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嗎？」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WJ1meOR4
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出現在自己面前，又有可能是湯姆的叮嚀和表情實在是太過正常，以前動手過這麼多次明明都已經習慣，可他此刻卻對眼前表現出異狀的少年感到恐懼。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c3gpAsac
「先生為什麼要問我？」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HzfhwS6e
湯姆莞爾，就像附著字幕的中式恐怖電影裡的江湖騙子一樣，含糊其詞的回應道：「畢竟您的味蕾，可以很明白的告訴您吧。」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86vRWeTRC
回想剛才自食其力的餐食，莫特的確很確定那不是任何飛禽走獸，而是同為人類的肉。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TJdkK3Ci
可是他從來沒見過有人被吃還能復活的，或者應該說，這本不應該是現實。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9FRIZPML
「可是我明明已經殺了你。」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NvBo4YEb
他應該要跑，在避免對方報復之前——可是眼前人卻沒有什麼反應，就只是「哦」了一聲，彷彿自己在說的只是一般的牢騷，而不是死而復生的質問。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g4Avoo5O
「其實我原本是想說不需要解釋這個的，反正你們這些亡命之徒從來都不會久留。」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TGZTRMHY
湯姆見眼前的莫特似乎腦袋轉不過來，甚至是理解不能的模樣，聳了聳肩卻還是貼心地說出了如此的緣由。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lNIgcNh7
「我是個不死人，不管怎麼樣的情況我都死不了喔。」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7S5hcMXu
「包含肢解？」莫特愣愣地問道。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vGsve7jW
「是的，包含肢解。」湯姆笑答：「我外傷會復原，內傷會痊癒，沒有壽命的限制也沒有衰老的問題。」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fH80JhjF
莫特現在覺得自己肯定在做惡夢。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0t0HDSoI
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怕剛才吃晚餐時的飽足感還沒消失，甚至手中的刀叉還沒有放進流理台。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xmd3QsdT
他拿起了鋒利的叉子，想靠痛覺和鮮血來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夢中，可是湯姆像是預測到他的行動似的用手臂攔住了叉子。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53FJQD3Z
嗅著瀰漫在空氣的腥甜味，還有湯姆這回因為吃痛而眼角泛出的淚光，甚至是忍住不發出疼痛而緊閉的雙唇。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yqVVTvsw
不知道緩了多久，莫特克制住想湊近舔那汩汩流出的鮮血的想法，有些不理解的問出了「為什麼」，為什麼不讓他靠這樣的方式，確認這荒誕的情況現實或是夢境。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ADM6JjnD
「因為這裡不只有您見不得光。」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YJnAPfOm
或許是看出房客的眼神所向，湯姆將手伸了出去，像是暗示他也有看到莫特在放血時的畫面，甚至是在嚐到味道的那個驚艷的神情。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ll9blFfN
——對湯姆來說，這種傷口也只是因為剛才耗的能量太多所以暫時沒辦法恢復，等回家吃些東西，恐怕就連疤痕都不見蹤跡。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uOZZ6arE
「⋯⋯見不得光？」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mG0KXyH6
或許是因為湯姆的舉動像是這樣做過無數次，莫特不禁懷疑起對方的來頭和身世，但在美味面前，莫特還是舔上那早已被染紅的所在，一邊側耳聽對方說話。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1dIl1b25
「這地方住的都像您這樣的人，像是住您對門的那位先生，上班上到瘋掉殺了他的老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inpw5BV1
「又或者是上一個住在這裡的住戶，因為男朋友出軌所以捅了對方三十幾刀。」湯姆細數著印象深刻的住客們，面對莫特這樣還如此平常的表情似乎也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0K524hpV
「那你呢？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H3qxEFCO
莫特舔到了傷口附近，嘴邊早已有殘留的血跡，或許是因為吃東西時腦袋轉不太過來，他看著湯姆饒富趣味的表情，聽對方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解答。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rUDYRuJv
「你問我？我被騙來的。」湯姆笑了出來，像是在說令人懷念的往事，只是莫特覺得湯姆的血似乎流得比剛才多些，接著便聽到一直以來都溫和的少年沉著聲音，似乎帶著不少怨氣。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vmbjtkeW
「當初那些混蛋們說過來這裡住可以清靜點，結果剛過來轄區警察三番兩頭跑來人種歧視，那些該死的老白男還只在那邊揶揄不幫忙，還要我給他們免錢的餐食。」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Y4JI5m3d
「⋯⋯這樣嗎？」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ATW62eZ9
莫特只覺得這樣的抱怨很像公園裡很常碎碎念的大爺說的家務事，卻還是被對方緊接著說出的報復行為嚇得忘記舔血。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fH6OTzHY
「嗯，然後我就搞了不少毒藥自己吃下去，看他們之後回家毒發身亡。」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dxXgqNFH
湯姆替莫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接著嘆了口氣，與此同時手上的傷口彷彿從未出現過。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yKMGm7Gb
「只是這種靠自己身體下毒的事沒辦法常做，那一陣子我很常因為這樣突然休克，挺困擾的。」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ZLncbsu7
湯姆有些可惜地說道，接著將手收回懷裡。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7wBPjTzv
只是在莫特眼中，對方這樣的行為彷彿是在惋惜沒能靠這種方式殺了自己，就和當初被自己反殺的劫匪一樣，想趁他不備時反擊。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FZCbdW8x
直到湯姆異常熟練地將血淋淋的場地打掃乾淨，順帶再確定一下設備，然後說出那聲「晚上不要打擾其他房客去洗衣服」，莫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到對方完全沒有那種想法。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hChINHrC
就和進來的時候一樣，就只是房東的代理人和租屋的房客，沒有什麼請吃飯，沒有什麼肢解，沒有什麼死而復生。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mAtD3kdB
「⋯⋯湯姆，等一下。」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0oKM10Cp
莫特拉住了那要離開的身影，馬尾隨著慣性而晃動，然後是那雙平靜到令人感覺現實不存在的雙眸望著他。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AhvVZlsV
「您肢解的那些肉要三天內處理完哦，」湯姆禮貌地說道，明明一直都是叮嚀，卻又提醒了莫特自己真的做出了行動，「不然會不好吃的。」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hmpkqvOB
「我不是要說這個。」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JP7oCeWd
莫特的手稍稍地用點力，卻只見湯姆並無二異的神情，還有對方微微揚起的嘴角。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gMQlmQ9A
他總覺得這樣的對方和什麼事物很相似，又或許他其實有見過湯姆，只是埋在記憶深處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P196aHR5
「先生，已經很晚了。」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N51n2Kci
湯姆說道，接著指了指同樣屬於交予租客的時鐘。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4OLe70uP
「那我們就明天再說吧。」 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6xNpuNyM
「好的，祝您在這裡有個好夢。」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BKpElSj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