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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部市區政府,三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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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點起口袋私藏已久的最後一根香菸,想著世界末日要怎麼定義?或許...就是這種情況吧,憲兵將槍械上膛排成一列,往後看去,是一個類似於莊園般的兩層樓高總統府,粗壯的白柱橫梁之上是一個寫著大大H的停機棚,一輛螺旋槳飛機早已在那等候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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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螺旋槳啟動後的旋風聲,彷彿在吸引著周圍那些食人怪物,牠們開始無視身下早已沒有生命徵狀的屍體,開始緩慢靠近聲音的發源地,原先憲兵接到壓制暴亂平民的命令,開始與當地警方開始在總統府附近對空鳴槍鎮壓,但是慢慢的發現聽到槍聲的民眾,連近距離的大分貝槍聲都沒震住他們,還不斷地靠近,許多理性的警方只是做出威嚇,卻沒想到民眾馬上把部分警方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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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用雙手,就把警察胸口的防彈背心外側撕碎,裸露出裡面的防彈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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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眼看情況開始失控,身後沒被壓倒的警員開槍,一槍打中那民眾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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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不要開槍,想寫檢討書嗎!?」那被壓制的警察大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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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危險,我不可能不管啊!」開槍的警員反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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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警察也知道這是正當防衛,況且那人的力量非常大,他始終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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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撕防彈背心,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夠簡單能夠辦到的,而且他內襯的防彈金屬鋼板,也被那人壓到彎曲變形,這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防彈背心不只能夠防流彈,其耐受程度也是很高的,扭曲成這樣,被壓在地上的警察也開始有些呼吸難耐,「咳─咳。」開始,他已經呼吸不到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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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逐漸失控,「局長下令,凡是有生命危險的警員,都可以射殺平民!」而對講機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裡頭老沉的聲音傳來,剛剛還猶豫不決開槍的警察,馬上對著那人連開數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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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磅──磅。」連續三槍,右手、大腿、甚至是右側腰的要害,都沒有讓那人移動分毫,他也彷彿是被激怒一般,右手往那警員的臉頰抓去,「啊──。」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後,那警員的臉早已被撕碎了大半,露出了陰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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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連綿不絕的槍聲,傳遍了整個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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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那些人似乎殺不死,所有警察跟憲兵只好往後退守,將總統府前的鐵柵欄關上,看著眼前那彷彿末日降臨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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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拿起步槍環伺四周,眼前衣服蹣跚,身上皮膚缺少數塊的人類,看來格外恐怖,鐵柵欄內的人各各冷汗直流,縱使這柵欄有將近兩層樓高,但是開始有人圍了上來後,那柵欄就像是脆弱的稻草般,搖搖欲墜,下一秒都有可能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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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他們還是擁有感情的正常人類,沒想到到現在卻是以人為食的怪物,雙手正在顫抖著,當了那麼多年的憲兵,經受了各種非人訓練,卻從未見過只有在電影上才能看到的情況,那些人彷彿喪屍般令人恐懼,不管是多麼堅韌的心靈都會受到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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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號稱和平的T國嗎...?」憲兵嘴角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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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回應,因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雖然T國很小,但是一直以來和平民主的國家,國內限制槍械、毒品甚至嚴格執行法律,基本上沒有什麼大規模的暴亂,T國人都是這樣和平的過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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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帶菸?被發現可是要受軍罰的,真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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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經歷過戰爭的老兵,還是有一定的心理素質,看著旁邊那快要抽完香菸的憲兵,他這樣調侃道,憲兵也只是撇了撇那人,將手中快要抽完的香菸遞過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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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管這些阿,老子可希望能受軍罰關個幾星期禁閉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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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禁閉室現在感覺跟天堂一樣。」那人把僅僅幾口的香菸一吸而進,濃煙從他的鼻孔和嘴巴噴出,煙霧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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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機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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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快上機吧。」一名穿著西裝,滿是滄桑白髮的人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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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停機棚俯瞰過去,車輛撞擊產生的火災、螞蟻大小的人聚集在一起,不用看清楚都知道那些人在分食著那些死人,總統嘆了口氣,咳了兩聲,他好不容易因為疫苗而有所好轉,沒想到接踵而來的卻是這離奇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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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記住不要讓還「正常」的人擴大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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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轉過頭上機,「是..總統。」那人回應道,他是國防部長,也是目前局面上「象徵性」的領導者,目前一切的命令都是由高官決策後,他再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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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刺耳的螺旋槳聲,緩緩地升空,這就表示憲兵的工作光榮完成,剩下的就是自求多福。目送各大人的離別,只能正視眼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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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牠們的行動速度不快,但仍沒有人要開槍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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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法下手?還是不知從何下手?又或著是...面對自己人性的抉擇,他們不知道,只知道現在能夠多喘息一秒就是幸福,但是,那幸福還是來得很快、去得更快,鐵柵欄在這時也被壓垮,無數的人越過鐵柵欄,往憲兵和警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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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已經不得不開槍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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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磅─磅磅─磅。」無數發子彈狠狠打在已經成為牠們一份子的憲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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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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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效果,反而激怒了牠們,隨後無數的子彈聲響遍整個T國北市,像是打破寂靜。扎扎實實的子彈打在那些人身上,一顆顆子彈破滅著憲兵們求生的希望,逐漸逼近的牠們,像是渴求甚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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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看著直升機上空後,對講機發出了下一條命令,全部士兵都看著前方開槍,並往後慢慢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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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後方的軍用吉普車也發出了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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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員!上車,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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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了,趁牠們還沒靠近這裡!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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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兵展現平時訓練的成果,動作之迅速,快速清點人數,確定沒有遺漏生還的同伴,駕駛員啟動吉普車,逃離已經成為地獄的總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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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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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哈...。」一名男子拉著小女孩狂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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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為什麼要一直跑,我們做錯事了嗎?」女孩天真的問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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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遙望著天空。也對...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才會落的如此待遇,週遭的事物完全變調,昔日熟悉的景色已經成為無法生存的地獄,倖存下來的人也只能苟延殘喘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夢境嗎?後方的吼叫聲不斷響起,男子搖搖頭將煩惱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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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痛楚以及恐懼絕非夢境,男子緊護著剛才被妻子咬掉一口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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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你沒有做錯事喔,做錯事的是爸爸,爸爸因為房貸沒繳被別人追。」男子笑嘻嘻的把他的女兒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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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爸爸又沒繳房租,都欠好幾年了,該繳一繳了啦。」女孩嘟起小嘴,生氣的拉著男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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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那女兒答應我一件事,等等要跟警察叔叔好好相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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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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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媽媽等一下就去找你了,所以要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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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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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跑到警察局的門前,用力敲著警察局的鐵門,不斷的呼喊,卻沒人前來應門,屋內微微的細微的對話聲,讓男子無法欺騙自己屋內的人其實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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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天空開始滴落雨水,是太陽雨。這雨與男子的汗水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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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阿,開門阿。」男子忍著痛楚,持續用紅腫的手敲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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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鐵門後便發出女性的聲音:「別靠近!在靠近我會開門開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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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後不斷發出顫抖聲,顯然相當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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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收留我的孩子吧,外面都是些會咬人的恐怖份子,她在這會安全一點。」男子將女孩放到前面,跪下後將雙手放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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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你們不也一樣?」鐵門後的人說完,「拜託,我求求您了,我發誓!」那人立馬聲淚俱下,不顧男人的尊嚴,在那門前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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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崩潰淚崩了,不斷的對著鐵門後的人哭訴。但是還是沒有人敢開門,只是聽到稀稀疏疏的交談聲,「抱歉」最後,傳來了這句道歉,之後便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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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因為男子剛才的舉動,搞不清楚狀況的大哭,男子失去求生意志,呆然的跪在警察局鐵門前,後面的人已經靠近到他們身邊,張開不成比例的大嘴後,咬住男子的脖子,而男子則是用最後一點力氣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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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快點跑。」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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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氣了。沒過了不久,那男子又把身旁啃蝕他的身體的人推開,看向了自己的女兒、他的瞳孔反白。慢慢的靠近女孩,男子將自己生前摯愛的頭...一口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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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濺了滿地,又成了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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