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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6-4

花子 花子
Dec 22, 2022 260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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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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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結束後，她穿著手術衣的她躺在病床上等著麻醉消退，然後羅星辰走了進來。「妳放心，手術很順利，醫生說觀察一下妳的狀況，可以多睡一會兒，妳會不會餓？」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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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杜若的腋窩和手、胸口多少有點麻麻的漲痛感，加上手術後還有引流管，有點不舒服，但是並不會痛到無法負荷，她休息了一陣子便想要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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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剛剛跟我說，前哨什麼鬼的那個……」羅星辰說，但卻想不起來那個專有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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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哨淋巴於手術，結果怎麼樣？」杜若坐起身，喝了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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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但大概是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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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若也沒怪羅星辰，點點頭，放下了喝光的水杯，「妳忙妳的，別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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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來照顧妳的耶。」羅星辰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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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行。」杜若坐了一陣子，正想掏出手機收信，看到了醫師走了進來，拉上了簾子。「張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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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還好嗎？」張醫師笑問，「剛剛看過淋巴了，基本上沒有大礙，所以我們沒有動淋巴的部分，也順便做了病理檢查，到時候等報告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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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若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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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好好休息，放輕鬆，一個禮拜之後回來確認狀況，等到休息妥當，我們再安排進行放療和化療。」張醫師說，見杜若個性安靜話少，忍不住問羅星辰，「姐姐一向這麼冷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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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面子，又是個公司大老闆，基本上就是無所不能，讓她在別人面前露出脆弱的表情啊，根本比什麼都難。」羅星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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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太多了，別打擾張醫師。」看著冰冷的窗戶外頭正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杜若想著自己早上來到醫院，中午進行手術，現在已經要入夜時分，一天就這麼浪費了，真是可惜。「我餓了，星辰，幫我去買點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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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的杜若便打開了電腦開始工作，幸好她平時消費一向不高，錢也多半都只是存著，可以接受自費的標靶治療藥的療程，一年大概需要九十幾萬，貴是貴，但為了降低復發率，她也不想多加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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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夠健健康康的活下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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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第三天，她已經行動自如，開始正常辦公。杜若為了省錢，選擇六人病房，但人太多的情況下也讓她很煩燥，只能把簾子拉上，面對窗戶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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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辦公的話不免就要溝通，這天杜若在病房裡頭飆罵下屬，不只羅星辰，甚至把隔壁病床的阿嬤阿公也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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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基本在場地候選的地點就不對了！整個飯局六十幾個人，這難道不是你第一時間就知道的嗎？用點腦子做事行不行？」杜若在病房裡頭走來走去，面紅耳赤的咄咄逼人，脖頸一處的青筋都跑出來了，「我管他酒單有沒有符合客戶的要求！他基本場地就是太小！到底是誰審核過的？品牌方的陳總最在意體面，難道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嗎？我講過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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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辰這才從公司下班，回到病房就聽到她在大聲咆嘯，只好不停向一旁的其他病人道歉，好不容易結束了通話，她也放下了手邊的晚餐，「……我的媽呀妳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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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包了，不好意思。」杜若不好意思的跟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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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趕快出院吧，嚇死別人了，張醫師怎麼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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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杜若抓著手機，還在用手機快速打字，連絡下屬找尋可用的會場地點，飯菜放在一旁動也不動，好不容易一通電話打來，她迅速接起，「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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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了，若姐，OC House那天有空，我們剛剛已經聯絡沒問題後改去那裡，所有裝潢都會重新拉過去，動線也會再重新排過。」電話那頭是蕭彥丞，聲音焦急緊繃得連羅星辰都聽得出來。「放心，我和奕茹會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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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結束之後拍照傳給我。」杜若終於死心，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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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住單人病房的。」羅星辰準備要拉上簾子，還跟外面的同住病人再次道歉，「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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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候新聞台主播的聲音讓兩人微微分心，何出塵的臉突然就這麼出現在新聞播報上，杜若和羅星辰一抬頭便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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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新人導演何出塵，用一部四十分鐘的短片：「江河入海」，入圍今年國際影評人週短片競賽單元！是繼2016年楊琇瑜導演短片《北方的雪》於奪得該單元最佳短片獎後五年，台灣再度有新銳導演入圍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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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和羅星辰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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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不起……」杜若苦澀的點點頭，「拉上簾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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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星辰知道她心裡不好受，卻還是問了句，「出塵也去匈牙利有一年的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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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年九月才滿一年。」杜若面無表情的拆開便當，「坐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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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也很高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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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杜若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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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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