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魚,在溪流中悠游。她總喜歡嘲諷岸上的垂釣者,認為一條釣竿根本無法引誘到與自己心靈相通的魚兒。就算真的看到夥伴被裝入瓶子,她總是在夜間真誠的許願,希望離開的夥伴趕緊回來。直到某天,與一個少年搭話,對感情產生滿滿的不屑,他倆打個莫名其妙的賭——她就是不信邪。最後輸了被捉入瓶子,慢慢的,魚驚訝的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專屬於她的家。
以前,我從不相信任何愛情故事與電影是真的,對我而言,那不過是讓人緩解壓力的美好喜劇罷了。直到今年初,為學習紙上開車技巧,敲敲你的藍泡泡,於是你打著「開發學妹」的名號進行教學,而我抱持著「你敢說我敢做」的心態天真的認為你應對我不感興趣。但,你用澄哥之名撩角帳外,更以澄哥本尊向中之彈奏各式心琴之曲,我的指尖敲擊著不知所措,盼望著趕緊永遠結束回合。唉,句點你又開新的,腦袋不爭氣的唆使回覆。我無法相信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生腳本有偶像劇般的發展,奈何青春的心靈不斷悸動蔓延著,從雙眼、手指至身心徹底淪陷。不受控的情感使我妥協,見個學長應該不難吧。
首次見面在故宮及至善園,我抱持著最後一絲希望抗拒著,卻始終征服於你的言詞之下,偶爾回敬幾句,安撫自己懊惱的心情。這樣的結局必然是走向最初心態的瓦解,全然的折服是以繳塔羅費名義,讓你提個要求。你伸手要我握住,此刻我有些沒來由的尷尬,又好似這請求如說錯話的懲罰。你的手彷彿暖爐,讓我蒼白冰冷的手得到救贖,那股暖流不按血管脈動,直直衝進心底,擴散全身。唯有皮膚還在受當時氣溫影響,冷的發顫,你鬆開手將外套披在我身上,即便未再握住,但殘留的餘溫慢慢攀至腦中。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魚原本以為,瓶內是毫無波動的死水,十分乏味。等待少年時,她縮在角落,望著自己所能見的天空。不知怎地,某處不斷出現他的面孔,她不自覺地吐出粉色心型泡泡。水中的空氣開始流動,原本安靜無聲的瓶內,瞬間醒了過來。魚兒並未察覺,還在自己的幻想中微笑。
無論在何處,只要有你的地方對我是生理與心理上的溫暖愉悅,跟著你的腳步看世界,有時甚至瞧見原本熟悉的地方竟添了許多不同的色彩。細看之下,才明白那是屬於我倆的倒影,有淡淡的水藍深藍交錯,最初兩人是兩種色調,隨著時間的前進,輪廓上的顏色漸漸交融。我想,這就是越來越依賴彼此的證明吧。假日,外出時雙手窩在一塊,你害怕放開手我會離去,只是我想陪你走至天涯海角呢;假日,不外出時身體貼在一起,你擔憂不抱我再無機會,只是我珍惜擁抱的每分每秒呢。平日裡我們各有忙碌的生活,只靠訊息與通話陪伴,無數想你的夜不斷證明晝思夜夢,你的身影出現於夢,定會伴隨我最熟悉最愛的溫度與味道。虛也好實也罷,能奔進你的懷中,我宛如嘗了一大罐小熊維尼的蜜糖。
終等到少年到來的魚,快速沉進瓶底,傲嬌的要他喊聲寶寶才會浮出水面,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眼裡時不時流露出「好想你」、「我有乖乖等你喔」。但,口不對心,說出來的話都像個嘮叨的老媽子,督促著少年的本業副業。當他不想聽這些囉嗦,輕揉她的頭或是將她抱離瓶中輕蹭,世界立即安靜。魚兒闔眼,貼在他的胸口貪婪大口吸著他的味道,想將牢牢記在心中。而鰭則是磨擦著他臉上的鬍渣,酥麻的觸感令她醉心,就在這時,少年會趁魚之危,抬起她的下顎。
你怕我溜走,喊著我魚,將我放進你的星座之中。現在的我,不變的是依然喜歡將自己推入做死深淵,由於不信邪,每次都是慘輸的局面,有趣的是,我都輸得開心。變的是多一個可以讓我徹底放心,能卸掉偶包,更多的時間坦然面對自己的人,一起取暖,一起治癒過去的創傷。我願意做你的瓶中魚,賴在你身邊不走,只為見到你的臉上閃爍著自信滿足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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