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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完微電影的內容，我跟陳霜一起走去捷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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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雨，你學測申請了哪些科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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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了什麼系——這還真是高三生此時此刻最熱門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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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清明節連假之後，申請大學的程序經過學測成績篩選的第一階段，現在進入到依靠書審資料及面試決勝負的第二階段。在這個時候，班上同學已經分成兩種人，一種是放棄學測入學，直接準備七月的指考；一種是全心全意準備四月中旬的大學面試。而我是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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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同時兼顧這兩者的人也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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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把寫在活頁紙上的筆記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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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科技系、醫管系、資管系、工業工程系、運輸科學系⋯⋯你沒有特定選中的系或領域嗎？我看你的選擇都分得很散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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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的科系並不是統一決定某個領域，而是完全鬆鬆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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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沒有特定想讀的科系啊，我都是從我的學測成績去做基準，選擇對我最有利的科系。」比如說我自然考得很差，我就不會去選要用自然決勝負的科系，以此類推。至於環境科技系竟然不看自然我也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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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喜歡那些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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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見得。」我無所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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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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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無言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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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選自己有興趣的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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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說之外的事，我都覺得無所謂耶。最後能上大學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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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文系呢？你小說寫得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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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刻板印象。我討厭文言文，所以沒去選中文系，而且我的國文也不怎麼突出。估計申請不到多好的中文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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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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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般的高中生來說，像我我這樣完全割捨自己意願，純粹以成績分佈去選校系的人應該少之又少吧。大家都會盡可能選自己有興趣的科系，如果成績沒到，就會去挑戰指考。鐘煌恩、林和謙他們都屬於這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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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討論自己讓我感覺不太自在，我把話題丟到陳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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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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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應該早料到我也會回問這個問題。不過，她還是稍微吸了一口氣，做了一下心理準備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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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學測成績實在不太好，所以我會去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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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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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鐘煌恩還有林和謙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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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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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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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還是想演戲。跟家人討論過了之後，決定讓我去參加藝大戲劇系的獨招，我已經用學測成績通過了第一階段，接下來就是書審跟面試了。面試尤其重要，會考驗學生的演技能力，演技面試佔了二階的80%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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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瞪大了雙眼，頓時能理解她剛剛為什麼覺得我會去中文系了。因為，她也為了她的興趣，邁出了那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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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走路的步調稍微快了一點，漸層金的馬尾和纖細的背影因此映入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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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藝大挑戰失敗了，我就去考指考，上一般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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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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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面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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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考是用考試成績直接決定大學，並沒有書審或面試這樣的流程。也就是說，藝大這種主要利用後者來篩選學生的管道，指考是死路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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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獨招沒上，陳霜就得放棄她的戲劇夢，還得再努力好幾個月去考七月初的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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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自己來說，我是希望絕對不要指考。指考的範圍比學測大很多，而且題型也更加深入，對學習毫無熱忱的我來說，絕對是希望只靠學測就成功入學。我現在二階也很妥當，有五所學校都得到了面試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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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話，我大概是不會去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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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霜見我這樣，嘻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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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我又不像你，我可是有好好在準備指考的！倒是你，面試不好好加油的話，落榜就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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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苦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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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不到妳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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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有說有笑，很快地走到了捷運站。
我突然想到，我好像沒跟李芷晴聊過大學申請的這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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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熱門話題，幾乎碰到任何人都會關心一下，但畢竟這種問題還蠻私人的，實際上拒絕回答的同學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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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敢貿然問李芷晴，但果然還是找機會開口看看吧⋯⋯我無所謂地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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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面試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也每天拿著一堆面試資料和自己書審資料的影本，不斷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向大學教授推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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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期間，我依然持續著普通的高中生活。上課偶爾跟李芷晴傳傳紙條，下課看小說或是跟鐘煌恩、林和謙閒聊，放學後偶爾會和陳霜去社辦進行劇本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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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碧跟我說背台詞和排戲可以等到面試後再開始，不急著現在弄，也不希望干擾到我的生活。我照著她的建議，劇本會議結束後就把這些東西都從自己腦袋中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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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擅自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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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計五家大學的面試，很快地便全數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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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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