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簡單的青春故事 - 第四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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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篇

想與你看水瓶座

Feb 24, 2021

260

9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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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又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幾聲清脆的鳥鳴聲點綴著今日美好的一切，而學校也不意外。

「今天的課先這樣，剩下幾分鐘，大家安靜自習。」班級老師說完後又對著坐在教室前方的筱月道：「關於活動，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應該不用，我放學再叫他們到樓上的空教室討論，沒問題的。」筱月帶著微笑自信滿滿地回應，這讓老師也露出肯定的表情。

「文凱，今天放學要和我吃蛋糕嗎？我突然想吃點甜的。」

坐在文凱前方的方杰趁著空檔轉頭提出邀約，順道一提，方杰是重度甜食愛好者，沒有任何一樣他見過沒嘗過的甜點。

「可以，反正我也無聊沒事做。」文凱隨意地回答，手中的小說也翻到了新的一頁。

「很好！好久沒這樣吃點心了。」方杰開心地如中樂透一般，轉回身體就是趴在桌子上準備補眠。

「陳筱月，能借我課本嗎？」

「可是我化學很爛欸……」

「沒關係啦！拜託嘛。」

「那就別怪我害你成績也退步。」

「我也要我也要！」

「我先的，謝啦筱月。」

……

一旁的雜音讓專心沉浸在閱讀中的文凱鎖起眉頭，在這種自由時間下，不應該是以不打擾別人為優先嗎？

為什麼大家比起和班排第一的文凱借筆記，更想得到排名後半段的筱月的筆記呢？關於這件事，文凱本人雖然看起來不在意，但事實上他自己為此感到十分困惑，而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原因。

「喂，方杰。」文凱點了點趴在桌上睡覺的方杰的背，而方杰在第一時間起身並回頭。

只因為班上同學不顧規則地吵鬧，文凱也跟著無視秩序地找方杰聊天，真是不可取的行為呀！

「你覺得為什麼陳筱月會這麼受歡迎？」文凱又問，這完全不像是平時的文凱會提出的問題。

「你對她有意思嗎？哈哈」方杰先是開個小玩笑，等到發現文凱不覺得好笑時，再接下去繼續說道：「或許是她的個性很讓人喜歡吧！你記得學期初的籃球賽嗎？我們班第一次打輸的時候，就是她鼓起大家低落的士氣，才讓我們可以用復活賽奪下亞軍，還有……上次她讓大家偷偷訂購飲料，在校門口幫我們拿回來的時候被訓導主任記過，你說這樣還能被討厭嗎？」

「就這樣？」

文凱不知道是不是傻子，竟然歪著頭質疑道，得到這反應的方杰情緒也稍微不滿。

「什麼叫“就這樣”？」

「就字面上的意思，這樣沒什麼了不起的吧？」文凱理所當然的回答，看來他絲毫沒注意到方杰的情緒和剛才已有不同。

方杰用指頭關節輕敲桌子，發出清脆的“叩叩”兩聲，「這就是差距你知道嗎？她能得到大家的喜愛，而你卻只能活在你自己一個人的世界。」

「說不定她不用這麼做，也能得到班上的愛戴。」

文凱話中有話的答覆讓方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隨便你怎麼想。」方杰回應後，就準備轉回身子繼續閉目養神，「你在不試著改變自己，畢業那天就別怨沒朋友要你的簽名。」說完就準備把頭埋入外套裡，但脖子後方的領子卻被抓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不被討厭？」文凱不放過方杰的追問，這讓方杰感到些微驚訝，但他仍處在不太高興的情緒中，所以沒有立刻回話。

方杰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切換為新的心情開口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又沒有人會沒事就討厭別人，不如你看看……」，說完後視線還在教室內掃了一圈，最後，他的視線停在側身轉頭聊天的筱月身上。

「就拿你剛剛說的筱月來說，你沒發現她做什麼事，都會有人關注她嗎？一旦她需要什麼，馬上就有人會給予幫助。」

「只是我不需要他人幫助而已。」文凱表示不屑的樣子，準備又要閱讀小說。

「但你真的不想像她那樣嗎？」方杰語調提高開口問。

「我……」

咚咚咚～

來得不是時候的鐘聲打斷文凱的話，但他也沒打算接著繼續說下去，這段談話也就在此結束。

學生時期的時間總是特別快，才一眨眼早上就過去，現在是每個人最喜歡的時刻——午餐時間。

靜玟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享用午餐，一向安靜矜持的她不像筱月一樣擁有很高的人氣，所以在各種時候幾乎都是一個人。

就在靜玟吃完午餐的時候，她憑空想像著鋼琴按鍵彈著，明明該是靈活輕巧的手勢，她的手指卻十分遲鈍沉重。

「靜玟，感覺你心情不太好，在擔心什麼嗎？」

她前方的位置來了個女孩，那女孩正是本班的班長。

「沒有沒有！為什麼會突然找我呢？我做了什麼嗎？」靜玟緊張地替什麼都沒做的自己辯解，這慌張的模樣讓筱月輕笑了兩聲。

「身為班長，要和你說件壞消息，這關係到你的未來。」只見筱月輕咳兩聲，之後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並看著靜玟說道，這讓靜玟呼吸幾乎中止了。

「騙你的，我只是來告訴你，放學後請你來樓上的空教室，我們的善心活動需要你參與討論。」筱月俏皮說完，露出笑容後就起身準備離去。

「可是……」這兩個字被靜玟藏在胸口裡沒有被放出來。

「嗯？」筱月似乎感受到什麼，在準備離開前還多回頭一次。

「呃……那個……沒事，謝謝你。」靜玟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說出這簡單的句子。

「那……要準時喔！我會等你的。」筱月滿懷活力地說完，就走向方杰和文凱的座位去了。

「算了，老師知道我家的教育方式，應該會幫我取消吧……」靜玟小聲的自言自語，「可是我也好想找回那年夏天的感覺……明明都能相聚了，我卻不能把握它……」

靜玟說著說著，連大圓框眼鏡都沒拿下，就直接趴在桌上休息了，這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身體疲憊，感覺還有另一層負面的情緒夾雜其中。

「為什麼家裡不曾體諒我，我想要的東西應該很簡單吧……」靜玟的嘴巴埋在手臂中說道，沒人聽得清楚，也沒人聽得到，只有她的心清楚她在說什麼。

筱月走到文凱和方杰旁，他們兩人此刻正在聊天。

「你們兩人……今天放學到樓上的空教室集合喔！我們的善心活動要準備開始計畫了。」

「okok！班長你說的算。」方杰富有元氣的答覆讓筱月十分滿意。

「哈哈，那我說完了，千萬不可以忘記喔！」筱月說完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向前靠又帶著不知是在暗示什麼的說道：「我會一直等的。」

「嗯！我和文凱沒問題的。」方杰右手努力伸長勾在對面的文凱肩上，文凱在這過程中沒有給出絲毫評語和意見。

筱月見狀，也就踏著輕快的步伐離開教室了，以她的移動方向來說，應該是去找導師了。

「誰說我沒問題的，我們不是要去吃甜食嗎？」文凱有些不愉快的抱怨道，還把方杰的手移開肩膀。

「可是正事優先呀！之後再……」「那我要回家。」

文凱打斷方杰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和在意對方感受。

「而且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打算參與這活動，老師遲早會把我換成其他同學的，我能向你保證，我如果出席了並討論這活動，期末考我就寫別人的名字。」文凱又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言喻，你懂不懂“社交”和“團體”啊？如果全班都是你這種人，這絕對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懂嗎？你這樣很糟！」方杰生氣了，不顧現在的場景是在班上，音量已毫無節制地逐漸轉大，“社交”這兩個字還被刻意強調。

「就算不懂，也至少懂得什麼叫“尊重”。」

「你確定你懂？你這樣就像是含著食物、像我說明你沒吃東西一樣，也難怪你只有我這個朋友。」方杰把話說得十分過分，絲毫沒有顧及文凱在班上的面子。

咚咚咚～

「我不需要，可以了嗎？沒有你，我的世界也不會少多少東西，少自以為是了。」文凱冷靜回答，兩人的爭吵似乎也被這午休的鐘聲打住了。

趴在一旁的靜玟看見吵架起頭至結束的全部過程，此刻的她表情無不透露著失望和傷心。

「為什麼吵架……“那年的你們”不是最好的搭檔嗎……」

靜玟悄悄向心中的自己分享悲傷，比起傷心和失望，疑惑也佔據了她當前情緒的部分。

班上也因為這兩人的吵架，使得氣氛十分尷尬，但這氣氛並不是為了讓他們靜靜，而是都在私下討論誰贏誰輸，從他們不專業的竊竊私語可以得知，站在方杰這邊的人站大多數，也可以說是除了靜玟以外的全部人。

靜玟也不是站在哪邊，只是比起挺哪方，她更在意這兩人之間的友情會不會就此中斷。

就在兩人結束爭吵後沒多久，具有絕對優秀的社交能力的筱月回來了，不知道她會怎麼對待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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