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由於SASA很喜歡上課舉手回答問題,以及跟老師互動,由於她上課很吵又自以為優等生的行為,再加上我們學校制服是綠色的關係,補習班的人都稱呼她為史萊哲林妙麗,不過這也無損SASA的行情,隱性的追求者始終絡繹不絕,但大家始終都不敢告白,反而慫恿其他人去告白,看可不可以踩在人家屍體上過河。於是在某一天,坐我左手後方的一個捲毛哥,在課還沒開始前,傳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同學您好,用笛卡爾座標表示,以我為原點,我是(0,0),你是(0,1),那個(-1,2)的女孩,綁著小馬尾,穿著你們學校的制服,有著比鵝卵石還要圓的雞蛋臉。就是那個每次都被補習班老師稱讚的女生,請問她是你的同學嗎?你們兩個熟不熟阿?」
我看完之後,在紙上用鉛筆回應:
「她是我同學沒有錯啦,但是我們兩個可是『三分熟牛排和五分熟牛排』,彼此都不是很熟,請問你有何貴幹?」
「嗯,你看位置(-2,2),也就是她左手的位置,原座位者已經向前補位了,現在鬧空城,現在你可以直搗黃龍,直接佔據(-2,2)的位置,幫我打聽一下她嗎?」
「她是標準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例子,而且既然有那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是你好好把握,偏要我來代勞?」我沒好氣的直接轉頭跟他嗆聲,覺得他實在是太莫名其妙。
「拜託啦!大哥,和那麼迷人的美女聊天,你也不吃虧,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一次行不行?那就包~在~你~身~上了!」他一說完,我還來不及再拒絕,他就站起來拿著我的包包,朝SASA左方的座位丟過去。SASA似乎被我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從書本中抬起頭來。我硬著頭皮直接移動到SASA的左邊,一屁股坐下後就開口說:
「邱同學,不好意思,我的抽屜裡有蟑螂,所以妳願意讓我坐你旁邊嗎?」我胡說八道,心中把那位捲毛哥的祖宗八代問候一百遍。而SASA瞥了我一眼,笑著問:
「喔~那你又知道我的抽屜沒有老鼠嗎?」
「你騙人,要不然讓專業的我來幫忙抓老鼠,怎麼樣?」
我話還沒說完,就白目的將鹹豬手往抽屜裡伸去,想要來個探囊取寶。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還真的被我摸到一塊軟綿綿的東西。
「哇勒,原來真的有耶,不過這應該不是老鼠吧,這感覺有翅膀,應該是個飛禽動物。」
我忍不住好奇把它拿出來一探究竟,結果竟然是塊已經開封的好自在,SASA瞬間滿臉通紅,在眾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SASA惱怒的從黑板拿了一條白色粉筆,在我們兩人座位上畫了一道白色的線,然後遞給我一張紙。
「這是我們之間『互不侵犯』的條約,請你蓋章簽名,以後這條白色的線,就是我們之間的楚漢邊界了。」SASA冷冷地說,我還不知死活地問她:
「那如果我的右手五指,不幸來個大軍壓境呢?」
「你放心,如果『它們』來拜訪我國,我也一定不會虧待它們的。」她說著說著,順手把玩起了美工刀,不斷地磨擦桌子的邊緣。
從那天的上半堂課,我們兩人彼此形同陌路,東犬西吠。但是到了下半堂課,SASA因為生理期不舒服,在桌上趴著不能起,臉頰的紅暈搭配額頭的汗水,像是朵嬌豔的玫瑰枯萎,我想要拯救那脆弱的生命,卻怕上面的刺會遍體麟傷。
不過身為同班同學,總不能見死不救,不然太沒有江湖道義了。於是我趁上廁所之際,偷溜出去超商,買了巧克力和熱紅豆湯(怕太燙,有先喝一口),偷偷的塞到了她的抽屜裡,SASA吃了之後身子就暖起來後,瞬間我們兩人之間的柏林圍牆也倒塌了。
下一次的補習課,SASA竟然主動的拍拍我,要我坐她旁邊
「哪有同班同學補習不坐在一起的,很怪耶~」說完就順手把她便當裡的香菇,丟到我的餐盒。
「我對葷類過敏,你可以幫我解決掉嗎?」
「我怕我吃到妳口水,下輩子會變成女生。」我笑的說。
「又沒差,更何況那天的紅豆湯上我也喝到了不少你的口水,我還不是一樣青春可愛,沒有變成和你一樣色咪咪。」
「天哪,你怎麼知道我有偷嘗一口。」我驚嚇回應。
「你喝紅豆湯稀哩呼嚕的聲音這麼大聲,不想聽到都難。」SASA口氣聽起來沒有責備之意,笑盈盈的說著。不過在幾次的天馬行空交談之中,我發現她並不像想像的三八,在瘋顛的言語之中醞釀著一種智慧。之後每次補習班上課,她都會主動幫我佔位置。
「因為中午我需要有人幫我吃香菇、蘑菇、金針菇,各種菇類。」
「哈~原來SASA,竟然如此的看重我,把我當垃圾筒看待。」我不平的說著。
「哼~少臭美自己是垃圾桶了,其實應該說你是ㄆㄨㄣ桶才對。」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人生就像一桶ㄆㄨ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口吃的是什麼。」
「哈哈,好噁但又好有人生道理喔。」SASA捧腹大笑。
「其實,你是想要利用我,讓其他補習班男生誤以為認為妳已經死會了吧,呵呵。」
「哼~不要自作多情了,ㄆㄨㄣ桶,繼續吃你的香菇吧。」SASA微笑的罵著。
為了感謝她的「香菇全餐」,由於她家住基隆比較遠的關係,有時候她早餐來不及買,我也會順路多帶一份,雖然花的是自己的「小朋友」也無所謂。當然再這之後,我也不敢和仰慕SASA的那位捲毛哥對話,以免被他罵「監守自盜」,怕被說「包在你身上」變成「抱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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