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柱延会这么迷恋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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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身下捧着我的右脚亲舔，月光下白得发光的那个物体，像什么被收藏家珍视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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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是灵活的软体动物，向着脚背顺流而上，着迷于每条浮起的血管，流连忘返留下充满湿气的余温。泳勋，金泳勋……李柱延轻声喃喃，眼里浸满水汽，粗糙的指腹在胫骨突出那处薄薄的皮肤画圆，更换角度换去啃咬足弓柔软的地方，脚跟到脚心到前脚掌，最后来到脚趾根处缠绵，张嘴去含住了整根拇指吸吮。指尖被温暖包裹起来，不论多少次了都还是没法习惯这触觉感受，我最不能接受李柱延吃我的脚趾，下意识想要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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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李柱延低吟的声音很有威慑力，拉住我的脚踝按到床上，他的手很大，盈盈一握就能掌控。我不动了，任由他又啃食了一会那水淋淋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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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他抓着我的脚掌控着局面，实际上又是谁掌握谁呢？直到实在受不了脚趾被软热的生物吸进的感觉了，直到塞在屁股里跳蛋保持着低频震了好久都水盈盈晕乎乎的了，我狠心地把他喜爱的玩物撤回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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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你别再玩我的脚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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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勋，拜托，踩我两下。”李柱延不死心，捉住我的脚贴上脸庞摩擦，朦胧地低声祈求，他吐出的口水又擦回了他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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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就踩，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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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喜欢被我踩，我轻声哼笑，折起腿来从膝盖发力，一下两下，怼着他的面颊攻击，没控制好度踢得大力了，李柱延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吟。他脸上耳根眼尾都染上淡淡的红潮，不深不浅在清冷月色下正好能发觉的程度。身下早就充血变大，这几下一踢又上翘得更加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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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根雄伟的男根，龟头形状好看，深红色的柱身爆出狰狞的血管跳动着，但我知道那不是李柱延的极限。踩在他锁骨上歇息的右脚滑过胸肌腹肌，下到李柱延的双腿之间去蹭。脚趾没有手指灵巧握不住性器，只好加上左脚去帮他脚交，夹着摩擦，时不时挑逗地去踩踏小球。果不其然李柱延的阴茎又涨大了一圈，他全身都因为情欲而颤抖，弓起身子掐住我的小腿肚不放，前端沁出了几滴透明的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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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爽了吗？现在上来让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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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放下话，收回了脚往后一躺，成大字型摊开在床上。李柱延像只饿狼顺着床沿爬了上来，拉住露在洞外的那截，啵地一声生硬地拔出跳蛋，下一秒更巨大的东西填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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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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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恋足的癖好是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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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包厢顶上没开全体照明，只点亮着浮夸的滚球灯，独自欢快地旋转着落下五颜六色的光点，洒在优质的皮沙发上，大理石板的桌上，被砸的稀巴烂的水果拼盘上，打翻的酒杯残液和碎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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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教养…啧。”我咋了一下舌，是为了被酒弄脏的定制西服，其实心情并不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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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泰集团谈崩了，小儿子的王副总摔了东西就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事情铺开来说，责任百分之百都在对方，我方没有损失。哼，心虚的人才会选择逃跑，我气定神闲地掏出一根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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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王泰集团交易没超过两年还在观望期，以前没出过问题，这次交货时却盘查出品质不佳和数量掺水。负责的王副总说是外包的船运公司动了手脚他们愿意赔偿，今天本是谈金额条件的场合，没想到聊着聊着从他那前言不搭后语的避而不答中给嗅出了可疑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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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货缘没问题，港口装货时也没问题，不知怎么地在太平洋上漂了两周就都换了一批货，”我客气地给王副总斟酒，语气还是公事公办的距离感，“船运公司的负责人应该赚了个盆满钵满吧，王总好好处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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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处理了。”满身赘肉的王副总额上冒出冷汗，窘迫地快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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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了哪啊？送进监狱了吗？”我扶起酒瓶，冷眼看那满嘴谎话的蠢猪，“我看是背了某人罪拿了回扣返乡享乐去了是吧。林社长在大田的庄园是王总送的…上周两个人还和乐融融地去新沙洞吃了日料，以为我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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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为了赚点零花钱不要信用了呢？
家缠万贯的王总不差这点钱吧。
以后还想和金家做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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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句是刺骨的轻蔑，那团肥肉被吓出满面油光，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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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笑，几十分钟前进包厢的时候还像一个了不起的大佬坐镇在沙发正中，油嘴滑舌地招呼，哎呀金副总您来啦随便坐。都没有起身迎接，或许是看这边出面的不过是个不到三十的小毛头没放在眼里吧。我在心中吐槽，不好意思呢，论从商可能还是我这小毛头经验更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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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和那种人比较这个想法本身就很没意思。算了，反正现在都结束了。尼古丁的味道比平时苦涩，吐出一口氤氲缭绕，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灰缸放到桌上，将烟尾轻弹落下黑灰的粉末。王泰集团不过是个刚发家的新贵，竟然不知好歹在和金家的交易里玩把戏。惹错人了，可别怪以后死得难看。香烟断面规律地点亮发红，一种安逸感在体内蔓延开来，坐在这里也没事做，但才抽到一半熄灭略微可惜，我打算等抽完这根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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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吐出一口烟圈时一名黑服推门而入，安静而礼貌地鞠了个躬，明显是来打扫整理的。我就快走了，可以让人在我出去之后再来，但我摆了摆手表示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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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服男子走进来带上了门。他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油梳到背后，只抓乱几簇刘海在额前，背头的拘谨老土瞬间化成禁欲的性感。眉宇深沉，五官优越突出，被西装包裹的身板高挑笔挺，高级lounge的服务生对外貌的门槛本来就很高，但这位大概也是天花板了。我瞅着他，剩下半根烟的功夫，打算欣赏那张俊脸和出挑的模特身材做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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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撬起二郎腿的右脚没有多远，那个人跪在我身前的地上擦打撒的酒，我看见他额边有一道非常小的疤，快好了，猜想他可能最近被客人殴打过。也是，出入这里的上流人士性情都不温顺，喝了酒更是疯癫，砸坏物品是常规操作，有些人还专门喜欢刁难工作人员，谁在这里做久了没有经过一番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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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没有在意我的视线，捡起满地的水果残骸清理，地板已经肉眼可见的干净，仍然执着地擦拭。全神贯注，全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低贱或下等。我看着他忙碌的头顶想，大概这类人就是习惯在低处，习惯跪下，习惯做这种低等的服侍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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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快抽完时，男子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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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或许我可以舔您的皮鞋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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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正经地像在进行极其正常的对话，仿佛是在问先生你这双鞋多少钱啊。我一下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舔我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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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鞋也脏了，”他补充了一句想让这奇怪的要求正当化，跪着看我，伸手托起我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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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帮您舔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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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要对这异常的要求感到反感的，出于猎奇心我却没有立刻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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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很多人在我面前下跪，都是些希望从我身上得到好处的人，或为金钱或利益，或祈求原谅和宽恕，但没有一个人跪在我面前只是因为想舔我的鞋子，我也没那种特殊癖好让人去舔我鞋子。下跪从来都只是一种必须的，夸张的，程序性的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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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发服务生的瞳仁漆黑得深不见底，望着皮鞋要用眼神把那曲线都勾勒，不一会眼底闪出陶醉的水光。其他人下跪求我时看我仿佛是透明的，他们不是在看金泳勋本人，是在看金副总，看我拥有的权力和财产，看到我背后整个金家――而这人只看到我，好吧，准确来说是我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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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舔。”我觉得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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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感激得颤了颤，垂下睫毛俯身，虔诚地用双手捧起右足，像对待恋人一样仪式性地亲吻鞋尖，接着伸出粉色舌头舔上了漆皮。来回留下口水，没过多久，皮面反射乱光，他眼角也渗出泪光，压抑低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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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真的在欲情。我想我还真是碰上了个变态，还真有人能靠舔一只皮鞋就能感到性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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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瞬间，他因为享受而闭着眼仰头舒展的那瞬间，名牌上的名字晃过视野，李柱延。我从来不看服务生的名牌的，觉得浪费我的注意力和脑容量，但那时就是很奇怪地刻意去看了，我还出声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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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柱延，我让你舔了皮鞋，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该满足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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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and take是天下的真理，商场的法则。我给了他想要的，当下也直觉他能给我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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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六感从来都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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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只有被李柱延拉到楼下巷角狂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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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哪里都好，只是lounge里哪里都有监控，要销毁记录虽然轻而易举，但是能少一事是一事。我们下楼，后门的小巷子不会有人，李柱延这么说着把我拽出包厢。他拉我手进电梯时很鲁莽，身下的涨起真的太明显了，我伸手去摸，惊讶于他舔鞋都能硬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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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李柱延你给我带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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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都是完好的只有西装裤和内裤被狼狈地脱下，没有润滑但幸好有套，还要我帮人带也是头一遭。李柱延急不可耐，我拦下他试图强行进入的东西，迅速地一撸到底，他没了顾虑就一杆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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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小巷散发着不快的霉味，慌乱之中不止一次踩进地上的洼坑，溅起脏水打湿裤脚。李柱延做爱的方式和他狂野的外表如出一撤，插拔捣弄是原始的驱动，像只猛兽，钳着我的腰身用蛮力顶撞，尾椎骨撞在墙壁上一下下地硌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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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抬起我的屁股时我吓得用双腿缠上了他的腰维持平衡，扭动着误打误撞就勾到了最敏感的地方，激得我泄出奇怪的声音。他用我性器把我钉在墙上了，打桩那般一下比一下狠，尾骨磕碰的不适都消失了，来势凶猛的浪潮打湿了所有干渴的地方，渗进毛孔化作滋润的快意，铺天盖地盖过其他所有感官，视线模糊不清，连近在眼前那张脸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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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李柱延，他妈的，你好会，轻点我要死了。快感的叠加简直让人疯狂，我瘫软在他怀里忍不住大叫，骚话淫荡回响在巷里拍在耳膜上，我才怕把人引来。张嘴咬上李柱延的肩膀封口，泪水都落在他廉价的黑色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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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墙面凉得瘆人，身体则烫得吓人。轻易就烧过了欲望的沸点，李柱延进到最深处猛烈碾压，一次我就去了，他也同时射在里面。到达的我靠在他肩上抽泣，回过神来才觉得他没品，说都不说就内射。他把我颤颤巍巍的双腿放下落地，我支起头来刚想抱怨，正好他抚上我的侧脸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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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时差点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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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叫我先生，叫先生也真够扫兴，要不是射了可能我就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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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算什么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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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终于从乌云背后探出头来，将隐在黑暗中的能看不能看的都照得一清二楚。我被扯坏两颗扣子的衬衫，他衣上闪着淫光的浓稠，相连着不舍分开的性器，被掐出红印子的圆臀软肉，呼在空中凝成白雾的气息，都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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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金泳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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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泳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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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叫名字他说得磕磕碰碰，还是加上了先生的后缀，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突然出现bug那般。忽然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可爱，雕塑般的五官在月光下被研磨得柔和，勾起的嘴角看上去很诱人，我扯住他的领带把人拉了过来覆上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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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不会主动和我讲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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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问，只是通过了lounge员工主管那儿得知了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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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出身不怎么富裕，爸爸在一家中小旅行社工作，妈妈在超市打工，一家三口还过得去。简陋的小船在水静无波时平安无事，一旦风起浪来就难逃劫难。李父本来就喜欢赌马还酗酒，常年下来白天也常迷糊，失误越来越多终于被裁了员。李父丢了工作就赖在家里，没有了正事分散精力，愈发沉迷与赌局和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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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钱时还好，输得一塌糊涂时家里人都要遭殃，而概率上，当然是输得更多。胡乱扔东西还出手打人，碰撞的巨响和歇斯底里的争吵声每每在深夜惊动邻居。在李柱延10岁的时候，李母终于受不了而离家出走，有一天说去买菜就再也没有回来，留下年幼的孩子一个人和爸爸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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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账和打理家计是那时候被迫学会的，房租多少钱，每餐的泡面饭团多少钱，水电煤多少钱，妈妈藏在衣柜底部留给李柱延的信封里有多少钱，爸爸公司发给他赔偿性的退休金又有多少钱――退休金一下就没有了，赌注蒸发在弹指之间。家里没有钱，李柱延初中就得开始想办法了，说谎自己是高中生，跑去仓库或是工地找些当日领薪的体力活，幸好他身材在同龄人当中都算高大，大部分时候都能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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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还在继续赌，瞒着李柱延去借了钱，和不该借的对象借了很多很多。李柱延边读书边打工也只能勉强偿还利息，债务的本金是一点没减少，还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收债人三不五时地来家里骚扰，李父就会在附近躲起来避风头，把孩子推出去当挡箭牌。然后有一天李父也逃走了，带着家里唯一有些值钱的假山石，放在玄关的结婚纪念品，消失得无隐无踪。李柱延考上重点高中放榜那天兴高采烈地一路奔回，想赶紧和爸爸报告好消息，回到家中时等着他的只有收高利贷的凶神恶煞的壮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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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在这边工作的薪水都直接交到上头还债，不过就算他工作到死也还不完就是了。”主管暧昧地笑，嘴角的弧度满是轻蔑和恶意，他眼球凸起活像一只蜥蜴，看得我有些恶心，我挥了挥手把他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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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李柱延的人生真是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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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了一口玻璃碗里的火龙果放入嘴里。是个可悲的故事，值得鼻头一酸，值得抹一把泪，但说穿了，也就是司空见惯的社会悲剧。世界上在太多角落同时发生着剥夺与被剥削，挣扎和自我放弃，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金钱本来就不是平等分配的资源，幸福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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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李柱延恋足的癖好到底源自哪里，来自什么儿时的经验，亦或是他被迫低头臣服的岁月太长了，竟爱上了那种卑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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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主管也无从得知，只有李柱延本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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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也不会过问关于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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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沉默寡言了，开了不下十几次房间，我到现在都不觉得和他讲了超过有100句话过，包含在床上的那些，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埋头苦干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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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工作性质上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背景来历，但他明显是无所谓。他当然无所谓，做爱时身份地位信用卡是不是黑钻卡拥有几栋房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彼此的一丝不挂的身子，欢好媾合，舒服就好，进入秘境，越深越好，碰触天堂，越久越好。李柱延在我身上求得不多不少，只要躯体的绞缠消磨，不求任何情感上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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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关系不会带出酒店房间，甚至洗了澡穿回各自的正装之后，就神奇地立即回到各自的社会角色中。我和李柱延，走出房门顶多就是lounge的VIP客人和服务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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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这样干脆让我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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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找过的人事后都会给封口费，第一次在小巷里完事后我往李柱延手里塞钱，一整叠的钞票，可能相当于他半个月工资，但他冷着脸推回来说不用，说我让他舔了鞋，那就够了。我呆在原地眨眼一时半会没法理解，就没有见过有穷人拒绝天上掉下来的钱财，更何况这算他的劳动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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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钱让我安心，相当于建立一种稳固不可逆的上下雇佣关系。金钱是绝对的权力，让我能够随意主宰和控制，有需求时呼来喝去差遣，不满意随时能单方面地炒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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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金钱，替李柱延满足他的性癖，这个代价是更纯粹还是更不纯，我也不知道，有些不安，但是我不想放过李柱延。不就是让他对着我的脚发情一下嘛，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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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纸钞收回钱包，我抬了一下眉毛说好。他刚才操得我太爽了，而且他长得也很符合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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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迷恋我的脚，每一次都要花好久抚摸亲舔，有时让我穿丝袜，或是戴上一些细碎的链子装饰。我曾经在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约时，问他，喂，李柱延你这个性癖，不是谁的脚都行的吗。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做很消耗体力，我死命拉着手扶栏杆问他，怕被他激烈的动作弄到陷进去呛水。李柱延的发丝落下晶莹的水珠，恍惚着说不是谁都行，他单手从水里捞出我的脚，在踝骨落下吻痕，感叹金泳勋你的脚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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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这样让我一下抓不牢栏杆，身子滑了下去，眼看水平面就要淹过下巴时被他托起屁股，整个人给捞出水来。没了浮力，支撑我体重的就只有他深入的性器了。浴室里蔓延着湿热的水蒸气令人喘不上气，方才泡着热水大开的毛孔倏地缩紧。龟头顶到腔底软肉，眼泪都快被逼出来，滑溜溜的手臂勉强勾住李柱延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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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啊，我的脚很美？李柱延你这算情话吗？第一次从李柱延嘴里听到凑合着能算上撩人的话，还讲得非常烂，我想怼他，但是开口就碎不成声。前戏里我主宰他，开始后我一点都敌不过李柱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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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那双大手端着我，指头都地陷入臀肉，阳具恶狠狠地撑开甬道直进直出挤出粘液，扑哧扑哧地打响水声。李柱延太快太猛，操得我头皮发麻。像一团湿透的火是这种感觉吗？烧不完的欲望，流不完的淫液，他在里面发力一下我就射精一次，在他身上溅出一朵朵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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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小孙子金泳勋是同性恋这件事，在整个家族也没几个人知道。姐姐，妈妈，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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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姐姐时她只是吓得封住我的嘴，而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的妈妈――我至今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不小心――直接就推门而入赏了我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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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泳勋你发什么疯！不想被赶出家门，你就脑子正常点！我们会当作没听到这事。”妈妈掐着姐姐的手腕，留下一圈红痕，是叫她别说漏嘴的警告，也是在烙下共犯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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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死了！你敢再提一次这件事，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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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得无法动弹，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妈妈发那么大的脾气，上次妈妈训我话还是因为我去捡了掉出盘子外的肉放进嘴里，她轻轻打了我的手，说金家的孩子怎么能这么不懂餐桌礼仪。但这次显然严重性的次元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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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喜欢男生在金家是不被允许的，我低眉顺眼地不敢顶嘴，盯着自己的脚尖，麻木地说泳勋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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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负责制造完美的模具，我负责把自我煮烂到消融，化成流质倒进里面成型。从小就习惯被教导不该怎么做和应该怎么做，不准讲脏话举止要优雅，社交场合大人说话要乖巧聆听，不准外宿，不准和三流下等的孩子厮混，不准……“金家人不该做的事”有很多很多的，清单越写越长，把“不准喜欢同性，就算喜欢也不准表现出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一条加进去，刻在骨子里，融到血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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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的本能并不会消失，而是躲在暗处孕育，蠢蠢欲动，直到巨大到无法忽视，冲破不堪一击的自我欺骗，重见天日嘲笑当事人多年的努力多么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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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飞到国外读书，管得总比待在本家时松（金家所有小孩都会被送出国念高中和大学镀金），社会风气也比国内更开放点，学校里有几个人公言是同性恋，我觉得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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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害死猫，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我给了一个浓眉碧眼的白人学长一笔钱，让他上我。想着用最强的毒药能解最重的病吧，和男人做一次，给弄疼弄怕，反感了，那我从此就好了。不是都说第一次很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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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狭窄的车子后座被学长碰触时身体像是通了电，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全身的汗毛却振奋地站起。手指插入未开的后庭扩张时脑子一阵轰鸣，痛，但是快乐着，觉得这才是我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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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操屁眼才能让我真正有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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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该死的同性恋。事与愿违，我只是确认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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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闵家千金见面感觉怎么样？”爷爷在长桌的另一头，咽下入口即化的鹅肝切片，眉飞色舞地把问题抛来。今天是爷爷操办的家庭聚餐，叔叔阿姨堂表兄弟姐妹齐聚一堂把长桌给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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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现在是集团的名誉理事，前几年因为过劳倒下，动了台大手术在心脏搭了支架，被医生警告不能再冒险站在第一线，才好不容易把经营决策权交给爸爸那一辈。爷爷闲下来就一天到晚操心孙子这一辈的终身大事，或是说，操心如何利用孙辈来扩大金家的势力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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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挺好的。”回想下午在英式庭院相见的千金小姐，从伦敦的大学刚毕业归国的年轻女子，挑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回答。反正无论我怎么想，这桩婚事都会顺畅无阻地被安排下去的，我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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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你说，其实我今天来了是想要当面拒绝你的！逛完庭院，闵千金在特设的下午茶餐桌前坐下和我坦白。谁想和父母安排的人结婚啊，这么老掉牙！拜托，现在是21世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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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轻微地点了点头，端起刚倒满的红茶抿了一口，没有正面同意也没有否定她的论点。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进步有时候与我们是无关的，上流社会有自成一格的传统和规则，无论多么荒谬没有意义都必须被遵守。我羡慕她真的很年轻，心中还保有些幼稚而不切实际的叛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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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见到你真人后我改变主意了。”她撩起烫得好看的波浪卷塞到耳后，对我俏皮地眨眼，“泳勋你根本就是我的type。”或许是因为在国外时间长了，她直接就亲昵地叫起我的名字，敬语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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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说了性格挺好的这样平淡的形容，爷爷便大喜着拍桌，“啊哈哈哈，是吗。年轻人合得来就好！张秘书也和我报告了你们俩聊得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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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千金很健谈。”我干干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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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聊得很欢，基本上全程是对方分享刚刚结束的英伦校园生活，还有对我查户口似地问东问西，泳勋最近工作在忙什么啊？周末喜欢做什么？Indoor还是outdoor多？喜欢怎样类型的女生？教过几个女朋友啊？欸，什么没交过啊！别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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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年就要正式推动和闵家合作的东南亚地区的度假村计划了，你们处一处，看看日子明年差不多了就结婚吧。”爷爷绕回正事，没几句我的终生大事就被这么定下了，“真好啊，真喜庆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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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自顾自地拍手，心情愉悦，叫佣人多给他一份前菜的汤，还说他要开家里珍藏的红酒喝一杯，这对最近食欲不佳的爷爷极其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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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都会被安排政治联姻，或早或晚，这是继承金家血脉的每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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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千金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对象了，年轻，长得可爱，性格开朗直率在别扭憋屈的上流阶级中实属稀少，还有，她好像对我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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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也有好感，不过是作为合作伙伴的那种，综上的条件，我预感我们共同经营婚姻和家庭生活会很顺利。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把她作为女人来渴望的，和她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我没法对女体发自内心欲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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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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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喜欢男的，还是在下面被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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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会怎么想，当然，她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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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喜欢被李柱延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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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他做我都脑袋空空，卷进漩涡快浪无法思考。平时烦心的事情太多，不用去想那些的时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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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柱延说他想帮我擦指甲油，红色的，艳得有些吓人，我说好。他跪在床边地毯上，就着床头灯笨拙地将10个脚指甲染上红，涂出去不少地方，很丑。他端起脚小心翼翼地吹气，指甲油干了之后就开始亲噬，每个吻都郑重庄严，他感动得睫毛都沾上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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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以前看过的刑侦电视剧，变态杀人魔在奸杀少女前都会帮她们涂上红色指甲油，说那抹艳丽让他兴奋，李柱延偏执的模样和剧中杀人魔的表情相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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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李柱延的性癖会因我放任他而越来越剑走偏锋吗？或许他有一天会想用脚链拴住我吗？或甚至动起把脚砍下来的念头……不是，他看上去没有暴力倾向应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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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他真要对我做什么，绑缚我，监禁我，殴打我，用利刃割伤我，用锯片裁断我，我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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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怎么害怕，甚至心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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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界的巨头金氏集团年仅29岁的金泳勋副总，今日清晨被人在酒店套房以尸体的方式发现。经法医鉴定，犯人在金泳勋受害者意识清醒时用刀具割下其双脚，受害者因疼痛而休克，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死亡。警方将受害者经常光顾的高级lounge服务生李某作为第一嫌疑人调查追捕中。据了解，李某有强烈的恋足情节，与受害者长期维持着身体关系，警方推测李某病态的占有欲与日俱增，最终犯下杀人的罪行。截至新闻播报的晚上7点李某仍行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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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的社会新闻播出来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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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劲爆的消息肯定会走漏的，强大如金家，动用金钱和权力也压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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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大字报，满城的流言蜚语。人们会这么议论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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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个金家有同性恋！？
每次都在金家的五星级酒店开房吗，恶心死了，以后不去了……
身体关系算啥啊，被杀了也活该吧。养尊处优的居然给个一穷二白的苦命打工仔操屁眼吗，想想就可笑，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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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闵家千金的婚约自然会告吹，后年集团的重点项目的东南亚度假村计划也会搁浅。我不会蠢到妄想金家因此没落，但或多或少总会受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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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有趣啊。以这种方式死去，大概会比我活一辈子能带给金家的影响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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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金家人降生，没有活过自己的人生。伟大的蓝图需要乖巧的棋子配合，听命于无形的组织，竖着走斜着走跳着走，整齐划一地行动。伴随一生的诅咒，在凋零的瞬间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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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命来威胁闹事，把秩序森严的棋盘搅乱，让金家颜面扫地，会很有成就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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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活跃起来便停不下来，在脑子里擅自编织成形，化成怪奇的生物朝我微笑。我刚要起步走向那绚烂，谬妄的臆想刹时裂成五光十色的碎片四散――扩张完了，李柱延直截了当地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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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涂了红色指甲油让他很满足，他今天性交时居然有兴致服务除了脚以外的部位。他揉捏我的乳头到红肿挺立，深情地俯下身来吻我，动腰操弄时十指相扣着，胸贴胸没放开过我。淋漓尽致，巨细无遗，很像什么，像真实相爱的恋人在交合身体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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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你今天怎么回事？”
“金泳勋你戒指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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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出声，音频在空中交叉着又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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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泳勋你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自己想问的。窗帘没拉，洒进慵懒的月光，我望着李柱延阴影分明立体的五官，英俊到让人屏息。不回答吗，他大手捏紧了一下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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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订婚了。三个月后结婚。”我没什么起伏地说出事实，声音比想象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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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柱延撇开头应了一声，没有感情，大半张脸没入黑影中，我没有捕捉到他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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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今晚很积极，之后又和他放肆地做了三次，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被操开来了，比敏感还要更加敏感，叫嚣着想要李柱延，任何碰触和气息都能让我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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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李柱延把我抵在床头从后面索取，结实的胸膛压着我的背脊，双手抵在墙上，像是犯人被强行逼供，没有任何间隙逃跑。他的大腿架在我两腿中间，我被迫张腿分得比他更开，撑不住往下坐时就被他操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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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还能那么硬挺，高频地冲进拔出，不知疲倦地抽插，小腹凸起来又恢复平坦，我知道那是他在里面，羞耻得要死，一串串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从来没叫得如此放荡，娇嗲甜腻的不像我自己。第四次已经射不出来了，分身疲软胀疼，啪啪地打在墙上，清液可怜地溢出马眼，抹得满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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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射在了里面。肚子里鼓鼓都是他，腿间流下的水痕也都是他，此刻我脑子里都是他。我失神差点要晕过去，后仰软在李柱延怀里，他在我耳边厮磨着似乎说了什么，我迷迷糊糊地，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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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28
ns3.148.240.165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