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暢行無阻地來到通往後門的走廊,在推開門的前一刻,Keria提醒他們。
「第二大樓的殭屍非常密集,要保持警戒,不能再閒聊了。」
「很密集?」文炫竣皺眉問道。
「比剛才路上的殭屍數量再多三倍。」
李珉炯粗略計算剛才遇到的殭屍數量,最多不過十五、六隻。如果真的是再多三倍的數量,那會是場硬戰。
「不能繞過去嗎?」李珉炯露出疑惑的樣子,他們是生存者,不是士兵,當然能避戰就避戰。
「沒辦法。」Keria搖了搖頭。「這裡的路程最近,再加上其他的路線都是空地,能躲的地方太少了,如果被包圍就完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那吧,但我們得換個隊形——由我開路,Keria你去Gumayusi的身邊。」文炫竣握緊手上的長槍,向前一步繼續說道。「只有我在前排,他才敢放心攻擊,而且如果四周都是殭屍,需要有人顧他的死角。」
「我想一下……」Keria看向李珉炯手上的武器。「Gumayusi,你有多準?」
這個提問很正常,Keria從沒看過對方射箭的樣子,先前他沒解決的殭屍全都由文炫竣收拾,李珉炯從頭到尾只負責警戒。
「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都活到這個年頭,大家多少都有點本事。但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幾個厲害的弓箭手,就算他們準頭夠強,拿的也都是十字弓,跟你這種不一樣。」Keria向來直話直說,攸關生死的事情更是。「如果你的弓箭只是輔助,那讓我和Oner在前排,行動效率會更高,你可以像先前一樣,負責警戒就好。」
Keria並非第一次對隊友的能力提出質疑,因為一旦決定共同行動,彼此就是生命共同體。他不害怕弄僵氣氛或讓人難堪——因為面子永遠比不上性命重要。
所以當他提出這個意見時,他腦中預想到了好幾個可能的狀況。Gumayusi可能會覺得不受尊重,轉而氣憤或不悅、或是因為得不到信任而感到失落等。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不在乎,畢竟,靠實力說話是這個世代的準則。
只是Keria沒料到,對方只回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一個沒有被冒犯到的笑容。他眨了眨眼睛,想確認自己沒看錯反應,對方則加深了那個笑容。
「Keria。」李珉炯的聲音篤定而冷靜。「你有多相信自己的技術,我就有多相信自己。」
接著李珉炯收起來他的笑容,稍稍提起手中的弓箭。
「我從不失手。相信我吧!Keria。」
突然,Keria眼中出現了幻影,眼前的人跟金赫奎的身影好像重疊了。他們一樣充滿自信、理性,散發著同樣溫和且內斂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們。那個瞬間,他以為金赫奎從沒離開過。
「Keria,我敢打包票,他的技術是一流的,你等等就知道了。」
文炫竣的一句話讓Keria回到現實,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樣想,但也許是因為心虛,他沒有回應那句話,而是低著頭走到信誓旦旦的弓箭手背後。
「好,走吧。」Keria輕輕的說了一句,同時讓自己保持冷靜,這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二個金赫奎。
但接下來廣場內的狀況,著實讓Keria嚇了一跳。兩個人的配合行雲流水,多年戰友的默契已刻入骨髓。
當Oner藉著棍柄蹬地躍起時,Gumayusi趁著他滯留空中的那一刻,將被Oner吸引目光的殭屍一一送入塵土,接著Oner順勢落地,讓其餘殭屍的腦漿四溢。
又或著,Oner一個轉身迴旋,將長槍刀刃揮向殭屍時,Gumayusi瞄準那些體型較小,未被Oner攻擊到的目標,送他們腦門一箭。
雖說是替Gumayusi注意死角,但Keria能感受到,不僅是前方,連左右兩側甚至身後,都在Gumayusi的警戒範圍內,因為在Keria意識到殭屍準備踏入攻擊範圍時,Gumayusi早已指示他解決來者不善的訪客,指令精準且迅速。
Keria處理目標後,不禁感嘆,好像真的也沒有下手的機會了,於是開始警戒四周,意外發現Gumayusi正將箭矢射到殭屍的大腿上。
Keria一開始以為他失手了,但很快意識到,Gumayusi的那一箭是為了逼迫目標留在Oner的攻擊距離。下一秒,那個目標和其他倒楣鬼一起被Oner狠狠擊飛,再也爬不起來。
Keria不禁低低地吹了聲口哨,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賞,心想著這傢伙比他想的還要強。而這一聲,也吸引了李珉炯的注意。
「Keria,除了不要離我太遠,其他的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李珉炯放出了一支箭矢,又是一個倒楣的目標倒下。「被逼著待在我身邊,行動一定很受限吧!有狀況的話我會叫你,去吧!」
李珉炯說出這些話時,目光從未朝Keria的方向移動過,而是一心一意盯著前方夥伴的身影,準備著下一次攻擊,因此也沒注意到Keria震驚後轉為燦笑的表情。
「還真可靠,好,我不會離太遠。」Keria將原本纏繞在身上的繩子解開,將一端穿過匕首尾端的孔洞,用力一拉,繩索便牢牢地與匕首連接。
Keria其實也沒注意到,自己正笑得燦爛。
他將匕首反握,雙臂伸展,並將匕首舉到與肩膀同水平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將胸膛挺起,像是凝聚了全身的力量,隨後猛然用力擲出匕首。隨著一道急促的風聲,匕首像利箭般直射向那隻靠近李珉炯的殭屍,尖銳的刀鋒準確地插入其肩膀。雖然命中部位略有偏差,但不影響他的下一步行動。Keria迅速握住繩索,硬生生的把殭屍拉向自己。
接著,他用力一腳踢向殭屍,不僅成功拔出匕首,還將殭屍逼退,絆倒了身後的幾隻殭屍,隨後一群殭屍接連倒下。他迅速上前,對仍未站起來的殭屍補上了最後一刀。
「還剩幾隻,大家撐住!」李珉炯看環視四周,大聲喊道。隨後他轉向Keria,語氣果斷。「你去幫Oner,後排的殭屍數量已經少很多了,我可以自己處理。」
Keria毫不猶豫地向前衝出。既然已經見識過Gumayusi的實力與判斷能力,他沒必要與對方爭論更好的做法。
奔跑時,他壓低身子,本就嬌小的體型讓他更加靈活,當殭屍們反應過來時,早已無法抓住他。而Keria則精準抓準時機,揮舞刀鋒,使殭屍應聲倒下。
當Keria來到Oner附近時,他沒有直接衝到對方身邊,而是靈活地游走在隊友刀尖觸及不到的位置,使他的敏捷與Oner的力量形成鮮明對比。
Oner以蠻力開道,長槍掃過,殭屍成排倒下;而Keria則穿梭於縫隙之間,刀鋒閃爍,精準地將目標逐一放倒。力量與敏捷互補,節奏分明,形成了另一種截然不同卻同樣高效的戰鬥節奏,絲毫不遜於Gumayusi的搭配,
等Keria回過神時,附近的殭屍已經被他們清空了。Gumayusi正在確認是否還有遺漏的敵人,順手拔出插在殭屍身上的箭矢。
「抱歉了,剛剛質疑你。」Keria從附近收集箭矢,遞給李珉炯時說道。
「沒關係,我習慣了。」李珉炯則回應他一貫的笑容。
「啊,對不起。」Keria聽完莫名覺得虧欠,心想以後真該改掉先入為主的壞習慣。
「我是真的沒關係,Keria不用道歉。」李珉炯把手搭在Keria的肩上,語氣坦然。「其實被質疑也是件好事,那會提醒我不要自滿。而且……」
「而且?」Keria看著他的手比了一個七,放在下巴上,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自認帥氣的表情。
「這樣展露實力的時候更帥。」
「噗——哈哈哈哈。」Keria憋不住笑意,放聲大笑。「哪有人像你這樣說的啊,你這樣已經是赤裸裸的自戀了。」
「不不不,這叫做自信。而且你也可以這麼說,你戰鬥的方式很難用言語形容,很帥。」李珉炯又拔起幾支箭矢放入箭袋,語氣平靜卻誠懇。「我從來沒看過這種戰鬥方法,是誰教你的嗎?」
「我跟同伴一起摸索的。」Keria試著無視那句稱讚,自顧自地說道。「但我們擅長的武器不同,我嘗試過很多武器,但沒有一把武器比簡單的刀順手。」
「你那把刀看起來不簡單啊?」李珉炯瞥了眼Keria手中的武器,心想這東西用起來肯定沒有想像中輕鬆。倒勾的設計雖然能造成更大傷害,但稍有不慎,刀就會卡在敵人體內,反而讓使用者陷入危險。
「那是後來撿到的,一開始也只是想試試看,沒想到一試成主顧。」Keria轉了轉手中的匕首,語氣輕快地問道:「話說,你們據點有磨刀石嗎?」
「有,連負責修繕武器的人員都有。」
「太好了,我正愁刀刃變鈍了。」
「我到時候帶你去吧,順便幫你談點折扣。」
「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箭矢差不多回收完了,可以走了。」
兩人跟文炫竣會合時,簡單確認狀況後,便走進了第二大樓。
大樓的裝潢與診間配置和先前的建築相似,他們迅速找到了販賣醫療器具的商店。店內空間寬敞,容納了輪椅、座便椅,甚至是電動病床等大型輔助器具,也一點也不顯得擁擠。幾人停在店家深處的商品架前,眼前是亂成一團、交錯堆放在地上的拐杖。
「感覺大部分的拐杖都可以用。」文炫竣敲敲打打起了幾把拐杖,像是在確認拐杖的品質。
「別敲了,你以為在選西瓜嗎?」李珉炯蹲下來端詳各個拐杖的差異。「不知道這些拐杖有什麼不同?」
「我也不懂拐杖的差別。你們選,我去門口把風,有狀況我會通知你們,記得挑快一點。」Keria說完後一溜菸的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李珉炯和文炫竣開始比較各種拐杖的差異,雖然李相赫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正因如此,他們更覺得自己該替他著想。
「你覺得Keria怎麼樣?」文炫竣把幾個明顯壞掉的拐杖扔到一旁。
「很強。還好當時沒有打起來。」
「對吧,好想比劃一下試看看。」
「你是國中生嗎?動不動就想打架。而且,他已經贏一場了。」李珉炯無言的看向文炫竣,並兩手舉起不同種類的商品。「選哪個?」
「他那次是偷襲,不能算數……右邊那個,體積比較小。」
「你覺得他值得信任嗎?」
「不確定,目前感覺還可以,還要再多觀察一下。」
「我也這麼想。其他呢,有注意到什麼?」
「說話直接。還有,感覺跟你一樣都是想很多的類型。」
「我哪有?」
「你真該看看你思考的表情,簡直一臉屎樣。」文炫竣拿起了一個灰色拐杖,隨便瞄了眼後又丟在一旁。
「你才是肌肉腦袋,一心只想打架。」李珉炯沒好氣地回應。「所以你真的也不知道金赫奎這個名字嗎?」
「對啊,沒印象。說實話,我覺得他肯定找不到了,還記得據點內那個找了兒子好幾年的婦人嗎?找那麼久都沒消沒息,我看了都難受起來了。」
「可別在人家面前這樣說。」李珉炯挑起了一個可以對折的前臂拐杖。「這個怎麼樣?」
「我知道啦,但看他那樣子,應該也失望好幾次了。」文炫竣仔細端詳後說。「好像還不錯,還有其他顏色欸,挑個黑色吧,相赫哥肯定會喜歡。」
話題最終不了了之,李珉炯把前臂拐杖掛在背包和箭袋中間。
「這樣應該就不會掉了,去找他吧。」
「好。」
走到門口時,他們發現Keria蹲低身子,反握匕首。等他們走得更近時,Keria豎起食指貼在嘴上,示意他們安靜行動。
「我剛剛聽到聲音,是很沉的腳步聲。」還沒等李珉炯開口,Keria就率先解釋情況。「我只有聽到聲音,沒看到人。」
「我沒聽到。」李珉炯豎起耳朵,卻什麼都沒聽到。
「我也是。」
「聲音是從醫院外面傳來的,不在這棟建築物內。如果我沒走到商店門口來,應該也會聽不到。你們東西挑完了嗎?」
「嗯。」李敏炯轉身露出背後的拐杖。「可以走了。」
「那你們跟緊我,記得蹲低身子、腳步放輕。」Keria雖然沒見到發出聲音的物體,但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希望不要是變種。」
一行人悄悄地向醫院門口靠近,Keria靠在牆上探出頭,仔細確認外面的狀況。
「你們據點在哪?」Keria小聲地詢問,眼睛也不放過戶外任何可疑的狀況。
「在這。」李珉炯拿出地圖,指著據點的位置。「出大門口後,沿著第一大樓對面的大路走。」
Keria低頭看了地圖,確認方位之後,便領著其他人朝著據點的方向走。沿途他們只遇到幾隻殭屍,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之處。而李珉炯則負責清理路上的殭屍,讓戰鬥盡量不要演變成近身對戰,因為那種打鬥聲容易引來更多殭屍。
原本就算吸引了幾隻殭屍也不成問題,但那個詭異的聲響像一件扎皮膚的毛衣,讓Keria無法忽視,一直糾纏著他的思緒。
當他們越過第一醫療大樓時,那股聲響依舊無影無蹤,彷彿只是Keria腦中產生的幻覺。正當他覺得或許真的是聽錯時,一股震動讓他瞬間警覺。
「快躲起來。」Keria低聲催促,迅速帶著他們跳進路邊的草叢。這些草叢因為長期沒人修剪,生長得茂密,三個成年人的身影完全被隱藏其中。
隨後,規律的腳步聲從第一大樓傳來,蹲在草叢中的三人悄悄地觀察,見到一隻體型巨大、幾乎與門口同樣大的殭屍緩慢地走了出來。正是那個聲音的源頭。
「就是這個,我聽到的就是這個。」Keria面色凝重地盯著龐然巨物。
「這隻變種也太大了。」文炫竣露出驚訝的神情。「這東西至少有個三公尺高。」
「不要被發現就沒問題,它離得很遠,只要我們不招搖,它就不可能看見我們。」李珉炯鎮定情緒說道。「Keria接下來的路就由……」
然而,當李珉炯看向Keria時,才發現一隻殭屍正悄悄地朝Keria的背後靠近,張開血盆大口。那隻殭屍距離他僅一步之遙,只要它再邁出一步,就會對他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
李珉炯的心跳瞬間加速,幾乎是本能反應,準備要拉滿弓弦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之前的記憶——他的夥伴不幸被殭屍抓住時,想要努力勾著李珉炯伸出的手,卻什麼也沒抓到。在李珉炯幾乎要碰到對方的手時,同伴已經在殭屍的撕咬下發出淒慘的叫聲,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轉身逃跑,什麼都無能為力。
那一刻,李珉炯的心中傳來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他不由自主地愣住了。他也許只恍神了1秒,但戰場就是一個連失神都不被允許的地方。
接連而來,他的頭腦一陣疼痛,像是被銼刀滑過皮膚的痛。那一瞬間,讓他錯過伸手的時機,他想要抓著Keria的肩膀向後跩,卻依舊沒勾著。恐懼和絕望充滿了他的心頭,他害怕歷史重演,害怕再次無能為力。
但李珉炯放棄得太早,因為除了他以外,文炫竣也注意到了那隻怪物。
文炫竣站起來,用長槍刺向殭屍的腦門,但在如此近距離,且中間卡著的Keria的不利狀況下,最後刀刃只陷進了殭屍的胸膛。文炫竣見狀嘖了一聲,用力將殭屍甩向左側,讓其撞破汽車窗戶後,整個上半身被碎玻璃卡在車內。
「沒事吧,Keria?」文炫竣眼神掃向四周,確認沒有吸引其他殭屍,及遠處的大殭屍,便鬆了口氣。
「我沒事,我竟然沒有注意四周,還好有你幫忙,謝謝你。」Keria鄭重地道謝,大殭屍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讓他一時忘了警戒四周。
「沒事,隊友就是要相互掩護。」文炫竣轉身見李珉炯還沒回過神來,便伸手拍了對方的肩膀,即使剛剛沒有看到李珉炯的反應,他也可以把狀況猜個大概。所以他只是拍著肩膀小聲說了一句。「放心,沒事。」
李珉炯這才反應過來,他先看向Keria,才把視線對上文炫竣的眼睛。
「嗯,謝了。」李珉炯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便簡單的道了謝。
「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前排?」文炫竣笑著舒緩氣氛。「沒我就是不行啊。」
「是是是,你最棒了。」李珉炯聽懂了對方的關心,便回到了平常說話的狀態,不忘記敷衍對方,接著才關心起Keria。「Keria,你真的沒事?」
「……完全沒事,放心吧。」Keria有點遲疑,像是在思考什麼。「Gumayusi,你剛……」
「要不是我有這種奧運選手等級的反應速度,我想我們早就被那個大傢伙發現了。」文炫竣的自吹自擂打斷了Keria的話,讓李珉炯翻了個白眼。
「Keria你剛剛說什麼?你的話被……」
這次輪到李珉炯的話被打斷,但打斷他的不是文炫竣,而是汽車的警報聲。刺耳又尖銳的聲音響徹雲霄,吸引了附近所有的殭屍——包含遠處的大殭屍。
「Oner你有奧運選手等級的反應速度,可不可以也有同等級的思考能力啊?」李珉炯看著文炫竣大聲罵道。反正再怎麼大聲,也不可能比警報聲吵。「你怎麼會往車子打啊。」
「當初沒反應過來的人,就不要多嘴啦。快跑。」文炫竣轉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等一下,快蹲下。」Keria拉住了李珉炯,卻沒碰到已經跑遠的文炫竣。「該死。」
就在此時,文炫竣的背後被遠處飛來的不明物體擊中,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李珉炯沒有看到飛過來的是什麼東西,只有Keria注意到了。
他眼睜睜看著大殭屍被警報聲吸引後,隨手抓著了一隻矮小的殭屍丟了過來,當要轉身警告大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Keria只來得及拉住李珉炯。
這次,他們沒有遲疑地衝向文炫竣的身邊,Keria快速殺死躺在文炫竣的身上的殭屍,便將其推開。
李珉炯將文炫竣翻身確定傷勢,他沒有看到明顯的外傷,但不管如何拍打或吼叫都叫不醒昏迷的文炫竣。
「叫不起來,他暈過去了。」李珉炯向警戒四周的Keria報告狀況。
「有呼吸嗎?」
「有。」
「那就扛著他跑,這裡不能待了。」Keria收起匕首,並撿起文炫竣的武器。
李珉炯則將背包的位置移動到胸前,背起了文炫竣。
「扛得動嗎?」
「可以。」
Keria回頭看了眼。剛剛被拋過來的殭屍,把他們躲藏的草叢上半部打斷了,讓Keria可以清楚的看見另外一邊的樣子。
大殭屍正從醫院門口跑了過來,而被汽車吸引住了殭屍,則有幾隻注意到了他們。
「大隻的要來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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