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等雨停嗎 - 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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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夢

牙齒的牙

Jun 30, 2024

111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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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酒精給的是林軒睡眠，卻不能阻止他做夢，他茫無頭緒地在虛無中遊蕩，迷霧中傳來爸爸和媽媽的笑聲，他記得那個笑聲，他們一起在海邊玩的笑聲，可爸爸和媽媽都不在了，即使是夢中他也沒辦法忘記這一點。

但那笑聲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他想著，即使在夢中，也想在見到他們一面，便跌跌撞撞的撲進混沌之中，笑聲從耳邊滑過，他意識到自己走了太遠，卻無法回頭，因為面前是媽媽去世前蒼白的面容。

母親躺在潔白的床單上，風正揚起米色的窗簾，屋子裡的光明明滅滅的。他看著母親那本就因為病痛到經不起任何打擊的身體，原本就因為病翳奪取大部分視力的女人，在悲痛交加的數次痛哭後，幾乎要徹底失明。

他不需要這樣的夢，於是閉眼直直地向後倒去，期望能夠落回床上，耳邊卻響起酒瓶清脆的碰撞聲，黑暗中他看見背影消瘦的自己，坐在落地窗旁無聲的喝著酒，表情落寞，

他站起身想去叫喚自己，腳邊卻掉落了什麼，他低頭看去，是那個話很多的女人笑著遞給他的名片，在抬眼，就是空白的天花板。

頭很痛，他晚上什麼都沒吃，酒精刺激著他的腸胃絞在一起，這兩個月他幾乎是在用酒精麻痺自己的神經，但身體的反應並沒有打算放過林軒，他撐起自己靠在床頭，抬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最終還是打算去廚房弄點東西吃。

廚房內他忘記關的燈還亮著，有些刺眼，眼角撇到到餐桌上的名片，然後打開冰箱拿出前天吃剩的蛋糕。

凌晨五點，早晨的第一束光照進客廳，堆在牆角的酒瓶反射著綠色的光，刺痛著他腦內的神經，他倏地站起來，套上針織外衫拿著兩袋酒瓶出門，走到一樓，管理員看著男人手上的酒瓶沒有說什麼，只是提醒他6點的時候才會統一回收垃圾，於是男人就這樣拿著酒瓶呆站在大門口，看著遠方的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對面的咖啡廳員工將立式招牌擺出，男人才反應過來，「手好酸」男人這樣想著。

玄關的燈自動亮起，林軒看著袋子在手上勒出的紅痕，決定下午的時候找時間打個電話。

「喂？」

電話裡傳出男人的聲音，林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你好？」電話那頭再次發出疑問

「阿，你好，請問是四月書店嗎，我聽說你們有在招人」林軒終於反應過來

「對沒錯，你昨天有來過店裡對吧，我妹妹有跟我提到」

-「原來是妹妹啊」林軒在心裡想著

「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傍晚五點的時候可以來店裡，我們到時候詳談好嗎？」

「好的，我叫林軒，請問老闆的名字是？」

「我叫安子豪」男人歡快的回應著

「我有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用！人來就好」

「好，謝謝，那待會見」

林軒打開衣櫃，決定穿的正式一點，畢竟是要去面試的，還是給人留下好一點的印象比較好，他穿上黑色高領內搭跟燙的平整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穿著黑色的德比鞋，站在門口的全身鏡前，鏡中的男人身形消瘦，過分蒼白的臉上是泛著淺青色的黑眼圈，今天有些冷，他在外層套上黑色的長版大衣外套，

「會好的吧」男人止不住地在心裡想著。

——

「等等林軒會來」安子豪對著書櫃前的人說道，

「誰？」安冬沒有回頭的問

「喔，昨天你說來過店裡的那個男生」安子豪走到安冬身旁並遞給對方一杯熱茶，

「Thank you ，原來他叫林軒啊，蠻適合他的」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著身旁的人，

「你今天有要去出版社嗎？」

安冬將手上的書放回眼前的架子上

「沒有，希琳姐說等等要來，有新到的小說」

安子豪抬頭看向櫥窗旁的架子上那批新到的恐怖系列小說，眼前浮現女人靈動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樣子，於是安冬回頭時看見的就是哥哥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東西傻笑，「……？」

——

「那老闆呢？為什麼不談戀愛」

安子豪看著葉希琳手裡拿著的推理小說，心裡猜測她肯定是將自己帶入進書裡的嫌疑人中了，

「因為天氣不好啊」男人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

「蛤？」女人終於將視線從書本移開看向安子豪，看到男人的笑眼，大腦一瞬間空白了一下，接著又迅速低下頭，生怕被對方看到自己泛紅的臉頰，心臟止不住地狂跳，

「那我先走了！」葉希琳忍不住將音量調高的說道，

——

「哥哥？有客人！」安冬將安子豪從回憶中喚醒

「不好意思，這樣是350塊」安子豪裝做沒事的幫客人結帳，

林軒走到店門口的時候，店內有三兩個客人，安冬站在櫥窗旁的架子前不知道在跟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說些什麼，

門上的風鈴發出聲響，安冬抬眼看去，是昨天那個人，

「林軒？」

男人點了點頭，

「哥哥！林軒來了」安冬朝裡面喊道

葉希琳認出了眼前的人

「你是不是住在咖啡廳對面那個社區？」

林軒也想起眼前的人

「對，之前在電梯有碰到過」

安子豪疑惑地走來

「你們認識？」

「不是，我們住在同一個社區，之前偶然碰到過」葉希琳解釋道

林軒點了點頭

「那你住的離這邊蠻近的欸」安冬放下手上的書，看向眼前這個有些憔悴的男人

「對，所以我走路來的」林軒看著安冬頭上的髮簪，跟上次的不一樣，今天的是銀製的，尾端做成蝴蝶的模樣。

「到樓上的辦公室說吧，小冬你幫我看著這裡」安子豪招呼林軒上樓。

「你要喝點什麼嗎？」安子豪背對著林軒在放著咖啡包跟點心的台子上擺弄著什麼，

「都可以」

林軒有些拘謹地坐在椅子上，觀察這個空間，這裡看起來像是休息室，中間擺著一張圓桌跟四張椅子，可以透過露台的欄杆看到樓下。

安子豪端著兩杯即溶咖啡坐到林軒的對面，並遞給對面的人一杯，

「你長的蠻帥的欸」安子豪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林軒聽到險些把咖啡吐出來，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長得像演員的男人，

「謝謝您的誇獎，其實我覺得老闆長得比較帥，有點像一個日本演員」

「是嗎」安子豪笑著看向眼前的男人，

林軒輕咳了一下，尷尬的低頭抿了一口咖啡，

「你是想來這邊工作嗎？」

「對，搬到這邊有一陣子了，昨天偶然看到這間店，想著蠻近的可以來這邊試試看」林軒放下手中的咖啡正色說道

「了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

林軒聽到問題愣了一下，自己並不是什麼愛看書的人，突然要說什麼類型也回答不出來，

安子豪看出眼前的男人有些遲疑，並笑著說

「例如恐怖或是推理類的這種」

林軒想了想然後回答

「我喜歡哈利波特，應該算魔幻小說」

「好，你明天可以來上班嗎？」

「可以」

林軒下意識回應後才反應過來1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5hKv4i49

「就這樣？」

「對啊，我們的營業時間是上午10點30到晚上8點，你10點的時候來就可以了」

林軒離開時還在有些疑惑的狀態裡，他過往面試沒遇過只問了一個看起來跟工作毫無關聯的問題，就跟他說明天可以上班的，

下一刻安冬從店裡衝出來朝林軒喊道

「明天見！」

林軒回頭看著朝自己揮手笑著的女人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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餃餃餃ᴳᴺ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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