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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端……？

雪櫻•幽寧

Oct 13, 2019

33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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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開始了。

自私的慾望驅使人們發起一次次慘烈的浩劫。

自私的慾望引領人們走上一條條鮮血的道路。

自私的慾望迫使人們毀掉那得來不易的和平。

自私的慾望，都是由無辜的平民百姓所承擔。

然而，結果卻從沒為百姓們謀來一絲絲希望。

雖然，高高在上的他們都說，你得到了榮耀。

但是，這份榮耀，卻換不回所愛之人的生命。

這樣，是否值得？

用最愛的人的性命，換取的世界和平，這樣是否值得？

這樣的世界和平，是否還是「和平」呢？

那天，父親受到徵兵的信封，雖不願也不捨，但是戰爭並不會憐憫一切，所以依舊轉過身和我們道別。

我依稀還記得，母親臉上佈滿淚痕的畫面，哥哥們緊皺眉頭的焦躁，父親含淚道別的話語，以及灰黑不已的蒼穹把父親帶走的滋味。

我不知道，這離別的背後到底代表了什麼。

看著泣不成聲的母親跪倒在地上，心隱隱抽痛著。

我只知道，這是一件很悲傷、很悲傷的事。

大哥和二哥扶著母親回屋裡，而三哥——最疼愛我的哥哥蹲下來輕撫我的髮絲和我說，父親只是去遠方旅行了，很久很久不會回來，要我們自己努力生活下去。

雖然不知道這件悲傷的事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這是個謊言。

可是同時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個戳破謊話的好時機，所以我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語，好讓家人們能安心一點。

這是第一個，沒有父親陪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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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每天，從不間斷，母親都會一人矗立在窗邊眺望著父親離去的方向。

偶爾，我與哥哥們也會守在她身旁，一起等著哪天父親會從這個方向再次歸來。

自從那天後，笑容從母親的臉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份憂愁及悲傷。

樂愛玩樂的哥哥們再也沒嘻哈打鬧，而是蛻變成大人沉穩的姿態，或許尚為稚嫩的臉龐搭配上成熟的個性不太適合，但又有什麼辦法？

雖然面對我時，他們還是一如往常地面帶微笑，可是看得出來，那只是名為強顏歡笑的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封信、都在那離別的身影下幻滅。

一個月前幸福的生活，彷彿已經消逝了一世紀，完整無缺的家庭，此時變得是一個天方夜譚，如同幻想般遙不可及。

這是第一個，沒有父親陪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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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哥一起漫步到市區買東西，一直以來是我最開心的時間，可現在也只剩這件事能讓我打起精神。

少了與他的聊天，沉默卡在彼此之間，但其實這樣對我們來說才是最棒的氛圍，安靜才是此時最能撫慰人心的良藥。

戰火還未波及到這個地方，所以市區裡的人宛如不知道戰爭的事，一貫的過著各自平凡無奇的生活。

我握緊哥哥的手，深怕與他走散，但其實最怕的是連他也會離我遠去。

或許是感受到我的不安，哥哥也握緊我的手，臉上的笑容像是在和我說，沒事的，我一直都在。

儘管這只是個謊言，可否讓我守著這份承諾再次堅強的活下去，活在這用父親以及其他軍人的生命換取的這個還是寧靜的世界裡？

走在滿是軍隊的街上，傷心欲絕的情感再次湧入心頭。

雖然還沒有爆發真正的大戰，但是這種瀰漫著一觸即發的火藥味，卻讓人民有著深不見底的恐懼。

然而這些軍人，用自己的生命，為百姓守護最後一片天，為自己的家園奮戰。

如此無私的他們，卻像是飛蛾撲火般，葬在上層自私的慾望下。

這是第一個，沒有父親陪伴的夏天。

其實我是知道的，父親已經葬在那最前線的戰火之下，其實我是知道的，就在那天晚上我偷聽到的談話。

也許是因為我年紀還太小的緣故，哥哥們總是在隱瞞些什麼，我知道這只是希望我別承受太大的打擊，但是我希望的是他們別把我當成外人，讓我分擔一些他們的煩惱，分擔一些他們的痛苦，儘管只有一些些，我也這麼希望著。

總有幾次，會在夜裡輾轉難眠，可自從父親離開後，不會再有人進房摸著我的頭，哄我入睡。

所以我逐漸學會，如何自己處理，就如同哥哥們般堅強。

可這次就連一絲絲睡意都沒有，愣愣地瞪著天花板，聽著寂靜的世界以及低鳴的滴答聲，我終究決定出去走走。

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赫然發現不遠處的房間是亮著的，而裡面有細小的談話聲。

敵不過內心的好奇，我就像是打開盒子的潘朵拉一樣，湊到門邊聽著。

那是母親的啜泣聲，以及被戳破堅強的三個哥哥們的泣不成聲。那瞬間我明白了，父親不再會歸來，不再會溺愛的抱著我，更不會使這個家充滿歡笑。

眼角的淚珠悄悄滑落，我再次輕手輕腳地回到床上，第一次知道含淚入睡的滋味。

這是第一個，沒有父親陪伴的秋天。

也是第一個，承受父親消逝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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