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歸途少女 - 0x1--重生與過場

意識離開了奇異空間後，一睜開眼看到的是金屬製的單色天花板。

鮮血從回歸軀體的生命源流出，感覺的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加溫，熟悉的感覺。

『嗯……成功回來了嗎？這種感覺每次都很奇特。』

睜開眼，光明的世界映入眼簾，雖然現在這個房間並不是非常明亮。

『嗚哇，好久沒用這個型態了……。』

訣現在的型態是一條巨大的飛龍，也是訣原本完整大小的型態。

能夠聽得到沉重的心跳聲。

因為這具完整的身體實在是過於龐大，所以非必要之下，訣會用的龍型態只有『半幅幻化』或『龍人幻化』而已。

前者是跟現在原型態相同，只是大小縮減成十分之一；後者則是介於半幅幻化跟人型幻化中間的混合，能夠保有一定的戰鬥能力，又不會因為外表太過於非人而受到側目。

現在訣的身體非常巨大，能夠明顯看出同時擁有陸域龍族與浮島龍族的特徵。

他們是稱霸三界初期的階級生物。

然而，被創造出來的第三種卻是有缺陷的混血型。

雖有雙足卻因為身體的長度不良於行；雖有雙翼卻因為過於厚重不良於翔。

雖然同時還有御氣騰空的天生能力，卻因為包覆在身體體表的白色巨型龍鱗，沒辦法精準的感受到風，進而使這個天生能力失效。

緩緩感受這副逐漸暖化的新身體，訣緩緩的抬起頭來。

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個白點正在自己前方的地板上看著自己。

「龍先生？龍先生！龍先生醒了！龍先生醒了！太好了～帕緹姐姐。」

訣半睜開眼，順著聲音看過去，白點般嬌小的莎露開心地跳著。

原本稱呼自己為爸爸，現在改成先生，看來帕緹已經將記憶修改回去了。

『不過，這小孩看起來好像雪球』

「……」

站在莎露旁帕緹則是板著臉的摸著莎露的細髮，似乎有千言萬語的抱怨想要吐出，但就只是默默地看著。

一股沉默的冷氣壓在訣巨大的龍臉上，讓他把伸出的爪縮回。

迷濛的訣在重新構築後的白龍身軀，認清現在自己已經回到了抽取所的秘密地下空間，比起儲藏貨品的地下室還要深的地下空間。

會在這麼深、這麼隱蔽的地方重生，目的是不讓任何人能夠趁機跑來消滅虛弱的自己。

『天堂的夾縫』的再次使用時間是10年左右，這期間的訣只要受到致命傷害，就會與一般的異界種相同，進入毫無防備的石化狀態。

所以這裡除了能夠信任的帕緹以外，幾乎沒有人能夠到達這裡。

巨大的飛龍身軀，緩緩的抬起頭來，用毫無活力的大眼看著帕緹，想要跟她建立一些交流空間。

「帕緹小姐，妳好。」

不過帕緹卻一聲不吭的轉頭走離，直接甩了訣一記冷巴掌。

完全不溝通的帕緹，訣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夠摸摸鼻子低下頭反思。

『生氣了？怎麼跟米米一個樣啊……』

「那個……龍先生……」

一道暖心的柔音傳進訣的耳中，強烈對比帕緹的冷漠。

充滿陽光氣息的莎露已經不在是當初穿著破斗篷，也不是身心靈被啃食的狼狽模樣，而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白色短髮、全黑帶有赤紅血絲的眼瞳，潔白如雪的肌膚。

「呵呵……終於像個公主了呢。……其實你長得還滿好看的呢！」

訣有點忘記莎露之前的模樣，感覺起來就變得完全不一樣，說不上嘴的變化。

或許是自己本身就只看靈魂辨別，所以才會因為使用血肉之眼而出現這樣的感覺吧。

「不是的，在龍先生救我之前不是長這樣的。」

「……反正，妳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太好了。」

「嗯！謝謝。可是我沒有東西能夠報答龍先生……只能夠這樣……」

莎露說著說著，就走到訣的大龍頭底下，並且張開雙手抬頭望著訣。

「龍先生！能夠低下頭嗎？」

就在訣把頭貼在地上之後，莎露快速的對著訣的臉頰上親一下。

正確來說是在可能是臉頰的下顎邊親了一口。

接著整個人大字形的抱著，幾乎是貼在身上的抱著。

！

對莎露與帕緹來說，這舉動是只會對親密的人才會做的舉動。

但，對於訣來說，只有滿頭的問號。

「這是……什麼意思？」

「欸……」

面對訣的提問，莎露停下動作，害羞地向後退了幾步，看著訣恢復些許光輝的赤瞳，誤以為訣正在生氣。

由於訣一副病入膏肓的死人模樣，莎露想起她唯一的哥哥都會在她生病的時候貼身照顧，在受病痛折磨的時候不畏傳染的為她保暖。

「我想要讓龍先生感覺到不孤單……」

『我看起來很孤單嗎？』

心裡這麼想的訣並沒有把話說出來，只微微開了口發出聲音向她道謝。

「謝謝妳，那換我兌現當時做出來的承諾了。」

受到莎露的激勵，訣奮力地將身體前半部抬起，把懸吊在最上方的大結晶球一口吞進體內。

飽含能量的能源，提供訣巨大的龍體移動時需要的能量。

吞下後，訣的身體散發出白色的強光，但並沒有令身旁的莎露感到刺眼。

因為這爆發出來的靈魂能量，並沒有進行轉換。

莎露能夠看得到的是光線退去後浮現出來的金色的光環，數以百計的金色光環使得訣的體型瞬間膨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蛹化的大金色軟香腸。

接著，金環噹啷噹啷的互相碰撞。碰撞之下，金環兩兩合併，一節一節的壓縮訣的身型，金環也越來越圓滑。

最後金環完全合而為一成一顆金色扭蛋。

一隻超迷你版的龍型訣，推開扭蛋上蓋探出頭來。

「嗚－咿－」

縮小完畢的訣，奮力拍動翅膀想要站起身，嘴裡發出幼雛般令人憐愛的聲音。

身體體能被砍半的負面效果，在此時顯現出來。

「幫……幫……我……」

「呦依－咕嚕咕嚕－」

一聽到訣的呼喊後，莎露馬上蹲下身子捧起一個手掌大小的小飛龍。

以逗弄小貓的方式搔弄訣的下巴。

縮小後的鱗片，觸感如同毛髮，不過逆著鱗觸碰還是會受傷。

待在一旁看著的帕緹鱗片微微抽動，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從牆邊的黑結晶箱子中拿出一管的能源交給莎露。

「莎露妹妹，這個給妳，餵他。」

簡而有力的斷句，把負面情緒連同話語打進訣的腦中。

令訣不自主的將上半身打直。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米米這樣，帕緹也這樣……』

帕緹交給莎露的能源，頭端被貼心的磨成錐形，能夠方便縮小化的訣飲用。

「來張開嘴，啊－」

把訣換到左手後，莎露把帕緹拿來的能源將結晶柱熟練的傾斜成45度角放進訣的嘴內。

這讓訣輕鬆不少，斷一隻手與全能力減半的副作用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舉起那一管能源結晶柱。

躺在莎露軟軟的小手中，比起以前坐過的任何坐椅都還要舒服。

震撼鼻腔的甜蜜香氣，治癒著訣疲憊的心。

或許是因為身體的異常狀態才對這感覺加分，但這種寶寶級的待遇，自己還真沒體驗過。

看著訣享受著莎露的歡樂時光，帕緹越看心理越不平衡，醋勁大發的低語。

「吶！到底要不要談正事？還是要繼續笑得像個變態一樣？噁心！」

莫名引爆的妒火的帕緹，醋罈子在訣的笑容中轉變成一桶汽油，能夠反映情緒的那件連身吊帶裙開始膨脹、固化。如同騎士一樣，為帕緹形成半自動攻擊的移動式尖銳拒馬。

這是訣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第一次變化成這種型態。

與平時令人感到平靜的水流相異，這個型態如沸騰般冒出大量氣泡，並且聚集在拒馬的尖端。

這些充滿高濃度能量的尖刺，向訣發出濃厚的敵意。

「……帕緹？不是啊！有話好好說啊！……能先把殺氣收起來嗎？真的！拜託！有話好好說！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解開的！這樣會傷害到莎露……啊！！」

嘶－

沸騰之水，如漲潮般快速地上升，燙到光著腳的莎露，連帶讓待在掌心的訣差點彈飛出去。

雖然帕緹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發動攻擊，但心裡卻感覺到十分的雀躍。

當然，訣的危機感還是非常敏銳，只是終於看到那件『湛藍守護者』的真正型態，令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湛藍守護者是只限定帕緹這種水生人才能夠使用的服裝，海濤之亂後，水生人幾乎被殺到滅絕。

當時的平息事件的英雄之主，也就是訣，出於研究的心態收留帕緹。

而『湛藍守護者』就是那時候送給她的全套護具。

「莎露，先跑到那邊！」

訣指著這個空間唯一對外的樓梯，現在並不是研究的好時機，必須要先確保莎露的安全。

同時，訣也在思考帕緹反常的原因。

「妳有做出什麼可能讓她生氣的事嗎？」

「或許是因為帕緹姐姐有跟我說龍先生以前是邪惡的魔王……要我別靠近龍先生，不然會被……解剖。但我知道龍先生是好人，我想要報答龍先生才沒聽帕緹姐姐的話」

『嗯？把這種事情說出來，是想要跟我翻臉嗎？到底為什麼啊？』

歪著頭的訣，狐疑的看著霧氣中心的帕緹。

抵達安全區後，訣繼續指示莎露向上跑，這對外的樓梯是環繞著這個空間而建的迴廊型。

整個空間是個圓柱形，挑高500公尺、直徑200公尺，無數的小階梯令人卻步。

將莎露趕去爬樓梯，訣奮力的拍動翅膀浮在空中。

接著，不透明的白色能量液體將迷你的訣包裹起來，一條條紅色的微血管一跳一跳的浮出、擴張、帶動白色液體體積的膨脹……更多微血管、擴張、膨脹……

從頭部、頸部的輪廓開始漸漸的清晰，接著是雙肩、雙臂、雙掌、雙翼...

再向下衍伸出胸部、腰部……

最後，重新幻化完的雙腳踩在最深的水池之中，赤紅的雙眼看著被層層守護的帕緹。

「帕緹妳聽著，先不要生氣。我常常這麼跟你說：『我跟妳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我跟妳看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妳如果生氣，我們就沒有辦法溝通，而我就沒有辦法知道妳在想什麼。」

剛重新幻化完的全白身軀，像是完全沒有上色素體人偶。

「妳也知道，我沒辦法像妳一樣運用智慧觀看大局……」

大量的壓力爆炸、穿刺，將訣伸出的右手扯爛無數次，任由帕緹釋放這些情緒。

「所以，能夠冷靜下來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嗎？」

激流般的攻勢，在瞬間靜止。

『嗚哇……要是被米米看到，可能連他也會瘋掉……』

訣將破爛但正快速修復中的手摸在帕緹的臉頰上。

滾燙的熱水急速的降溫，半個身體泡在水中的訣被凍結在原地。

喀啦！

冰裂聲從訣的面前傳來。

持續下降的溫度使空間開始降雪，尖刺拒馬如花兒般一片片的剝落。

形成一種古詩之中孤獨的冷清感。

「這就是妳的心情嗎？我一直都在這裡啊，只是平時沒……機會見面而已。而且我也沒有移情別戀，只是……就是……那個……」

喀啦！

冰裂聲再次傳來。

這次有一片雪片像是飛鏢一樣的射出。

速度不快，但正中訣的眉心，粉碎成冰屑。

千言萬語匯聚而成的記憶，直接灌進訣的腦中。

『牽動的記憶』

看著帕緹射出的記憶，訣對著她嘆了口氣，但手卻並沒有離開她。

「是嗎，既然整件事是因妳而起，那我就沒必要特意去制裁那些狗兒了。」

帕緹在記憶雪片之中，對訣懺悔。

「我不會責怪妳，也不會拋棄妳，更不會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

從牽動的記憶中，訣得知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就是帕緹，慫恿底層的狐狸族，串通高層的胡狼族，為了就是要讓自己陷入困境，進而找她幫忙。

支付的代價就是得到抽取所的機會。

雖然只有機會，但還是讓那些人願意聽從根本不知道主使者是誰的指揮。

不過，百密一疏，帕緹沒有預先知道土狼族綁架的小女孩是來自外界的『外來種』，這導致引發訣的研究心。

不然按照計畫，是要讓那小孩死去，把罪行推到土狼族跟狐狸族，由胡狼族接收抽取所，最後表面上讓胡狼族趕走待在這抽取所的兩人，實際上是就地放人。

「不過，身為妳的主人，我有必要負責送莎露回到她的世界。能夠為我指點路途嗎？」

*****

「什麼？行動失敗了！嚼嚼……」

房間中一名咬著生腿的利牙獸人激動的把嘴邊的肉給吞進嘴裡。

頭頂上戴著混濁的七彩寶石頭冠，明顯有著不同身分。

但現在只能焦慮的暴食來壓抑心情。

「汪！報告中這麼寫的，但審判權被胡狼族給攔截……疑？」

「靠！這個計畫不是只有我們知道的嗎？胡狼族那群腦滿……高官們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

利牙獸人用力的拍著桌子，手上的生腿彈飛幾片碎肉出來。

「真他媽煩死，有被那條老屁股笨龍發現是我們在搞鬼嗎？」

「有，而且還是在胡狼族的眼前被揭發。看來必須要先除掉奇比，只少能夠讓訣晚一點追到我們。」

狗頭人將視線往下移了點，看到了最後把報告書丟進火堆。

「當我白癡嗎！我當然知道！」

利牙獸人挺起結實的肌肉身軀站了起來，並且走向狗頭人低聲的補充：

「奇比不只要除掉，還要把腦袋打爛，把靈魂抽乾。那條笨龍活這麼久，復活能力一定有。還有……」

「奈金大人，狼族隊伍的將軍前來！」

狗頭人身後跑來了另外一名狗頭人打斷了利牙獸人－奈金的話，並且單膝下跪、捧著另外一捲報告書。

「嗯？快叫他給我死進來！快！」

奈金用力的指向狗頭人來的方向，接著轉身走到放置鎧甲的架子前。

似乎是疏於保養，關節處不斷發處摩擦聲，有些部位沒辦法扣上。

「喂！保養是誰的工作啊，真他媽的欠罵！」

奈金終於費盡力氣著裝完後，狼頭人將軍匆匆忙忙的跑進來。

兩人都氣喘吁吁的互相吐氣。

「奈金首領，我們……」

「滾遠點！」

奈金被對方呼出的氣噴到，惱怒地把鞋印打印在狼人將軍的肚子上。

「有話快說！」

幾秒鐘的沉默後，狼頭人將軍抹掉嘴角的血，回到站立的姿勢。

「我已經先抖出狐狸族的隊伍，現在還有時間可以逃跑。」

狼頭人將軍在胡狼族揭發狐狸頭人時，就已經策畫出賣狐狸頭人的隊伍換取脫逃的時間。也是因為出賣了狐狸頭人的隊伍才能夠逃出異界來這裡通知奈金。

「白癡！你個白癡！我要讓那些白癡狐狸回來，才能完全湮滅掉證據，你個白癡出賣他們，你們有什麼用啊？真是養一堆白癡。」

奈金一連罵出一堆的白癡，忿忿地轉頭踢翻座椅前的桌子，把桌子下鑲的暗門一腳踏爛。

取出暗門內的巨大水晶球。

這些是奈金在地界搜刮靈魂的成果，雖然比起東域地界的主流隊伍們，他的成果是完完全全是失敗組的象徵。但這顆水晶球還是被他當成寶，小心翼翼的搬了出來。

「把狗頭人隊伍跟你的隊伍集結，我們要換據點，先去日落城，至少那裏算是我的合作獵場。」

奈金在暗門內的地道向外大喊。手摸著黑水晶球，憑藉著自身的能量一刀一刀的消成立方體。

『可惡啊，浪費這麼多不知道要在蒐集多久...』

*****

地界與異界的交界處，有著讓三大障壁。

西邊的障壁被稱為『魔域大樹海』，而這樹海會吸走進入者的靈魂，所以異界大軍的西線戰事才會難以推動。

當然，訣的半不合作也是減緩的另一個原因。

兩者的作用之下，西域地界才能夠免於受到侵略。

不過，還是有一些拓展事業不順異界的隊伍會選擇在西域尋找機會。

*****

「大祭司，廢礦區的鬼王請求避難的協助。而且用的是最高消費的急傳通道。」

一名穿著銀白輕量盔甲的士兵接獲奈金的通知，從容的與一名剽悍肌肉祭司報告。

這裡是奈金所說的日落城。會與這座城有所聯繫是因為他曾經待過東域的侵略隊伍慘遭消滅，為了東山再起，轉移到還沒有被開發到西域並與地界種合作，尋求能夠一戰翻身的機會。

「別管他，我們這裡可是專屬人類種族的城。與鬼流之輩牽扯，成何體統！」

肌肉祭司只是動了動嘴，完全沒友抬起頭的繼續處理著桌上的文件。

「但鬼王有付一半的訂金，要回絕嗎？」

「嗯？既然對方誠意都拿出來了，那就接受他們的避難請求。嗯……我想就由第十團去接應吧，她們正好需要一點經驗。」

說完，肌肉祭司空出一隻手從抽屜內拿出一把鑰匙交給士兵。

那名士兵點了頭，把奈金送來的請求書與橙色的水晶片放到肌肉祭司的桌上。讓肌肉祭司蓋上一個紅色的印，士兵拿著懸賞單跟鑰匙離開房間。

等到士兵離開之後，肌肉祭司將橙色的水晶片收進自己腰上的布袋內，接著整理起桌上處理中的文件，同時回應著。

「下一個！」

「報告！大祭司，從各城來觀禮的貴族們已經分配到各個貴賓房了。」

第二名士兵也是相同的著裝，但沒有拿著報告書，僅是以舉手禮的姿勢口頭報告。

「很好，宣布下去，淨化日按照原定日期舉行。」

肌肉祭司翻閱著整理起來的文件，並抽出其中裝訂好的其中一份，把剛才奈金請求的事項裝訂在一起。

『這次因為各派壓力問題，應邀而來的比往年都來的少，趁這次淨化日除掉那鬼族，提振低迷的士氣。』

早就有除去奈金的肌肉祭司，想要藉機來個棒打落水狗。

「對了！士兵，順便去叫特一、特三跟第一團的團長來這開臨時會。」

但抹消奈金是臨時起意，並沒有計畫。需要在更進一步的討論，所以才需要請求主力的軍團團長討論如何一舉消滅。

同時，這個臨時起意，讓肌肉祭司感覺到一股愉悅的情緒打從心底而來。

臉上的表情非常詭異的振筆疾書。

不過這表情只維持了幾秒鐘。

不久後，三個團長同時到達。

「各位，請看這份計畫書，現在我們沒有上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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