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有來生 - 第二章：今生

交往後的日子，趙懿對清清更加用心，只要一有空檔，便會陪她去散步、吃飯、看電影，有時甚至會不顧自己的明星形象，陪她去街邊的小攤吃路邊攤的美食，儘管總是被狗仔偷拍，但趙懿卻從不在意，甚至還對媒體大方承認他們正在交往。

某次兩人約會到很晚，趙懿送她回家的路上，看著車窗外繁華的街景，清清忽然低聲說道：「趙懿，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是放不下過去？」

趙懿回頭望了她一眼，語氣堅定：「我不在意妳心裡有多少過去，我只在意妳的未來。」

清清心裡溫暖得一塌糊塗，她點了點頭，輕聲說：「謝謝你。」

趙懿笑著揉揉她的頭：「傻瓜，跟我還這麼客氣？」

清清微笑，心中有了久違的安定感，也漸漸開始接受趙懿對自己的好，並試著讓自己更融入現代的生活，試著遺忘過去。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她還是忍不住想起浩宇，想著他現在究竟如何？也許，他早已經忘了她了吧。

這樣也好，若是彼此都過得安好，那便足夠了吧……

回國後，趙懿的工作逐漸繁忙了起來，清清也開始適應這段新的關係。兩人平日難得有長時間相處，但只要趙懿一有空，便會想盡辦法陪伴清清。

某個週末的下午，清清正在家裡打掃，門鈴突然響了。

她打開門，只見趙懿站在門口，一手拿著購物袋，一手拎著兩杯熱咖啡，戴著口罩和墨鏡，一副明星偽裝的模樣。

「趙大明星，你這樣會不會太顯眼了？」清清忍俊不禁地看著他。

「沒辦法啊，要來妳家就得冒著被粉絲圍攻的危險。」趙懿摘下墨鏡，微笑著說，「妳看我多可憐，都快成宅男了，可惜了我這張俊俏的臉龐。」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清清嘆了口氣，嘴角卻揚起笑容，心裡悄悄地甜蜜著。

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趙懿熟練地打開外送餐盒：「我給妳點了妳最喜歡吃的烤肉飯，這家真的超級難排隊。」

清清笑著接過，故意戲謔地說：「堂堂明星先生，竟然親自幫我買外送，還真是榮幸呢。」

趙懿挑眉，溫柔地回道：「為了妳，這點小事算什麼。」

清清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不由得低下頭，臉頰微微發熱。

吃完飯後，清清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趙懿則在一旁翻看劇本，偶爾轉頭看清清一眼，發現她看著看著便打起了哈欠。

「累了就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趙懿柔聲提醒。

「嗯……可是你難得來一次，我有點捨不得睡。」清清抱著抱枕，迷迷糊糊地回應。

趙懿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傻瓜，我明天沒通告，還會陪妳一整天。」

清清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慢慢睡了過去。

看著熟睡的她，趙懿輕聲嘆息：「清清，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放下過去，但我願意等妳，直到妳心裡只有我一個。」

週一清晨，清清睡眼惺忪地醒來，發現趙懿早已起床，正穿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著。

「你在做什麼？」清清走進廚房，好奇地看著眼前一團糟的廚房。

趙懿回頭，臉上沾著麵粉，尷尬地笑笑：「我本來想給妳做早餐，但好像……有點失敗。」

清清看著鍋裡黑乎乎的一片，不禁噗嗤一笑：「你這哪是早餐啊，明明是燒焦的黑炭吧？」

「妳笑什麼，第一次做飯難免嘛。」趙懿假裝不服氣，「妳教我啊。」

清清笑著挽起袖子：「好，我教你。」

她站到趙懿身旁，手把手地教他炒菜的技巧，趙懿很快就學會了基本動作，兩人就在這狹小的廚房裡一起煮早餐，有說有笑，溫馨無比。

自從正式交往後，趙懿對葉清清的照顧更加周到，然而，心裡卻一直有個小小的願望，他想和清清住在一起，他想起床時就能看到她。

但每次話到了嘴邊，他總覺得時機不對，或者擔心清清會覺得進度太快，於是就這麼遲遲沒有開口。

某日，趙懿送清清回家，兩人站在公寓門口道別。

「要上去了嗎？」趙懿插著口袋，目光帶著幾分不捨。

清清點點頭：「嗯，明天還有工作，你也快回去吧。」

趙懿微微皺眉，低聲嘟囔：「要不，乾脆住我那兒吧？」

「嗯？」清清沒聽清，回過頭來。

「沒事。」趙懿立刻改口，輕咳一聲，「我只是說，回去路上小心。」

清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多想，便轉身進了公寓。趙懿站在原地，揉了揉鼻樑，心裡懊惱自己又錯過了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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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想到，機會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隔天晚上，天氣突變，一場大雨夾雜著狂風席捲而來。

清清加班到深夜，準備回家時，發現外頭的雨勢大得嚇人，手機還傳來了暴雨警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撐著傘往地鐵站走去，但剛走到半路，風大得幾乎要把她連人帶傘一起吹走。

突然，一輛黑色的豪車穩穩地停在她身旁，車窗搖下，露出趙懿擔憂的臉：「還不快上車？想被吹走嗎？」

清清狼狽地鑽進車裡，一邊甩掉身上的水珠，一邊喘著氣：「你怎麼來了？」

「看天氣這麼糟，就來接妳。」趙懿順手把車內的暖氣調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語氣帶著些許責備，「都說讓妳搬去我那兒住，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清清挑眉：「什麼時候說過？」

「呃……」趙懿一時語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說，妳可以考慮一下。」

「好吧，那現在怎麼辦？」清清看著窗外的雨勢，眉頭微皺。

趙懿很自然地說：「先回我那兒，這天氣沒辦法讓妳回家。」

清清沒反對，畢竟現在回家確實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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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場暴雨意外促成了趙懿的「美夢成真」。

清清原本只是暫住，但住著住著，趙懿開始默默幫她添置衣服、洗漱用品，甚至連她愛吃的零食都準備好，每天早上專車接送到公司門口。

某天，清清看著他在冰箱裡補貨，忍不住問：「趙懿，你是不是早就打算讓我住下來？」

趙懿挑眉，笑得坦然：「我可沒說要讓妳住下來，我是打算讓妳搬進來。」

清清無語，抱臂看著他：「所以，這場大雨，是你安排的？」

「這我可沒本事。」趙懿笑著湊近，語氣慵懶，「不過，或許是老天也覺得，妳該搬來了。」

清清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忍不住笑了。

這場意外，確實讓她的生活，發生了一點甜蜜的變化。

剛同居的日子，趙懿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和清清住在一起而充滿歡樂與新鮮感，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竟是清清夜夜難眠。

每當深夜，趙懿總是會被細微的聲音驚醒——清清在夢中輕顫，眉頭緊皺，嘴裡喃喃地說著一些難以辨認的話語。

「不要……別靠近我……」

「浩宇……危險……不要走……」

她的手指緊緊揪著被單，呼吸急促，彷彿還陷在某個無法逃離的過去。趙懿知道，她又夢到了古時的戰場。

他嘆了口氣，動作輕柔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語氣輕柔：「清清，醒醒，沒事了。」

清清猛地睜開眼，呼吸紊亂，臉色蒼白，彷彿剛從一場殘酷的夢魘中掙脫。她下意識地握住趙懿的手臂，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他的眼神仍帶著迷茫與驚魂未定。

「又夢到了？」趙懿低聲問。

清清點點頭，眼底帶著深深的疲憊，「夢到戰場……夢到那些人倒下……夢到……浩宇帶著血，一直往前衝……」

趙懿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語氣篤定地說：「這裡是現代，不會再有戰爭，不會再有殺戮。那些過去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清清愣愣地看著他，仍舊無法完全擺脫夢魘帶來的餘悸。趙懿看出了她的不安，便拉起她的手，語氣輕快道：「來，跟我去陽台。」

她怔怔地被他拉著走到陽台，眼前的夜色映入眼簾——高樓聳立，霓虹燈閃爍，車流在道路上川流不息，城市燈火輝煌，繁華熱鬧。

「看看這些燈光。」趙懿低聲說。「這些燈火通明的夜晚，才是妳現在身處的世界。沒有戰爭，沒有生死搏鬥，只有這些燈，還有我在。」

清清望著燈火，沉默了許久，心口的壓迫感似乎在這片現代的光影中慢慢消散。

「這些燈……真的很美。」她輕聲呢喃。

「是啊，所以別再夢那些該過去的事情了。」趙懿微微側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要是再做惡夢，我可不介意每天把妳拉來這裡看夜景，讓妳徹底記住自己在哪個時代。」

清清抿唇一笑，似乎有些無奈：「那你不怕我每天半夜吵醒你嗎？」

「怕啊，可是比起讓妳一個人難受，還是吵醒我比較划算。」趙懿挑眉，「再說了，這樣我也有理由抱著妳睡，安撫妳的情緒，不是嗎？」

清清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想得美。」

「當然。」趙懿笑著揉了揉她的髮頂，「總之，不管是做噩夢還是失眠，記住——我都在。」

從那天起，每當清清被惡夢驚醒，趙懿總是會輕聲安慰，牽著她的手走到陽台，看著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讓她慢慢平靜下來。久而久之，清清的噩夢漸漸減少，終於能夠安然入睡。

某天晚上，清清翻了個身，發現趙懿正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滿是柔和的笑意。

「怎麼了？」她揉了揉眼睛，問道。

「妳知道嗎？」趙懿輕聲說，「妳已經很久沒做噩夢了。」

清清一愣，回想起這些日子，似乎真的如此。她再也沒有夢見戰場的烽火，也沒有夢見那些揮之不去的傷痛。

「多虧你吧。」她輕聲說，心裡一陣暖意。

趙懿嘴角微揚，輕輕把她摟進懷裡，低聲道：「那當然，畢竟妳現在的世界裡，有我。」

這天晚上，清清正準備下班，手機卻突然響起，一看到螢幕上趙懿的名字，她心底立刻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通常這時間他總忙著彩排，每日皆是由司機負責接送自己回家。

電話一接起，趙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還帶著難以掩飾的落寞：「清清，妳下班了嗎？能陪我走走嗎？」

清清心中一緊，輕聲答應：「當然可以啊，你在哪裡？」

「老地方。」趙懿淡淡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清清趕到那間他們最常去的小咖啡廳時，外頭已經天黑，街燈昏黃地照在他的臉上。他坐在角落裡，帽子壓低，桌上擺著一杯未動過的咖啡。

「怎麼了？」清清輕聲問道，坐到他對面。

趙懿抬起頭，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沒什麼，就是今天突然被通知換角了。」

「換角？」清清一愣，「你不是主角嗎？怎麼會突然換角？」

趙懿苦笑了一聲，眼底浮現一絲無奈：「製作方說投資人希望換個流量更高的新人上場，說穿了，就是覺得我人氣還不夠吧。」

清清心頭微微一痛，看著眼前這個向來風光、耀眼的男人第一次露出這樣失落的表情，心裡也莫名難受。

「沒關係啊，一個角色而已，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好的機會。更何況你已經演很多了，製作方只是求個新鮮感罷了。」她伸手輕拍他的手背，試著安慰。

趙懿抬眼看著她，嘴角牽起一抹勉強的笑容：「清清，我很努力了，你知道嗎？這個角色我揣摩了好久。」

「我知道啊。」清清聲音溫柔，「你一直都是最認真的人，這次只是不幸運而已。」

趙懿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輕輕地：「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不是真的適合當演員？也許只是當時運氣好才進入這行，畢竟現代的角色對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清清心裡一陣酸澀，她輕輕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在鏡頭前的樣子特別耀眼，也特別讓人感動。不管這次的事如何，我相信總有一天，每個人都會看到你的努力。」

趙懿定定地看著清清，沉默片刻後，他突然展顏一笑：「清清，謝謝妳。」

「傻瓜，謝什麼？」清清忍不住笑了，「你這麼帥氣，這麼有才華，以後紅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可別忘記我今天的安慰啊。」

趙懿望著她，終於笑出了聲，眼底重新亮了起來：「放心，我絕對忘不了。而且紅到一塌糊塗，陪我一起走星光大道的肯定是妳。」

窗外夜色漸深，街燈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清清輕輕鬆了口氣，至少在這一刻，她能感受到，這個一向耀眼自信的男人，也會有需要她陪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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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葉清清睡得正沉，趙懿在旁推了推她。她迷迷糊糊地轉過身去，看到一雙清秀的眼睛盯著他。

「清清，妳起床了嗎？」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起這麼早？」

「昨晚睡不好。」

「妳現在就陪我出去走走？」

清清看了看時間：「現在？這麼早？」

趙懿聲音裡透出一絲撒嬌：「這時候出去才不會被拍到啊，陪我一下好不好？」

清清心裡柔軟了一下，笑罵：「堂堂明星，怕被拍到跟平凡女子一起散步？」

「如果是跟妳，就算被拍也無所謂。」趙懿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起來。

清清微微愣住，臉不自覺有些紅：「好啦，給我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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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公園，人煙稀少，趙懿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清清則站在他身邊，陪他慢慢走著。

「清清，其實我並不在意角色被換掉。」趙懿忽然開口道。

「真的？」清清側頭看他，「昨天不是很難過嗎？」

趙懿停下腳步，望向公園裡剛剛萌芽的枝葉，微微一笑：「演戲對我來說，是喜歡的事。但不知為什麼，最近我卻發現，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熱愛了。」

「為什麼會這樣？」清清好奇地問。

趙懿轉過身來，深深地凝視著她：「因為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讓我覺得更值得花心思。」

清清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微微發燙：「你又說這些話……」

「怎麼？我說的是實話啊。」趙懿眨了眨眼，語氣變得調皮，「你知道嗎，我真的覺得如果現在不是當藝人，而是個普通人，日子似乎會更自在些。」

「你現在不就很自在？」清清白了他一眼，「大明星悠閒地在公園散步，連狗仔都拍不到你。」

「誰說拍不到？妳不是正在偷偷拍嗎？」趙懿笑著一把搶過她手機，故作生氣地翻了翻相簿，「果然偷拍了好多我醜醜的樣子！」

清清急忙伸手想搶回手機：「還我啦，哪有偷拍你醜醜的樣子，你明明每一張都帥！」

趙懿得意地把手機舉高：「哼，這可是妳親口承認的喔！」

「趙懿你幼不幼稚啊！」清清跳著腳搶不回來，只好求饒。

趙懿笑夠了才將手機還給她：「好了，清清，謝謝妳。」

清清一愣，望著他認真的眼神，心裡泛起溫柔：「謝什麼？」

「謝妳讓我知道，原來在妳面前，我可以不用裝得這麼堅強。」趙懿輕聲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落寞，「從小我就被家裡逼著往前走，似乎只有站在頂峰，他們才會滿意。可我最近才明白，能跟妳這樣平凡地散步聊天，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葉清清抬頭，凝望著眼前的男人，心底一片柔軟。她伸手握住趙懿的手：「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事，記得第一時間找我。」

「當然。」趙懿輕輕地握緊她的手，目光溫柔如水，「有妳在，我什麼都不怕了。」

清清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過上這樣的生活——睜開眼，廚房裡已經飄來一陣陣香氣，桌上放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旁邊還有一份剛出爐的可頌麵包。

她揉了揉眼睛，頂著一頭亂髮從臥室走出來，看到趙懿一身居家服，正戴著圍裙站在料理台前，手裡還握著一個打蛋器。

「你……在做什麼？」她的聲音還帶著起床氣。

趙懿回過頭，朝她露出一抹慵懶的微笑：「葉小姐，身為男朋友，給女朋友做早餐是基本禮儀。」

清清扶額：「你確定你這是在做早餐？不是在毀掉整個廚房嗎？」

她瞥了一眼料理台，發現雞蛋殼碎了一地，麵粉撒在桌面，還有幾片吐司邊緣焦黑得像是剛從地獄裡烤出來的。

「……」清清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我們還是點外賣吧？」

趙懿挑眉，雙手抱胸：「怎麼？嫌棄我？」

「這不是嫌棄，是對我胃的保護。」

他輕笑了一聲，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腰：「那至少喝完牛奶再去吧，我親手熱的。」

清清盯著他，然後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溫暖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心裡也跟著暖了起來。

「還不錯。」她嘴硬道。

趙懿笑意更深，湊近了些：「那是不是該獎勵一下我？」

「你想要什麼獎勵？」

「嗯……讓我親一下？」

清清：「……去點外賣吧！」

某天，清清和趙懿一起去超市購物，一路上清清負責推著購物車，趙懿則負責隨手拿東西——但她很快發現，這人拿的東西全是零食、汽水、速食食品，甚至還往購物車裡塞了一大堆巧克力。

「你這樣吃遲早會營養不良。」清清忍不住吐槽。

趙懿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會，我有你照顧。而且這些東西古代怎麼都沒人發明？也太好吃了吧！！吃了都停不下來......」

「那也不是這樣吃的道理！」清清沒好氣地從車裡撿出那些垃圾食品，換成了蔬菜、雞胸肉和豆腐，「以後吃健康一點。」

「好吧好吧，都聽你的。」他攤手，一副「你說了算」的樣子。

然而就在他們排隊結帳時，一陣騷動從前方傳來。清清抬頭一看，只見幾個人拿著手機猛拍，一邊小聲議論：「這不是趙懿嗎？」「他旁邊的女生是誰？」

清清頓時僵住：「糟了，被認出來了……」

「沒事。」趙懿倒是淡定得很，甚至還朝著鏡頭微微一笑，然後伸手輕輕地把清清攬進懷裡，低聲說：「乖，低著頭，等一下就沒事了。」

清清心臟「咚」地一聲跳得飛快，臉頓時燙得像煮熟的蝦子。

這時，收銀員驚訝地問：「請問……這些東西要分開結還是一起？」

清清立刻道：「分開！」

趙懿：「……」

他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笑著說：「妳這樣讓我顯得很沒男朋友的自覺。」

「少來！」

清清有時會因為工作的壓力而煩躁，某天晚上，她正在對著電腦改報告，眉頭緊皺，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懿走過來，從她背後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別這麼緊繃，休息一下。」

「我得趕快做完……」

「可是你已經皺著眉頭快一個小時了。」

清清無奈地嘆氣：「這報告太難搞了……」

「讓我看看。」趙懿俯身，目光掃過螢幕，片刻後，他若有所思地說：「這裡的邏輯可以簡化，這部分換個表達方式……」

清清微微一怔：「你……怎麼懂？」

「以前拍戲的時候，研究過劇本結構，有點類似吧？」他笑了笑，然後把椅子拖過來，直接坐在她旁邊，「來，我陪你一起改。」

一開始，清清還有些不習慣，畢竟這人是大明星，居然會陪她改報告？但漸漸地，她發現他真的很認真，甚至比她還細心，兩人不知不覺改到深夜，終於在凌晨前完成了。

清清伸了個懶腰，疲憊地說：「終於好了！」

趙懿微微一笑：「辛苦了，我們去吃宵夜吧。」

「你不累？」

「陪女朋友工作怎麼會累？」

清清嘴角微微上揚，心裡升起一股暖流。

清清一直知道趙懿是個溫柔又細心的人，但直到他們真正生活在一起，她才發現，這份溫柔無處不在。他會早起給她準備早餐，即使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他會在她工作太累的時候默默幫忙，就算自己也不擅長；他會在她難過時，給她最堅定的擁抱。

她曾以為這輩子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可是這個男人，總是不動聲色地將她溫柔包圍，讓他慢慢進入她的心房，漸漸地填滿整顆心。

某日午後，葉清清難得有一天放假，她約了朋友在市中心的一家精品咖啡廳見面。這家咖啡廳以歐式裝潢和手工甜點聞名，落地窗外是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充滿著現代都市的煙火氣息。

她坐在角落翻閱著手機，等著朋友來。突然，一陣騷動從門口傳來，一名穿著精緻、氣質出眾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匆匆走進來，卻因為身後有一名記者帶著攝影師試圖追拍，場面變得混亂。

「請問趙小姐，關於您和知名影星之間的緋聞，您能否回應一下？」

「我們收到消息，您最近投資的時尚品牌正在和某國際品牌談合作，請問這是否屬實？」

「趙小姐，有人說你最近和神秘富商約會，這是真的嗎？」

那女人正是——趙如焉。

她一邊扶著額頭，一邊咬牙切齒地低聲罵道：「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

清清看著趙如焉從門口走進來，四周沒有空位，顯然這是個逃離狗仔的尷尬時刻，曾經的她似乎也是常常如此。葉清清和她四目相對了一瞬，趙如焉挑眉，似乎想尋求一個幫助。

下一秒，葉清清心念一動，立刻朝她招了招手：「這裡有空位。」

趙如焉一愣，隨即反應極快地優雅坐下，摘下墨鏡，對清清投以一抹感激的微笑：「謝了，姐妹。」

記者見她已經坐下，場地又不是公開場合，不得不悻悻然地離開。

清清忍不住笑道：「這樣的場面，對妳來說應該司空見慣吧？」

「確實，但今天的記者特別煩人。」趙如焉嘆了口氣，抬手扶了扶精緻的耳環，「最近生意上的事被過度關注，讓人煩躁。」

葉清清輕輕點頭，眼前的女人衣著華麗，氣場強大，與當初在趙家所見別無二致。

「你怎麼會願意幫我？」趙如焉突然問道，眼神帶著幾分打量。

「因為我剛好見過更煩人的記者。」葉清清笑著說，「有個人，也被狗仔整天追著跑，還曾被偷拍到房門口堵人，最後還是我幫他解圍的。」

趙如焉聞言，眸光微微一閃，嘴角勾起：「你說的……該不會是趙懿？」

葉清清微微一頓，沒想到趙如焉會直接點破。

「你怎麼知道？」她有些驚訝。

趙如焉輕輕笑了：「這世上，能被狗仔拍到這麼誇張的，還讓妳幫過的，應該沒幾個吧？」

葉清清哭笑不得：「那倒是……」

趙如焉端起咖啡，優雅地啜飲一口，語氣淡淡地說：「趙懿這傢伙從小就這樣，不管在哪裡，都有一堆麻煩纏著他。」

「看來你很了解他？」

「當然，畢竟，我是他妹妹。」

葉清清一怔，眼睛微微睜大：「……妹妹？」

「驚訝？在這個世界也是如此。」趙如焉勾唇笑道，「不過，我們的關係比起家人，更像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同業競爭者。他玩影視圈，我玩時尚圈，雖然彼此不干涉，但誰紅誰輸，總是心裡有數的。」

葉清清忍不住笑了：「妳的性格，和他完全不一樣。」

趙如焉聳聳肩：「沒辦法，這世界上，哪有個性相同的兄妹？妳跟妳家兄弟姐妹也都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相視而笑，原本陌生的氣氛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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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葉清清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想著不如順道去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再回家。當她推開那家深夜餐吧的門時，沒想到竟然在裡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趙如焉。

「妳也在這？」清清有些驚訝。

趙如焉單手托著下巴，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妳以為時尚女強人不會加班？」

「倒不是……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清清笑了笑，「我可以坐這裡嗎？」

「隨意。」趙如焉輕輕一撥頭髮，示意對面的座位。

當晚，她們聊了很多，從各自的工作、事業，到生活中的種種瑣事，甚至連一些關於趙懿的小八卦都聊了出來。兩人的個性雖然不同，但談起來卻出奇地合拍。

「我很少遇到能這樣聊天的朋友。」趙如焉難得敞開心扉，「時尚圈太多虛偽的人，能找到能說真話的對象，挺不容易的。」

葉清清笑著舉起酒杯：「那就乾杯，為這個難得的夜晚。」

「乾杯。」趙如焉微笑舉杯，兩人的杯子輕輕相碰，在夜色中閃爍著微光。

就這樣，一場意外的相遇，讓她們從陌生人變成了朋友，也讓清清的生活，多了一個難得的知己。

翌日清晨，葉清清剛準備出門上班，趙懿的電話便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後眉頭緊鎖，神色似乎有些複雜。

掛掉電話後，趙懿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清清，有件事想問問妳。」

清清正穿著外套，準備出門，聽到趙懿的語氣有些猶豫，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問：「怎麼了？難道又有什麼麻煩？」

趙懿輕輕搖頭，抿唇沉思片刻後才開口：「我的經紀人剛剛告訴我，公司接到了一部歷史劇的試鏡通知，說是要將靖王的故事拍成電視劇……」

「靖王的故事？」清清愣了愣，隨後神情複雜起來。「靖王傳？」

趙懿點頭：「對，男主角的角色還沒定，經紀公司讓我去試鏡，但我……」他看著清清，輕嘆了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不安：「我不確定妳會不會介意，如果妳覺得不適合，我可以推掉。」

清清凝望著他，眼底掠過一絲微光，半晌才說：「你介意的是我會因為浩宇的關係，而覺得不舒服嗎？」

趙懿苦笑了下：「畢竟這是妳和浩宇的故事……我知道自己無法取代他。」

「那是過去的事了。」清清輕輕搖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不過，說實話，我倒很好奇你會怎麼演他呢。」

趙懿微微放鬆了一些，勾起唇角：「妳是說妳不介意？」

清清想了想，認真地說：「浩宇在我心中，是沒人能取代的回憶。但你是趙懿，我知道你跟他不同，你演繹的靖王也會有不同的風采……你與他本就不同。」

趙懿輕笑一聲，揶揄地說：「我真怕妳看著劇，然後越看越討厭我。」

清清也被逗笑了：「我怎麼會討厭你？再說，如果你演得太差，我會直接告訴你的！」

趙懿走近幾步，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低聲說：「好，那我就努力一點，不讓妳嫌棄。」

清清臉紅了一下，輕聲問：「劇本會不會跟史實差距很大？」

「應該會改編得比較浪漫些吧，畢竟靖王與妳的真實故事，估計編劇也想不到。」趙懿一臉調侃。

清清笑了出來：「是啊，如果他們知道靖王原本喜歡的人穿越了時空，不知道編劇會不會發瘋。」

趙懿溫柔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惜：「清清，如果真的能再穿越的話，妳會想回去找他嗎？」

清清微微怔住，目光有些飄忽地望向窗外，片刻後，她低聲道：「或許吧，一開始的我每天都在想。但有些事，錯過了也就回不去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想過要回去了。」

趙懿看著她，心中本有些焦慮，聽了後稍稍安定些輕笑道：「好了，其實這個角色，我有八九分的把握，古代皇權謀略確實是我擅長的戲路。我去試試看，反正結果如何，我都告訴妳。」

清清抬起頭，眼神堅定了些：「好，你加油。」

趙懿輕輕點頭：「嗯，有妳支持，我一定可以的。」

接下來幾日，趙懿幾乎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埋首於劇本之中，眉宇間時常透露著幾分嚴肅。

某天晚上，葉清清下班回家後，見他還坐在沙發上翻閱著厚厚的劇本，忍不住打趣道：「你再這樣拼命下去，我都要懷疑你要轉型當個讀書人了。」

趙懿抬頭，勾唇一笑：「靖王這個角色並不容易，要兼具霸氣與溫柔，劇本裡寫他的眼神『似有千斤重擔，又帶著百般柔情』，你說我該怎麼表現才好？」

清清靠到桌邊，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你試試看回憶你過去真正痛苦的事情，用最真實的情感去表達，或許更能打動觀眾。」

趙懿目光一閃，突然溫柔地注視著清清：「那我就想著妳吧，回憶妳每次拒絕我的模樣，一定很有感觸。」

清清翻了個白眼：「你這個人，三句話離不開玩笑。」

趙懿卻認真道：「我可沒開玩笑，或許我曾經追求妳時的感覺，就和靖王當時面對無法擁有妳的無奈很相似。」

清清一愣，心跳莫名快了半拍，連忙轉移話題：「不聊了，你快練台詞吧！」

趙懿笑了笑，不再多言，低頭繼續投入劇本。

試鏡當天，清清陪趙懿前往試鏡的片場。片場裡人來人往，各家經紀公司帶來的明星齊聚一堂，競爭可想而知。

趙懿一踏進場內，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側目，畢竟他近來人氣頗高，很多明星私下都將他視為競爭對手。沒多久，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向趙懿走來，帶著挑釁意味地笑道：「趙懿，聽說你最近的戲份被換掉不少，看來你也有走下坡的時候啊。」

趙懿不慌不忙地抬起頭，平靜地微笑道：「李澤學長，這戲誰能拿下要靠實力，這次你可別再輸了。」

李煜霖臉色一沉：「這角色我志在必得，你可別太得意。」

清清見狀，悄悄拉了拉趙懿的袖子，低聲問：「這人是誰啊？」

「曾經一起拍過戲的前輩。」趙懿壓低聲音，附耳道：「他從前跟我搶過好幾次角色，每次都輸給我，大概已經懷恨在心。」

清清點點頭，露出理解的神情：「那你這次千萬別讓他翻身，否則你可就沒臉見我了。」

趙懿失笑地搖頭：「妳對我也太嚴格了吧。」

試鏡開始後，趙懿站在導演與編劇面前，開始演繹靖王上朝與皇帝爭論軍務的片段。他微皺眉宇，語氣沉穩又帶著悲壯：「皇上，如果臣弟的存在，讓您夜不能寐，臣寧可一去不回！」

一旁的清清望著台上的趙懿，不由自主地想起浩宇，胸口湧上一陣酸澀與感動。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看著趙懿，竟然也有一絲熟悉的錯覺，趙懿與他真的有著很多相似之處，雖然吊兒啷噹與自信過剩上全然相反，但那種英雄才略之氣一毫不差。

趙懿表現結束後，掌聲響起，連評委都露出驚艷的表情。李煜霖不服氣地低聲抱怨：「真是可惡，竟被他搶了風頭。」

試鏡結束，經紀人興奮地走向趙懿：「表現得非常棒！導演已經表示很滿意，你這角色十有八九能定下來。」

趙懿鬆了口氣，回頭對清清一笑：「看來妳可以提前為我慶功了。」

清清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欣慰：「你真的做到了，我沒看錯你。」

趙懿突然拉起她的手，眼神深情：「清清，這次我一定會成功，妳會陪我一起看這齣劇播出嗎？」

清清頓了頓，忽然覺得這個男人此刻的模樣似曾相識，她輕輕點頭：「當然會，我們一起。」

試鏡結果公布後沒幾日，劇本很快寄到了家裡。趙懿迫不及待地將清清從廚房拉出來，手裡揮舞著厚厚一疊劇本，興奮地說：「清清，快來幫我對戲！」

清清正拿著一隻炒勺，滿頭霧水地看著他：「你這麼急做什麼？菜還沒炒好呢！」

趙懿不由分說地奪走她的炒勺，把她按坐在沙發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到她身邊：「炒菜哪有對戲重要？妳知道這是靖王跟葉清清的故事，我可是演靖王！」

清清啞然失笑，搖頭道：「好吧，那要怎麼對？」

趙懿翻開劇本，指著一段台詞：「你先念葉清清的台詞。」

清清接過劇本，迅速掃了一眼，清了清喉嚨念道：「王爺，您為什麼對奴婢這麼好？奴婢不過是個小丫鬟……」

趙懿迅速進入角色，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聲音溫柔如水：「因為妳不是別人，妳是葉清清。」

清清忍不住笑了出來：「哇，你這台詞也太肉麻了吧！」

趙懿瞪她一眼，忍著笑道：「專業點，這是劇本！」

清清勉強壓抑住笑容，繼續念：「可是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王爺。」

趙懿伸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眼神帶著溫柔與堅定：「在我眼裡，妳永遠是最好的那個。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絕不放開妳的手。」

清清本來還在偷笑，此刻卻不自覺地怔住，臉微微發熱，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趙懿見她傻傻盯著自己看，不禁笑道：「妳這樣呆住，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清清趕緊別過頭，嘴硬道：「才沒有，我是被你這麼浮誇的演技嚇到了。」

趙懿又忍不住逗她：「沒關係，反正我演的也是靖王，妳本來就該迷戀我。」

清清撇撇嘴，故意不理他，拿起劇本繼續看：「下一段吧，你別再打岔了。」

兩人又練習了一陣，到了感情戲的高潮部分，趙懿的情緒完全融入劇情之中，認真地說：「清清，如果我們不是生在這個時代，你是否願意與我廝守一生？」

清清抬頭看著他，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波瀾，像是真的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浩宇與她分別時的那個瞬間。她不自覺地回答：「我當然願意……」

話音一落，清清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掩飾地輕咳一聲：「呃，台詞念錯了。」

趙懿卻認真地望著她，輕輕地說：「清清，妳剛才的神情，可不像在演戲。」

清清迅速低頭掩飾內心的慌亂，轉移話題：「不玩了啦，菜都涼了！」

趙懿輕輕笑了，沒再追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好，那我就先放過妳，下次可別再亂心動。」

清清推開他的手，故意做出嫌棄的表情：「臭美！」

趙懿大笑出聲，心中卻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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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清清收拾碗盤的時候，腦海裡仍揮之不去剛剛對戲時趙懿的眼神與語氣。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手裡的洗碗海綿也停頓了下來。

「搞什麼啊葉清清……這只是演戲啊，怎麼就真的入戲了呢？」她低聲喃喃道，自己都有點想嘲笑自己。

這時候，廚房外傳來敲門聲，趙懿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清清，我忘記帶鑰匙了，妳幫我開一下門吧。」

清清迅速放下碗盤，擦了擦手走出去，打開門時趙懿正笑著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調侃：「怎麼？剛剛演戲的情緒還沒退嗎？還是妳真的打算嫁給靖王？」

清清翻了個白眼：「趙懿，你再開玩笑我就真的把你鎖在外面。」

趙懿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不說了，我投降還不行嗎？」

他笑著進門，在沙發上隨意躺下，揉著額頭輕聲說：「清清，說真的，妳覺得我能演好浩宇嗎？總覺得，有點壓力啊。」

清清看著他，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認真地說：「趙懿，你演技真的很好。而且……你身上也有他的影子。」

趙懿聽著，眼神裡掠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真的嗎？如果我早點遇到妳……是不是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清清垂下眼眸，停頓了好幾秒才回答：「沒有人可以取代浩宇的位置……但他也無法取代你的位置。」

趙懿靜靜地看著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澀笑意：「這句話聽起來，是安慰還是殘忍？」

清清一愣，隨即趕緊補充：「不是，我的意思是……」

趙懿抬手打斷她，溫柔地笑了：「清清，我懂的。我只希望妳能給我一點點位置，就足夠了。」

清清看著他眼裡的溫柔，胸口忽然湧起一股溫熱的感覺。這個人，明明已經是影視圈萬人追捧的明星，卻在她面前總是如此溫柔謙卑。

清清輕聲說：「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可是我只想遇到妳。」趙懿望著她，語氣堅定而又脆弱。

清清看著他，心頭湧起一陣酸澀，不知如何應答，只能伸出手輕輕地環抱著他，靜靜地陪伴著他，許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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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片場人聲鼎沸，忙碌非常。清清來到拍攝現場時，正好看到趙懿身穿一襲玄色錦袍，立於城牆之上，神情肅穆而凝重。他微微側頭眺望遠方的戰場，眉宇間夾雜著淡淡的憂愁與剛毅，恍惚間，清清竟然看見了浩宇的影子。

導演喊了聲「開始」，片場瞬間安靜下來。

「皇兄，如今敵軍壓境，我必須前往邊關。」趙懿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沉重的責任感。

這一瞬間，清清彷彿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耳邊響起了浩宇當初對她說過的話：「戰場兇險，若我回不來……妳能等我嗎？」

眼前的趙懿與記憶中的浩宇重疊在一起，她的視線漸漸模糊，眼底泛起一絲水光，心口像是被什麼緊緊揪住一般，難以呼吸。

導演滿意地喊了聲：「卡！這一幕過了！」

趙懿從角色中抽離，眼神一瞬間變得柔和。他回頭尋找清清的身影，看到她眼神發紅，站在一旁微微顫抖。

「清清？」趙懿快步走向她，輕聲關切道：「你怎麼了？」

清清這才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匆匆抹去眼角的淚水，勉強笑道：「沒事，就是覺得……你剛剛演得很好。」

趙懿望著她，微微蹙起眉頭，輕柔地將她眼角的淚擦乾：「妳明明在哭，還跟我說沒事？」

清清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情。」

趙懿溫柔地看著她，柔聲問：「是想起他了嗎？」

清清沒有否認，微微點頭：「有些事，就算過了多久，都忘不了。」

趙懿嘆了口氣，帶著幾分落寞又溫柔的語氣說：「清清，不用忘了沒關係，但至少讓我能陪在妳身邊，好嗎？」

清清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卻又截然不同的男人，內心充滿矛盾：「趙懿，你值得更好的人。我……我或許永遠也無法完全走出過去。」

趙懿嘴角輕輕勾起，眼底卻滿是認真：「我知道。但就讓我自私一次，陪著妳，哪怕只是在妳身邊陪著妳回憶。」

清清怔怔地望著他，忽然覺得胸口一陣酸澀：「你不會覺得委屈嗎？」

「不會。」趙懿握住她的手，微笑道：「若能陪在妳身邊，就算當一輩子影子，我也願意。」

此時，遠處的工作人員正忙著調整燈光，周遭喧囂再起，但在清清與趙懿的世界裡，彷彿只剩下彼此。此刻，眼前的趙懿與浩宇的影子再次重合，清清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輕輕握緊他的手，不再掙扎。

拍攝的空檔，趙懿坐在休息椅上，助理趕緊遞來水和毛巾。他接過水瓶，卻沒有立刻喝，只是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安靜凝視他的葉清清，嘴角輕輕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很帥？」

清清聞言臉頰微紅，微微偏過頭去，輕哼一聲：「你拍戲的時候比較帥，平常沒那麼帥。」

趙懿笑了笑，抬起手指輕輕戳了一下清清的臉頰：「口是心非。」

清清躲開他的手，故作不滿地說：「明星先生，別隨便亂動手動腳的，被你的粉絲看到，小心掉粉。」

趙懿挑眉，狀似苦惱地說：「那妳是不是該負責幫我維持人氣？」

清清聽了忍不住笑出聲：「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何況我只是個小會計。」

「妳不是小會計。」趙懿放下水瓶，語氣認真，「妳是我的專屬造型師、專屬演員助理兼心理醫生，嗯，還有生活顧問。」

清清一愣，隨即失笑：「你這稱號倒挺多的。」

這時，一旁助理提醒趙懿：「懿哥，下一場要開始了，導演請你就位。」

趙懿點點頭，站起來，臨走前俯身低聲對清清說：「下一幕可是靖王與心上人的戲，妳可得看仔細了。」

清清有些不自在地撇過臉，但心底卻泛起絲絲暖意，臉頰莫名地有些發燙。

拍攝現場很快又忙碌起來，趙懿再次進入角色。他凝望著扮演靖王妃的女主角，眼神溫柔而專注，清清遠遠地看著，內心微微泛起一絲酸楚。

片刻後，導演喊了卡，趙懿神情平靜地走回休息區，清清遞上毛巾，故作輕鬆地打趣：「趙影帝演技可真不錯，連我都差點入戲了。」

趙懿淡淡一笑，低頭看著她：「吃醋了？」

清清急忙否認：「才沒有。」

他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清清，不管戲裡戲外，我心裡裝得下的，只有妳。」

清清頓時臉紅了起來，低頭輕聲說：「又說這種話，真是……」

趙懿輕笑，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髮絲：「不過，妳若會吃醋，那也很好。」

清清抬起眼，看著他深情又認真的模樣，心底的防線微微鬆動，終究輕聲說了一句：「拍戲歸拍戲，下戲後可不能再對別的女人這麼深情。」

趙懿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帶著溺寵與無奈：「知道了，靖王妃。」

殺青宴結束後，劇組人員紛紛散去，夜幕低垂，城市的燈火逐漸明亮。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EHvtmCNF
趙懿走到片場外的陽台，深吸一口氣，靠著欄杆，神情有些怔忪。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去，發現林昭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後。

林昭微微笑道：「趙大明星，終於拍完了？感覺如何？」

趙懿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說實話，這次飾演靖王，比想像中困難。」

林昭走到他身旁，輕笑道：「是因為角色本身，還是因為靖王的原型讓你有壓力？」

趙懿側目，瞥了他一眼，語帶調侃：「我們個性本就差異頗大，歐陽浩宇的性格壓抑，想要、不想要都不會表現出來，而我卻是願意為想要的努力追求。生在古代，做什麼事情都要隱忍內斂，果然在我還是更適合現代一點。」

林昭低笑一聲：「當初浩宇看了劇本後，差點跳腳，覺得自己哪有這副德性嗎？你倒是演得怡然自得。」

趙懿收斂笑容，緩緩道：「浩宇他……沒來看我拍過一次戲。」

林昭聞言，眉間微蹙了一下，語氣變得柔和：「他或許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趙懿低下頭，片刻後又抬起，凝視著夜空中的繁星，忽然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靖王，為了心中所愛，願意做任何事情，甚至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在戲中的我，似乎更能明白當初清清對他的感情了。」

林昭靜靜地聽著，神情認真而平靜，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你們兩個，終究是太像了。」

趙懿苦笑一聲：「那又如何？不管我怎麼做，她心裡終究只有他一個。」

林昭輕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也許，但人活一輩子總該為自己活一次。趙懿，我們都回不去過去，唯有把握現在。」

趙懿轉過頭看他，眼神有些迷惘：「如果是你，你會放手嗎？」

林昭抬眼望向遠方，沉默半晌才輕聲道：「我放過一次手，然後後悔了一輩子。」

趙懿一愣，看向林昭複雜的表情，心底一陣酸澀：「看來這次，我真的不能輕言放棄了。」

林昭淡淡一笑，拍拍他的背：「加油吧，至少別像我一樣，後悔一輩子。」

趙懿苦笑點頭，心底卻已暗下決心。

這一次，他一定要為自己而活。

林昭見趙懿陷入沉思，轉頭淡淡道：「浩宇其實一直都有你的消息。」

趙懿猛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你說什麼？浩宇……他知道清清與我的近況？」

林昭淡淡一笑，靠著欄杆，目光悠遠：「嗯，他知道清清現在過得很好，也知道是你在陪著她。」

趙懿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知道這些，卻一直不現身？這根本不像他的個性。」

林昭嘆了口氣，神色中夾雜著一抹無奈：「浩宇他一直覺得，如果自己再出現，對清清來說未必是件好事。清清過去因他吃了不少苦，他不願再重蹈覆轍。現在的他，確實沒有你的這些條件來照顧清清。」

「可是他想過清清的心情嗎？」趙懿聲音略帶激動，「她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她每天都在等他回來。」

「他當然知道。」林昭凝視著趙懿，輕聲道：「但他寧願自己難受，也不想再打亂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生活。」

趙懿眉心緊蹙，拳頭緊握：「難道就這樣讓清清等下去？她若是知道浩宇一直都清楚她的狀況，卻依舊選擇袖手旁觀，一定會更加傷心。」

林昭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開口：「你不了解浩宇。他就是這樣的人，嘴上不說，心裡卻什麼都放不下。他不願出現，正因為他知道你能給清清更安穩的幸福。」

趙懿沉默了許久，忽然輕笑出聲，聲音中透著幾分無奈與苦澀：「他是不是認為，只要他不現身，清清最終就會接受我？」

林昭也苦笑：「他可能是這麼想的。」

趙懿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他還是那麼自作主張……」

林昭淡淡地望著遠方：「他是太在乎清清，才會這樣。」

趙懿轉過頭去，望向滿天繁星，眼中掠過一絲堅定：「不管他怎麼想，我不會強迫清清做選擇。但我也不會再把她拱手讓人。浩宇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會讓她更加傷心。」

林昭默然片刻，最終只是輕拍他的肩：「這事，終究只能靠你自己。」

趙懿點點頭，眼底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我知道，我也從未打算放棄。」

《靖王傳》正式殺青後，趙懿決定暫時卸下明星光環，帶著葉清清飛往歐洲度假。告別機場的喧囂，他們在法國巴黎的街頭漫步著。

趙懿不戴墨鏡，不戴帽子，雙手悠閒地插在口袋裡，難得地輕鬆自在。

「你確定這樣走在路上不會被人認出來？」葉清清瞥了他一眼，語氣半是揶揄半是擔憂。

趙懿微笑回頭：「這裡離亞洲那麼遠，我的粉絲可沒那麼多。」

葉清清抿嘴笑了笑，輕輕挽起他的手臂：「那我們可得趁機多玩幾天，回去後你可就不是我的了。」

趙懿聞言挑眉，語氣戲謔：「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回去後就要被粉絲分走？」

葉清清搖搖頭，故意歎氣：「回去後，你可是全亞洲少女的夢想啊，我可不敢奢求。」

趙懿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尖：「少來，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

兩人一路說笑，葉清清看著沿路的小店，目光忽然停在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前。

「你想吃巧克力？」趙懿見狀微笑問道。

「嗯，突然很想。」葉清清雙眼閃閃發亮，像個孩子一般期待。

趙懿輕笑一聲，拉著她走進店裡：「喜歡什麼儘管挑，今天本少爺買單。」

葉清清俏皮地眨眼：「那就先謝謝趙大明星了。」

當晚，他們坐在塞納河畔，伴著燈火闌珊，葉清清靠在趙懿肩上，輕聲道：「這裡真美，如果浩宇也能來就好了。」

趙懿手臂微微一僵，苦笑道：「現在陪著你的人是我，心裡想的卻是他，我可是會吃醋的。」

葉清清趕緊直起身子，有些歉意地看向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趙懿伸手摸摸她的頭，溫柔而包容：「我知道妳心裡還有他，我不逼妳，也不強求。但我希望，至少現在，妳眼中只有我。」

葉清清抬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一陣悸動：「我答應你，這次出來，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

之後幾天，他們忘掉了所有煩惱，在巴黎自在地遊玩。清晨在街角咖啡廳吃著鬆餅，下午手牽著手在羅浮宮欣賞藝術品。夜晚兩人則坐在陽台喝著紅酒，聊起過去種種。

某晚，趙懿忽然問：「清清，如果有一天浩宇回來了，妳會怎麼選？」

葉清清怔住，低頭沉默片刻，才輕輕說道：「如果真有那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知道，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趙懿笑容苦澀卻溫柔，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有妳的這句話，就夠了。」

「所以……別再想太多了，享受現在的幸福吧。」葉清清靜靜靠在他胸前，心中滿是感激與歉疚。

她知道趙懿對她很好，她也明白，自己的心裡始終還是放不下浩宇。

此刻，她唯有將那些複雜的心緒，暫時藏在心底，讓這份短暫的幸福，再久一點，再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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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巴黎離開後，趙懿帶著清清繼續前往義大利的佛羅倫斯。這座文藝復興之都，讓清清瞬間回到大學時代學習藝術史的記憶。

兩人一同踏入百花大教堂，清清仰頭讚嘆：「果然還是親眼看到才更震撼，真不知道幾百年前的人怎麼蓋出來的。」

趙懿湊到她耳邊，小聲笑道：「怎麼？難道妳以前也有穿越過來過？」

清清回頭輕輕打他一下，笑罵道：「胡說什麼，我是認真在感嘆藝術之美。」

趙懿攤手：「是是是，藝術之美，畢竟我只是個明星，哪裡懂得藝術。」

葉清清看著他故作委屈的模樣，不禁笑了：「趙大明星演技這麼好，裝可憐的本事真是一流。」

趙懿佯裝憤怒：「妳這是說我演技好還是說我裝可憐？」

葉清清忍笑：「當然是誇你演技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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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人來到著名的老橋，橋上的攤販販售著琳琅滿目的飾品與藝術品。

「這條項鍊怎麼樣？」趙懿拿起一條銀色項鍊，在清清面前晃了晃。

葉清清仔細端詳，輕笑道：「好看，但你的品味未免太簡單了些吧？」

趙懿不以為意：「可是妳喜歡簡單啊。」

葉清清怔住，隨即微微一笑：「沒想到你還挺了解我的。」

趙懿輕聲道：「當然，畢竟是日日夜夜放在心上琢磨的人。」

葉清清臉微微一紅，別開視線，心跳也有些加速，輕聲嗔道：「少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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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兩人坐在露天咖啡廳裡喝著濃郁的義大利咖啡，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讓人感覺一切都靜好。

「趙懿，你有想過退休後的生活嗎？」葉清清突然問道。

趙懿微笑：「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知道……就是覺得你每天這麼忙碌，沒時間停下來過自己的生活。」清清托著下巴，認真地看著他。

趙懿輕輕一笑：「如果退休了，我想和你一起開個咖啡廳，你負責做甜點，我負責泡咖啡，怎麼樣？」

葉清清瞪大眼睛：「你會泡咖啡？」

趙懿笑得狡猾：「不會，但我可以學啊，至少會比你的廚藝好一點。」

清清輕捶他的肩膀：「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我的廚藝！」

趙懿一把抓住她的手，認真道：「只要能天天看到你，我不在乎喝什麼，哪怕是難喝的咖啡也行。」

清清微笑地看著他，心中暖意漸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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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義大利後，他們去了瑞士。這個安靜的國度似乎能夠洗滌所有的紛擾與浮躁。

坐在湖邊看著阿爾卑斯山上的積雪，趙懿拿著相機為清清拍照，笑著說：「我想記錄下妳每一刻的笑容。」

「你真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葉清清笑得溫柔，眼中充滿幸福。

趙懿放下相機，走到清清身邊，輕輕擁著她，望著遠方輕聲道：「我總害怕，有一天這些美好的日子會突然結束，所以我希望每一刻都牢牢記住。」

葉清清心底一顫，輕聲說：「趙懿，謝謝你。」

趙懿微微低頭，看著她的雙眼：「妳不用謝我，清清，我是真的希望，能夠永遠陪在妳身邊，不論妳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妳。」

清清靠著他的肩膀，默默閉上眼，心中湧起無限的感動與不捨。這段旅程，似乎讓她更懂得珍惜身邊的人，珍惜每個當下。

客廳裡的燈光微弱，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靖王傳》的片尾曲，熟悉的畫面逐漸淡去，靖王立於城牆之上，衣袂飄揚，神情複雜地望著京城。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XHucXNyO
林昭側頭看了看身邊的浩宇，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怎麼樣？看著自己的故事搬上螢幕，感覺如何？」

浩宇盯著畫面，神色淡然，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回答：「感覺……像是看著別人的一生。」

昭失笑，拿起遙控器暫停了影片：「這可不就是你自己嗎？」

浩宇眉頭一挑，淡淡道：「或許吧，但也未必全然是我。」說著，他目光落在林昭臉上，語帶調侃：「倒是你，這些年過去，這副樣子與從前可沒半分相似。」

林昭哈哈一笑，回擊道：「你也一樣啊。當年那位叱吒風雲的靖王，如今竟變成了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想來讓人難以置信。」

浩宇無奈地嘆氣：「林昭，你真不打算改改你這愛說笑的脾氣？」

林昭悠然地伸了個懶腰：「你應該習慣了，畢竟這麼多年，你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浩宇搖頭失笑，卻沒再說什麼。屋裡再次陷入短暫的安靜，電視畫面定格在那一幕——靖王孤身站在城牆上，背影孤寂蕭索。

林昭忽然開口：「浩宇，你後悔過嗎？」

浩宇愣了一瞬，沉默片刻後，語氣淡淡：「若說完全不後悔，當然不可能。但更多的，是慶幸。至少，我們都還活著。」

林昭側頭注視著浩宇的側臉，認真地說：「是啊，我們都還活著。只是，我一直覺得，那段過去似乎從未真正結束。」

浩宇笑了笑，微微搖頭：「也許永遠不會結束，但我們也不必再去在意了。現在，才是我們真正的生活。」

林昭輕輕點頭，似有所悟：「其實我看這部戲，還是有些感觸。看著趙懿演你，竟然莫名地覺得他將你的神韻詮釋得很到位。」

浩宇挑了挑眉：「趙懿的確是用心了。不過有些地方，他還是沒演到位。」

林昭挑起眉頭，好奇地追問：「哪裡？」

浩宇神色有些複雜，語氣低了些：「他沒能演出，我當年最後一刻，對皇兄真正的感受。當時的我，並非只有怨恨，更多的是悲哀，明明是手足兄弟，卻被逼到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林昭沉默半晌，輕聲道：「這點我懂，因為當年我也親眼看過你與皇上的兄弟之情，誰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

浩宇嘆了口氣：「都過去了。」

林昭微笑，拍拍浩宇的肩膀：「是，都過去了。我們現在的人生，不也挺好的嗎？」

浩宇輕笑：「的確挺好的。」

林昭忽然想起什麼，嘴角一揚，笑著說：「對了，趙懿說，他想再續拍第二部，你有什麼意見？」

浩宇眉頭一皺，立刻擺手：「免了吧！我可不想再看見自己的黑歷史第二次。」

林昭哈哈大笑：「可是觀眾呼聲很高啊，你確定不要看看後續？搞不好還有你與清清的後續故事？」

浩宇臉色一沉，頗為不悅地瞪他：「你這傢伙……」

林昭立刻收起笑容，故作嚴肅地擺擺手：「好，不說了不說了。」

屋內沉默了一會，浩宇忽然淡淡開口：「林昭，你有想過回到過去嗎？」

林昭目光一頓，若有所思地回道：「偶爾吧，但也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浩宇嘴角浮現一抹淡笑：「如果真的能回去，我希望早點認識你，也許我們兩個一起聯手，能少走些冤枉路。」

林昭笑得溫暖：「也許吧，但人生不就是由許多錯誤組成的嗎？如果沒有那些錯誤，今天的我們，或許也不會是現在的我們。」

浩宇深深地看了林昭一眼，低聲道：「也是，有你這個朋友，我覺得一切的錯誤都算是值得了。」

林昭笑意更深，拍了拍浩宇的肩膀：「既然這麼感性，不如我們再重看一遍？」

浩宇皺起眉頭，無奈道：「你這人果然討厭，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昭哈哈一笑，將畫面重播，片頭再次響起熟悉的音樂，屋裡充滿了柔和的暖意。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任由往昔的故事在螢幕上重新上演。他們並肩而坐，宛若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刻，故事或許不再完美，但人生仍有無數的美好，等待著他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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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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