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敗筆的散文和故事 - 回音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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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音

紙子

Mar 2, 2022

205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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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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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裏是鄧肯百貨，有甚麼可以幫你？」男子十分輕柔地說道。20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HMVOCbL4

「我貨都訂了兩天，為甚麼現在還沒有發貨！你們公司的人不用工作，每天上班就吃飯和睡覺？是不是！我跟你說……」

「……是的，是的。沒問題，我會監督他們盡快發貨，勞煩你了。」

「沒問題。」電話筒忽然傳來一陣不屬於顧客的聲音。

「沒問題？陳小姐你說甚麼？」

「嗶嗶——」電話斷了線。

男子雖心生疑惑，但因為太累了，接著便伏在桌上歇息，沒有多作理會。其實這樣類似的事，最近經常發生，男子也習慣了。

「喂！公司出錢讓你來這裏睡啊！今晚把它做好，做不好不準下班！」經理把一疊厚厚的文件夾扔在男子身旁，嚇得他像彈弓般從座位上蹦起。

「沒問題！今晚就可以做完。」男子對著經理鞠了一躬，笑嘻嘻地目送經理離開，直至經理遠得不見蹤影，男子才敢坐回原位。

「沒問題……嗎？」男子看著正在啟動的電子螢幕，又聽見這陣怪異的回音。

晚上十點，男子拖著疲倦身軀，回到家前，正要開門之際，突然靈光乍現，馬上掏出電話，對著電話螢幕，挺胸收腹、笑得燦爛。

「爸爸回來了！你們今天有沒有惹媽媽生氣。」

「沒有！」「我們今天還幫媽媽做飯呢！」兩姐妹聞見男子的聲音，便從沙發跳起，撲向男子。

「真乖，以後也要這樣哦，知不知道。」男子把手提包放好，蹲下身子，用雙手溫柔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時間不早了，你們倆得睡覺。」女子從廚房走來，手裏捧著剛熱好的飯菜。

「哈！我還想讓爸爸和我玩——」小女兒說。

「哈哈，沒問題。後天爸爸休假，那時候就可以陪你們玩啦。」男子伸出暖暖的大手掌，捏了捏女兒鼓起的腮幫子。

「好吧！爸爸晚安！」兩個女兒幾乎同步般一起喊道，然後牽著手，悠悠地走回房間。

「沒問題……」那股回音再次響起。

凌晨兩點，男子醒來，覺得口渴，便下床，躡手躡腳地溜去廚房。

「呼——好冷！還是把水煮沸再喝。」男子雙手抱臂，渾身不斷顫抖。

「咕嚕咕嚕……叮！」

男子左手拿著水杯，右手按著飲水機「出水」的按鈕，不消一會，便把水杯斟得滿滿。

看著水蒸氣從杯子升騰，整個廚房瞬間變得氤氳朦朧，洋溢著和暖。

「沒問題嗎？」那股回音再次泛起。

「誰！」男子猛地回頭一看，甚麼也沒有，便把視線轉回手裏的水杯。

由於水熱得沒辦法立即喝，男子只得看著杯內的倒影，映照著他那毫無氣息的面龐。

「你有問題嗎？」男子對著倒影說。

「沒問題。」倒影不斷搖著頭說

「是吧……沒問題啊！對吧……」男子回應。

「沒問題……沒問題….沒問題……」那把回音再次穿過男子的耳蝸，隨著聽覺神經流竄，響徹整個大腦。

「我說了沒問題！」男子雙手繃緊，使勁握住水杯，力之大，幾乎要把玻璃杯捏碎。「沒問題！」男子最後抬起頭，把整杯熱水傾瀉而下。滾燙的波濤像猛獸一般，徑直撲入口腔，然後貪婪地伸出爪牙，啃咬著咽喉，撕裂著食道，最後伴隨著血肉，向胃部發起衝鋒。

「咔嚓！」玻璃杯從男子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剛好裂成兩半。

「咳！咳！我沒……問…..咳咳！」男子辛苦地靠在牆上，接著胃部驟然抽搐，使他無力地倒趴在地，痛苦地捲成一團。

「老公！老公！」女子被玻璃砸地的碎裂聲驚醒，看到男子不在身畔，瞬間色變，接著匆匆趕往廚房，便看到碎成兩半的玻璃杯，再往前查探，就是捲縮倒地的男子。

「沒問題……我沒……有問……題。」男子全身不自然的地抖動，鞏膜和瞳孔融為一體，露出一雙令人慄然的墨黑色的眼睛，不再是那雙追逐光明，為家庭帶來希望的眼睛。

「老公！有問題啦！哼哼……」女子趴在地上，把男子抱緊懷裡，摟得緊緊的，不留一絲可以逃脫的空間，而眼淚，也在不經意間，滴在男子的耳垂，徐徐流進他那轟隆不已的顱內。

一年後，男子吻別女子後，走到日常經過的隧道，大喊一句：

「今天也沒問題！」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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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男人與貓

#2 我城的狂想

#3 不願結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