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樹子奶奶緩步走來接起電話,但一聽到內容,手裡拿著的電話應聲掉落,雙目呆滯的癱坐在地,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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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輝回到家中,他不發一語的往樓上房間走去,將自己關在房內,這樣的行為,令母親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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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灰暗的房內,和輝身體靠在門上,面目猙獰,身體微微顫抖,這時,希爾德的靈體站在和輝面前與他對視,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的和輝爆發出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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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我什麼都無法保護,身邊的人都因我死去,而我卻和從前一樣無能為力,被別人護在身後,將期待放在我身上,結果…我根本無法回應他們!我辜負了他們,糟蹋了他們的犧牲,錦木先生也是、父親也是,就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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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哥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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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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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又一副很跩的樣子看人欸,真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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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將一位身形瘦弱的小男孩圍在牆角,在前頭的孩子一拳打倒男孩,「這表情真越看越不爽,喂!聽說你老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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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的跟班附和道,「好像是在火場被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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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悽慘,這種死法真的很可怕啊!呼吸困難、烈火焚身,真是可憐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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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你這樣說我爸爸!」,男孩震怒朝為首的男孩打去,卻被對方一把推開,跌進後方的垃圾堆,所有人指著男孩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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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臭呢!跟你爸被火烤焦一樣臭呢!」,聽到這的男孩火冒三丈,艱難地從垃圾堆站起,大吼著衝向前,「到此為止了!」,大喊聲叫停了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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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淡藍頭髮的年輕男子出聲制止,小孩們看到這高大的大男子也決定不再鬧事,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男孩拎起書包也準備離去,但那位藍髮男子卻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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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坐在公園的長椅,看著別的孩子和父親在玩耍的場景,默默地留下一道眼淚,就在這時,藍髮男子遞給他一支冰棒,接過後與大哥哥坐在長椅上一同吃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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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謝謝你幫我趕走他們。」男孩向男子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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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我該做的。」男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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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做的?哥哥難道是警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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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警察,看到被欺負的孩子,難道不該出手相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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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聽後一聲不吭,男子則轉移話題,問道,「你怎麼會被欺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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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答道,「我沒有做錯什麼,是他們過來找碴的,還有,我沒有被欺負,只是…被打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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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後哈哈大笑,男孩面色羞紅喊著,「這一點也不好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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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勇敢的嗎?面對這麼多人你也絲毫不懼,還選擇與他們搏鬥,大哥哥我很佩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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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侮辱我爸爸,所以我…可惡,我哪有資格這麼說…」,小男孩說到這開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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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侮辱了爸爸,該被燒死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英勇的、拯救無數性命的爸爸,他才是真正的英雄,為什麼要留下我,要是死的人是我…如果是我…」,男孩還未說完那名藍髮男子一拳揍在他臉上,手中的冰棒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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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你爸爸給了你生命,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讓你活下去,結果你現在在這裡否定你爸爸所做的一切!」男子憤怒的對男孩大吼,撫摸著還溫熱的拳印看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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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壓著的爸爸在我面前被活活燒死,我是這麼的無助,給我這種一無是處的人生命,我根本沒有資格帶著這條命苟活於世!」和輝大聲怒吼著,隨後趴在地上大聲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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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默許久,扶起哭著的男孩,看著那哭紅的雙眼,開口問道,「你覺得…何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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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就像是SD防衛隊、消防員和警察這樣維護世界的人吧!像我爸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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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是這麼認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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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哥你覺得英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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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思考片刻緩緩道出自己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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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我臥病在床,我那時也在想,為什麼我要留在這個世上,意義到底是什麼…」,男子看著融化成水的冰棒,「我也想過,如果我沒有誕生在世上,父親就不會因我放棄工作、母親就不用費盡心力照顧我,年幼的兩位弟弟失去這個年紀該有的陪伴,是我脫累了他們的人生,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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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撿起融化的冰棒,「家人們為了我付出許多事物,但即便失去也要守護更加重要的東西,那麼我又怎麼可以辜負他們呢,我必須奮戰到底,就算前方充滿荊棘,我也不能就這麼倒下,這就是我誕生的理由,是我的使命,而我將繼續為這個使命而戰,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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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英雄並不需要天賦又或者一顆濟世的心,所謂英雄是『能夠為自己所愛而使用力量的、不畏困難也要為使命而前進的,人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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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輝看著男子那散發著閃爍光芒的眼神,那一刻,男孩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和爸爸…一樣…」男孩想起了烈火中,爸爸對自己說的最後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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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人們誕生在世都有必須要完成的使命,不管是否能為世界帶來貢獻,不管有多麼微不足道,都一定要拚盡全力去完成。爸爸我的使命要結束了,而你不一樣,你不能在這裡就結束,答應爸爸,好好的活下去,這是你的使命!」,男孩聽後哭喪著應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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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不需為失去而垂頭喪氣,持續為使命前進,不論前方有多麼坎坷,爸爸我…都會守護著你的。」,男孩低頭哭著,流下懊悔的淚水,但不是對父親的遭遇而流淚,而是對自己差點辜負父親賦予自己的使命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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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擦乾淚水,站起身說,「我不會再因失去感到悲傷了,謝謝你大哥哥!讓我能意識到我該做的。」,男孩真誠的向男子道謝,男子看著雙瞳炯炯有神的男孩,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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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叫什麼名字?」,男孩向即將離開的大哥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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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叫我『霧』哥哥吧!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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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藤原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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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輝母親進入了房間,看到了已經熟睡的和輝在臉頰兩側上還掛著淚珠,在為和輝蓋上柔軟的棉被後,就準備離開,就在房門要闔上時,和輝母親停下動作並說著,「雖然看不到,但謝謝妳陪在和輝身邊,在黑暗時刻指引著他,就像當年…他們所做的。」,說完便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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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德聽著和輝母親所說的,抬頭靜靜的看著高掛在暗夜的點點星輝,淡淡開口,「他已不再只是黑夜的微小顆粒,而是也能照耀黑夜的,星輝的一部分,為他人指引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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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冉冉升起,日光喚醒了熟睡的和輝,在想起那差點被遺忘的記憶後,眼神重回堅定,「爸爸、『霧」哥哥,對不起,我差點就忘了你們的教誨,我不會再犯這種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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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德看著和輝重拾信心的樣子,感到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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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德,妳怎麼了?一大早就感覺妳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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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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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德搭著和輝的肩膀說,「走吧!今天只需…為今天的自己而煩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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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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