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彼此的意義（崩鐵紺海組同人作品） - 追憶與日記

「上層區好玩嗎，希兒？還想再來嗎？」

「奧格列大叔，我有個問題。」

「……怎麼了？問吧。」

「那幾個上層區人，他們只吃了一半就把飯菜扔掉了。」

「……。」

「他們知道地底有些人吃不上飯嗎？」

「……。」

一絲陰鬱掠過希兒稚嫩的臉龐，腦中回想的是下城居民努力對抗裂界生物而奮鬥、為了一點點資源而拼命努力挖掘、生了重病卻得不到足夠的醫療資源，只能待在娜塔莎的醫館苟延殘喘，慢慢的看著自己的生命消逝。

「我們回去吧，大叔。我不想再來了。」

「……。」

「這是多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呢？為什麼我會突然想起來呢？」

鉚釘鎮之中的廢棄孤兒院之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站在欄杆前，希兒有些愣神的想著。

雖然在下城區沒有晝夜的概念，但仍然能知道距離約好的晚餐前回去，已經過很久了，但希兒仍然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是的，希兒第一次在面對問題時，選擇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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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浪者的話影響到她嗎，一部分是吧，平靜的生活，不需要再為了隨時可能受到巨大災害的下城區而奮戰、不需要時刻為了生活而奔波。

靜下來的她、與更多的人相處後的她，在不知不覺中也發生了一改變……又或著她始終只是那個仔細的關心他人、心思細膩且溫柔的小女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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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的她或許會毫不在乎的說：「那又如何，反正我頭腦不好，想不到這麼多。」

但是因為和布洛尼雅相處了一陣子嗎，心思在某些方面成長和變化了許多，那一句「他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一直在腦內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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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還小的時候，只去過一次上層區。那是在她遇見奧列格之後——彼時的奧列格還是負責下層區治安的銀鬃鐵衛兵長。為了讓希兒看一眼她憧憬已久的城市，奧列格將她藏在自己的補給袋裡，通過纜車道回到了上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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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希兒對於上城區的人、事、物充滿著好奇，她和奧格列在上層區體驗著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她跟著奧格列走訪上城區的各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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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上城區的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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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了上城區的大噴水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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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欣賞了城外大雪紛飛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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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吃到了下城區不曾吃過的美食、得到了下城區不曾玩過的精美玩偶、換上了下城區不曾出現的華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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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兩天玩得很開心……嗎？

希兒看著上層區人們的奢侈與浪費，食物吃了一半就直接扔掉、布偶稍微有些破舊了就扔掉換成新的、衣服只要過時了就變成積灰塵的一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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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城區，玩偶如果壞了，只能靠著自己一針一線的縫補。

衣服如果舊了，只能繼續穿下去。

食物如果少了，只能和別人拼命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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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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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廢棄的孤兒院邊緣漫步著。沒走幾步，眼前出現的是一口廢棄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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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已經乾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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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下城區封鎖後的事情，當時這裡還沒有被裂界侵蝕，當時這裡會供給一些水來讓這附近的人使用的救濟處，但總是不夠給全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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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希兒是個讓周遭的人都不敢靠近的野孩子，可以說比虎克比虎克還要更加的天不怕地不怕，因為從小世界給她呈現出來的世界就是非黑即白。

某一次炎熱的傍晚，她在玩鬧過後到這裡，井水只夠一人份的量，有一個狼狽的流浪漢正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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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

對當時年幼的希兒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和別人打架。她的臉上被流浪漢打傷，她也用牙齒狠狠的咬了流浪漢的手臂，一陣互毆後流浪漢慌忙的逃離，而希兒獨得了飲用井水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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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相當的得意，直到再次見到那個流浪漢是在三天以後。透過娜塔莎的診所的窗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乾瘦身影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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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希兒第一次思考了很多，若是上城區沒封鎖下城區呢？若是自己三天前將水讓給流浪漢呢？他還會像是現在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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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支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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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輕撫著井口的邊緣，喃喃自語著。

從那以後，希兒每次來取水時，總是會留下幾口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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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走道來到孤兒院的門口，似乎還能想起以前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不安，當時的奧格列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她，並在之後也經常過來探望。在被奧格列丟到孤兒院後，她經常的和其他地火的大哥大姐們玩耍，也經常聽著他們抱怨上城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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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區的那幫混蛋又減少供應的物資了，是打算把我們餓死在這裡對吧？」

「看來那幫看不起我們的上城區垃圾，等我們死光沒人幫他們開採礦坑，才肯過來支援就是了。」

「嘖，果然上城區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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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上城區的人要害下城區的人？」

年紀還小的希兒聽到他們的抱怨，湊上前去露出睜得大大的藍色眼睛望向他們，有些好奇的詢問著。

雖然之前到上城區的經歷讓她不想再去，然而只有兩天的時間，而且又忙著玩耍，根本沒空去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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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啊他們為了獨佔資源和存活，把上城區的人帶走，讓我們下城區的人留在這裡，不但不管我們的存亡，還要我們把底下的資源運上去，換取一點點可憐的生存資源呢。」

由於下城區的封鎖來的又快又突然，上城區的大守護者可可莉雅也懶得去解釋，許多消息都是捕風捉影，誰也不知道哪個消息才是對的。

這時上下城區之間本來就有的隔閡在這一段時間內被放大了數十倍，下城區的人們的怒火只能發洩在將通道封鎖的上城區人上，當每個人都罵了一句，哪怕可能原本沒有的事情都被傳成有了，導致下城區對上城區的人的不滿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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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妳記好，上城區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只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而已。」

似乎是當時地火組織骨幹成員的大哥，對希兒說道，因此不信任上城區、上城區的人都很糟糕這一觀點深深的植入希兒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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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布洛妮雅和我基本上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她也是下城區的人，但是她從小就接受大守護者的培訓而到了上層，習慣了上城區的生活，對我這種下城區的人早就感到厭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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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逐漸平靜下來的希兒，隨著想法越發的消極，心情也變得低落起來，以往從沒想過這麼多、也不曾有過這種失落的心情，對於希兒來說在下城區掙扎著生存都來不及了。

因此一但生活平穩下來，並且有了契機，本就內心細膩的希兒的情感一瞬間就全部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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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想這些有的，還真是不像是我會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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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走到了孤兒院前面的小廣場，當初為了幫忙娜塔莎尋找有沒有多的傷藥，和開拓者以及布洛妮雅來到了這裡。

明明對希兒來說這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卻分外懷念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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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的我沒有讓她跟過來，我還會跟著她到上層區去嗎？

如果我沒有砍掉那一顆射向她的子彈，現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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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鐮刀的手指越發的緊繃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已經習慣了布洛妮雅的陪伴呢？

希兒已經不敢去想像沒有布洛妮雅的日子，自己會怎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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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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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踢到了什麼，希兒疑惑的往地上看，是一本精裝封面的日記，乾淨的封面代表著它遺落在這裡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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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特地來到這種地方嗎？希兒好奇的看著封面，隨意的翻別人的日記好像不太好，但自己又相當的好奇，最後忍不住翻開了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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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晴天

自己居然在其他人面前哭了一場，真是露出不屬於下任大守護者該有的態度呢……。幸好還有希兒願意願意陪伴在我的身旁，我才能像這樣恣意的大哭一場，並陪著我振作起來，我該怎麼感謝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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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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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陰天

又一次的夢見母親大人消散在我的面前，還指責我為什麼不站在她那邊，還不成熟的我在夢中又哭了一場，醒來發現希兒坐在我的床邊，還溫柔的摸我的頭，似乎是來找我時我做惡夢痛苦的樣子被她看到，平時表情冷冰冰的她居然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不過發現我醒來時嚇到的表情也好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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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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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晴天

任職典禮上，希兒還是很努力的幫助我呢，一個想偷竊的傢伙直接被她逮個正著，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她的身手真的很好呢，可惜在演講台上，而且身為大守護者不能做出失禮的舉動所以只能用眼神回應她……但真的好想把希兒帶上來向大家介紹希兒到底有多優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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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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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晴天

她又從窗戶跳出去了，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看來得幫她在底下裝防摔墊了，好怕她哪天受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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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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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陰天

被希兒扛到醫務室了……太失態了，居然忙工作處理到昏倒過去，醒來還被希兒罵，是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總是罵我的人，總覺得好懷念呢。不過這又和母親不太一樣……多了一絲的溫柔和關心，心底感覺暖暖的，好開心，差點維持不住大守護者該有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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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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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陰天

希兒.沒有姓是什麼啦，開拓者妳也別玩希兒了，她雖然呆呆的很可愛但也別捉弄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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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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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陰天

天氣陰森森的有些討厭……雖然晴天時也會想起母親消散的畫面，但有希兒陪在身旁，內心就覺得暖烘烘的，能放心的依靠和傾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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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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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陰天

又被希兒罵了，總是這麼依賴她，她會不會感到厭煩呢……這麼說來她又跑去下城區那裡幫我處理事情了，她一不在身旁總覺得好不安心，彷彿少了什麼，想像了下沒有遇到希兒的話自己還能像是這樣堅強的振作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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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月XX日，天氣晴天

抽空來了一下孤兒院這裡……是希兒第一次鼓勵和安慰我的地方呢，我們在這裡傾訴回憶、發現自己是下城區的人，彷彿只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呢，我想我或許找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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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已經是我內心中最重要的存在，雖然這麼說很任性，但我依然希望她能陪伴在我身旁一輩子，她曾說過她是影子、我是在燈光下活躍的人，但照亮我的內心，驅散我心中陰霾，無理取鬧但又溫柔的踏入我的心中，對我來說在失去母親大人之後，希兒就是照亮了我悲傷內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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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未來的一切都感到極度的不安，但只要希兒願意繼續陪伴我走下去，那麼我就還有繼續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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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到這一頁就結束了，然而希兒臉上早已害羞到通紅，似乎沒想到會接收到如此強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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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只我這樣想啊，虧我還煩惱這麼久……布洛妮雅居然寫了這些，而且內容基本上都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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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默默闔上了筆記，心裡的結彷彿煙消雲散般整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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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麼我呢，我對布洛妮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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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戰友？還是……。

就在希兒正臉紅著往下想下去時，遠方的爭吵聲打斷了她越來越不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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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剛剛那群流浪者，他們不是應該被其他的銀鬃鐵衛抓起來了嗎，還有……布洛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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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想到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希兒有些訝異的望著，而且雙方似乎正在追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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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守護者居然單獨下來下城區這種地方，恐怕不太好呢。」

流浪者首領陰森森的笑著，一旁數十名的流浪者們分散開來，逐漸將布洛妮雅能逃跑的路線封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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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佩拉傳訊息通知我說有人居然敢攻擊銀鬃鐵尉，恐怕就是這幾個人吧？」

失策了，聽到希兒突然失蹤在下城區，慌忙之中沒有帶半點護衛就下來找她，結果在柳釘鎮中被這群傢伙包圍。布洛妮雅轉身逃進一旁的一條小街道中，摀著剛剛被弄傷的腿倚靠著牆壁站著，手緊抓著槍枝，然而在這麼多人的包圍加上傷勢的影響，幾乎不可能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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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習慣希兒總是待在身旁了嗎，發現自己身旁沒了熟悉的身影，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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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這裡抓住大守護者，或許我們能直接讓上城區不敢對我們動手，你們說對吧？」

流浪者首領大笑著對著身後的同夥們說到，而一旁的人也笑著慢慢縮小包圍圈。

「別躲了，乖乖配合我們，去讓上城區的那些垃圾們聽我們的話，我還可以饒妳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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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布洛妮雅喃喃說道，順手帶上的步槍成為了布洛妮雅唯一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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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只要還活著就沒問題了，對吧？」

只要藉由掌控大守護者激起上下城區的衝突，一但抓住她上城區的人就會派遣部隊下來救援，勢必會和下城區的人起衝突，而唯一能維持地下秩序的地火也已經半解散了，一時之間肯定來不及控制。只要自己趁亂一號召被激起憤怒的下城區的人來跟隨自己，再來只要能從大守護者口中套出那台叫什麼造物引擎的大東西、以及用自己從那個人手中獲得的特殊道具，上城區就手到擒來了，在那之前可不能讓這個秘密暴露出去。

「銀鬃鐵衛沒有半個人在這裡，那個叫傑帕德的更不可能來到下城區，妳早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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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

不等流浪者首領說完，布洛妮雅知道自己等不到別人的支援，只有先把他們的首領解決掉才有可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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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雅從巷子之中暗中舉起手中的槍枝，對準了流浪者首領的頭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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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洛博格下城區髒話），該死的，給我殺了她！」

耳朵被子彈劃過，流浪者首領痛苦的捂住耳朵退到手下身後，他幸運的即時偏過頭避免了被一槍暴頭的命運，不過恐怕得少上半邊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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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領憤怒的吼叫下，為了避免讓布洛妮雅逃走，一旁的流浪者有好幾個舉起了槍械，朝著布洛妮雅躲藏的巷子直接開火，其他人也紛紛往這條巷子包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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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兒，抱歉。」

布洛妮雅閉起眼睛輕聲說道，沒能打倒對面的首領，也就失去了唯一脫身的機會，只能扶著牆壁無奈的望著敵人逐漸包圍。

自己才剛當上大守護者，還沒有成功為了這個國家做出什麼、還沒完成其他同伴們的希望，也沒能遵守承諾陪伴希兒走下去。

還有好多事情沒能告訴妳、還有好多事情想陪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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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大守護者，居然露出這麼丟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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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嗎？還是幻覺，居然在這種時候還能看到希兒。

找到布洛妮雅的流浪者們舉起槍械，子彈隨著板機的扣下閃爍出火花與響亮的槍聲……奇怪，能聽到槍聲但卻沒感覺到被子彈射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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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風聲吹過，布洛妮雅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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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令布洛妮雅不僅恍惚了一下，宛如回到了那天的夜晚，蝴蝶般紫色的身姿與在夜光下奪目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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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和那天所見的一樣的美麗，正是第一次有人會站在自己的身前守護著自己，能坦誠的放下一切的故作堅強與內心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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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那晚冰冷的表情相反，此刻的希兒嘴角掛的是即時救下了布洛妮雅的慶幸與對流浪者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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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站起來吧？我要帶你離開了，布洛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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