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魔與獸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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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那杯茶的關係，神谷對小野的態度有稍稍的轉變，雖然依舊是不准對方靠近，但至少是可以待在同一個空間。

站在辦公桌旁，村上將一張張文件分類好的放在木櫃上，自己的主子此刻正坐在桌前，專注的翻看其他重要的文件，而離桌子好一段距離且默默整理其他雜物的，是幾天前終於獲准進房的小野，雖然做著無所謂的小事，但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只是原本寧靜的空間卻在幾分鐘後被打破，門口傳來的敲門聲，讓村上先有動作的走過去開門。

「什麼事？」

小野邊把手邊的動作停下，邊望著門口的靜等，他聽不到門外的人在說什麼，但聽村上之後走到神谷旁的話來看，似是有人沒預約就來訪的樣子，而神谷那緊皺眉一臉不悅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個不歡迎的訪客。

沒多久，神谷把羽毛筆放下的站起身，披好披肩後什麼都沒說的走出房，依規定他必須跟在對方旁邊，但因為被拒絕過，所以現在的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小野桑。」

聽到輕喚，他猛然望向站在門口的村上。

「是？」

「走吧，有客人來訪了。」

「哎？但……」

「不要緊的，況且這次就算先生不願，我個人也希望您能在場。」

聽出對方話裡所藏的意思，他將東西放好後的跟上，不過意外的是，當他跟在村上後面的走出房間時，神谷竟是停在走廊上的狀態，明顯就是在等他們一樣，愣愣的走上前，以為對方會沉默的直接轉身朝會客室走去，沒想到卻是開口的對他說話。

「下次，不准讓我等，聽到沒有。」

「……哎？」愣愣的眨眼。

「還有，三步之後，不要越矩了。」說完便轉身的往前走去。

小野站在原地，對於剛才所聽到的事感到非常吃驚，要不是一旁的村上輕拍肩的將他拉回神，他大概會一直站在那到天明。

帶著幾乎要歡呼出聲的心情，他跟在後的走進會客，而雖然心情特好，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進入後他毫不猶豫的先去準備泡茶，一直到他把東西備好且端上桌後才注意到坐在神谷對面的人。

「啊咧？這是新來的啊？」

輕浮的口氣傳入耳，要不是對方穿著明顯是個上位的人，他大概會誤以為對方只是個一般的客人。

「您好。」輕點頭的打招呼後站回神谷之後。

「真意外你竟然有兩個貼身管家，怎麼？事業忙不過來嗎？」

「……您今日來訪是有什麼事情嗎？」

口氣算不上好，但還算帶有最低限度的禮節，而對方像是習慣他這種態度的繼續開口。

「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面，不覺得最好還是讓他認識我會比較好？」

神谷沒說話，僅是依舊一臉不悅的望著對方。

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小野遲疑的來回望著對視的兩人，沒多久率先為他解釋的是站在他旁邊村上。

「小野桑，這位是管理此區的猊侯爵。」

……侯爵，也就是說是神谷桑的……

雖然對階級沒怎麼研究，但基本的上下位他還是懂一些，自己就算了，他不能給神谷惹上麻煩。

「您好，鄙人叫小野。」

「哼嗯～是幾年的精怪啊？感覺沒什麼特別的氣息，難道是送來增強魔力的嘛……」

表面上喃喃自語，卻明顯像是故意講給他聽，所謂增強魔力其實就是當食物的意思，而到此，一直沉默的神谷頓時用比剛才更加不悅的語氣開口。

「侯爵大人，請問您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來看看你啊～伯爵還是這麼厭客，這可不好呢。」完全放鬆的靠坐在椅子上。

「如您所知，我工作繁多，沒那麼多時間聊天。」

「當然，不過就算工作繁忙也得找個時間休息不是？」

「請不用擔心，我的管家會安排好的，況且這些工作可都是您派下來的，要我休息的話，把這些帶給其他人不是更好？」

「啊呀～我對那些人不信任啊！會派給你就是因為比較重視你嘛。」

「那真是謝謝賞識。」冷冷的回應。

小野站在身後聽著兩個人的一來一往。

職位是以自身魔力的多寡來分化，且由上往下還是以一個管理數個，就像家族體系一樣的模式，而照這來看，神谷是附屬於面前的人之下，理當是該存有敬畏的心才對，但能如此表明厭惡且有些失禮的對應，或許該歸功於擁有劇毒的翅膀，況且現在可是在神谷的『地盤』上，按照公爵所定的規矩，是可以完全魔化的率先給予攻擊。

「不然，下次來我宅邸一趟吧，讓我好好犒賞犒賞。」翹腳的提議。

「不用勞煩了，這些都是該做的事。」

「別這樣說，況且要是不好好對待，公爵知道了肯定又會處罰我呢。」

「您太抬舉我了，不過是個小小的伯爵而已。」

「話不能這樣說，總之下次來我這坐坐啊。那～接下來我還有事，暫時先這樣啊～」

說完也不等回應就直接起身的往外走，但卻也沒直接朝大門走去，而是悠哉悠哉的邊隨意拿起擺飾的觀賞邊往外慢慢移動。

小野在一旁觀察，然後跟在神谷後面的緩慢送客，看村上的反應，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已經是見怪不怪的老樣子，這次過來似乎也只是故意打斷神谷的工作而已。

送走對方後神谷立刻對一旁的村上開口。

「剛才那個傢伙碰過的東西，你帶著他小心的處理。」

「好的，那麼除了椅子外，其他的是要直接燒掉嗎？」

「不，這次直接找人處理掉，上次燒出的煙似乎被看到了，他這次會來大概就是想再弄一次。」

「知道了，馬上去安排。」

得到回應神谷轉而面對他的淡然開口。

「你先跟著村上處理這些事，弄好再回來。」

「啊好的，我知道了。」

指示一結束，對方便回自己的房間繼續未完的工作，他則跟著村上開始檢察所有的東西，而在伸手碰到之前，一旁戴上特殊手套的村上頓時把另一雙交給他的開口。

「小野桑請小心，若看到上頭有像是發霉的黑色點狀物，就盡量不要去碰，雖然有帶手套，但那東西可還是會透過來的傷害到您。」

「黑色點狀物？那是什麼？」愣了一下的開始仔細翻看。

「那個是侯爵的『瘟疫』，碰到的話可是會被腐化的。」

「哎！？那個……算是咒術之類的嗎？」

「咒術？」

「是的，就是不接觸也能發動……就像有些僅用視線就能石化別人的那種。」

「不是喔，侯爵的能力是需要接觸才會觸發的。」

「喔！那就好！嗯……那這些就交給我處理吧。」

「嗯？小野桑該不會除了毒素外，還有辦法處理『瘟疫』吧？」

「呃……應該沒問題，總管請先回房的幫忙先生吧。」

村上望著他好一陣，就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留下他一樣，但望著那給予放心的微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對方。

「那……還請小野桑小心一點。」

聽聞小野頓時笑了起來。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那麼總管請先回去吧。」

村上輕嘆了口氣，先是查看一下四周後再把手上的白布交給他。

「這條是有泡過特殊液體的布，請用來擦剛才侯爵坐過的那張椅子。」

「好的！我知道了！」笑著接下。

「那麼，就拜託您了。」

「沒問題！」

見小野一臉高興的去處理麻煩事，村上苦笑的朝神谷的房間走去，且為了不讓對方懷疑還特地在門外等了一陣才敲門的進入。

「先生，鄙人進來了。」

「處理好了？他呢？」頭也沒抬的回問。

「都安排好了，小野桑說他等人就好，請我先回來幫忙。」

「你放心讓他一個人做？」頓時抬頭的輕皺眉。

「是的。」毫不猶豫的回以微笑。

「……有時我真搞不懂你那自信是哪來的，他到底是誰啊？」

見對方難得停下閱讀的轉而認真對談，村上緩緩走近後沒回答的反問。

「先生為什麼不試著相信他呢？」

「相信什麼？」

「相信他能做好您的貼身管家啊。」

「我不是跟你講過沒人能做到嗎？就連你都得小心翼翼的，看他那呆然的模樣，難道要他中毒了你才會放棄這件事？」

「那先生要試試看嗎？」

這一問讓神谷頓時一臉不敢相信的愣住。

從小就跟面前的人相處，深知對方的個性跟做事的態度，以往『貼身管家』這件事，其實也沒像現在這樣這麼堅持，大多都是提了一下，然後得到他的拒絕後直接放棄，畢竟也明瞭其中可行的困難度。

但這次除了用有些強硬的方式要他接受外，竟然還講出這種不把對方的性命當一回事的話，怎麼說都讓他覺得奇怪。

皺著眉，他盯著對方的雙眼，試著從中找出訊息。

「如何？讓他試著靠近您的服侍。」

「……你不先回答我『他是誰』嗎？」

兩個人互望好一陣，但還未開口敲門聲卻在此時響起，接著在他們都轉頭望去的同時，小野正好進房的把門輕輕闔上，且在收到他們的視線時猛然止步的緊張開口。

「抱歉那個……我應該等到回應才進房……」

見他們還是沉默的盯著看，無形的壓力讓他頓時伸手的握於門把上，不過才正要轉開時神谷卻站起身的開口。

「行，試就試。」

小野疑惑的側身回望，還未出聲村上就對著他輕聲開口。

「小野桑，請到這邊來。」

「哎？但是三步……」

「更衣。」

神谷冷冷的打斷令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村上卻在去拿對方的睡袍後再次要他往前。

「小野桑，請吧，我來教您怎麼幫先生更衣。」

愣愣的回望，他遲疑的向已經把披肩拉掉的人走近，一旁的村上先把衣服放在桌邊後，轉而邊把披肩摺好邊給予指示。

「請站到這邊來。」

「哎……好……好的。」

緊張的站在神谷面前，雖然一開始對方沒怎麼看著他，但之後卻像是下好決心的直直回望，翠綠色的雙眼就像寶石一樣深深的吸引著他。

……好漂亮的顏色啊……

「小野桑，請先把先生的手套拉掉。」

猛然回過神的低頭望去，不過這時他發現對方似也處在緊張的狀態，那將手伸給他的動作明顯帶著遲疑及不安。

不知為何他稍稍平靜了下來。

只是原本打算一手輕托，另一手的拉掉手套，但就對方突然抽回手且皺眉的表情來看，『托手』看來是不行的。

……以『拉掉之後也碰不到手』的原則拉掉手套嗎……

他動作放輕，小心翼翼的輕碰對方的指尖，接著捏住手套的緩慢拉掉，一抽掉後對方就立刻把手收回，然後換手的讓他繼續。

「接著是領飾的部分。」

與他們相反的平淡語氣給了下個指示，而這次神谷則撇頭的望著別處，感覺上像是在生氣一樣，讓他稍稍是猶豫了起來，畢竟他並不想勉強對方什麼。

「那個……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還是請總管……」

「我有說什麼嗎。」

神谷望著一旁冷淡的講了一句，驚人的壓迫感讓他猛然搖頭。

「不！那個……對不起……我會繼續的……」

說完便雙手稍顫的朝對方的領口伸去，腦中記著絕對不能碰到對方，先是把扣住整個領飾的圓形金屬扣拿下，接著把圍在脖子上墨綠色的絲絨布輕拉掉。

「接著是背心，小野桑請在解開扣子後拉著這兩邊。」

聽著對方的話，他小心翼翼的為神谷解扣，然後等對方自行轉身後伸手的拉起肩頭，也不用多做什麼，對方就自行往前一小步的順勢脫掉，而那稍單薄的身形則讓他邊將背心摺好邊不自覺的盯著看。

……感覺變小了呢……

不過才正要再幫對方脫掉上衣，對方卻直接背對著的自己解扣，稍稍用眼神詢問一旁的人，而村上則回以苦笑後小聲回答。

「最貼身的還是請先生自己來吧。」

他點頭的表示知道，而在對方脫掉的時候，他頓時看到對方的背上靠近肩膀的地方有著一排小小的黃色羽毛，正疑惑這樣穿衣服難道不會扯到時，一旁的村上則將衣服遞給他的輕喚。

「小野桑，請先將先生的睡袍拉起，就跟背心一樣拉好的等著。」

「好，我知道了。」

將睡袍背對著自己的拉起，而望著那稍小的版型他稍稍想起了之前問村上的事。

『先生是穿睡袍睡覺……這樣不會冷嗎？』

當時對方還先苦笑了一下才回答他。

『之前有過半夜魔化的狀況，雖然沒完全變化，但利爪還是把睡褲給劃破了，那之後先生就只穿睡袍睡。』

『哎？請問……為什麼會在半夜？』

『那段時間是換羽期，加上先生正好在過敏，所以沒能控制好呢。』

『換羽？』

『是的，那時先生身上的羽毛會全換，至於正確的時間跟平率就等先生願意的時候再告訴你吧。』

……換羽……

默默的盯著對方的背看，而神谷則在穿好後自己綁好腰上的衣帶，接著沉默不語的朝窗戶走去。

「先生？」

輕喚並未讓對方回頭，神谷在望著窗台後突然間的魔化，不過只是極短的時間，且在將什麼放在窗台上後就收回魔力的淡然開口。

「把東西全移到床上去。」說完就直直朝床走去。

「哎……哎？先生要繼續工作嗎？」驚訝的回望。

神谷先是平著眼的回望，接著什麼都沒說的爬上床，而一旁把文件疊好的村上則是開始搬移對方所需的東西，然後為對方弄好木板桌的對著他開口。

「小野桑，明天早上的更衣我會在旁看著，若沒問題，之後就都麻煩您了。」

這一講不只小野，就連剛把被子蓋好雙腳的神谷都「蛤！？」了一聲，而村上則在幫神谷調整好腰後的枕頭後理所當然的回望。

「小野桑原本就是被請來當您的貼身管家，所以有什麼需要當然是找他。」

「……」

「先生不是說了要試試看的嘛。」

神谷一聽頓時露出生氣的表情，但因為是自己說過的話，所以終究沒能反駁什麼。至於傻住的小野，則是眨了幾下眼的回神後不太確定的緩緩開口。

「那個……確認之後，就只有我跟先生……嗎？」

「是的。對了，先生，想跟您確認一下行程。」

「蛤……什麼行程？」

難得一副還未回過神的樣子，村上偷笑在心裡，表面則依舊平淡的繼續說明。

「下週預計要去公爵那，請問中途會先需要輾轉到其他地方嗎？」

「下週……嗯……對，有些要交給公爵的東西必須要當日弄。」逐漸回過神的開始思考。

「那麼一樣要獻上『食物』嗎？」

「嗯，這次我想帶多一點。」

兩人持續的對談著，而小野站在原地的靜等，眼角則瞄到窗台上的東西，那是一根鵝黃卻稍稍偏綠的羽毛。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接著是關於侯爵的……」

「那個怎樣都好，對方沒有寄正式邀請函的話，就先別理了。」

「但如果不給些東西，侯爵大人近期就又會再來訪。」

「嘖……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羽毛在幾秒後突然發出綠色的煙，接著從尖端開始，隨著往上飄去的煙緩緩消失。

「再麻煩都還是管理者喔。」

「……唉，把上次標到的那個東西送去吧。」

「先生說的是那長條狀的合成木？」

「對，本來是打算盛典再給的，只好先送去的『安撫』一下。」

「是，那麼我再請人送去。」

「不，我讓我的魔使過去，不然可能會被當作食物的。」

「先生這樣身子不要緊嗎？」

「沒事，而且最近不知為何狀況還不錯。」

「……請不要太過勉強身子。」

「我是說真的。好了，這些交給你安排，備妥後再跟我說，接下來我要繼續工作了。」

「是，那麼鄙人就先回房了，有什麼需要請跟小野桑說吧。」

突然被提到讓小野頓時緊張的回望，村上先是對他微微一笑後稍稍敬禮的轉身離開，而神谷雖然回歸到工作狀態，但那些微鼓著臉的表情則明顯表示著對他的不滿，不過就算走近也沒怎麼出聲拒絕就是。

靜靜的在一旁待著，然後不自覺瞄了一眼窗台，原本在上的羽毛已經消失不見。

「……」

沉默讓翻紙張的聲音顯得異常響亮，站在一旁也沒什麼事做，但又不能隨意走動，一段時間後就望著前方的放空了。

橘黃色的燭光、潔白色的月光照亮著房間兩側，微風輕吹的吹動窗簾，呆然的站在原地，不過沒多久他就感覺到什麼的將視線往下移，一對上那明顯不爽的雙眼，著實嚇一大跳的往後退了一步。

「……哎……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我剛在叫你是都沒聽到嗎？在發呆？」

「啊……對不起……」不安的道歉，心裡則不停的罵著自己。

「……算了。我要你撿起那個。」

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應該是剛才的微風把其中一張文件吹到床邊的地板上了，他低下身的撿起後傾身的遞給對方。

「放著就好。」淡然的回應後再次把視線移回文件上。

「啊……好的。」

將紙放在對方夠得到的被子上，盯著對方那不時書寫的手看，一段時間就又開始放空，不過這次他有特地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所以一當神谷又突然講話的時候，他馬上就作出了回應。

「你跟村上是舊識？」

「哎……嗯……算是……」

「為什麼要答應他來這裡？」

「呃……其實是我任性的要求。」

神谷一聽頓時愣了一下的抬頭回望。

「你的要求？意思是你是自願過來的？」

「是的，是我拜託總管讓我來這當管家的。」

「為什麼？目的該不會……你是誰派來的嗎？……不，如果是這樣村上不會讓你進來……」

幾秒後他才意會過來對方在說什麼，頓時就趕緊搖頭的解釋。

「啊！不是的！沒人派我過來，我只是單純想過來而已。」

「蛤？什麼意思？這裡有什麼東西是你想要的？」

「想要的……嗯……有喔。」

望著那靦腆的微笑，神谷頓時挑眉的一手撐著下巴。

「為了一個想要的東西把命都賠上了？就這麼想要？」

「嘛……是呢……」

「啊，也就是說，把那東西給你後就可以開除你了？」

「嗯……嗯……沒辦法呢。」苦笑著回應。

「為什麼？」

「因為那個……沒辦法給呢。」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的東西是我無法給的？」

「呃……正確來說，現階段無法呢。」

「……你該不會是在耍我？」

「不是的，是真的有想要的。」無奈的微笑。

「哼嗯～」平著眼的模樣及聲音完全透露著毫無興趣的敷衍感。

「啊！先生……我可以先離開一下嗎？」

「怎麼？上廁所不用跟我說。」重新把視線放回文件上的回應。

「不，是泡茶的時間到了。」

「泡茶？」疑惑的再次抬頭。

「是的，再過半小時就是先生平時的休息時間了，雖然不知道今天會多晚，但還是會休息的吧？」

「連我半天的行程都記不住的人，對這種事的時間倒是記的挺清楚。」

冷冷的諷刺，但小野卻依舊回以微笑的爽朗開口。

「是！因為這個對先生比較重要。」

而見他這樣不受打擊且還欣然接受的反應，神谷先是瞄了他一眼後才不耐煩的開口。

「要走就快走，別在這邊礙事。」

「是，會趕緊回來的。」

「哼。」

隨意揮手的趕走對方後便再次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快速閱讀內文，接著在最後簽下自己的名子後放一旁的繼續下一張，一手撐頭，或許是已經過了休息時間的原故，感覺腦袋變的有些沉重，稍稍瞄了一下身側，目測還有三十幾份文件要看，而且一份可能還要花十幾分鐘，甚至是半小時以上的時間閱讀。

……唉。

覺得煩躁，他邊閱讀邊靈活的轉著筆，就算小野在一段時間後進房，也完全沒看一眼的繼續。

僅幾秒房間頓時充滿茶香味，意外的舒緩了內心的焦躁，不自覺的朝旁望去，雖沒有直接對上視線，但對方卻注意到的微笑詢問。

「先生要現在喝嗎？」

沒說話，但一直盯著看。

小野眨著眼的回望，本來是放好茶壺的要將茶杯遞過去，但因為突然想到剛才遞紙的事情，便頓時停住動作後轉為放在木桌邊的稍稍敬禮。

「我放在這，這樣先生想喝的話隨時都可以。」

「……」

「如果想喝第二杯，就請直接放回吧，會再幫您倒茶的。」

依舊撐著頭的不說話，不過轉筆的動作倒是停止了。

「先生？」

「……不會讓我喝了後就馬上就想睡吧？」

「哎？……啊！不會的！而且……」

「而且什麼？」

小野一臉猶豫，但還是把想說的話道出。

「這次……糖有放比較多了。」

「蛤？那算什麼？」

「上次先生說有點苦，所以這次想說讓先生比較好入口。」緊張的說著，還不時閃他的眼神。

這次他藏不住驚訝的愣愣回望，因為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將那種無關緊要的感想放在心上，況且他也沒說苦的喝不下去，只是還不是很習慣而已。

「啊……不過因為抓不準量，所以……可能會有點太甜……」

不確定的口氣讓他稍稍回過神，望著桌邊的茶杯，他靜了幾秒後伸手過去，小心翼翼拿起後移近的輕嗅。

……這次是花茶啊……

遲疑了幾秒，接著緩緩喝下。

溫熱的茶讓身子暖了起來，原本被工作弄煩的心情也逐漸變的平靜，放鬆過後總覺得腦袋也清晰許多。

「請問……？」不安的詢問著。

停留在品嚐的階段，他不自覺的以勾著微笑的表情回望的「嗯？」了一聲。

……神谷桑在微笑……

驚訝的回望，不過為了不讓對方發現，他只好趕快回神的繼續詢問。

「請問甜度還可以嗎？」

「嗯……還行。」邊說邊把茶杯放回桌邊。

「需要再一杯？」

「嗯。」

回應完就不再理他的繼續工作，看來不只提起了精神，心情似乎也變好了。

小野默默的為對方添茶，然後站在一旁微笑的守候。

兩個小時過去，他因為要把茶杯及壺收回廚房而離開了房，出房門的時候對方還要他直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雖是點頭答應了這事，但心裡放不下的關係，他把東西洗好後就又偷偷的回去看了一下。

輕輕的推開門，燭火還在，不過有些快滅的感覺，猶豫過後他還是決定進入的跟對方打聲招呼，但當他進入的朝床上望去時，頓時因對方那熟睡的模樣猛然止步。

……神谷桑睡了？

腳步放輕的走近，神谷側著身的熟睡，一手還壓在文件上，其餘的有些在被子上，有些則疊好的放在床頭櫃上，明顯就是工作到一半不小心睡著一樣。

輕吐著氣，他緩緩伸手把所有文件都收好的放在床旁的圓桌上，而當他輕抽出被對方壓著的文件時，神谷頓時輕皺眉的有所動靜。

緊張的停住，他盯著緩緩轉為平躺的人看，鬆口氣的是對方並未醒過來，而是眉頭逐漸舒展的依舊沉睡。不自覺苦笑後他將文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毫無猶豫的幫對方蓋好被子。

靜靜的望著對方的睡臉，他小小聲的開口。

「祝您有個好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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