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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到日本

Sorcha 西爾君

Feb 9, 2022

351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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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剛探了個頭，又被寒冬推走。好像是專程盯着他來的寒風兇猛地吹襲着深藍髮的少年，穿着雄英校服白制服的少年哭喪着臉，縮在單簿的白襯衫裏只能任由冷風為所欲為。

　　好不容易撐到了周末，想着趕緊趕回家中，縮到溫暖的暖爐旁時，他卻發現，他居然把外套留在學校了！

　　“真是有夠蠢的…”他狠狠地吐槽，卻又無何奈何，餘光中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鄰家的門前，站着一個白髮的少女。

　　天喰頓時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鄰居家他記得是時鳥先生的家，那位英雄「時鳥」在他小時候也是很有名的，加上「時鳥」的妻子「瞄秒」，夫妻檔的英雄當時風靡一時，在天喰的記憶裏，他們家還曾被瘋狂記者圍起來過，堵得他對記者都有心理陰影了。

　　但是！

　　在大約9年前，「時鳥」和「瞄秒」在一場與「惡人」中，經過各種困險，最終與對方同歸於盡。電視上在那一陣子都在播報這件悲劇。

　　當時高小的他也看到了，不經修飾的遇害畫面，如豔紅的玫瑰一般，開滿了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記憶中，鄰家那個小家庭中還有一個女孩的身影。

　　那是個總是穿着雪白的連衣裙，金眸像浸過蜜糖般甜的白髮小女孩。天喰環跟她像是兄妹一樣，夏天分享一支冰棒，冬天分享一條圍巾。

　　但她也在那宗悲劇後失蹤了。天喰有聽過她去了國外的傳言，也有聽說過她也被波及死在了戰鬥之中。

　　雄英的英雄預備役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鄰家門前還拉着行李箱的白髮少女。

　　金黑色的花紋交纏，爭先恐後的佔據空白，構造出星晨和飛鳥的花紋，頗有古老神秘的氣息。仔細看，那是一件似是長袍又似披風的織物，底下卻只是普通的白色制服，讓天喰有些疑惑的想要再看清楚一點。

　　像白鳥的尾羽一樣的白色長髮披在長袍上，微翹的髮尾像是鳥兒的尾巴…

　　等等，不是吧。

　　由細節拼湊起來的拼圖只差一角便能完成，而此刻那個像鳥兒的少女就是浮出水面的最後一塊，“…楙？”

　　少女一愣，驚喜的回頭。

　　“環？”她看上去沒有太大變化，除了頭髮更長了，身高增高了，她似乎還是以前的那隻小白鳥。

　　紫髮少年震驚到語無倫次，“真的是小楙，不是等等妳不是死了嗎？啊？難道妳真的是去國外了？欸？那妳怎麼突然回來了？咦咦咦？”

　　“環！冷靜一點！”楙哭笑不得的制止了他，嘴角的笑容卻有些苦澀，她敏銳的察覺到年幼時的玩伴的不適應，她很有自己離開已久的自覺，因此她也不奢侈對方能夠快速的接受她。“嗯…我去了國外，剛回來準備讀高中。”

　　然而楙剛開口，環就立即抱住了她。快180的少年一邊哭一邊將只到他肩膀的少女緊緊抱住，徒留楙在他懷裏手足無措。

　　“環…”

　　臉上有些濕潤，豆大的淚滴降下，楙愣了一下，也緊緊的反抱着他。

　　“抱歉，我回來了，環哥。”

　　白鳥對他笑了起來，寒冬終於要過去，春日的花兒毫你保留地盛開，沉浸在過往黑暗的人們終於要迎來破曉，新生的白鳥終是歸來，帶來希望的欖橄枝。

　　「時鳥」的女兒回來了。

　　“砰！”

　　重物墜落地面，砰的一聲巨響讓重逢的兩人都嚇了一跳，結果楙一回頭就看見了紫髮少女，單邊的瀏海掩住右眼，瑪修眼中含淚，淚眼汪汪地看着她:“前輩……”

　　－－她把小瑪修弄哭了啊？！

　　“瑪瑪瑪瑪修醬？！誒不是，妳誤會了，等等！”剛才還在上演感人重逢的小白鳥立即拋棄童年好兄長，熟練撲到瑪修身上，用撒嬌的腔調說:“放心！小瑪修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姐姐啦！誰都不能動搖妳的地位！”

　　少女小聲抽噎一聲，又點點頭。

　　這事算是這樣過去了，楙舒了口氣，將瑪修扯到天喰面前:“這位是我小時候一起玩的天喰環。嗯…瑪修是我在國外時最好的朋友！”

　　看着大方的介紹身旁抓着她衣袖的紫髮少女的楙，一絲笑意攀上了少年的嘴角，他有些慶幸，太好了，看來小楙一直以來還是很安全的。

　　敏感的注意到對面少年的笑容，楙也展開笑顏。

　　去了國外，是真的，也是假的。

　　當年楙確認被波及了，被敵方其中一個個性傳送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幸運又或者是不幸，她被傳送到的地點的是一家名為迦勒底的研究機構。幸運的是她被收留了，不愁衣食，至少有一個居住的地方。

　　但接下來就是不幸的開端了。

　　來歷不明，沒有身份證明。正因為沒有人會去找她，所以所長才會趁機將她收進人體實驗的行列。以成為這群魔術師的實驗品，去換取居住地，衣服和食物。

　　儘管她睡覺的地方甚至不是一張床，所謂的衣服也只是不論怎麼換都是雪白的病號服，連食物也因為實驗而被嚴格規限。

　　但是小白鳥頑強的撐了下來。

　　因為她有萬能之人偷偷給她換的枕頭，有隔着一面玻璃同樣是實驗品的小伙伴瑪修，還有醫生每次見她都偷渡給她的草莓蛋糕。

　　她還有那位回應了她的呼喚的女神大人。

　　所以小白鳥順利長大到15歲，然後遇見有如她年幼時那椿悲劇一樣的災難，可這次她有同伴在身邊，而在經歷重重難關後，破除一切解決一切，而後由找到傳送魔術的魔術師將她和瑪修送回到這個世界。

　　總之楙失蹤的9年間大概就是這樣。

　　瑪修是楙契約的第二名從者，陪着她走過9年的路。作為亞從者，現在則是個能夠借用單一寶具的普通女孩，她在楙的眼中，不只是同伴這麼簡單。

　　她是楙甘願化成羽翼，為她鋪路去往自由天空的人。

　　向往藍天，勇於展翅的兩隻白鳥，終是到達她們一直在追尋的藍天了。

　　她們彼此都知道，不能失去對方。

　　“楙前輩？還在想剛才那位少年嗎？啊，雖然有預先設想過，但沒想到會這麼快遇見楙前輩認識的人呢。”瑪修的笑臉在眼前猛然放大，白鳥少女被嚇得嗚哇亂叫，一連退後好幾步。

　　將手上正在收拾的書籍放下，楙露出無奈的表情:“不是環哥的事情。不過也沒甚麼，只是想起迦勒底的大家而已。瑪修，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在喔。”

　　被楙察覺到她的不安了。瑪修一愣，重重的點頭。

　　白鳥一向如此，也不知道是因為那位女神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本身的性格，她對情緒的感覺好像比較敏銳…

　　而且不知道本人有沒有發現，楙其實超擅長直球！但瑪修是知道的，楙費了很多功夫去學習與他人的溝通技巧，為了攻略那些性格各異的英靈…不過那都是外話了。

　　剛才他們告別天喰後，就拉着迦勒底職員們給她倆收拾的行李進屋了。久別的…家？因為當年「時鳥」夫妻倆遇害後，遺物就都交由「時鳥」的友人保管了，現在這間房子，也是在那位友人名下。

　　現下的時鳥宅，也只是一間空房而已。雖然所有的家具都是迦勒底職事先打點的，完全沒有舊時的一點痕跡，但楙還是感覺到了童年的氣息。

　　果然…還是好懷念呢。

　　多年以後的回家，但這一次屋內不再響起父母的“歡迎回家”，也沒有母親的飯香味，楙久違的感覺到了一點寂寞。迦勒底總是一片熱鬧，從者不是拌嘴就是在勸架，氣氛熾熱…雖然是快要打起來的那種炎熱，但吵吵鬧鬧的，楙從來都不會感覺到寂寞。

　　現在只有她跟瑪修在這間屋子裏，空氣就變得有些安靜過頭了。

　　“咦？楙前輩，這是…？”

　　“怎麼了？”聽到瑪修的呼喚，楙立即放下要收拾的東西，好奇的湊過去細看，“這不是…小型的召喚陣嗎？可是沒有用作媒介的聖晶石和聖遺物，應該也用不着？”

　　聖晶石作為啟動召喚陣的必要能量供應，如果沒有就必須使用魔術師本人的魔力。楙的魔力雖然不算太低，但像迦勒底那樣召喚許多英靈的機構，比起使用魔術師本人的魔力，倒不如用聖晶石來節省魔力儲存，讓魔術師在戰場上提升英靈的力量更好。

　　所以……

　　楙不是不用自己的魔力，而是根本沒學過。

　　“嗯…我看看，啊，是達芬奇親的字條！「送給大概會感到寂寞的小穆什，輸入魔力，抽出想見到的同伴吧☆」，所以是一次性召喚陣？！這份禮物太貴重了吧！”

　　「穆什」，意為鳥。是只有迦勒底的人才會使用的稱呼。平常瑪修也是這樣叫楙，只是回到這裏才特意用回她的本名。

　　貴重確實是貴重過頭了。

　　這種應急用的召喚陣，一般都是危急關頭的保命手段，在當時從者是唯一戰力的時候，萬一在特異點還沒找到靈脈建立穩定的召喚系統，就已經失去大部分戰力，就只能使用這件道具救命了。

　　但是那也是要聖晶石的啊！現在這個居然不用！被時鐘塔的魔術師知道了，他們得多想要？！

　　“楙、穆什前輩，我們要用嗎？”看見達芬奇的紙條後，瑪修立即更改稱呼，紫髮少女露出的眼睛閃亮亮的注視着楙，眼中的期待都快溢出來了。

　　用嗎…比起糾結着是否要在這裏召喚出英靈們，楙更加糾結召喚出英靈後，他們到底能不能適應這個人人皆有「個性」的英雄社會。

　　“…希望是個英雄主義者吧。”

　　開玩笑又不像是開玩笑的說完這句話，楙與瑪修對視一眼，默契的抓住對方的手。咏唱開始。

　　“其基為銀與鐵。其礎為石與契約之大公。

　　吾為結緣之人。

　　築壁於降臨之風前。

　　緊閉四方之門，自王冠而出，於前往王國之三岔路上循環往復吧。

　　滿盈、滿盈、滿盈、滿盈、滿盈。

　　週而復始五回。然盈滿之時便應廢棄。

　　――宣告。

　　汝以身追隨於吾，吾將命運寄于汝劍。

　　響應吾之召喚，若願順應此意、此理，便回應吧！

　　於此起誓。

　　吾是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者、

　　吾是鋪墊世間一切之惡行者。

　　汝身纏三大之言靈七天，

　　由抑止之輪前來吧，天秤之守護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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