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跡 vol.2安魂曲 - 序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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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銀春

Feb 22, 2023

287

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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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小調安魂彌薩曲〉是莫札特生前所留下的最後一首曲子，但僅有前面的部分由他本人完成，作曲家的病況在創作過程中急速惡化，短短兩個禮拜便撒手人寰。

　　莫扎特的死因至今仍眾說紛紜，病症不明，但對於書士界來說，其實早已證實──他親手寫下的樂譜誕生出了惡鬼，並反過來將其毒殺。

　　沒有人曉得為什麼「安魂曲」擁有如此恐怖的能耐，且牠的獵食對象也充滿惡趣味，多為藝術與文字工作者，在知曉書士的存在後，更變本加厲的針對牠中意的流派攻擊。

　　兩百年來，沒有人能真正殺死這隻污點，牠異常狡猾，要不是那個愛挑釁人類的惡劣興趣，恐怕現在也不會有任何情報能掌握牠的存在。

　　如同天災一般。

　　

　　他狂奔在大街上。

　　沒想到只是離開了一個小時，就聽到他們碰上目標的消息，使他先於吳潔衝出日式房子，搜尋那三人的蹤跡。

　　安魂曲是在一個月前開始騷擾楷杰教室，先前開啟了多次墨界，每次都會帶走一人，其中有三名楷杰書士失蹤，以及更多人因中毒而陷入沉睡，就連他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甦醒。

　　從前幾次的行動來推測，這次安魂曲的對象，恐怕是……

　　「東姊……」

　　停在國小的外牆邊，兩道墨色流光從面前劃過，他沒有猶豫的舉起筆，朝著交錯處用力的捶，墨界的封口被震盪了一下，僅僅是一下，更多的是回傳到手上的疼痛，但他沒有放棄，再度以更加猛烈的力道想撬開那無形的封印。

　　他怕趕不上。

　　蔡東筠曾經是非常強悍的書士，她透過豐富的戰鬥經驗改良了楷書．暗殺體的筆法，甚至曾使這個偏門的流派盛極一時，但那只不過是曇花一現，六年前的事件結束後，她的墨力在一夕之間衰竭，自此引退幕後，那些仰慕她而來的學生紛紛離去。

　　按理說她不可能再度上戰場，但因為這次的情況危急，人員嚴重不足，才會協助調查工作，沒想到直接被捲入墨界中。

　　一切只能拜託跟在他師父身旁的那兩人，咸坤良和蘇祈都是非常優秀的書士，而且資質比他好太多了，尤其是蘇祈，那傢伙對於安魂曲的毒甚至有一定的抗性。

　　雖然平常見面都在吵架，但在這個時候，他真的無比盼望蘇祈能在此處擊敗那隻污點，保住另兩人的性命。

　　但是，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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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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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小的破碎聲響起，趙宇謙手上的中楷毛筆大力一揮，強勁的墨痕劃破了深鎖的封印，無形的屏障開始崩裂。

　　這個墨界的內外景色並沒有區別，但濃烈的紫霧卻證實了異空間的存在，他翻過圍牆，闖入一片茫霧中，視線極差，唯一的指引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力量氣息，以及向自己方向撲來的──

　　「真好呢。」

　　某種冰涼的存在拂上他的臉頰，有如一個輕柔而虛無的吻，然而趙宇謙的眼前除了紫色濃霧，什麼也沒看到。

　　「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呀，為什麼上戰場呢？為什麼不像你的同伴屈服於絕望之下呢？」

　　「閉嘴……」

　　童稚卻殘酷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響起，喚起了藏於心底的夢魘，幾乎使他以為那是從自己心底發出的質問。

　　「你懂了沒有？空有墨力卻不被天賦青睞的你，掙扎著殘破身軀、追逐著嗤笑你的人們，真的存在任何意義嗎？」

　　「我叫你閉嘴！」

　　趙宇謙強壓下一切的不安，僅憑著一絲直覺向三點鐘方向揮出攻擊，黑色筆畫卻向石沉大海般消失在濃霧之中。

　　「我很期待你……你們，我還會再來的，後會有期。」

　　「你給我站住──咳、咳！」

　　溫熱的液體伴隨著鐵鏽味湧上自己的喉頭，趙宇謙摀著嘴，腥紅色的血從他指縫中流出，但現在顧不上這些。

　　躍下階梯，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他意識到自己闖出了濃霧的範圍。

　

　　他瞪大雙眼。

　

　　空曠的操場上遍佈紅與黑的痕跡，他沿著散逸在空氣中的龐大墨力往前看，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低垂著頭，幾近全白的長髮散落在他抱著的年長女性上，沾染一片鮮紅。

　　他的師父看起來多麼的弱小，曾經擁有的黑色氣場如今蕩然無存，身上的那件暗紅色外袍亦消失無蹤，她的身子動也不動，胸膛沒有起伏──

　　應該說，她的胸口被挖了一個大洞，汩汩鮮血染紅了橫抱著她的少年、以及綠色的地面，形成鮮豔的對比。

　　蔡東筠沒有活下來。

　　趙宇謙搖搖晃晃的前進著，試圖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或許是發現了有人靠近，灰髮少年抬起他的頭，淚水混著血水，早已弄花了他清秀的臉龐。

　　蘇祈艱難的張開嘴唇，顫抖著發出聲。

　　「對不起……」

　　他這時才注意到友人披著那款熟悉的紅袍。

　　「宇謙……真的對不起……」

　　他這時才注意到友人幾乎毫髮無傷。

　　「……對不起，我救不了東姊！」

　　──為什麼要道歉？

　　他開始狂咳，咳到整個身體都痛了起來，卻怎麼也無法停下。

　　──你明明不需要道歉。

　　他狼狽的半跪在地，紫色的毒血濺了滿地都是。

　　他感到火大。

　　即使後頭的救援來了，他的怒氣依舊不減，遠遠超過了失去師傅的痛苦。

　　失去意識的瞬間，他的腦海只有唯一一個念頭。

　

　　他絕對不會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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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菜菜子

墨跡 vol.2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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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一、暴走

#3 二、現狀

#4 三、國圖的相遇

#5 四、藍子常

#6 五、墨力的起源

#7 六、愚者們

#8 七、安魂曲的目標

#9 八、彆扭的組合

#10 九、霧中對峙

#11 十、傳承的意義

#12 十一、編造理由

#13 十二、污點的贈禮

#14 十三、作戰會議

#15 十四、甩不掉的業

#16 十五、期望與忠告

#17 十六、成分調查

#18 十七、不自信

#19 十八、明知故進

#20 十九、意外的關係

#21 二十、天使

#22 二十一、解毒劑

#23 二十二、笑話

#24 二十三、興師問罪

#25 二十四、毒與樂譜

#26 二十五、污點創造的流派

#27 二十六、特有的矛盾

#28 二十七、請求

#29 二十八、必須趕上

#30 二十九、偷襲

#31 三十、挫敗

#32 三十一、令人後悔的相遇

#33 三十二、針鋒相對

#34 三十三、等著瞧吧

#35 三十四、背傷

#36 三十五、人類惡意最大值

#37 三十六、楷暗重生之始

#38 三十七、驗證猜測

#39 三十八、計畫的零件

#40 三十九、計畫比不上變化

#41 四十、意義重大的低語

#42 四十一、窺探內心

#43 四十二、Requiem in D minor, K. 636

#44 四十三、完美的陷阱

#45 四十四、攻守互換

#46 四十五、精心布置的舞台

#47 四十六、掙扎

#48 四十七、失控

#49 四十八、天災的末路

#50 四十九、謝謝、對不起，然後再見

#52 後記、作者的垃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