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舊識 - 拾肆、舊憶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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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拾肆、舊憶

翩翩

Sep 9, 2023

162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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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酉時。

　　姜離難得換上了一身墨色衣袍，特意將自己那一半玉珮留在韶華院中，長髮如瀑披散在背後，一身的漆黑使她隱於夜色之中，如鬼魅一般。

　　她孤身一人來到醉花樓的後巷，耳輪動了動，並沒有聽見走動和說話的聲響，隨後小手輕推了下那道緊閉的赤褐色後門，門板紋絲不動，顯然是從裡面被上了鎖。

　　她轉而看向那堵高聳的牆，唇邊挽起自信的笑，不做任何思量，足尖點地一踏便翻過牆頭，穩穩的躍了進去。

　　這舉動把躲在暗處的褚淮嚇了一跳，連忙飛奔回將軍府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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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翻進醉花樓的姜離尋了個陰暗的牆角躲了一會兒，過沒多久便見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丫頭捧著一碗白饅頭，看著是要往下人屋的方向去。

　　她瞇起眸子憑著本能快速的觀察四周動靜，見周圍四下無人，飛身急掠而出，長指如虎爪一把扣住了那女孩兒的喉嚨，捉住了人就往角落裡帶。

　　被她扣住的女孩兒顯然年幼稚嫩，嚇得淚珠如斷弦直落下。

　　「別怕，我只問妳幾句話，不會傷害妳，但妳若喊起來或是騙我，我便讓妳沒命開口。」

　　她刻意啞著嗓音，話裡的寒意刺骨，看見那女孩兒恐懼的直點頭才鬆了鬆手上的力道，「今天有沒有一個叫陳邦的上門？」

　　「有、有的！陳大人此刻在東面樓閣的淩月廳裡。」

　　姜離抬眼看了看這醉花樓的樓閣位置，「淩月廳在那樓閣哪一層？」

　　「第二層，咳！」

　　女孩兒怕得緊緊抓住姜離的手，不等對方問便主動開口，「陳大人會在淩月廳喝酒點舞妓，今日原先伺候的舞妓姐姐抱病，陳大人正在動怒……我說的都是實話，求您饒我一命！」

　　姜離心想，不愧是個在龍蛇混雜的地方過日子的女孩兒，夠機靈也夠仔細。

　　「倒不笨，叫什麼名字？」

　　「香、香楠……」

　　姜離默默記下這女孩兒的名字，看似溫柔的勾唇笑了笑，下一秒卻抬起手刀劈下，那女孩兒便身子軟綿的倒在地上。

　　「妳幹活兒辛苦，許妳睡一會兒。」說罷便往那淩月廳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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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離那兒進行的順利，卻不想整個司天將軍府此刻陷入了一片烏雲密佈中。

　　「主子，那姜姑娘⋯⋯翻、翻進醉花樓裡了。」

　　「沒跟錯？」聶清焉面上鍍了層寒光，周身的氣息凜冽得令人好似有身陷寒潭的錯覺。

　　褚淮膽怯的點了點頭，垂首不敢看自家主子那陰沉的眼睛，「屬下沒跟錯人，那人確實是姜姑娘。」

　　「不省心。」

　　而當褚淮和褚安都還沒能聽懂聶清焉說什麼時，那高大的身影便急匆匆的奔了出去，急切的模樣讓二人有口難言的相視一眼。

　　這主子，待那姜姑娘未免也太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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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淩月廳廳門大敞，屋內酒氣沖天，四處是被砸碎的瓷瓶，一抹嫵媚的身影卻踏過這些混亂搖曳走來，燭火燦燦下依稀能瞧見那張紗巾底下的姣好面孔。

　　姜離搶了一身紫堇色舞衣給自己換上，無辜的舞妓此刻還倒在迴廊深處。

　　那身舞衣襯得她肌膚賽雪，略帶羞怯的垂著眼眸，她刻意放柔了聲線，「陳大人。」

　　她隱密的觀察廳內的環境，鼻息間傳了香甜耽溺的氣味，心生疑惑，一時間卻想不明其中關竅。

　　「美人兒，什麼名啊？」陳邦又飲下一口酒，重重的將酒盅放在木案上，眼神直盯向姜離露出來的纖腰。

　　「大人待奴家舞完一曲，再問奴家的名也不遲。」

　　話音一落，外間鼓聲響起，琴笛相諧於曲中，迴盪在寬敞的淩月廳內，窗外月色披灑在她婀娜的身軀，有如天仙下凡一般。

　　一雙纖細如藕的臂膀披著彩綢，她扭動腰肢的模樣就好似成了精的蛇一般，渾身像水似的柔軟無骨，白如玉的腿緩緩向後抬起，舞姿宛若遊龍驚鴻。

　　混跡風月許久的陳邦一下子便看得失了神，心中邪火竄起，拿起另一壺酒朝杯裡又滿上一盅，雙目裡的淫穢無比清晰。

　　她柔軟輕盈的身姿似飛燕又似蝴蝶，雙眼裡頭耀著翦翦秋水，媚眼如絲、攝人心魄。

　　見對方卸下防備，忽地將彩綢朝身旁一甩，擊中立於角落的鼓面，一雙手亮出了早已穿戴好的九禍金鈴。

　　

　　怦怦⋯⋯

　　不等她好好的用上金鈴，她的心跳卻開始加速，眼前突然出現了陳邦的幻影，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最後又融合為模糊的一個。

　　她暈得厲害，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銳利的視線停在屋裡還冒著煙的熏爐。

　　這淫賊！竟焚著這種東西——

　　姜離搖晃著身子，而外間的樂班也早止住了樂曲，只見陳邦踏著急促的步伐走了過來，她趕緊運氣試圖逼出迷情香。

　　「哈哈哈哈！美人兒，這會子等大爺我辦完了事，再知道妳的名字也不遲！」陳邦端著手上的酒盅，一手扯過姜離的身子便要往她嘴裡灌。

　　她眸裡閃過凌厲的光澤，渾身凝聚一道強勁的真氣，身周一道月白色的光芒如雷般閃爍，一下子把陳邦震飛出去，砰得一聲壓垮了木案。

　　「賤人！」

　　看著眼前陳邦很快的站起身，拿起那倒在地上卻仍有半壺酒水的酒壺朝自己大步邁來，姜離心頭竟罕見的陷入了恐懼。

　　她急忙起身朝門的方向奔去，渾然忘卻自己是個修煉了千百年的狐仙。

　　然而走沒幾步，暈眩且無力的身軀一把被陳邦給捉住，大手一抓扯下了姜離半邊衣裳，霎時腦仁傳來劇烈的疼痛，逃離的腳步被迫停了下來。

　

　　腦裡飛速掠過看似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畫面，如碎片般在她眼前紛飛。

　　撕碎的衣裳、散落一地的銀票、男人放浪的笑聲、女人的哭喊，那是像極了她聲音的哭喊，聲聲絕望的傳入她耳裡，填入心海。

　　姜離疼得蜷縮起身子，用力的拍著腦袋想要趕跑那些畫面。

　　「美人兒，喝了就舒服了——」陳邦笑得淫蕩，趁此時掐住了姜離的臉，眸色腥紅的將酒水一口氣全灌進姜離口中。

　　隨後扔開了酒壺，大手按倒姜離的身子，等不及那酒裡的藥效發作便急切的扯著自己的腰帶。

　　姜離嘴裡濃烈的酒氣裹著無比熟悉的丹藥氣味，瞪大的雙眸變得更加驚懼。

　　

　　不！不行！

　　她不能給這傢伙破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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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離面色煞白，心上的堅強一磚一瓦的剝落，一滴絕望的淚水從頰畔落了下來，為自己，也為腦中看見的景象。

　　她從未有過如此無助，也從未有過如此希望有誰來拯救自己。

　　淚水終於從眼眶潰堤，她卻疼得無力掙扎，瞇起眼的那一刻依稀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卻看不清來人是誰。

　　她只覺得自己和那被裁成碎片的畫面融為一體，所有感觸都一寸一寸的被縫補進那段空缺的記憶裡頭。

　

　　就在此時，窗外一道身影如烈鳳降世般飛入屋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擊飛了陳邦，那一掌打在陳邦的胸口，只見他連反應都不及做出便昏厥在地。

　　他頎長的身子站在姜離身前，如一把名劍出鞘般耀著狠戾冰冷的光澤，燃著一身的怒火把姜離護在身後。

　　瞧著這女人渾身泛紅的模樣，俊顏上眉頭深鎖，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覆在她露出大片肌膚的身軀上。

　　「救我……大人，求您救我……」

　　聶清焉剛彎下身，便聽見這人兒虛弱的聲音，那口吻並不像她平時的模樣，可這句話卻曾出現在他夢裡無數次。

　　「大人……贖我出去……」

　　他如瑞鳳般的雙眼猛地瞪大，他知道這女人此刻咒術發作，陷入短暫的夢魘或幻聽之中才會有這些囈語。

　　他對此不感到奇怪，可她嘴裡吐出的話卻全是曾讓他夢魘不寧的內容。

　　在那數不清的夜晚裡，也有個女人在夢裡懇求自己替她贖身。

　　

　　「主子。」門外褚安趕來，見此情況眼瞳裡盡是震驚，卻不敢多言。

　　「帶回去，押入地牢。」

　　「是。」

　

　　隨後他強壯的臂膀抱起姜離看著勻稱的身子，縱身朝窗外飛了出去。

　　他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感受她急促紊亂的喘息，腦海裡想著她方才那無意識的囈語，想著她莫名生出的熟悉。

　　「熱……別鬆開……」姜離軟聲呢喃，急於尋找更多觸碰的朝聶清焉懷裡湊近。

　　聶清焉聞言劍眉緊緊一蹙，那該死的陳邦，究竟是下了多少藥。

　

　

　　寫他們的糾葛的時候心情總是悶悶的。

　　再等一等我的寶貝孩兒，娘親會給你們善終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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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拾參、收穫

#2 拾肆、舊憶

#3 拾伍、香蜜（H）

#4 拾陸、轉變

#5 拾柒、羽毛

#6 拾捌、輕蔑

#7 拾玖、薄繭

#8 貳拾、城府

#9 貳壹、血液

#10 貳貳、衝突

#11 貳叁、遷居

#12 貳肆、不許

#13 貳伍、開宴

#14 貳陸、入甕

#15 貳柒、纏鬥

#16 貳捌、交歡（H）

#17 貳玖、汙衊

#18 叄拾、醋意

#19 叄壹、情蠱

#20 叄貳、甯安

#21 叁叁、表白

#22 叁肆、旖旎

#23 特別篇、角色Q&A

#24 叁伍、鸑鷟

#25 叄陸、真兇

#26 叄柒、憂心

#27 叄捌、鴻門宴

#28 叄玖、答應我

#29 肆拾、是我欠你

#30 肆壹、前世（上）

#31 肆貳、前世（中）

#32 肆叁、前世（下）

#33 肆肆、狐尾（H）

#34 肆伍、烙印（H）

#35 肆陸、別惱

#36 肆柒、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