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愛情的短篇故事 - 《如果》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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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如果》

荒原

Jul 13, 2022

106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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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詞也神秘得很。

明明是假設性的用詞，卻存在著似是而非的真實性。

如果我早點起床，就不會遲到……

如果我有努力讀書，考試就不會兵敗如山倒……

如果我有好好考順父母，現在就不會後悔……

「後悔」往往是「如果」的觸發點。

沒有後悔，我們是不會問如果的。

就是因為幹了後悔的事情，我們才會妄想時光倒轉，回到最初，改變當時天真的想法和決定。

如果……如果真的能改變最初的決定，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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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耐心聆聽，凱儀仍會在我身邊。

「我的心情很低落，所以事都不似預期，很不順意，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像個廢人。」

由何時起，凱儀就沒有開心過，一直悶悶不樂，陰沉得像濃厚的烏雲，稍有刺激便會崩潰。

「不要想太多，不是你想得那麼複雜，不要太執著啦。」我說。

「昨天我又做錯事情了，陳主任沒有責備，但我知她非常失望。IVY時常冷嘲熱諷，對別的同事數我不是。很多工作還未完成，但快要deadline了，我很大壓力。媽媽病了要入院，我要……」她說著說著，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下。

我上前抱緊她，說：「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捱過去的。」

突然，她像一顆即將爆發的炮彈，猛然把我推開。

「你說得真輕鬆！你明白我有多痛苦嗎！只懂得叫我放鬆，不要執著。我做到的話，就不會這麼辛苦！就不用告訴你啦！」她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

「我……我知道，我……我明白的，你先冷靜一下，好好告訴我，我們一起分析吧。」

「我不是要你分析，我不要聽你的偉論！我要的是能開解我的男朋友！不是教導我的老師！」

「那……那你想怎樣？這樣吧，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她直翻白眼，原來激動的神情平靜過來。

面無表情，沒有一絲的情感，冷靜得詭異。

「我沒事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先回家了。」沒有起伏的聲調，冰冷得很。

她逕自離去，沒有任何道別的說話。

「凱儀……等……等等。」超然的背影，沒氣沒力的徐徐踱步。

追上前嗎？我猶豫不決。

我沒有開解她的技巧、沒有安慰她的能耐。

對她而言，我的陪伴只會造成更大的壓力。

而且，前方已經沒有她的蹤影。

讓她冷靜一下，隔會再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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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她一躍而下，結束生命。

安詳的睡容，沒有一點煩惱，只有永遠的憩息，永恆的沈睡。

這就是她尋找的境界吧，絕對的安寧，再沒切身的壓迫，飄逸安然。

原來她一直在看心理醫生，是焦躁抑鬱症，情況也挺嚴重的。

可笑的，是我毫不知情。

她有留下唯一的遺書，而且是寫給我的。

上面只有寥寥幾字：

「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再見了。」

如果我有好好關心她，安慰她，留意她的狀況，她就不會踏出那一步。

如果我能說多些甜言蜜語，稍稍緩解她的不安，結局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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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頂樓台階的邊緣，俯瞰凱儀曾經看過的風景。

「凱儀，如果你聽見的話，我來陪你了。」

我縱身一躍，前往與世無爭的極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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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沒有回覆的來信》

#2 《抽象的線條美》

#3 《100%戀人》

#4 《停電》

#5 《十元的份量》

#6 《倉鼠》

#7 《尷尬的回憶》

#8 《二月十四，情人節》

#9 《三月十四，白色情人節》

#10 《四月十四，黑色情人節》

#11 《蟑螂》

#12 《超生培欲(上)》

#13 《超生培欲(中)》

#14 《超生培欲(下)》

#15 《一九四一年》

#16 《二零一九年》

#17 《四一零八年》

#18 《海灘．香菸》

#19 《酒店奇譚（上）》

#20 《酒店奇譚（中）》

#21 《酒店奇譚（下）》

#22 《迷幻與清醒》

#23 《最早的記憶》

#24 《自我對話》

#25 《如果》

#26 《夢中相遇（上）》

#27 《夢中相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