，是真相，是你們要的答案。」

　　『她』終於不再放任自己耽溺於往昔，她說：「我為何強大？我為何長生？因為我不信仰神，我不讓神話和傳說定義我。」

　　眾人應聲高呼。

　　璐納轉向緋枒玫塔。

　　緋枒玫塔與她眼神相接，以擴音術壓倒群眾的呼聲宣告：「我們即將攻打藍血重地唯寂謳領，而非原先預計的、也可能早被打探出的目標歐拉貝爾領。」

　　全軍的高呼加入了質疑，又充滿困惑，還有擔憂，璐納舉起巨鐮再一次落地，砸滅了所有聲音。

　　「我們會取勝。」她鄭重地掃視過全場，「不要忘記我們的副總帥是唯寂謳的緋枒玫塔。」

　　眾人反應過來總算獻上了樂觀的反應，璐納接著繼續說：「不要忘記所有消亡的『那個名字』，也不要忘記帶領你們的我是唯一的戰勝者，我雖然是灰燼，但我沒有消失，你們要的逆轉，我帶給你們。」

　　底下不知從誰起頭，呼喊著那個名字：埃詩！埃詩！埃詩！

　　埃詩！埃詩！埃詩！

　　一聲一聲，一針一針。

　　埃詩深吸一口氣，一轉握持的鐮刀，靈力蕩漾，阻斷了整齊的呼喊聲。

　　「用那個名字悼念你們消亡的對象，」璐納笑起來，傲然而絕麗，「往後我依然是『璐納』，我是紅血的餘燼，被詛咒錯漏的月光，這樣就夠了。」

　　

　　雅歷斯特爾全程都沒有錯過埃詩的一切。

　　他的表情、言語、動作，任何一切。

　　他就這樣看了全程，才知道埃詩隱瞞的何其多，即使他不知道埃詩隱瞞的都是些甚麼，可那些動作、發言、神色，所有細微的變化，都讓他感受到埃詩在訴說某些片段的時候不是全然中立的。

　　就像最後這一面笑靨，那麼矜傲，他卻品出了無垠的淒涼。

　　老師，這就是您想要的嗎？

　　為甚麼不能告訴我理由，讓我分擔？

　　為甚麼不能放棄這一切，就這樣逃走？

　　您總是恨不得遠離一切麻煩事。

　　像是當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您明明就像是想要遠遠地逃走一樣。

　　

　　

　　10.

　　大會堂的宣言結束以後，茗蒴軍的召集令解除，不過幹部方面倒是準備進入緊鑼密鼓的作戰會議。

　　在那之前埃詩下令全體休假七日，作為養精蓄銳的準備期也作為徹底隱匿行蹤避免暴露的準備期。

　　平時完全不做事的埃詩徹底勤奮起來，帶著雅歷斯特爾東奔西跑滅跡或是建立不可被追蹤的新據點，手把手地教了雅歷斯特爾非常多東西，像個老師一樣。

　　「小棄灰，我教你東西你還不滿意了啊？甚麼詭異的眼神呀？」

　　埃詩直接用靈力朝雅歷斯特爾丟了一小把碎冰過去，後者抬手擋了，然後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埃詩。

　　「說真的，老師，這是第一次我覺得這個稱呼有意義！」

　　埃詩直接拔劍跳起來，雅歷斯特爾開跑，兩個人盡可能保持安靜地在森林裡穿梭追逐，但雅歷斯特爾一直感覺到耳膜被某種聽不見的聲音壓迫著，最終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他仰倒著看見枝葉中稀疏落下搖曳的月光，眼角餘光是刺劍狠狠扎進了他耳畔的地面中，定了定神，上方是低頭凝視他的埃詩，雙眼古井無波，身軀穩定，呼吸平靜，對付他依然是如此輕而易舉。

　　「怎麼樣？夠有意義的吧？」

　　雅歷斯特爾討好地笑，猛點頭。

　　「那世界上最漂亮的老師能不能收劍放過小小逆徒？」

　　聽到「世界上最漂亮」埃詩瞬間就笑了，刺劍一瞬間消失，還貼心地低下身把雅歷斯特爾扶起來。

　　「走吧，我可愛的學生，回去繼續處理新據點囉。」埃詩笑著對他說一句，心情好得很明顯，雅歷斯特爾腹誹著對方就是好哄，誇漂亮就得手，怎麼有本事活這麼久沒被誰的花言巧語騙死？

　　轉過身的埃詩確認了雅歷斯特爾的氣息有確實牢牢跟著自己便不再回頭，一路專心消除他們兩人到來過的任何痕跡與靈力氣息；他抬頭看見追逐時自己借力踩了一腳的樹枝，一束淺薄的月光照在那上頭，他抬手消除了上頭所有的殘留。

　　

　　那日大會堂的演說之後，他在茗蒴軍中就有了稱號。

　　他最後說他依然是「璐納」。

　　全軍依然稱首領為「璐納」，可是多了一個稱號：「紅月的餘燼」。

　　埃詩想著。

　　我是「璐納」。

　　我是「紅月的餘燼」。

　　我是永不能化散的遺骸。

　　我是神不放在眼裡而忘了湮滅的證據。

　　他這樣想：血靈們的神話是真實的，神的騙局就也是真的，那麼為了讓時局回到原本的樣子，我會破了這個局。

　　埃詩輕輕碰觸自己右耳的八針星耳墜。

　　──我知道權能不應該如此使用，環痕也不應該如此輕易取得，即使我給他們的只是類似的力量。

　　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但您已不在這裡，所以我會這麼做，主君。沒有任何藉口。

　　這是與神為敵的絕望之路。

　　但屬於您的絕望，也請容許我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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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r18 原創小說長篇吸血鬼劇情向架空世界觀類西方奇幻但不稱為吸血鬼致鬱間非人類族裔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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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有些血靈生來即是火焰，有些卻是灰燼。

#2 他不能讓他唯一的時代真正地消亡。

#3 因為原則就是生於世間不可打破的信條與枷鎖。

#4 刀刃相向將取代所有不作防備的對談。

#5 他從不是因為年齡而不言說情愛。

#6 生下來時就不一樣？

#7 我是神不放在眼裡而忘了湮滅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