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探員 - 傭兵

　　眼角映入泰德轉動著方向盤，同時眼前車頭正緩緩地靠近牆邊，直到整台車停下。

　　我一手抓著槍管、推開車門，然後跳下車，隨之一陣燥熱迎面撲來，而一旁也傳來了複數的關門聲。

　　外頭強烈的陽光正刺激著自己的雙眼，我不由自主地緊皺著眉頭，望著隊員們各自持著步槍，以悍馬車為掩體並朝著周邊戒備著。

　　由於環境加上自身密不透風的裝備，我開始感到燥熱地咬著牙關、拉起步槍上的滑膛，然後將槍口朝下、留意著四周。

　　確認了周邊無任何異狀，我看向了第三台車的機槍塔上那臉頰方長、戴著墨鏡正咀嚼著口香糖的男士，我壓下無線電的發話鍵開始下達指令：「喬伊，你跟其他機槍手，原地警戒。」

　　 “收到。”

　　喬伊給予回覆後，我便向身旁的泰德私下叮嚀：「泰德，我需要你負責這裡，如果有任何狀況，呼叫我們。」

　　「沒問題，隊長。」

　　泰德點頭回應，我拍了拍他的肩臂，緊接著鎖定了一名身材瘦小、靠在車門旁使用無限電的隊員開口喚道：「嘿、丹，你在跟營區聯繫嗎？」

　　我話一落，丹隨之放下發話器並回頭看向自己回復：「是的長官。」

　　我盯著他那雙透澈的碧眼開口吩咐：「告知他們我們遇到的情況以及我們準備進入現場搜索。」

　　「好的，長官。」丹回覆後，便將發話器擺回嘴前。

　　「好、各位，我們出發。」我快步劃過了其餘隊員們來到了前頭並朝大門邁進，途中不忘透過無線電叮嚀著：「保持警戒、注意周邊狀況。」

　　緊握著步槍，我與身後的隊員快步來到了大門邊，隨即左手握拳抬起，而身後隊員隨著我的手勢止步。

　　先是往牆內探望並迅速將頭縮回，而腦海不斷回想那瞬間擷取的畫面……

　　──車間位於十二點鐘方向，同方位距離約七、八步有台堆高機，另一端牆後有堆疊的大理石可做為掩體……

　　我接著轉頭望向身材較為壯碩、臉頰方長的非裔隊員開口吩咐：「比爾，帶幾個人到另一邊進行掩護。」

　　「收到，老大。」

　　「嘿、傑西還有你，我們走吧。」

　　比爾答應後，接著指定了一名臉頰方正、眼眸碧綠的隊員和另一名隊友來到我身旁。

　　「準備好了？」

　　「好了！」

　　待比爾他們就定位及回應，我背貼著牆壁壓低身體開口道：「好、三、二、一，走！」

　　「走、走、快！」

　　我轉身抬起步槍、將瞄具往大門內瞄準，一旁同時傳出比爾的催促聲及複數地奔跑聲。

　　待比爾一行人到達指定位置並朝門內警戒後，我貼回牆壁抬起左手比了掩護自己的手勢，再將手放在大腿邊比出三的手勢……

　　當食指收起之際，我繃緊神經左腳一跨，便奔向堆高機、蹲低身體，然後側貼著車身。

　　我握著步槍留意著四周，寧靜的廠區中，堆置於周邊的東西不見任何遭到破壞的跡象，不像發生過任何衝突。

　　「淨空。」我鬆開發話鍵、抬起槍身進行掩護，直到隊員們一個個到達周邊的掩體。

　　警戒保持了一段時間，在依然不見任何動靜的我回頭看向掩體後的傑西，而傑西也孤疑地看向自己以聳肩方式回應。

　　──都已經闖入廠區了，卻不見任何動靜……

　　──不，距離接收求援訊息不超過五分，再怎麼樣一個小隊的編制和戰術，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分鐘被消滅……到底什麼情況？

　　“我感覺不好，老大。”耳機此時傳來了比爾不安的聲音。

　　「我知道，繼續警戒……」我壓著發話鍵回應並探出掩體外。

　　百思不解的望向鋼結構車間內，映入眼簾的車間除了擺放著廠區所需的車床及加工品，最深處一片幽暗中隱約站著身穿迷彩服的身影。

　　──是友軍？

　　我蹙著眉頭，仔細打量眼前的人，卻突然發現眼前的身影無論身型還是裝備的配置完全酷似那已故的前任隊員。

　　──湯姆……？

　　“嘿……老……嘿！老大！”

　　眼看著那疑似湯姆的身影朝著左方移動，直到比爾的呼喚，我才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掩體。

　　隨後走出掩體的比爾仍不敢大意地邊環視周遭邊驚奇地說道：「耶穌的老兄！你瘋了嗎？！還是……我應該帶你拉斯維加斯一趟才對。」

　　「我……」

　　茫然地看向瞪大雙眼的比爾，接著看向其他同樣訝異神情的隊員們，顯然的他們未看見任何身影，我默默地將後續的話吞了回去。

　　──是我的錯覺嗎？

　　緊盯著車間內的傑西似乎察覺自己的異狀而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問題？隊長？」

　　回望著空無一人的車間，我尷尬的回應：「沒、沒什麼……很顯然地這裡沒有任何威脅……我們前進吧。」

　　＂拜託……別丟下我……＂

　　──羅德──羅德！湯姆已經走了，他已經走了！

　　＂……別丟下我！隊長！＂

　　揮之不去的求助聲再度於腦海中迴盪著，在難以集中注意力下，我與隊員們小心翼翼地進入了車間內。

　　經過放置車間兩側的車床、石材與雜物堆，最後我們來到了湯姆最初的位子，我朝湯姆移動的方向看去，眼前映入了遍地的彈殼及三具身穿同款迷彩服的屍體。

　　我難以置信的望著我軍的弟兄，而身後也在這時隱約傳來了比爾的聲音：「噢、我的……」

　　──怎麼……是太晚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一步步來到其中一具側躺的遺體旁，盯著三沙服的臂上別著老鷹頭的臂章，這名弟兄的後腦勺被鑿開了一個大洞，溢出的血液延著後腦杓一滴滴淌落沉積在地面的血水中。

　　──空降連的弟兄……噢、天吶……

　　深感困惑與低落的情緒下，我閉上了雙眼並深吸了口氣，押下無線電的發話鍵開始發話：「丹，你有收到嗎？」

　　──先加派人手過來安置這些弟兄……

　　＂是的，我有收到。＂

　　──現場也有三名我方弟兄……敵人還在這裡嗎？還是撤離了？

　　隨著外頭戒備的丹回應，我接著吩咐道：「我需要你回報營區，我們在目的地發現了三具我軍的遺體，還有我這裡需要加派人手安置他們送回營區。」

　　＂……收到，長官。＂

　　得到丹的回覆，我隨即看向連結另一區車間的方向，隨後轉向傑西下達指示：「傑西、你帶兩個人去那區車間檢查。」

　　──兄弟們……該回家了。

　　回望了遺體，此時我察覺三具遺體除了頭部各一個彈孔的共通點外，就在不遠處的地上，留有三顆彈殼。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三名弟兄都是頭部中彈……僅用三發？這是偶然嗎……？

　　「你們倆留在這裡等人手過來協助他們。」我回頭交代兩名隊員後，接著看向比爾說到：「我們去後面的建築物檢查。」

　　──在鄰近的距離，除了頭部中彈，沒有其他中彈的跡象……

　　我與比爾及兩名隊員來到了通往建築的出口處並有默契的各自貼在門邊。

　　隨著我與比爾不約而同地迅速探頭勘察，隨後腦海浮現著一棟長排兩層建築，應當是工廠的辦公樓，大門位於十點鐘方向，而最令我煩惱的則是中間那寬廣的廣場沒有一絲可供掩護的掩體……

　　──從這裡到辦公樓的過程風險很大，一個不留意我們都會陷入危險……

　　──得採取兩人就地掩護，在那之前先等傑西他們檢查完畢，然後再叫他們過來集合……

　　＂隊長，區域淨空。＂

　　我正準備呼叫傑西之際，無線電優先傳來傑西的回報，而聽了他的回報，我心底燃起了一絲希望，同時也衍生了些恐懼，畢竟戰場上，我們永遠無法知道在前方等待著的是什麼……

　　──目前確認三名陣亡，其他人還有存活的可能性……

　　──是敵人還是倖存的弟兄……？

　　我壓下發話鍵回應：「收到，傑西，我需要你們回到隊上，我們準備往車間後的建築物搜索。」

　　＂收到。＂

　　──現在人手足夠了，留兩名下來掩護，剩下的到建築內部探查……

　　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傑西一行人便出現我們行經過的路上，直到他們站在比爾身後。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掩護我們到達牆邊，明白嗎？」我比向門外的建築，隨後看向原本跟著我們的兩名隊員下令：「然後，傑西、比爾，你們聽著，途中沒有任何掩體，我們必須盡快到達牆邊，瞭解嗎？」

　　「長官！是！長官！」

　　眾人異口同聲回覆後，我繃起神經抬起步槍轉向門口說道：「好，開始行動。」

　　一腳跨出了門口，我隨即將步槍上的紅點瞄具擺在眼前，在心跳不斷加快下，雙眼不斷掃視著每扇窗口，就怕疏忽任何一扇窗口，全體將陷入困境之中。

　　率領小隊迅速來到了外牆角，回想一路上依然保持沉寂的工廠，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做好心理準備，接著我沿著外牆壁來到了第一扇窗口前，將槍口劃向了窗內左右迅速掃視了一遍。

　　凌亂不堪的辦公室彷彿颱風過境般，桌椅、辦公屏風和資料櫃東倒西歪，紙張、文具也散落一地。

　　就當我們來到了第二扇窗口檢查，眼角的餘光發現窗內的屏風後方，露出了半截手腕。

　　我側臉押著槍身提高警覺，將左手兩指指向自己的雙眼，然後兩指合併再指向窗口，同時專注掃視著窗內的辦公室並小心翼翼地繼續朝著大門前進。

　　沿路同樣的模式經過了兩扇窗口，直到我們到達了大門邊，我隨即貼著門邊，左手握拳抬起。

　　我迅速地探望了門內的概況，敞開的大門裡，位於大廳11點鐘方向是廁所、12點鐘是通往二樓的階梯，兩點鐘方向為服務櫃台，而左邊一扇門……

　　我轉頭看向比爾用手背拍了拍他胸膛，比爾隨之注意自己後，我便比了比手勢，要求比爾前往門的另一邊，準備進行攻堅。

　　當比爾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後方的隊員比劃了手勢，最後指向門的另一邊，便率領著隊員來到我身旁。

　　我再次比出倒數的手勢，隨著食指收起之際，我轉身將步槍瞄向了門內替比爾他們進行掩護。

　　瞥看比爾與隊員就定位後，我退回了牆後比劃了準備的手勢，比爾點頭以示回應後，我隨即舉起步槍轉身帶頭進入大廳。

　　與比爾前後進入了屋內，我們交錯行徑並掃視著，在不見任何威脅的情況下，我注意到櫃檯不遠處靜躺著一顆彈殼，隊員們這時分別進入廁所及廁所旁的房間進行搜查。

　　＂廁所淨空。＂

　　＂會客室淨空。＂

　　短短數秒，耳機傳來隊員們的回報，我同時看向櫃檯並走了過去，隨著視角因接近而逐一映入了天線、血泊及其中的槍管和留有彈孔的鋼盔。

　　直到櫃台後的全貌映入了眼簾，眼前側躺著一名蜷曲著身軀的士兵，身旁則放置著PRC-117G無線電，似乎生前利用櫃台做為掩體，然後從這裡發出求救訊號。

　　──通訊兵……也是頭部中彈……

　　──怪不得沒有任何回覆……但是其他人呢？如果其他人還存活，不可能將無線電留在這裡……還是這場衝突已經結束了……？

　　漸漸地我不再抱有希望，壓下發話鍵開始發話：「各位，我發現了我軍通訊兵，已確認陣亡。」

　　我話一落，傑西和其他隊員們各自從廁所及會客室出來並繼續警戒著周遭，而此時比爾邊保持警戒邊朝我靠來，當他瞥看了遺體後，神情逐漸垮下。

　　「傑西，你帶人去樓上檢查，完畢後回來這裡集合。」看向了傑西下達了下一步指令，接著我輕拍著比爾的肩臂道：「走吧，你跟我檢查辦公室。」

　　「收到。」

　　傑西隨即回覆，而比爾僅點頭回應，便抬起步槍和我朝辦公室移動。

　　──這已經是第四名頭部中彈，而且就看到的彈殼，似乎已經確定只用一發子彈解決，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難道我軍都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遭到擊斃嗎……？

　　──還是敵人握有我們不知道的科技？

　　忐忑不安的猜測下，我與比爾保持警戒的踏入了辦公室，朝著遺體所在的位置接近。

　　沿路開始出現彈孔遍佈於周邊，眼看距離遺體近在咫尺，地上也留有排列有序的彈殼延伸至遺體的位置。

　　踐踏著雜物、繞過翻倒的資料櫃，最後劃過了屏風，眼前隨之映入的不是熟悉的迷彩服，反而是頭裹褐灰色的布條、身穿白袍服的男子。

　　──武裝份子……

　　眼看著AK47突擊步槍靜躺於男子身旁，而位於男子額頭上的布條也被血液染成了深色。

　　儘管眼前的遺體使我的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然而面對同樣也遭遇頭部中彈的武裝分子，也令我感到出乎意料之外。

　　──難道這裡有第三者介入？

　　「老大，我感覺這裡發生的很不尋常。」比爾來到我身旁，他盯著遺體神情不安地繼續說著：「看看這些遺體，每發子彈都準確擊中頭部，我不明白這是怎麼辦到的？」

　　難怪比爾會有同樣的問題，畢竟影視上的槍戰能夠槍槍爆頭，純粹是為了讓觀眾們體會刺激和視覺效果，然而在現實層面上，種種因素要讓每槍精準打在頭上，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可就目前所見的，彷彿槍手在告訴我們，他面對每個敵人，只需要一發子彈，就可以精準的擊中頭部。

　　「我明白，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看著遺體，心中也不免竄升了些恐懼。

　　＂隊長，我很遺憾，我們太遲了，我們在看似員工休息室的地方發現武裝份子和我軍的遺體……＂

　　此時位於二樓搜查的傑西傳來回報。

　　「丹聽到了嗎？我需要你回報營地，A連三排第三小隊的弟兄已確認覆滅。」

　　＂收到，長官。＂

　　＂隊長，我必須說這很詭異，這些遺體……像是刻意被集中在這裡。＂

　　耳機傳來丹的回應後，緊接著傳來傑西的發話。

　　「等等、什麼？！傑西！離開那裡！小心遺體裡可能藏著……」

　　聽了傑西傳來的訊息，我驚慌的連忙邊發話邊轉身朝傑西方向踏出了前腳，突然地面連同腳底失去支撐，我驚愕地心一抽，整個人隨之懸空地往下墜落。

　　雙腳瞬間應聲著地，右腳踝傳來一陣劇痛的同時，身體也因失衡而跌坐在碎石中。

　　「啊──！媽的、幹！」我吃痛的將身體側翻並屈身抓著腳踝。

　　「噢、狗屎！隊長！」

　　＂傑西！我們需要幫忙，地面發生坍塌，導致隊長摔下去了！＂

　　隨著耳機傳出丹的求援及上頭傳來傑西急促的呼喊，我痛苦難耐的抬頭看向上方，而眼前將頭探於洞口的比爾正拿著手電筒照著自己，我強忍痛苦地朝上頭喊道：「比爾！車上應該有繩索。」

　　「好、隊長，撐著！」

　　＂泰德，我們即刻需要車上的繩索，能請你帶過來嗎？＂

　　比爾回覆後，隨即使用無線電發話，接著耳機不斷傳來隊員們的對話，我咬著牙切齒吃痛地撐起身體改以坐姿，好讓讓右腳伸直。

　　我隨後將掉落一旁的步槍撿起並放置於腿上，然後以雙手和左腳撐起身體向後挪動，直到背部貼上了牆面，這才捲起右腳的褲管、檢查腳踝的傷勢。

　　頓時前方隱約傳來了槍械上膛的聲音，我立刻提高警覺、扳下附掛在鋼盔上的夜視鏡並將其啟動。

　　當視野進入一片淡綠色，我隨手抓起了步槍、扳下保險、並將步槍上的紅點瞄具擺至眼前，警戒著前方。

　　靜待了片刻，周遭不再有任何動靜，我猶豫了一會，才將保險板起並改握著槍管，利用步槍支撐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注意著四周，眼前除了數具武裝份子的屍體及遍佈各處的彈殼與彈孔外，從這裡擺設的東西來看，此處似乎為武裝份子囚禁俘虜的地方。

　　當視線來到窄小的走道，我的雙眼便停在橫臥於走道間的屍體上，我心生奇怪，一拐一拐地來到屍體前，盯著屍體身上從未見過的武裝以及面帶詭異的面具，我不禁喃喃自語了起來：「這是什麼？傭兵？」

　　「哈囉……陸戰隊。」

　　一旁隔間突然傳來男士虛弱的聲音，我頓時抽了口氣隨即握著步槍轉向聲源處，然而眼前卻只見團團白霧靠在牆角。

　　男士先是悶笑了笑後，才開口說道：「戴著那種東西，你沒辦法看到我……」

　　隨著對方的毫無敵意的語句落下，我不解地扳起了夜視鏡並將附掛於槍上的手電筒打開。

　　將燈光照向了男士的位置，眼前男士癱坐於牆角下，而身上的配置和一旁的屍體一模一樣。

　　「嗨，大兵。」男士優先向我表示了善意。

　　「你是……」陣陣腐臭突然撲鼻而來，我難以接著開口並疑惑地用手電筒找尋腐臭的來源。

　　當燈光照到男士的雙腿，驚見了左小腿不但少了一截、殘缺處上的皮肉潰爛不堪，就連暴露於血肉間的腿骨也遭到了腐蝕。

　　我頓時錯愕地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脫口說出：「噢……老天啊……」

　　「先生，撐著點，我弟兄等等就到。」隨著我回過神、慌張地放下了步槍並使用無線電發話：「嘿……」

　　「嘿、嘿，不……不必了。」男士當下搖頭制止了我後，突然異常的笑了笑說：「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的行為，令我一時怔怔地看著男士，而對方也正等待著答覆，我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回答：「羅德.衛斯里。」

　　「衛斯理……好的，衛斯理，我有件事想委託你。」男士接著從胸前的彈匣袋中，取出了一封對折的信件。

　　「拜託，衛斯里，我需要你將這東西，照著上面的地址轉交給我朋友。」男士隨後將信封遞給了我。

　　接過男士遞給我的信件，我盯著信件準備開口詢問時，注意到男士不知何時握起了手槍並將槍口頂著下顎。

　　「嘿、不！」

　　當我反應過來，準備阻止對方之際，男士壓下了扣板機。

　　「砰！」

　　瞬間一聲響亮的槍聲、血水隨之濺上了牆面，我頓時驚愕的脫口大叫：「啊！上帝的！」

　　「該死！隊長！」

　　隨著比爾的叫喊，複數的跑步聲逐漸接近了自己，直到泰德、比爾和傑西來到了我身後。

　　「隊長！你……」優先來到我身旁的泰德佁然地盯著男士屍體，目瞪口呆的脫口：「噢……耶穌的，發生了什麼事？」2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epEb1a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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