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硬度 - 最後

無從得知佢同我咁講嘅時候就有預謀　定係單純想暫時逃避哩個問題

冇嘅　其實又有咩咁重要　對我嚟講從來都唔重要

仲有就係　如果佢唔係嗰種時候答番我嘅話　可能我會忿氣啲

「今日上我度？有嘢同你講。」雖然事隔一排　但我當時即刻諗番起我問過阿熙嘅哩個問題

佢嗰樣好似幾認真　但同時拍緊我頭

「諗到點答我喇？」我有啲挑釁咁問

阿熙一面疑問　於是我用手喺褲襠間作勢chok咗兩嘢

「衰仔！」用力拍咗我個頭一嘢　好似扁咗吓嘴

記得當日放學好肚餓　喺去佢嗰邊之前整咗串勁辣魚蛋

見到阿熙望到串魚蛋個樣極淆　如臨大敵咁款　遞到佢面前：「唔食？」

即刻耍手擰頭：「我唔食得辣。」

「試啖啦，好正！」有啲惡作劇式嘅興奮　遞埋佢嘴邊要餵佢

望吓我、又望吓串魚蛋　視死如歸咁咬咗大半粒去

我咬埋淨底半粒　一邊望實阿熙

佢慢慢咁咀嚼　同時眼眶一路變紅、塊面都紅紅地　眼見佢就嚟噴火咁

忍住笑摷咗枝水俾佢飲；佢夾硬吞埋落去　攞起枝水就狂隊

「好辣！」就嚟行到番地鐵站　阿熙先出到聲；枝水居然俾佢隊哂

於是一路上打打鬧鬧　番到佢屋企　氣氛漸漸冷清

主要係我感覺到阿熙有啲嘢想講、欲語還休

「有咩講啊……」想推佢一把但似乎作用唔大　佢反而走咗入廚房斟咗杯水俾我

然後自己坐咗喺另外一邊　深深陷入梳化之中　試圖用兩個cushion埋住自己

咁樣嘅阿熙真係好反常；直接逼問佢咩事唔會有用

但係等佢出聲　又鬼知要等幾耐？

思慮片刻　決定埋去聊吓佢之際－－

「我去澳洲讀書。」

我嗰一刻完全load唔到佢講咗啲乜　好順口就問：「乜撚嘢話？」

「我話，」佢又吸一啖氣　先講：「我遲啲過澳洲讀書。」

「吓？」我又問　啖氣呼得一半　chok一chok住　好似清醒咗少少：

「等陣！唔好嘈！」我伸手撳住佢把口　另一隻撳喺自己心口度

透咗幾啖氣　「乜撚嘢啊！」阿熙皺埋眉頭、昂高頭望住我　眼神幾分哀怨

我忍唔住彈咗起身喺度兜圈

「軒！」

「屌、你仆街啦你！」我唔知自己當時做咩咁嬲咁激動

但係下一秒就已經衝咗埋去丙佢、一拳打落佢個肚度；

「哇！」阿熙蜷埋一舊攬住個肚

騎喺佢身上逼佢望住自己：「你夠疆講多次！」

阿熙推開我少少　坐高個人　捉住我對手唔俾我繼續打：

「唔捨得我。」哩句唔係問句而係陳述句

「收皮啦、邊撚個唔捨得你！你咪走囉！」我揈開佢對手　彈起身

跟住又唔知點算好　唯有睥住佢唔出聲

阿熙好頹咁慢慢行過嚟　從後攬住我、抱住搖吓搖吓：

「乖啦，冷靜啲先。」

「冷乜撚嘢靜！死開！」掙扎梗揈開佢

「得得得，入房先，你聽我講。」

「仲有咩好講！」

「好多嘢同你講－－」佢開始挑逗我耳、頸啲敏感位置

緊張嘅感覺逐漸掩過咗莫名憤怒

手一吋一吋往下移　腰腹、細佬都喺佢掌控之中

迷迷糊糊之間俾人拖咗入房

氣氛沉靜落嚟、反之溫度一路升高

拖入去、索住條頸推低　嘴唇同鼻尖喺肌膚上輕掃　邊搓我細佬

我話阿熙根本係專登唔嘴我　之後我忍唔住錫咗佢塊面一啖

佢就忽然爬起身：「閂窗先，因間凍死。」

我叫阿熙閂埋窗簾　睇見佢帶取笑意味嘅笑容

好似笑緊我怕醜　但係又唔出聲繼續閂

到最後一塊簾拉上　室內頓時昏暗唔少

「無恥！」掟個枕頭過去　正中阿熙個頭

佢仍然邪笑：「枕頭都唔要？上次有人死攬住個枕頭唔敢望我──」

我塊面就嚟燒著咁濟　摸摸條頸、已經有少少汗濕

阿熙走過我身邊鎖門　先慢慢折番過嚟

一隻腳跨過　跪坐喺我上面

拎起條校呔，問：「你有冇再打過條呔？」

我搖頭；啱啱換冬季嗰陣　阿熙見我條呔打到成陀嘢咁

忍唔到手拆咗落嚟再打過。

指尖一分一吋、輕盈咁將呔抽鬆、解開

真係遏制得好辛苦　唔可以出聲叫佢快啲、快啲，我就嚟熱死；想嘴佢－－

點可以同哩種禽獸一鳩樣？！

到阿熙終於解開咗個結　望住近在咫尺嘅雙眼　後頸感覺住條呔被抽走、佢準備解鈕

我捉住佢對手推開　空間好狹逼；慢慢翻身　將佢壓喺身下

學佢咁解開佢條呔　但抽吓抽吓、動作總唔似佢啱啱咁順暢－－

阿熙坐直個人　包住我隻手扯開自己條呔；

從下嘴上嚟－－

我對腳好自然咁夾住佢　無可避免跟隨打茄輪嘅節奏　屎忽喺佢碌鳩度前後磨

摩擦造成漸漸咁熱、一吓比一吓硬

鬆開夾緊嘅雙腳　忍唔住去摸同搓佢細佬

發覺自己都扯咗嘅時候　先真正認知到已經去到冇得番轉頭嘅地步：

真係要俾佢入去我入面啦－－

「阿熙……」

「做咩？」抵喺我耳邊講　把聲好輕好溫柔

「屋企成晚冇人咩？」

「阿爸可能番，可能啦。」

……竟然咁夠疆。

「阿熙……」

「唔？」仍然一樣輕

「好痛啊上次，」捉實佢膀頭　用最細嘅音量講

雖然係講俾佢聽　但係又唔想佢真係聽到；阿熙抓抓我啲頭髮　唔出聲

「今次我上面。」

「傻仔，」佢輕輕一笑：「入唔到真係痛死你啊。」

……都唔知係咪昆鳩我　我有所猶豫

阿熙捉住我隻手摸佢細佬

但係我已經熱到黐線　於是自己有啲手忙腳亂咁扯開裇衫排鈕

一面退開、趴落去　除佢褲　抬頭望一望　阿熙幾分詫異

用嘴唇喺底褲上面掃　佢從我個頭摸落去背脊　一邊拉抵我件裇衫

到佢準備瞓低慢慢嘆之際　好似忽然醒起啲嘢咁彈起身：「喂唔得！」

佢咁樣一彈開　我嘅姿勢就變得好尷尬、變得好卑微

再次逼近　我喺作出任何猶豫之前　一嘢扯低阿熙條底

「嘈乜啊。」我回佢一句

望見象徵佢獸性同對我一切侵害嘅器官硬成咁嘅樣

有啲退縮　但更加多嘅係一種扭曲、類似復仇快感嘅情緒

睇到阿熙有啲不情願咁皺眉、又難耐嘅表情

喺龜頭上面錫咗啖　個心已經控制唔到咁係咁跳

有啲想抆被妗住自己先含落去　但係實焗到溶

唯有推佢埋一邊　半趴喺佢個肚上面　用背脊得住佢　先慢慢含落去

佢一路反覆摸我條頸、耳珠、又落番背脊

伸入除咗一半嘅裇衫入面；又含深一啲

阿熙下半身反射性弓起　好似想自己un　但又唔敢亂郁

恐懼、無助同熾熱渴求互相交

隨住一吓一吓頭嘅起伏　雙方都微不可見咁顫抖不斷

阿熙失驚無神「啊」一聲　我嚇一嚇　鬆口擰轉頭望吓佢咩事

「牙啊……」我抺抺嘴角　兩絲混和少許體液嘅口水

「都叫你唔好亂嚟。」阿熙有啲無奈　伸手想攬番我上去

我掟走佢對手　擰番轉頭

無措之下回想起睇過嘅AV　啲囡囡點做嘅

把心一橫　伸脷從袋底釢向上

阿熙幾乎成個震一震　牽動住我嘅心又跳咗一大吓

佢集手由上身移到下身　摸上我細佬　細細聲講：「扯咗。」

簡直想掟佢落街；扯咗我自己會唔知？！

但係佢隨住我嘅節奏輕輕咁幫我chok　無法推卻亦都無法反抗

緘默同時又好似鼓勵緊我加快速度

漸漸覺得姿勢唔舒服而且頭好難動作

結果都係趴番喺佢雙腿之間　嘗試加快速度　邊用手喺冇含到嘅地方chok

感覺就有如奴僕伏喺佢前面　為佢贖罪之餘乞憐

又好似掌控住一切嘅權力　可以肆意咁操弄　直頭有種征服感

點我可以有啲咁離奇嘅念頭？到宜家我都係唔明　根本無解

頭腦都懸空咗　連諗嘅嘢都控制唔到

自身嘅慾望只能夠自行以另一隻手照顧

如斯情境　同以往一味俾人進攻

自己只係被逃逗、只係對阿熙盛情嘅主作出反應太過唔同

因為咁　明明只係同佢念加上自己打　已經緊張到透唔到氣

景況難以唔令我諗番起殘廁、佢逼我嘅事

當時　即使係痛苦嘅漫長、再漫長都頂多係三分鐘

何以宜家咁落力之下咁撚耐都唔出－－

唇、口同脷開始攰　皺眉望望阿熙

「鬆口啦鬆口啦！」

幾乎係聞言即鬆　佢仍然未出　

但係心情好矛盾好炆掙　跟住點？含得好衰？

有如向阿熙尋求安慰　向上攀、抱住捉到嘅嘢　向佢索吻

一直到氣力盡消　趴咗喺阿熙身上　等佢動作

佢托我起身　除低半掛喺身上嘅裇衫同其他

一件一件、遂層遂層剥去我最後嘅防線

然後到自己嘅校服　無端微微一笑　拉過厚被妗住我哋兩個

被人翻身壓住　相互項住、我自己想射一直夾硬強住

磨得幾吓　咬住牙關都唔小心噏咗句：「仆街仔。」

「又唔聽語。」lin頭被佢輕輕捏住

繼而經歷鼻尖、氣流、甚至牙齒－－

佢想攞咗我條命！

阿熙伸手喺床頭櫃攞嘢　一如上次　喺指頭沾咗一陀膏形物體

見到陀望落凍冰冰嘅嘢始於有啲不安　我問佢其實係咩嚟

「KY。」佢坐起　又叫我坐上去　雖然唔鍾意個姿勢但都照做

面對面坐喺佢大脾度　佢鬆我後面嘅時候　可以攬到實一實

同時將涼意造成嘅唔舒適發洩喺佢身上　咬佢、扯佢啲頭髮

「係咪痛啊？」騷癢咁嘅嗓音

「唔係……」種感覺係乞人憎　加上佢係我背脊啜得好痕　先順便咬佢幾嘢洩憤

「放鬆啲，唔駛驚。」講到好熟手咁……

蠕動嘅手指喺我體內探挖　但又只能夠向對我不停動作嘅人求救

直到佢再次離去嘅空檔　望住蒼白嘅天花　覺得滿房都係灼熱嘅氣息

再從櫃中抽出藍色包裝　睇住阿熙有啲笨拙咁拆開、套上

我好似忽然連佢嗰份緊張都感覺埋　個心就嚟炸開咁

你眼望我眼　阿熙似乎考慮緊點樣入

「你試唔試吓坐上嚟？會舒服啲。」佢咁問　我連緊張都唔記得　打咗一大個突－－

叫我坐蓮？！我費事一開口就成堆粗口爆哂出嚟　逼自己合埋口唔出聲　皺哂眉咁抗議

「都知你死都唔制。」阿熙好似微微笑咗吓

我諗住轉身　但係佢制止我　我維持側身嘅姿勢

阿熙貼去我背脊　拉好張被　喺股隙上下咗幾下　先慢慢、漸漸深入

每一吓、當佢喺我入面動作　都忍唔住去低吟

每一次抽離、五臟六腑都跟住佢細佬離開身體；

每一次深入、都要塞滿我身體咁

托起我一隻腳　時快而淺、時慢而深咁動作　愈嚟愈深

我捉實阿熙空住嘅另一隻手　佢鬆開我手指　再十指緊扣咁握番翻頭－－

估唔到我哋第一次咁拖　發生喺床上

「係咪痛啫？」我好似尖聲少少咁嗌咗吓　阿熙動作冇乜點停咁問

話好痛又稱唔上　嗰種奇怪嘅感覺唔識形容　我唔出聲

「啫係爽啦。」條仆街仔居然當我唔出聲係否認

「妖！」喘住氣都要講句

佢轉而托起鼠蹊部一帶　又一輪抽插　

雖然唔快　但係感覺自己啲精好似就嚟被人撞出嚟咁

忍唔住自己伸手去chok　冇耐阿熙拉開張被　我平躺、佢將我雙腳放喺膀頭度

再一輪深入淺出　同時幫我打

抵擋唔住前所未有嘅前後夾攻　連後面奇怪嘅感覺都推我上慾望嘅顛峰－－

我一次射咁耐咁長時間　空白帶住無上嘅快感　好快肛門亦都一陣熱

我繼續癱倒喺床上喘氣　眼白白咁望住阿熙從我身體抽出

再倒轉個dom將啲精倒喺我個肚上面

佢烏低身喺我肚上抺、精混埋一齊　黐笠笠但係唔討厭

虛脫感令我想合埋眼就瞓　阿熙仍然趴低錫咗我幾啖　再起身喺我肚上推抺、打圈

我保持合眼捉住喺我腰上亂竄嘅手指、含入口　好腥好怪

阿熙又趴番低錫我：「唔沖涼？」

真係郁都唔想郁　「你幫我抺。」

當暖毛巾抺去我身上嘅亦精亦汗嗰陣　好似聽到有人嘆氣：「唉，縱壞哂。」

無聲笑笑　轉身等佢幫我抺埋背脊　

抺到一半　阿熙無啦啦度自言自語：「笑都唔笑吓，好似淨係我蝦你咁。」

雖然心諗「笑乜春？！」但係話到嘴邊卻係：「咁係啊嘛！」

我仲好天真咁以為佢唔會駁我　縱然佢真係冇出到聲

點知佢拎番轉我　將條毛巾搭喺我對眼上面

喺腰間摸咗兩吓　就變成搔癢；我已經係咁縮　但係張床有幾大？

移到lin頭　又打圈又撳又搓；掟走條毛巾　就嚟放聲亂叫　又要夾硬忍住

亂爆粗又喊又笑　十成撞邪咁款　命都冇

「放過我啦喂……」最尾都係要開聲唉佢

「錫我。」佢仍然壓喺我上面咁樣講

「吓？」佢有時啲要求真係……好嗲好細路仔

「快啲啦！」

有啲艱難咁兀起個頭　點知佢再屹起少少　仲要一邊偷笑

我一嘢箍住佢頭　「你以為你走得甩咩？」

撕咬佢、唇同脷　結果又打咗一輪茄輪

阿熙攞條毛巾去浸過啲暖水　抺乾抺淨

暖暖地　迷迷糊糊間瞓著

第二朝星期六　起身第一件事就係覺得屎忽隱隱作痛

跟住好想去刷牙浪口　擁開阿熙準備落床先諗起　佢屋企可能有人

寧願嘈醒佢好過一出房就發生啲唔知咩事

「阿熙－－」細細聲嗌　佢好似還魂咁郁一郁　唔醒

「阿熙啊！」搖吓佢　仲要擰轉縮埋繼續瞓

接落嚟揭被、抓癢、連吹耳仔都試過

條仆街仔真係瞓到成隻豬咁　死都唔肯醒

冇哂計　懶哂溫柔咁摸住佢啲頭髮　湊埋佢耳邊

屌死就死啦！

「老公……」

我就嚟瞓底打冷震之前佢彈起身：「你講咩話？！」

我打個突　「我話，出去睇吓有冇人。」

「唔係啊，第句！」「冇啦！」

「真係冇？」「冇！」

「發夢咋原來……」阿熙把聲沉哂、扯被　又想瞓過

「咪瞓啦頂！」咁難先叫得醒：「我、」出唔到聲

「老公啊……」

佢翻番轉身壓住我、好直接要嘴落去

心諗頂我把口好臭啊宜家　喺咁掙扎同避開

打咗陣碌咗兩轉、先壓到喺佢上面講嘢

撳實佢個頭　喺正佢耳邊講：「同我出去睇吓有冇人，我要出去！」

「走啦？」又頹廢聲

「唔係啊。」「咁叫多聲先。」啲嬲打樣又出番哂嚟

「屌叫咗兩次仲唔夠！」踢佢落床

佢拍咗自己個頭兩嘢　著底、笠件衫跟住攝咗出房

襯佢出咗去　執番件裇衫同底底著　真係一步一痛心

「影都冇個。」

「唔。」兜過佢慢慢行出去　點知出房門嗰步仆底咁濟

「哇！」我都未出聲就有人幫我嗌埋

阿熙衝過嚟扶住我條腰　「係咪好痛啊？」皺哂眉頭咁問

「你搵碌棍插吓自己屎忽咪知囉。」我反佢白眼

途中阿熙順便攞起部電話　入到廁所都費事閂門　佢直接棟喺門口打電話

我去完廁所　叫佢俾隻杯我浪口

「媽？幾點番？哦得啦自己食。唔。Bye。」

「老竇，今日番唔番？哦好啦。唔。冇嘢。」

見佢收咗線　就問佢：「阿媽幾點番？」

「食埋晚飯先番喎，老竇差唔多。」

「刷咗牙未？」

「啱啱刷咗。」佢答得有啲心不在焉

我浪完口　望吓地下、又望吓佢心口

「你好同我講清楚件事。」　佢吸啖氣　話：「……入房坐低講。」

結果又拉番我番房，兩個並排坐喺床沿　阿熙一臉「我唔知點開聲」

我忍唔住嘆口氣　話：「我有時心諗，我係咪好天真好傻好白黐，

你對我做埋啲咁嘅嘢我仲咁信你。」我唔係純粹要激佢　我真係咁諗過、發自己晦氣

但係佢又被我刺激到　忽然實我對手：

「傻仔！諗咩啊你，」被佢眼神嘅氣勢震懾住「I love you。」

warm還warm，嚇親之餘忍唔住好唔俾面咁打咗個冷震，句嘢真係好寒。

「啊！」佢揈開我對手尖叫咗聲、擰轉面　我諗佢又嬲又怕羞

我笑笑口從背後攬住佢　擰番佢塊面過嚟錫

「好啦好啦，講正經嘢。」含佢耳珠

「我好正經！」居然側頭避我喎

嗰一刻啲愛憐湧到上頂　衝動起嚟　喺佢耳邊：「Je t'aime。」

一吓一吓咁輕輕印過去唇邊

印到佢忍唔住反客為主、再截住佢：「你幾時要過去？」佢扁嘴　睥我一陣

「一月二十，去Syndey。」

我心諗你唔好咁望我啦　我問出口嗰陣都好心酸

「咁……你幾時會番？」－－好緊要

你唔好同我講唔番啊　不負責任正契弟！我唔會放過你！

見佢諗咗一陣仲係唔出聲　我睥住佢嘅目光愈益兇悍

「我唔肯定啊，我唔知會唔會講咗又番唔到……」

「大假都唔番？」你昆水！

「Christmas會，七八月我哋寒假唔肯定……」

個心定咗少少　但仲係有種un住嘅感覺

「唉。」一鼓作氣問完一輪　又頽咗　用個背脊頂住阿熙　自己蜷埋一舊

「梁奕軒我愛你。」「我好肚餓。」

阿熙應該係連個口都冇乜點郁過咁lur句嘢出嚟　似自言自語；

點都好我句同一時間彈出口嘅說話論剎風景直頭攞distinction

又無奈又想笑之下我感覺到自己面容扭曲；

阿熙就苦笑　好似好冇癮咁；冇啦我忍唔住走去錫番佢

我先唔再講啲肉麻到咁嘅嘢　法文已經係我極限

阿熙都係淡淡咁笑　當中嘅苦澀滲透出嚟

「本身都冇肉架啦，再餓個肚會凹。落去食嘢啦。」

「摷套衫俾我啊。」「唔，」

又摸吓我個肚：「陰公。」

氣氛曖昧又有啲尷尬　落去食咗個早餐

成程都唔捨得行開　黐住喺阿熙度

打俾阿媽哭訴話攰得濟　冇打電話番去就瞓咗　唔好嬲啦

阿媽話：「唉，個囝大啦、唔黐家啦，掛住出去蒲啦！唉。」

我都只能夠口窒窒咁話：「我喺人哋屋企溫完書打咗陣機咋，好健康架。」

但係如果要佢午餐晚餐都自己攪掂　真係會覺得自己冇良心

於是又話：「咁……咁我食埋晏晝夜晚先番Okay啊可？」

「自己有錢咪食囉，好番嚟瞓啊死囝！」

「同我食啊係咪啊？」阿熙問完又問

我話：「嗯係啊係啊……」係到一半就又喺度嘴

本來諗住點都要省佢一輪　過澳洲避DSE咁仆街啊

又要喺啲唔三唔四嘅時候講　講完仲要乘機……

都未見過啲咁仆街嘅人！

諗起都燥　又唔知點算好　成日就借機mit啊咬啊啊

控制唔住啲細路仔脾氣、發洩哂出嚟

阿熙又唔嬲又唔出聲　淨係係咁錫我頭頂

令我覺得只係自己發梗細路仔脾氣、

心諗「你唔好咁順攤咁就我啦得唔得啫！」

炆炆哋又唔想走之下　留到夜晚

成朝都唔覺得有咩唔對路　點知一番到去就鬧肚痛　脫水咁濟

阿媽埋嚟半認真咁問駛咪call白車　先好番少少

拎起部被人call爆咗嘅機、message阿熙話「肚瀉脫水啦聽日先搵你」

佢就：「點啊上去睇你好冇？有冇發燒？好辛苦？」

「未死得我抖陣得啦」「你俾我聽吓你把聲啦」

冇囉唯有打番俾佢再瞓　佢係咁想追問我哩樣嗰樣

知佢關心我　但係真係冇精神；我截住佢：

「你俾我瞓啦、聽日再搵你。」

「好啦……有咩你call我啊。」

計計條數、離一月尾都係得番個令月咋……

過咗去之後　阿熙嘅生活會係點、我嘅又會點？

我哋嘅瓜葛呢？

難保條咸濕仔唔會深閨寂莫走去食洋腸添架……

我都唔想亂諗嘢架，而且諗嚟有咩用？抵得住時間咩？

一個月太快過、幾乎連胡思亂想嘅時間都唔夠

過聖誕、感受一月嘅冷傲　見少日都唔想

月間發生咗啲咩事　尤如昨昔

唔係咁鍾意同佢講喺澳洲嘅事　但係又放心唔落

學校啊宿舍啊時差啊伙食啊之類　唔清楚都要佢問清楚

成日攪到我亂諗嘢又婆媽廖子熙你真係第一個

只不過　講開又講

喺學校條友都好鬼低調吓　雯雯同我搵成班人寫咗張Card

發現只係平時同佢打開波嗰兩三個先知佢要走

俾佢嗰陣仲要皺眉話：「黐線攪咁多嘢做咩。」

我同雯雯同時扁佢嘴　佢先忍唔住笑　話：「多謝囉，鍚哂你哋。」

雯雯噗哧一笑：「信你都戇居，你鍚哂你軒軒得啦。」

「係係係，承你貴言。」心諗平時又唔見你哋咁和諧

只不過講到正經　一月二十前一晚，我諗咗好耐點去送阿熙

同佢阿爸阿媽講話係佢朋友　扮兄弟咁送行？

一直都唔想面對哩件事　我拖到早一日先問佢幾點機、係咪阿爸阿媽送

佢話係夜機　十點十一點咁上吓「兩個都嚟送，我唔理啊你一定要嚟。」

「我嚟－－」

沉默良久　我問：「其實你阿爸阿媽知唔知？」

又一刻　「……其實我打算梗好唔好聽日講。」

我仰首　「喺機場。」

忽然嚴肅嘅氣氛　「係。」

「我唔想你喺我面前或者背後出事，兩樣都唔想。」

對面傳嚟壓底線嘅一句「I love you」

「I love you too，四個人之中任何一個都可能承受唔到，一時之間、喺機場。」

「想像到，我理解。所以俾啲空餘時間懷疑吓先？」

「對唔住，我－－」我可能軟弱到企唔到喺你右邊

「傻仔，你冇錯。做事需要計劃同時機，地點本身有瑕疵。」

「唔駛驚，跟唔跟我哋車、阿爸渣。」

「我自己搭車過去；廖子熙你又靚仔咗，點算？」

「唔駛崇拜我，搵到個再靚仔啲嘅都唔好偷食就得、嗱女都唔得。」

「擔心你自己先啦咸濕仔，夠疆食洋腸你番嚟我閹咗你！」

當日甚寒　望住個灰濛濛嘅天　一發呆就廿幾分鐘

冷風拍打到我面上　好似連動力同頭腦都茫然若失

好似預知我就嚟飄升沉淪於雲朵之間　阿熙send咗條message嚟：「捨得郁未」

「On ya way, right after ya」同時換上一套冷冰嘅衣裝　起行

晚餐食得兩啖　阿媽裝咗支熱水俾我帶出去

路上就係漸涼嘅哩支水　陪我去到大眾傷心地

我到大堂嘅時候阿熙話同阿爸阿媽拎梗行李去寄艙

於是同佢講話襯有幾分鐘走去Page One睇陣書先

手上本書都未揭得幾多頁　阿熙就無聲無色咁喺我背脊出現：「靚仔。」

我嚇一嚇　拎轉身嗰一刻驚覺

曾經我接受唔到嘅哩段距離、又曾經縮減到負數嘅貼近

離開可以似未曾蒞臨　但又喺不知不覺間叫人瘋狂

我闔埋書、耷低頭　凝視兩對鞋頭

「唔趕，鍾意就睇陣書先。」

「阿爸阿媽呢？」「出面。」

我順住佢目光望出去　同一男一女目光相接

男嘅Polo Shirt　著得比較悠閒；熙阿媽我見過一次　今次佢一身正裝

二人神情介乎和善同嚴肅之間　我揮揮手向佢哋打招呼　佢哋亦都揮手回覆

「仲有幾耐？」我望向佢手腕上一隻我未見過佢戴嘅錶

「等多半個鐘再入閘都得，我哋預早咗。」

咁都唔係叫人棟喺出面半個鐘望住我哋睇書架嘛　「駛唔駛同Auntie Uncle講聲先？」

「都好。」阿熙搭住我膊頭　雙雙步出書店

我第一時間乖仔樣咁：「Hello Auntie hello uncle，我係阿軒。」

熙阿爸Hi我一聲　佢阿媽就話：「我記得你。」神情有啲似笑非笑

「我同阿軒睇陣就入閘，不如你哋番屋企抖吓先，我哋攪得掂。」

佢哋四目交投　靜咗一刻　隨即Auntie對我客套一笑：「咁好啦，過嚟。」說話則係同阿熙講嘅

阿熙同Auntie攬一攬　Uncle就拍拍佢膊頭　「Bye Mum， Bye Dad。」

我揮手　佢哋轉身之前一併同我道別

我襯阿熙尚喺原位半發呆之際入番Page One、喺佢開始四處張望嘅時候出番嚟

「買本嘢俾你上機睇。」我遞俾佢一本Rolling Stone

佢拎起、有幾分失落　我知唔關我本Rolling Stone事

我側頭盯住佢嘅沉思　手放喺自己頸上取暖

「唔該。」我緩緩踏開腳步　步步相隨至洗手間之外一條巷仔

背靠牆　發覺阿熙仲係抓實本雜誌　輕笑：「你收埋本嘢先啦。」

襯佢收梗本嘢入袋　我拎出條預備送俾阿熙嘅素色頸巾出嚟乘機同佢戴好

佢個嘴都被圍起個樣尤其得意　仲要捉實條頸巾、碌大對眼望住我：

「你織架？」好激動咁款　我一時忍唔住笑：「買架傻仔。」

正當我以為阿熙準備扁嘴嘅時候　佢除低自己戴住嗰個手錶　戴落我度

嗰一刻我先仔細欣賞到哩隻啡皮帶指針　附帶上面嘅餘溫

我捉住阿熙手腕原本戴住錶嘅位置：「去到好識得除，冬天再拎嚟戴。」

佢唔出聲、望入我眼底　甜中帶酸咁淺笑

氣場有種漸強嘅壓迫感　佢微微貼近　只係望實我

我深深吸氣　拎起頸巾嘅兩端　間斷兩個頭同浮世之間嘅聯繫

隔出兩人嘅空間、主動錫落去－－

阿熙雙手纒繞上我條頸　不斷交換角度喺度嘴

被人半壓喺牆上　沉醉喺二人嘅空間之中　無暇理會任何旁人

到最後唔知邊一方因為缺氧抽身　其時我舉起頸巾築起世界嘅手臂　早已酸麻

我吸吸鼻：「走啦。」　阿熙喺我臉頰最後輕輕「啵」咗一啖

拖起我隻手　一步一步踏向離境　一路上只有減速　到最後變成小碎步

我喺閘外不遠處停底　阿熙續往前　手終於喺伸盡嘅距離鬆開

不住回首　我含笑揮手　每每更揪心咁道別

到佢翻找出證件　我舉起手機影低一瞬　留低哩個傷心地嘅影子

因為所以，廖子熙，我話，有個傻仔愛上咗個變態仔。

受涼同灼熱並存嘅時光之下，幸福嘅係，你都愛我。

－文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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