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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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鎮正思考著自己是否聽錯了。恩彩說完後想也沒多想,便大步邁向宇鎮,找到了他的唇,臉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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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凍結一般,恩彩這時內心突然敲響警鐘:她這樣做對嗎?萬一被拒絕以後該怎麼相處?她哪來的自信?她也不想失去這段關係,但她現在才想起應該要擔心這個吻會帶來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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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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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鎮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恩彩,確認當下正在發生的事,動也不敢動,就怕驚動了什麼,就算只是失誤,他也希望能夠持續久一點,但恩彩卻突然抽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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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宇鎮毫無動靜,恩彩感到慌張。「嗯⋯抱歉,是我⋯我太著急了,對吧?」恩彩因為衝動而懊惱,趕緊道歉,但她只要ㄧ尷尬就會結巴,她感覺到自己漲紅了臉,避開宇鎮的視線,一邊想著如何化解尷尬,同時偽裝成漫不在乎的樣子,酷酷地解釋:「我學東西本來就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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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鎮不打算聽,趁恩彩反悔前,他迅速一手伸進她髮後,托起她的臉,唇碰上她的。這次是妳先開始的。恩彩剛剛的吻像是一種表白,宇鎮的吻則是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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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宇鎮會這麼做,前兩次的後果都不太好,恩彩以為沒達到共識前,宇鎮已答應她不會再越線;她的心跳猛烈地撞擊著胸膛,然而這次她不會推開他,她的雙手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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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彩這次沒有抗拒,宇鎮感覺受到鼓勵,一會兒後拉開一點距離,這樣才看清楚恩彩的表情,宇鎮謹慎地盯著她的雙眼,想再次確認著,同時自己的眼裡充滿狂喜和炙熱,恩彩因為他的凝視而動彈不得,呆滯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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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注視著彼此,眼神沒有任何閃躲,像是試探完畢,宇鎮決定再試一次,上前再次吻住恩彩,恩彩因為太過緊張而緊抓著宇鎮的醫師袍,宇鎮像受到支持一般,思念、愛慕和擔憂傾巢而出,將所有未說出口的心事都注入與恩彩交疊的唇間,像喃喃細語般地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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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彩因為宇鎮的重量頻頻後退,宇鎮則不自覺地前進,恩彩的唇努力回應著宇鎮,兩人用陌生的方式想摸透對方的心意。恩彩最後感覺到後背可以靠上值班室的柱子,身體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任由宇鎮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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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因為漸漸喘不過氣而分開,宇鎮以擁抱取代剛才的一切,將恩彩攬進懷裡,不敢相信此時在他手裡抱著的,是他從大學時期就暗戀到現在的女孩,沒想過有一天能成為他的女人。恩彩因接吻而害羞,她也抱緊著宇鎮,將頭埋進他的胸膛,兩人安靜地相擁好一段時間,兩人都珍惜這曖昧又甜蜜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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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鎮懷裡是這麼地自然,如此相擁的感覺比接吻踏實,他們花了多久時間才走到這一步?便想起最開始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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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是在挽留我嗎?」恩彩的臉仍貼實在宇鎮懷裡,怯懦含糊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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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要走,不要去總院,待在這裡。」沒聽到恩彩的回答,宇鎮稍微鬆了手,看著她,「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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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恩彩把這句話在心裡重複播放了好幾遍,她開心笑著,感覺到宇鎮離了身,她則將雙手收得更緊,更堅持地依附在宇鎮的胸懷中,因為害羞而不願意迎上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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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恩彩刻意放慢動作、誇張明顯地點點頭。宇鎮輕撫著她的手臂,再次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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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走喔。」不知又過了多久,恩彩又補充一句。恩彩感覺到宇鎮笑了,好像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碰了她的頭頂的髮,她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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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兩人,難得有這樣獨處的時間,此刻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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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妳出去吧。」宇鎮鼓起勇氣,當了先放手的人,牽起恩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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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不下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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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報告要看,看完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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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牽著手離開值班室,身體間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他們走得極慢,恨不得醫院的長廊沒有盡頭,經過診間走廊時,恩彩不免有點緊張,她還沒準備好讓同事知道自己的私人感情狀況,但也捨不得放開此時緊握著她手的宇鎮,就怕傷了他的感受,所幸所有診間的燈都是暗的,到了醫院大廳,恩彩終於受不了,輕柔地鬆開宇鎮,宇鎮似乎也理解,雙方默契地放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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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徐宇鎮醫生。」終於到達醫院大門,害羞的恩彩轉過身,努力佯裝酷酷的口氣,向他揮了揮手,看著宇鎮的雙眼,希望他接收到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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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心開車。」宇鎮後悔沒穿著大衣出來,不然還能再陪她走一段路。目送恩彩,身上記得她的溫度。剛才在值班室裡發生的一切好不真實,是他期盼好幾年的、做夢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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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恩彩,宇鎮心裡這樣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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