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六【GL洛昭言同人】《灵》 - 第二十八章《生死》

第二十八章《生死》

自毁装置在总坛最底部，当众人来到此处时，上头不时落下大小不一的石块。

而眼前只有一条被石块砸的破败的石桥，石桥最前面便是自毁开关。

现在问题来了，要由谁去关掉装置？

有人提议让居十方的豆包去，但豆包是居十方对母亲的唯一念想，他怎么可能让豆包去？

眼见已经有人开始指责居十方，顾寒江默默转头望向自己一手带大的两个孩子，一位面色凝重，在想办法如何到达对面，另一位则是也在催促居十方。

联想到在无垢中看到的景象，顾寒江环视一圈，最后看向石桥对面的机关，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近乎同时，动身冲了出去。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喊道：“义父/师父/顾前辈！”

石块持续落下，石桥终是承受不住，沿着顾寒江跑过的地方开始崩塌。

最后关键时刻，顾寒江关闭机关的同时，一块大石刚好砸下。

一时间，平台碎裂，顾寒江连着大石掉入深渊。

明绣捂嘴惊喊出声，而顾俊瞳第一时间奔到边缘近乎跪下往深渊一望，冷汗滴下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跳入了深渊。

不一会儿，大白狼背着重伤昏迷的顾寒江跳了上来。

顾俊瞳当即上前以手感知顾寒江的状况，明绣也过来为顾寒江把脉，可又害怕是不好的结果而犹豫。

当顾俊瞳想用自己的生命力救治顾寒江时，脑中却传来闲卿的声音：“小瞳！不可！当心暴露。”

顾俊瞳：“可是......”

闲卿：“没有可是！先将人带回正武盟救治要紧！”

顾俊瞳：“......嗯！”

正武盟，机巧堂客房内。

在没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下，顾俊瞳持续不断的向顾寒江传送自己的生命力，可都石沉大海一般，让她不敢置信。

顾寒江虚弱道：“阿瞳……停下吧……义父大概……气数已尽了……”

气数已尽，多么沉重的一个词，成功让顾俊瞳缓缓收回了手，连呼吸也变沉重。

顾寒江又道：“好孩子……”

他看向抱胸站在一旁的闲卿，道：“闲卿兄……能否……借我一样东西？……”

闲卿：“……”

房外，越祈看见顾寒江从房里走出，立刻上前关心道：“顾叔，你好多了？”

顾寒江点头，随后朝坐在地上不发一语的越今朝问：“在看什么？”

越今朝道：“没什么。”

顾寒江又问越祈，道：“居小哥呢？”

越祈道：“还没起床。”

顾寒江看着紧闭的房门，转头示意闲卿。

闲卿收到意思，上前将门拆了，而居十方其实就站在门后。

居十方道：“顾前辈……”

顾寒江将手背在身后，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我有一些话要跟越小哥与居小哥说，还请两位都随我来。”

越今朝：“……”

居十方：“……”

越祈本想跟上去，但闲卿挡在她面前对她摇了摇头。

…

顾寒江、越今朝、居十方三人离去不久，洛昭言与端着碗汤药的明绣走了进来。

闲卿道：“他不在。”

闻言，明绣一愣，手中药碗脱手，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顿时汤药四溅，她颤声问：“去哪了？”

闲卿道：“不知道。”

明绣转身跑了出去。

闲卿深吸一口气，也走了出去。

一时间，机巧堂内就只剩越祈、洛昭言、顾俊瞳三人。

洛昭言见越祈有些不知所措，便道：“越姑娘，你就先在机巧堂内等候吧。”

越祈点头道：“好。”

洛昭言转头看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顾俊瞳。

方才一进来，洛昭言就察觉到顾俊瞳情绪不对，于是走到她面前，轻声道：“阿瞳，怎么了吗？”

越祈也凑了过来，道：“俊瞳是担心顾叔吗？可是我看顾叔能走能说，应该好了很多呀。”

顾俊瞳握紧双拳，道：“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洛昭言/越祈吃惊：“什么！？”

顾俊瞳不再多言，转身回房。

洛昭言唤道：“阿瞳！”

见顾俊瞳不闻，她赶紧对越祈道：“越姑娘，等下要是有人来找，你就说人都不在，请他们晚些再来就好。”

说罢，不等越祈回应，跟上顾俊瞳。

洛昭言关上房门，转过身只见顾俊瞳低着头背对着她，微倾着身，双手撑在桌上。

这颓然的背影让洛昭言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思索片刻，她几步上前，从顾俊瞳身后缓缓抱住她，头靠在她肩背上，并未说话，就只是这么静静陪着。

顾俊瞳感受着背上传来的体温和重量，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

这时，洛昭言道：“阿瞳，想哭便哭吧，我在。”

顾俊瞳沉默的看向抱在腰间的那双手，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昭言，我并没有想哭。我只是在想，这就是将要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感受吗？不止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洛昭言收紧手臂，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轻声道：“阿瞳......”

顾俊瞳深呼吸一口气，叹息道：“事到如今，又还能说什么呢？但愿师妹不要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说着，她转身抱住洛昭言。

洛昭言在顾俊瞳怀中点头，也道：“我也很担心明姑娘的状况。”

顾俊瞳道：“我们去找师妹吧？”

洛昭言：“嗯！”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俩人才刚出房门不久，就有正武盟弟子来报说左冠人找洛昭言。

见此，洛昭言道：“左盟主找我定然是有事。阿瞳，明姑娘那里......”

顾俊瞳道：“无妨，我一人去找师妹也行。”

于是，二人分开行动。

不过，顾俊瞳没找到明绣，倒是在某棵树下找到闲卿。

顾俊瞳问：“师妹呢？”

闲卿道：“就在不远处。”又道：“不过我劝你现在还是等你义父回来比较好。”

顾俊瞳到：“......也行。”

接着和闲卿一样坐下休息。

闲卿道：“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顾俊瞳无声叹息，道：“怎么不难过。有谁规定难过一定要哭丧着脸吗？”

闲卿呵一声，道：“那倒没有。话说，小昭言呢？”

顾俊瞳道：“被左冠人找去了。”

对此，闲卿不再出声，顾俊瞳也同样静静等着顾寒江回来。

不久后，闲卿起身道：“走吧，差不多了。”

顾俊瞳应一声，起身跟着他走。

另一边，越今朝与居十方互殴发泄情绪后，都感觉好多了，便一同和顾寒江抱拳，接着回正武盟。

闲卿和顾俊瞳在不远处等着。

等二人离开后，闲卿对顾寒江道：“最后一点时间了，不留给你亲手带大的两个孩子吗？”

顾俊瞳：“……”

顾寒江先是看向顾俊瞳，再看向闲卿，道：“也是和你一同带大的。绣儿没随你们一同出来，定又是躲起来自己偷偷哭了。她性子犟，我还真担心她做什么傻事。闲卿，以后就拜托你了。这些年来委托你许多事，多谢你了，你多珍重。好了，我们去找绣儿吧。”

闲卿转身道：“跟我来。”

他们在一处湖边找到明绣。

明绣听见脚步声，发现是他们来，转身就跑。

顾寒江突然捂胸呼吸一滞。

顾俊瞳道赶紧扶住顾寒江，道：“义父！”

明绣听闻动静，也赶紧回过身跑到顾寒江面前，道：“师父！”

顾寒江轻笑一声，道：“可找到绣儿了。”

随后轻轻拨开顾俊瞳的手，走到湖边坐下，道：“我累了，你们来，陪我坐会。”

明绣摇摇头，没有动作，而顾俊瞳则依言在顾寒江右手边跪坐下来。

顾寒江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道：“还记得阿瞳当年还是躺在草丛中放声大哭的婴儿，转眼二十年过去，现在倒成了仪表堂堂的人中君子。”

顾俊瞳垂眸，回忆涌上心头，不禁眼眶一酸，隐忍道：“……是‘父亲’教导的好。”

听闻这个称呼，顾寒江欣慰一笑，道：“只可惜某些思想上太像闲卿了，这可不好。”

闲卿抱胸偏头道：“难道像人会比较好吗？”

顾俊瞳摇头，道：“父亲放心，我便是我。”

顾寒江轻笑两声，随后深深叹气，道：“还记得绣儿刚来山上那会，时常偷偷躲起来哭，让我们好找，绣儿，以后不许这样了，有什么事可以和闲卿还有阿瞳说。”

明绣哽咽道：“不要……我谁都不要说……师父……”

此时，顾寒江手腕上的无垢钥环亮起，顾寒江闭了闭眼，道：“九泉钥环只认一主，若非现任主人交出或死去，否则绝不会易主。”

他看向闲卿，道：“闲卿，既然他们都无心要接任守护一职……”

还未说完就被明绣打断，明绣道：“师父，我要继任无垢守护，这是师父的钥环，我不给别人。”

顾寒江道：“绣儿，九泉守护并非儿戏。”

明绣道：“我只是讨厌看见未来却无法改变，并非觉得师父守护泉眼没有意义。”

顾寒江道：“傻孩子，未来并非不可改变。有机会改变未来的走向，将其导向自己期待的方向，保护想保护的人。师父认为，能成为守护，真的很幸运。”

说着，将钥环传给了明绣。

顾俊瞳道：“但是搭进了自己的命。父亲，值得吗？”

明绣道：“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哪里值得？”

顾寒江道：“值不值得也要亲自体會过才会知晓。不过我真心希望你们永远也不要知晓才好。”

似乎是时间到了，他的眼皮开始觉得沉重，可他仍继续道：“生死轮回，有死方有生。若无死之消亡，何来生之可贵……”

听见顾寒江声音开始变轻，顾俊瞳赶紧握住他手腕传送生命力，尽管都石沉大海，但她还是想让顾寒江将想说的话说完。

“……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是对不起阿，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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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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