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轉猫日，喵出瘟疫人生 - 第九章：真正撲蝶戰／朋友被我狩獵

　　眾多蝴蝶飛翔的速度明顯比剛才減慢，但經常在不同的通道間左穿右插，而且更不時飛上樓梯，使雷夜開始體力不支。

　　「美月！如果你還有人性，馬上停下！」

　　前方的化妝室大門關上，蝴蝶們加強速度，一股衝力把門撞開。

　　裡面的環境一片狼藉，到處盡是各種雜物，中央位置有數位倖存者。陌生的臉孔還未出現驚恐表情，已被迎面攻來的蝴蝶圍着嘶咬。

　　一輪慘叫聲後，所有蝴蝶飛往後方的半空，地上躺下的屍首身體急劇抽搐，而且各個位置開始長出動物特徵。

　　確定牠們不是成員後，雷夜用真槍幫牠們解脫。蝴蝶群垂直降落，而且凝聚在一起。

　　數百隻色彩斑斕的蝴蝶向五個方向展開，形成了頭部和四肢。後來一個赤裸的少女從蝴蝶的包圍中走出，身旁只剩下數十隻圍繞她飛舞。

　　「雷夜，是你嗎？」

　　「是，快過來打血清，注射完便會回復正常。」

　　「殺了我，快。」

　　「？」

　　「大家因我而死，我……呀呀呀呀…….」，美月雙手緊按兩邊的太陽穴，表情悲痛萬分，全身明顯顫抖。

　　「快！！」，美月的雙目紅如鮮血，臉容猙獰。

　　全部蝴蝶包圍她，其後變出數百隻在房間中四散。今次牠們由七彩繽紛化為深紅色，而且不時發出尖銳叫聲。

　　在密封空間與大量昆蟲戰鬥是極其不利，雷夜速戰速決。把槍口指向上方，轉為全自動模式緊按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砰…….」，被拋出的彈殼與被粉碎的蝴蝶一同在空中飄落到地上。

　　其餘的蝴蝶突然直線攻向雷夜，他往側躲開滾地一圈。換上新彈匣繼續開火，蝴蝶們今次凝視前方，迅速在每一發子彈到達前飛走，使它們攻向後方的牆壁，每一槍再不能擊中目標。

　　膛室中再沒有子彈推送出來，此時蝴蝶們再次聚集在一起，並傳出幽幽的嘲笑聲。

　　美月在裡面走出來。

　　「剛才叫你殺了我，為什麼你不能下手？快吧，我差不多支撐不住……」

　　雷夜在腰間的槍袋抽出手槍，向她的手臂扣動扳機，但子彈被一隻蝴蝶用身軀擋下。

　　再向不同位置開槍，但結果仍是一樣。

　　電光火石間，雷夜想起餐廳的一幕，她為遠藤擋下餐刀，而且停在她的手指上。

　　「末日下還要撲蝶嗎？」

　　對方隨時攻過來，他決定垂死一搏。他在口袋中握緊一件物品，向美月的頭部扔過去。

　　一個銀包，美月沒有反應。

　　到達自己的身前時，內部被打開，放證件的欄位現出一個姓名和頭像照片。

　　美月一瞬間呆立，但下一秒馬上有蝴蝶把銀包撞開。撞開的一刻，雷夜出現在只有半臂間的距離，速度就連蝴蝶們也追不上。

　　他口中咬着一支血清試管，雙手展開把美月撲倒。蝴蝶們圍堵的一刻，針頭插進她的頸部。

　　所有蝴蝶如失去電池的機械人一樣，紛紛垂直跌在地上。

　　「試劑製造完成，請進行動物實驗。」

　　俯在桌子上休息的BoBo被機械聲吵醒，她揉一揉雙眼打了一個哈欠。

　　拿著試劑，站在手術床上睡著的飛鳥的身旁，雙手卻按捺不住地顫抖。

　　「一般的疫苗研發通常分開三期的臨床試驗：需要健康和健全的成年人；找出目標族群最適合的施打劑量；疫苗的療效和安全性……通常需要數年的時間才能有拯救大家的良藥。

　　但我現在直接走向最後的階段。成功，便會成為救世主；不成功，便會變成猶如那支肺炎疫苗一樣。」

　　對準手臂上的血管，注射藥物，牆上的廣播器傳出聲音。

　　「總部大樓現已被大量動物進攻。所有前線戰鬥人員立刻到大堂防守，其餘的後勤，醫療等的非戰鬥人員，立刻去安全的地方。重複…… 」

　　BoBo去到桌子旁打開手提電腦的閉路電視的程式，屏幕的各個鏡頭火光閃爍不斷，人類和野獸互相混戰，其間有不少動物利用其他的窗戶，門口等走進基金會的內部，到處狩獵逃亡中的各位。

　　手術室位於地下二樓，但如想離開，就一定要到大堂的位置。飛鳥的藥物不知道是否理想，現在背起她逃跑只會增大被宰殺的風險。

　　權衡利弊後，BoBo開始把手術室的各個醫療儀器推到門口，試圖把唯一入口堵塞起來。

　　「重複……. 」

　　「不要重複！」，數分鐘後BoBo氣喘如牛，一邊抹去臉上的汗水，一邊繼續利用纖細的身軀推動龐大的儀器。

　　她如果停下來休息，便有可能注意兩件事：

　　其中一個鏡頭展示了數隻動物已經到達門前；飛鳥身上的猫耳和猫尾正往身體縮進去。

　　「喝一口水吧。」，雷夜在背包取出一個水瓶遞給美月。

　　她接過來喝了一口，意識稍微恢復，神智逐步清醒。

　　已恢復為人類身體的美月與雷夜一起坐在房間的中央位置。以他們為圓心，四周的地板充滿數之不盡的僵硬化蝴蝶屍體。

　　美月掃視牠們，再看向遠處數具陌生的屍首。

　　「錯不在你。」

　　「但他們因我而死是事實。前輩，後輩，大家，整個日本……很有可能因我而被摧毀！」

　　「冷靜。」，雷夜輕拍激動的肩膀。

　　「我……」，痛心疾首的情緒如潮水般急速上漲，瞬間淹沒將要說出的話。

　　美月雙手掩臉放聲大哭，雷夜走近一步把她擁入懷中，不發一言。

　　「我，遠藤，美月，即是還有七支血清？」，生田分析一番三上剛才說的話。

　　「沒錯，只要找到其他成員，那就有更多人獲救。」

　　「我不是想潑冷水，只是當時的情況太混亂，大家爭相逃跑，我連她們化為什麼動物也不知道。」

　　「當時發生什麼事？我記得打了某種疫苗才會化為野獸。但現時日本仍未有大規模的接種計劃。」

　　「姐姐，不關疫苗事……」

　　「是三期生美月……」

　　「是我的問題……」

　　美月深吸一口氣，情緒被緩和後，拿起旁邊的蝴蝶屍體和撫摸頸上的針孔。

　　身上的痛楚以幾何級數上升，身體的不同位置猶如被烈火焚燒一樣，內心清晰感覺到每一顆細胞，每一條血管，每一塊肌肉正在被撕裂，全身仿如被數十人往不同方向拉扯自己的身體。

　　視野範圍的顏色辨別數量急速下降，最後只剩下黑白兩色；喉嚨的水份被抽乾，口腔內只留下對鮮血的追求；鼻子失去了分出不同氣味的功能，只餘下對花蜜的欲望。

　　在梯級中又滾，又跌，又滑，終於來到成員們集合的樓層。運用最後僅存的力氣推開防煙門，在視野收窄昏黑前爬到某一間的休息室門前，裡面隱約傳出熱烈的討論聲。

　　舉起手指，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上。

　　旁邊的升降機被打開，遠藤走出來。

　　「那時我看到美月前輩昏倒，於是叫大家出來幫忙。」

　　一打開門，眾人見到美月的情況大吃一驚，手忙腳亂下把她抬進休息室。

　　身為隊長，生田示意大家冷靜，隨即為美月檢查心跳和脈搏，拿出手機呼叫了救護車。

　　「遠藤，你在大堂帶救援員上來，大家散一散開，使她方便呼吸。梅澤，你來協助我。」

　　「接著我離開了。」

　　生田接話。

　　「接下來才是最恐怖。」

　　生田除下外套，折成枕頭形狀放在地上，讓美月的後腦枕在上方，然後開始解開她的衣服。梅澤遵循生田的指示，把自己的背包塞進美月小腿的下方。

　　美月的呼吸稍微增大，而且腿部被抬高使腦部的血流增加，自己的雙眼睜開半分。

　　「美月，美月，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不要……」，聲音過度虛弱，生田只好把耳貼在她的嘴前。

　　「疫苗……有毒……」

　　「有毒？」

　　「快走……」

　　「生田姐姐，快看這裡！」，梅澤猛然搖晃生田的肩膀。

　　她把身坐直，一隻有多種顏色的蝴蝶映入眼簾。牠不顧眾人的目光，自己在美月的上方翩翩起舞。

　　「快……走」，美月再一次失去意識，同時她身上的肌膚逐漸出現眾多不規則的裂紋，紋與紋之間清晰形成每隻大小一樣的蝴蝶形狀。

　　如壁畫般的牠們下一刻開始振動翅膀。如被狂風迎面一吹，數百隻蝴蝶被飛往空中，美月的身體一眨眼消失不見，只剩下曾經穿過的衣物。

　　「很美麗……」

　　「是魔術嗎……」

　　「美月去了哪裡……」

　　眾人議論紛紛，生田察覺到事情的特點。

　　國外的動物新聞。疫苗……有毒……快走……

　　毫無預兆下蝴蝶們化為深紅色，而且目光直視不同的目標。

　　「快離開這裡！！」

　　生田的叫喊如發號司令一樣，所有華麗昆蟲直飛向仍呆立原地的各位……

　　一段時間後，救護車停泊在大堂門口。遠藤帶領兩位救護員來到樓層的走廊。

　　走多兩步，他們三人突然跑起來。

　　「救命……」「不要過來……」，持續而微弱的求救聲，再加上越加接近，越是濃烈的血腥味，傳染終於展開。

　　「嘩！！」，遠藤帶領兩位救護員轉過拐角，結果自己率先看到休息室門口的走廊倒下了數位成員，自己更被地上的鮮血滑倒。

　　後面的兩位也震驚，但很快穩定內心，各自檢查每一位成員的脈搏心跳，而臉上仍是哀傷的表情。

　　一名救護員對著對講機呼叫增援，另一位按照地上的血液拖行道路，嘗試打開一道大門。

　　鎖上，用力撞開，與另一位共同走進內部。

　　滑倒在地上的遠藤仍然未能站起來，一臉茫然看著眼前地上的同伴，腦內一片空白。

　　「是遠藤？……」，聽到自己的名字，她轉身一看，生田依在另一條走廊的牆壁。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而且臉頰和四肢也有為數不少的微小咬痕。

　　遠藤站起來，趕忙跑過去扶着生田。

　　「快離開……美月變成蝴蝶，會攻擊我們……」

　　「？」，遠藤一時刻不明白她的意思。

　　「天呀，為什麼會有蝴蝶出現？！……不要過來！！……」

　　休息室傳出兩位救護員的慘叫，同時外面地上的各成員屍體出現抽搐，而且更聽到皮肉和骨骼的爆裂聲，身體各處位置逐漸長出不屬於人類的肢體。

　　生田的雙腳因傷難以發力，遠藤把她背起，轉身逃離現場。

　　「接下來便發生我們打電話給你的情況？」

　　生田輕輕點頭。

　　「那時我已經撐不住，我想叫遠藤走，但她仍留下保護我。」

　　「你是我最敬重的前輩，我是不會拋棄你。」

　　「結果你因我而受傷，如果不是三上在這裡，我和你已經變成怪獸。」

　　「我絕不後悔，生田前輩經常為整個團體付出和保護大家，現在是時候由後輩接力，保護前輩。」

　　三上內心被一股溫暖情懷所充斥，她一開始不明白雷夜為什麼要守護這個團體，但現在似乎找到答案，這個答案在她的成人行業並不存在。

　　「好吧！」，三上站起身。

　　「我們出發。既然你們有守護大家的決心，那一定要找到大家出來。」

　　「董事長？！」

　　美月點頭回應。

　　「是他把一支針插進我的頸部，更說加強了威力，只依靠大貨車並不足夠。」

　　雷夜滿頭問號，他記得在隊長的電腦上有一幅「人類清除計劃」的研究團隊的全團照，董事長的臉孔根本沒有出現。

　　可能去到香港便會清楚。

　　「美月，你的空靈呢？」

　　「在休息室。我化為蝴蝶時所有衣物留在原本的位置。」

　　「我們回去拿吧，我需要你送我到香港。」

　　萬籟俱寂的同一條走廊，現在更多了一重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雷夜把槍口指向前方同時注視四周，帶領美月到達她所說的休息室。

　　門前的走廊，地上遺留下數個分散在不同位置的血泊，暗示血泊的主人早已離開，重新被付予生命徘徊在大樓的某處。

　　走進房，裡面的情況慘不忍睹，當中血腥噁心的程度更難以用文筆來形容。

　　「對不起，各位……」，美月在門口向著休息室的內部深深鞠躬，然後走向自己的衣物，在口袋中取出一支鋼筆，之後交給雷夜。自己走到角落的一排儲物櫃，在寫有自己名稱的一格取出一本畫簿。開始撕出畫紙，毫無裂縫地貼在牆壁上。

　　雷夜拔出鋼筆，美月衝過來抓緊他的手臂。

　　「今次的代價由我來付，畢竟我已經害死了大家。你去香港相信是有解決方法，這次由我來贖罪吧。」

　　美月取出鋼筆，把筆尖用力插進自己的手臂，直至見到內管充滿自己的鮮血才把其拔出。

　　鋼筆冒出一股煙霧，在兩人的身前凝聚為一個女性身型。

　　「美月小姐，請問你要去哪個地方？」

　　「香港。」

　　「又是拯救世界，與早前雷夜先生的目標一樣？」

　　美月點頭。

　　「既然如此……算，本小姐是懂得分輕重。」，空靈斜視雷夜，眼神盡現不屑。

　　筆管的鮮血發出紅光，雷夜掏出手機遞給美月。

　　「美月你畫這個地方。空靈，你能否留下？有事想拜託你。」

　　美月沒有多疑，握起鋼筆走往遠處的牆壁開始繪畫。

　　「什麼事？想走數嗎？」

　　「今次是最後一次，門關掉後不能再為美月打開。」

　　「為什麼？」

　　「我可能會死。到時她們有可能知道一切，有可能利用你趕過來，我不想害死她們。」

　　「整件事請說得更清楚，雷夜先生你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沒時間，總之記住我的話，如果你視美月為朋友的話。」

　　「完成了！」，眾多畫紙間繪畫出一個栩栩如的風景圖，其後圖畫間釋出強大光芒化為一條通道。雷夜走進去，在胸口防彈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個Ｃ４炸彈，貼在美月那邊的某一張畫紙上。

　　「雷夜你幹什麼？用炸藥會把通道損毀，不能再開啟。」，美月仍抱著疑問好奇的眼神，絲毫不察覺下一秒的舉動。

　　「永別了，月。」，雷夜伸腳踹向美月，她被踹向半空。落地一刻，看見雷夜按下遙控器的按鈕，Ｃ４炸彈正在倒數。

　　「照顧大家。」

　　「雷夜……」，空靈現身，抓起美月的手立刻往外逃。

　　閉上大門，爆炸一聲，門被炸碎，一些碎片插進美月的手臂。

　　「你忍忍。」，空靈把碎片拔出，用力捂着傷口。

　　「雷夜，為什麼……」，美月的眼神呆呆滯滯，空靈也不好意思再說多一句。

　　這個尷尬的局面很快被打破，有數隻蝴蝶從美月的衣袖爬出，牠們輕力撞開空靈，自己圍著流血的傷口進行修復。

　　在另一個地方，在地下的手術室。BoBo孤身一人依著眾多的儀器，奮力抵擋門後的進攻。門外的動物毫無放棄的意思，繼續嘗試把門撞開。

　　BoBo身後的手術床上，躺著的飛鳥雙手再次長出猫爪的尖銳指甲，睜開雙眼坐直。

　　天才女醫生聽到聲響轉頭一看，她感覺到清靜溫柔的氣息，好像目睹一位小妹妹剛睡醒的情況。

　　只是飛鳥的雙眼有少量不同。

　　一隻人類瞳孔，另一隻是猫咪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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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真正撲蝶戰／朋友被我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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