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很濃,像是記憶中的夜一樣,潮濕、沉靜、不願散去。
城市清晨的光還未完全甦醒,整座月台像是沉睡的舊劇場。
列車尚未抵達,站內無人,只有昏黃的燈光斜照在長椅與告示牌上。
站牌的鐵框早已生鏽,字跡斑駁,被歲月削去了銳氣。
她站在那裡,背對人間煙火。
身旁只有一株開得孤傲的鳶尾花,在破舊的鐵軌旁隨風搖曳。那花不該開在這種地方,卻又像早已等候多時。天未亮,只有朦朧月色照在她漆黑蕾絲的裙擺上,裙邊尚沾著晨露,與她的鞋跟一樣,還留有墓園泥土的痕跡。
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信封,那是她親手寫的,沒有署名,收件人是一個她不確定是否還會原諒她的人。
「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