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了。"屋內傳來一陣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不多時,他終於出現了。
"你到底是在忙什麼啊?我的時間都被你耗掉了。"
"忙......些事。"他語音不清地回答。
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若是他不想說,那也罷。
"快快,我們得在中午之前到達那裡,不然會很麻煩。"我催促著他,率先走出屋子。
"等等,我先上鎖。"他拿出一串鑰匙,將屋子關得密不透風。
"是說,天若,到那邊之後,是要先找客棧吧?"我忽然想到住的問題。
"廢話,不然妳要住路邊當流浪漢我也無所謂。"
"我們還是住客棧好了。要出發沒?"
"好啦好啦,真是沒耐性。"
"多謝你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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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連續三天的路程,我們終於到達餘音的一個不起眼小城市,說小又不小,說大又不大,是一個介於中間的城市。
雖然它看起來很不起眼,卻是掌控了餘音的邊境貿易。是的,就是邊境,別懷疑,你肯定沒想到的雲影門的總部居然設在這種看起來近乎鳥不生蛋的地方,因為我也被嚇了一跳,追著天若問他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問到最後被他巴了一掌我才確定真的在這裡,不然打死我都不相信。
啊!對了,忘記介紹古界的國家。古界總共有五個國家:朝歌,餘音,繁秋,品臨,季冬。其中經濟最好的就是朝歌,戰力最充足的是季冬,環境最漂亮的是繁秋,而品臨是最落後的國家,不過最近好像有起飛的趨勢,最後是餘音,顧名思義,是發展音樂的國家,治安也非常良好,在這裡,偷搶拐騙的事情會發生的機率根本等於零,因此餘音又被票選為最完美的國家。
雖然我們現在處在最完美的國家,但是我現在可是一點都沒有好心情。
由於自家搭檔太厲害,使個"青雲直上"也要搞得在飆車似的,一下一上左右來回,還有甩尾!把老娘甩得昏頭轉向,一碰地面馬上衝到路邊去狂吐。
我敢保證,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被葉天若載了,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珍重生命,遠離暴力。
這一趟我一定要把武功學回來,我可不要再承受這種痛苦了!
"嘔......"把胃裡最後一口食物吐完,我虛脫地朝地面滑去,在碰到地面的那一秒,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將我拉了起來,靠在他溫暖的懷裡。
"真沒用,一下下就吐成這樣,潤樺啊,妳要多加練習。"不用說,這一定來自某個欠扁的人。
"你那根本就是在謀殺,我可是你的搭檔耶!做這麼絕根本就沒人道!我不是鳥好嗎!別把我看成超人來看待!"緩過一口氣,我氣得破口大罵。
"超人?"
很好,他倒是注意別的東西。
"你不知道?"我一臉訝異,這算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東西吧。
他搖搖頭,一臉期盼地等著我開口。
嘆了一口氣,為什麼我總是拿他沒轍呢?
"超人是一個簡稱,意思就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事,而那個人卻做到了,超人就拿來形容那個人。"
"哦,原來如此。是說妳怎麼知道啊?"
啊!完蛋,我都忘記這裡是古代了,什麼隨隨便便的名詞不能講出口。
"嗯......小時候在哥哥的家中看書看到的。"只好掰出一個藉口了,不然要怎麼辦。
"冬泊冥一定非常有錢,不然妳怎麼那麼多知識。"他感嘆著,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他好像在暗諷。
順帶一提,冬泊冥就是哥哥,那個撫養我長大的人。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
不會吧!都快要黃昏了!在這裡跟葉天若耗太久,等等客棧就快要關門啦!死葉天若都是你把時間都耗掉了啦!
"快點快點!客棧快要關門了!"催著搭檔,我一撒腿就往最近的客棧奔去。他很快跟上我的腳步,疑惑地問道:"還有時間啊,照現在這天色來看,還有一個時辰才會關門。"
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天哪這個人怎麼會不懂時間觀念要怎麼寫。
"我們做事要未雨綢繆,不要等到時間到了才匆忙去做,不僅浪費時間,做的事情也亂七八糟。"剛好有這番機會,讓我得以諄諄教誨。
不過他顯然不是個樂意接受教育的人,聽完我的話,他眼一瞪,嘴裡咄咄逼人:"你看過我做事亂七八糟過了?況且我會算好時間,根本就不會出現搞砸的事。"
好吧,這傢伙比我想像中還要冥頑不靈,跟他說道理根本就是浪費口水。
白了白眼,我加速朝客棧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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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若!"
一聲怒吼自我口中喊出,同時憤恨地把手中的枕頭朝他用力丟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床上打滾,會很亂!"
"又沒關係,有人會來處理。"他一臉滿不在乎,因為他沒有潔癖。
"問題是,你現在滾的床,是我晚上要睡的!"
他看了看我,轉頭看了看被他滾亂的床鋪,聳肩,跳下床,走向他的行李,開始整理。
看到他終於從床鋪上跳了下來,我鬆了一口氣,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把屋頂拆了。
躍上前,我開始整理起被某人弄亂的床被。
真是不好意思,本人有著中等的潔癖,對於物品講求整潔乾淨,像這樣的東西要被我評分,絕對會打個大大的零。
"潤樺。"
"怎麼了?"我轉過頭,查看同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明天才要動手,今天先做個檢查。"
我秒懂,他在說偷岑天丹的事。
"放心,我懂。"
"懂才怪,你的表情出賣你啦。"顯然,他相當不信任我,而且還誤解我的顏面神經。
抹了把臉,我淡定地回答:"是你的眼睛看錯了,建議快去看看大夫吧。"
"那妳幫我出醫藥費。"
"吃屎,幹你的活去!"
"欵,潤樺,妳待在這裡好好等我回來。"
突然迸出這麼一句話,讓我一瞬間愣了一愣,"什麼?不要!我要一起去!"
"聽話,很危險,妳有可能會喪命。"
那什麼哄小孩子的語氣啊!我,不,是,小,孩,子!
"不管,搭檔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去!"我對於這點相當堅持,搭檔的作用不就是如此嗎?
"潤樺。"他不贊同地皺起眉,兩眼陰森森瞪著我,這招對我沒效,畢竟我偷跑出去被他抓回來他都是這副神情。
"我要去,即使我沒有了武功,我也有自保能力,你要相信我。
"
他看了我好一陣子,確定我堅決不改變心意,悠悠嘆了一口氣,退讓了一步,"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待在外面,直到我出來。"
他能退讓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因為天若的個性就是固執,遇上這種人你只能比他更固執,他就會不得不聽你的話,比如說我這樣。念在他有退讓的意思上,我就沒進一步要求,到時候再自己想辦法咩,不然他生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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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市裡的大鐘剛敲滿十二下,我和葉天若便戴上掩人耳目的面具,使出"一瀉千里",眨眼就到了距離小城市不遠的雲影門總部。
雖說是個總部,但大底從外觀上來看根本就不是一個總部該有的樣子,瞧瞧,一個小茶館,外面插了一支旗子,寫著"月下獨酌",又不是李白,這麼詩情畫意做什麼。不過說實話,假使葉天若不帶路,我還真不知道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雲影門總部。
看來我的搭檔不是一個平凡人啊,連這個都知道,有點好奇呢。
看了一眼滿臉凝重的天若,心裡念頭突然一轉。
罷了,他想說的時候就會說了,何必要逼呢?
"吶吶,天若,可以嗎?"這麼久也沒見他有要動作的跡象,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楚潤樺。"才剛拉完他的袖子,他的聲音就從嘴裡吐了出來。
"怎麼了?"連名帶姓,表示了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等等我從後門翻牆進去,妳乖乖待在這裡,等到我出來。"
"欸,這怎麼可以?我們是搭檔,生死與共!"
"這很危險,妳沒有武功,更是險惡,別忘了雲影門是在做什麼的!"
啊哈,這是我頭一次看見天若這麼嚴肅。
不過,他說的也言之有理,畢竟雲影門不是尋常地方,更何況我沒有武功,更加危險。
"好吧,但是你要答應我,要活著給我回來。"
最後,我終於折衷想出了一個方法,答應了他的叮囑。
"當然,記住了,別亂跑。"
他神情柔和下來,再度重申了一遍,然後人一轉,就不見了。
確認他的確翻牆進去後,我也跟著翻牆進去。
誰要乖乖待在那裡讓自己重視的人獨自冒險啊,那比絞刑還要讓自己痛苦,這麼折磨的差事誰要做啊,做的那個人一定是喪心病狂。
偷偷翻牆進去後,我在樓梯旁找到一個隱秘的通道,說隱秘好像也不正確,因為天若已經先把藏匿通道的蓋子丟到一邊去了,總之這一定是前往雲影門總部的地下通道,不過看這深度......
靠!這普通人跳下去不死也重傷!
而恰好我又是那個普通人,該怎麼辦咧?
在茶館搜尋了好一會,我找到了一捆繩子和一根鐵釘,有這兩樣東西剛剛好。我把鐵釘插進地板裡,用繩子在上面繞了幾圈,確保它穩固之後,拿起另外一端,在自己身上再繞幾圈,同樣確保穩固後,扯起剩下的繩子,像在攀岩那樣,我一點一滴往下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腳終於碰到地面,鬆了一口氣,把身上的繩子解下來,舒緩下自己緊繃的筋骨,我拿著繩子開始發愁。
如果把繩子放在這裡置之不理,很快就有人發覺有人進來了,但是如果就把它處理掉,我回去要怎麼回去啊?
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從身上摸出一火摺子,將其點燃,拿起繩子的一端靠近它,很快繩子也燒起來了。
將火摺子踩熄,我看著正在慢慢燃燒的繩子,依照這樣的速度,不用多久繩子就會整個燃燒完畢。
轉過身,我探頭看了看外面,很是清冷,幾盞火把放在牆上,中央放了一張桌子,完全沒有人,冷風吹來,我一陣戰慄,好有鬼屋的fu。
現在這個時分,大家估計都在睡覺,不過練武之人向來淺眠,只有一丁點的動靜就會驚醒。
我攝手攝腳地通過桌子,之後就是一整個通道,旁邊有著一扇扇的門,看來這裡就是寢室了。
屏著呼吸,我再度通過通道,底端出現一扇門,我看著它,我好像關羽哦,過五關斬六將。
將耳朵放在門上,確定裡面沒有任何聲響後,我悄悄打開了門,閃身進去。
不進去還好,一進去,差點沒嚇破我的膽,我真想大罵幾句來表示我現在的驚恐。
門後連著一座橋,橋下面是一整個挖空的空間,空間有著一整排的架子,放著好幾張桌子,桌子上有著凌亂的紙張,架上也都塞滿了紙,看來這裡就是他們的情報中心了。牆不是建造在橋旁邊,而是在離橋十公尺遠的地方,而且橋細到只能容一個人經過,不,這些都不是最驚恐的,最恐怖的是----為什麼會有人睡在橋上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倒退一步,不輕不重地撞上門板。
"叩"。
輕輕一聲,卻足以讓淺眠的那個人甦醒過來。
"妳是誰?"他一醒過來,我這才看清,原來是個滿臉鬍子的大叔。
"呃,我是律妘,好久不見。"電光火石間,我的腦袋快速飛轉,硬擠出一個雲影門裡的人物來充數。
"律妘?妳不是出任務去了嗎?"他半信半疑。
"我已經辦完回來了,到這裡拿個資料,誰知道你居然睡在橋上。"我努力裝出清高的模樣,但似乎不是很成功。
"這樣啊,好吧,下去拿資料吧。"他側過身,讓我能夠方便通過。
然而,一踏上橋樑,我就感覺到不對勁。
"我說,愚弄人也要有個限度吧,在上面放炸彈是怎麼回事?"將那一步收回來,我冷笑開口。
"哎呀,律妘,妳又不是不知道,要通過這裡只有一種方法,妳出任務出到傻了嗎?"
只有一種方法,連笨蛋都知道,問題是,我沒有啊!
完蛋,這樣下去肯定穿幫,該怎麼辦?
況且萬一大叔大叫起來,那就有更多人來圍困,到時候可就不只是死這麼簡單了。
正當我著急之時,我的肩頭突然被拍了拍,這讓我嚇得跳了起來。
"啊啊啊!"
我馬上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面容俊秀的男子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眼睛彎成新月,笑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地回視他。
看啥看,沒見過美女嗎?
他看了我一下,馬上移開,和前方的大叔聊天:"嗨,好久不見,羅伯,近來可好?"
"如果您再給我們多一點酬勞的話,我會更好。"他很怨氣地噴了一口氣,像牛生氣時的那種,"這傢伙要怎麼處理?"
我繃緊了神經,冷汗瞬間直流。
然而他接下來講的話,讓我心裡一驚。
"她是我的客人,別對人家不禮貌。"
我看向他,他卻沒看我,逕自說著自己的話,"我想要帶她去看些東西,你不要為難人家。"
我沈默了,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看這情形,他人應該還不錯。
"是這樣嗎?"他懷疑地看了看我。
"你有懷疑的本錢嗎?"男子的語氣陡降,瞬間我可以看到陰風正在呼呼的吹。
收回前話,他這個人不好惹。
"當然沒有,請您通過。"大叔看這情形,馬上點頭哈腰,態度恭敬的不得了。
嘖嘖,人是聰明的動物,若是不懂得看臉色,那你這輩子大概也只能活一半。
男子哼了一聲,手一撈,我的身子就在他的懷裡,而我也緊抓著他,不然掉下去誰要來救我。他的腳尖輕輕一點,我們兩人就飄飛起來了,看清他輕功的那一秒,我的瞳孔瞬間放大。
這是"大鵬展翅"!
內力不夠好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施展,它是靠內力提氣,再藉由提氣飛到空中,以前的我也施展過,所以我很熟悉。
這就是所謂的大智若愚嗎?也裝得太像!
看來,不管他對我多好,我都得小心防範,果然不可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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