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審判正式開始。」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LUeMi7eA
教室突然間變了：世界變得安靜，老師跟學生都不見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MvJm7FYB
四周的牆壁變高了，變暗了，天花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壓壓的虛空；白色的燈管卻被虛空延伸吊出來的線吊着，一閃一閃的。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zYK8TAEG
高樓大廈、山脈、太陽都不見了，窗戶外，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圍繞著這個地方。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g2IVBlx2
「被告請入座。」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0Np5o34t
講台變高了，變成了一座審判席，一道冰冷的光束打在那裡，一個身穿法官袍的黑影正坐在最上方，冷冷地看着我。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iExnk1fM
——啊啊，又來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fkMCnJC8
「法庭」的正中間是一張殘舊無比的椅子，我坐了上去。一道刺眼的燈光打在我身上，我用被手扣扣着的雙手遮蓋着眼睛，輕輕地皺眉頭。燈光冷冷地盯著我，沒有一絲溫度，我感覺到的，只有痛苦跟冰冷，彷彿冰雪中僵直的影子，被凝視到消失。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bxuVoYky
一道道穿着校服的黑影們坐在左邊檢察官的後面，它們都是控方證人。臉龐模糊，就像是有人用黑色原子筆粗暴地將他們的五官塗掉，留下的只有一片漆黑，彷彿從來都不曾是人類，而是某種披著校服、帶著審判權的怪物……真的是這樣嗎？或許，它們原本是有五官的，只是我自己從未看清過，或是我從來都不願意直視？
如果這些黑影真的有五官，我可以看清楚它們的臉，那麼此時此刻，他們會是什麼表情呢？
是憤怒、痛恨，還是⋯⋯
突然，一道光打在右邊的檢察官席上，黑影已經整理好高度快要撞到燈管的文件，站了起來。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從它筆直、自信站姿來看，它確信這場審判肯定又會是以勝利為結束。
「法官閣下，這場的審判中被告的罪名如下⋯⋯」一道男聲從它「口」中傳出，音調平穩得像是早已預錄好的錄音帶，每個字都毫無波動，甚至不像是真正的語言，而是一種被程式碼輸出的聲音。
——這次是一個男的檢察官啊。
我沒有理會它的言語，只是沉默地看着左邊的律師席⋯⋯不，沒有所謂的律師席，只有一片沉默，冰冷、無聲，卻有著壓倒性的力量。
這個教室左邊，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因為在這間教室裡，沒有人會替罪人辯護。
沒有人站出來，沒有人願意為我說話。只有冷漠的空氣和審判的聲音。
永遠都不會有。
「被告，你認罪嗎？」
我站了起來，在無數沒有臉孔的視線下，笑着說出了它們最想聽的答案。
「我認罪。」
如果所有人都這麼說，那就一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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