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 - 人體販售。20.01.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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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人體販售。20.01.07

向凡

Jan 29, 2020

11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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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來場瘋狂賣命的交易吧，老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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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敞亮的辦公室內架著一臺電腦，裡頭文件檔視窗中存放的，是方才離席時忘了關閉的各式個人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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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r.K，下個目標是誰？」

　　「不知道，還要等委託下來才知道要什麼。但狀態不錯的可以預備一下了，我有預感下個案子會很適合他。」

　　「好，那就幫你安排G市那名年約二十的獨居男性。」

　　「行，但他不是有暴力傾向還不好安置？」

　　「但這是在附近城鎮中，唯一能符合你“狀態不錯”標準中的商品了。」

　　「好吧，你們多注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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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回電腦桌前將視窗一一關閉，盯著螢幕內的自設桌布好會卻也不知該做些什麼。索性起身走到茶機前，卻只給泡一杯茶的時間，溫熱的紅茶還沒有時間入口，手機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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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漪？」

　　「有單子了，你那有現成的嗎？」

　　「有啊，這次要什麼的？」

　　「眼角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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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囂的城市下著夜雨，原本就不怎麼清晰的視野變得更加模糊，擋風玻璃上的雨刷拚命的來回刷洗，卻還是沒法抵擋豪雨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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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目前的路況，在心中暗自罵了聲，俐落的操使的方向盤，餘光不停瞥向在一旁副駕駛座沉睡的男性有沒有恢復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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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還好，恢復了就麻煩了。

　　畢竟光是要壓制還要給他打麻醉就夠累人了。怎麼一個二十出頭的男性力氣能大成這樣，好歹我也是訓練過的，但他就憑自己一身蠻力，完全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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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路口的紅綠燈亮起紅燈，焦躁的踩下剎車。電話鈴聲卻在這時突然響起，按下藍牙耳機的接聽鈕，透過藍牙傳來的嗓音是組織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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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斯，警車在離Y街的兩個路口外行駛。」

　　「在朝我們的方向前進嗎？」

　　「對，不過Mr.W看見後隨即過去接見了。」

　　「哈哈哈哈哈哈，幹的漂亮！讓他隨時注意四周，等我車上這男孩安全交易後，我再請你們吃一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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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計劃其實比想像中的還要順利。

　　原本接收到有警車在追緝我，還因此著急一會。不過既然組織幫忙轉移警方注意力，那就讓我舒心不少。雖然組織那會多了些危險，但他們自己會處理，也能確保此次交易可以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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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下個巷口逐漸要轉至大路口時，餘光看見副駕駛座的男性貌似有恢復意識的跡象，將車子逐漸停往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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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置在自己左側的皮包中拿出一個裝滿麻藥的注射器，擠了些空氣出來，牽起男性的左手看準了靜脈，將里頭的液體全數註射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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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睡會兒吧，待會就到你的新家了。」

　　「……現在還不是你蘇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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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熟悉的街巷，將車停放在自己專屬的停車位上停好，解開彼此的安全帶後開門下車。

　　粗魯的把鑰匙插入匙孔，轉開門把人半拽半抱的拉到里頭的辦公室。吵的要死的咿呀聲劃破寂靜的夜，也真不曉得這破門為什麼那傻子還要留著。顧不上門還沒關，索性把人扔在在沙發上隨意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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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我的賣命夥伴可終於願意出面，站在他眼前抱臂瞧著他。卻見那一臉疑惑的指著我帶來的人。

　　——怎麼暈了？

　　現在這情勢我也不方便和他說些什麼，索性我直接忽視他的神情，和他相互比劃手勢來場無聲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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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他睡著了，你抬進去，我做個檢查。

　　——麻煩你老屈尊給我當護士囉。

　　瞧見他的笑臉，不知怎的就想給他一拳，但也沒真下狠心揍他，只是出拳後停頓在他眼前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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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手術還算順利，身體檢查中除了麻醉劑打得過頭以外其餘並沒有什麼大礙。據他所言，這次的商品還算健康，器官大致都可以賣個好價錢，但麻煩的一點就是現在還沒有客戶到訪，得活體安置一段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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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手術就手術吧，何必一定要抽煙？再家上里頭全是「商品」的氣味，他媽的。

　　不是我在說，這裡的味兒是真心他媽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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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雲漪這傻子卻在手術縫合中卻一直盯著這男性發愣好段期間，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巴不是魂被產品勾的一個七葷八素去了。深吐一口氣再喊了喊他，終於是願意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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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次可不可以帶來一個有意識的，我好能問問他哪些能賣，倒省的我問。」

　　「我給的都是有意識的，都沒給過你死貨，還是說你要活蹦亂跳，給人當玩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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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秒見到他的笑容。操，我大概就知道這骯臟人在心底想什麼骯臟事了，但意外的不但不排斥，還挺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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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哼笑了聲。「笑什麼，像個神經病。」

　　「你真他媽是個天才，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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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後已經是凌晨四點了，我回到那台心愛的小破車發動車子，行駛了好幾個路口正準備拐向自己的住家，卻該死聽見後方有警車追緝的聲音。

　　「我操啊，我才剛忙完回來，能不能別這麼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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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怎就忘了這時間是條子最多的時候？

　　祝我好運吧兄弟，你真他娘的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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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嘆一口氣連按兩下藍牙耳機鈕，聽聞熟悉的招呼音後，像是見到聖人般有些抑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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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這里Mr.K，我強烈請求支援。」

　　「……你怎麼大早上的又這麼搞？回來你給我走著瞧。」

　　「哈哈哈哈，不是看你們閑著，給你們增加一些樂趣。」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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