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你不覺得有點太巧合了嗎?」璐娜拉開門簾,詢問外面駕車的男人。「死者身體受傷的部位都和我們推測的木偶有相似點,他們是不是故意做出這種事情,當著我們的面殺一次人,就以為我們會把案子推給魔法師,然後一輩子查不到?」
「妳怎麼知道會一輩子查不到?」伊恩這下也好奇了。
「我猜的。」璐娜思考完以後說:「我們畢竟身處下世界,即使被允許一起調查吉兒小姐的案子,卻不能接近吉兒小姐的遺體,現在又出現一個來自上世界的魔法師,我們該怎麼調查?誰也不知道那個魔法師是哪家的,萬一惹上某個上世界貴族呢?現在庫爾他回報上層後,不要說我們了,恐怕連護民官廳都有所忌憚。」
哈魯克遲疑地說:「妳說的沒錯,璐娜,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吧,難怪這個案子開價這麼高卻沒什麼人爭取,一定是有問題的東西沒人敢做。」
「如果這只是個幌子呢?」璐娜問了這個問題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沒人思考過這點。「我還是認為護民官廳裡面有人正在監視我們,所以當我們要前往福利院,他們才會故意選那個時間點犯案。」
「璐娜,下世界是最普通的世界,而上世界則是魔法世界,一旦和那些人扯上關係,妳就很難離開死者恆生了。」伊恩冷靜地給出忠告。
當伊恩這麼一說,璐娜原先的信心又少了一半,「但是……」
「璐娜,救世主也在上世界吧?所以我們不管如何,還是要與上世界的人打交道的,不是嗎?」莎莉曼表情堅毅地說:「我昨天已經想好了,這裡這麼可怕,如果因為害怕而不去做,那也是要一輩子待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啊。如果挑戰可能會招惹到某些勢力,導致我們回不去;難道坐以待斃就可能離開了嗎?不是吧?」
哈魯克聽到莎莉曼的話就笑了出來:「好像是耶,妳們現在的情況橫豎都是死的感覺。」
「那還不如就惹到底吧?反正我都已經死過十四次了,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耶!」莎莉曼噘起嘴,雙手盤在胸口,這個舉動逗得所有人忍俊不禁。
璐娜也笑了:「好吧,今天演說家的名號頒給妳,妳贏了。」
幾人哄堂大笑。
「不過最近這麼危險,妳和哈魯克還是先不要出門了吧。」
「啊,說到這件事!哈魯克,你快點把東西拿出來!」莎莉曼突然驚叫著拍打哈魯克小小的肩膀,讓璐娜擔心她會不會哪天就把哈魯克打殘了。
哈魯克則是認真翻找自己的小包包。「對對對,差點忘了我們今天的重大突破!」
「重大突破?什麼啊?」璐娜雖然語氣平靜,實際上心臟卻緊張地砰砰跳。
「妳前幾天不是說修道院很可疑嗎?我們想找那個搬運工問詳細一點,今天特別過去,結果他的前雇主說搬運工昨天就辭職了。」哈魯克說。
「對,他同事說搬運工家就在港口附近,我們打算明天過去看看。」莎莉曼見哈魯克終於掏出口袋中的魔力石後,一把搶過去說:「而且哈魯克還發現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流浪者的記憶石?」璐娜拿起那個石頭,哈魯克點頭。
「它被丟在酒吧旁邊一台木頭車底下,是被我無意發現的。」哈魯克語氣興奮:「這個記憶石裡面,有妳的畫面。」
璐娜:……!
「你說什麼?」璐娜忍不住提高聲音。
「可是記憶石是碎的,裡面的記憶並不完整。」
「你快點說!」璐娜態度激動,差點將哈魯克整個抱起來。
「它剛好紀錄到妳某一次的死亡,畫面中,哈魯克看到酒吧的前老闆幫妳收屍。」莎莉曼連忙轉述哈魯克先前的話。
「你們怎麼知道是酒吧的前老闆?」
「那個男人有點白色頭髮、留落腮鬍,長相斯文又瘦小,我們依照畫面詢問,才知道他就是酒吧的前老闆加利。」
這個訊息太過震撼導致璐娜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所以你們是想跟我說,那個前老闆加利可能認識我嗎?」
「嗯,可是比斯諾說他已經搬到上世界去了,那……」莎莉曼揉了揉鼻子,模樣有些擔憂。
「但那只是比斯諾的片面之言吧?許多人都說老闆是個熱情好客的人,他的酒吧開了超過百年,肯定不是第一次碰到死人,雖然這次死的人是貴族,但真的有必要因為這個原因就連夜搬走嗎?」哈魯克持懷疑論調,「所以我還是覺得這裡面藏有什麼祕密。」
「又來了,哈魯克就是不相信老闆可能會連夜搬走。」莎莉曼聳肩。
「依據我這活了五十年的老小孩推斷,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哈魯克有模有樣的說著,他最近受到璐娜的荼毒,因為她只要看到有趣的內容就會拿來跟哈魯克兩人分享,導致哈魯克也一頭栽入推理的世界,不可自拔。
「對喔,這幾天太忙了,都在想福利院跟吉兒小姐的事情,忘記去查……」璐娜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等等,伊恩,報告裡面是不是有說哈里斯夫人已經封鎖了上世界跟下世界的通行?說是為了要阻止犯人越境?」
伊恩駕著馬車拐了個彎,低聲應和:「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有這件事。」
「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沒注意,吉兒小姐出事以後嗎?」伊恩保持淡然地提醒璐娜:「妳的筆記呢?妳應該會寫下來的。」
璐娜正打算要從包裡掏出筆記,翻找的時候卻赫然發現。
「……怎麼辦伊恩,我的筆記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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