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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路燈【它和他們】

魚

Mar 26, 2025

27

4 分鐘 1,05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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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鐘聲響起，我匆匆的來到了窗台，看向了窗台外，趴在了窗台上，哪怕，那盞燈，再也不會因誰而閃爍。

因為它，我習慣了趴在窗台，望著它。

為何終止了呢……一切都要從一個禮拜前說起。

……

我從小就喜歡趴在窗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長大了，也改不了這個習慣。

不過這次，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眺望著隔著馬路、在排水圳對面的那桿路燈。

也許是因為其他的路燈燈泡都已經換成了LED，只有那盞路燈依舊是最初的白熾燈泡，所以格外惹人注目吧。

在黑夜裡，它熾烈的光圈像是宣告著與周圍的黑暗格格不入，如同月光，將星星的光輝遮蓋。

它似乎，在鄙視著那些，換過路燈燈泡後，黯弱下去的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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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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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在走動的聲音，望向時鐘，已是午夜，依舊毫無睡意的我，再次來到了窗台前。

今天，又是個趴在窗台前的不眠夜，那盞路燈似乎......變得不太一樣。

它又閃爍了兩下，也許是裡頭的白熾燈泡快要壽終正寢了吧。

如同壽終正寢的老人，最後的掙扎一般，我望著它良久，抬頭望向了天空中的皎月。

皎潔的月光在今天顯得那般猶為可憎，那灑落地面的光暈沖淡了黑暗，也沖淡了那盞燈光的希望。

一點點白裡透灰的光亮，如同翅膀受傷的螢火蟲，搖搖欲墜的噗哧舞動了幾下，不時的顫抖著，它的燈光，將連自我也無法照亮。

也許是光亮不再足以支撐過往那般驅除一切的閃耀潔白，我隔著窗子，遠遠地看著路燈照出的光圈越來越模糊，路燈的梁柱陰影斜斜地落在田埂上後，從清晰可見逐漸暈散開來，成了多個路燈桿子陰影的堆疊。

如同瀕死前最後的影像，亦如同，老相機中的，模糊不清的相紙，無法看清，年代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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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了，隨著它的燈光變得模糊，光圈再次閃爍起來，如同漣漪，光圈圈圈漾起，似乎有那麼一瞬，我聽見了它燃燼生命所發出的聲響。

「滋嘶……」

錯覺在我腦海裡被模擬出，我彷彿看見了燈泡中的小人們，垂頭喪氣的宣告他的死亡。

小人們各個身披白大掛，大概是醫生之類的存在吧，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離開了那盞燈，不禁在心中，為那盞燈默哀。

小人們垂頭喪氣的離開，在經過其他盞燈時，他們抬起頭所透露出的悲傷，是那麼的顯眼。

他們一直都住在那盞燈裡嗎？

我想我沒辦法獲得答案。

我熟悉的那盞燈，再也不會亮起，小人們的家，也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那盞路燈沒有再亮起，我想過是否要自掏腰包，來解決這一切問題。

可我清楚，那群小傢伙，是不能被發現的存在，若是被發現了，他們又有何路能走？

抬頭望向皎潔的月光，深吸了口氣，將窗戶關上，再也沒有熟悉的燈光，也再也沒有熟悉的那群小人。

哪怕只是初次見面。

罷了，人各有命，再怎麼說，也不該插手這因果，因果循環中，又有幾個人是無辜的？

燈滅了，壽終正寢了。

夜深了，該去休息了。

往後的午夜，我皆等不到那盞炙熱的路燈亮起，更無法在恍惚中，見到那群小人了。

……

如今的我，依舊趴在窗台上，安安靜靜的看著曾經的位置，不知何時，有個小人走到了我的身旁，拉著我，催著我，讓我休息去。

我救不了它，就像救不了童年的心。

我救了他們，就像擁抱童年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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