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吾一思索的同時,她們沒有空閒著,只是努力的沿著迴旋處邊緣轉圈,而當然口也沒有停下半分的意思,依舊嚷著:「很痛,很痛,我想回家。」
吾一不再等待了,他思考了一會,便上前,朗聲道:「各位,為何你們很痛,我可以幫你們。」他揚起口袋裏的止痛藥,如果以往昔的他而言,基本上不會準備這些沒用的物品,但是霜婷臨終前那半年,無時無刻,都很痛苦,所以那些時間,他或多或少,都準備定止痛藥,哪怕收效甚微,他都這樣做,主要是使她心理上可以穏落下來,和使其能堅持到明天,雖則他離開醫院之後,她就再沒法見到明天。
你說她在天上是否安好⋯⋯
系統插嘴道:「提醒宿主,還有六十九小時零三十五分鐘的闖關時間⋯⋯」
吾一依舊一臉幽傷,隨便問道:「系統,你說霜婷會不會在天上看著我呢?」
系統聲線貫徹著一貫冰冷:「霜婷是誰?」
吾一拍了拍頭:「也對,你沒有她的資料,不會告知得我答案。霜婷是我遇過最好的人,我們十年前相遇,但是那時我還是很窮,窮得一個麵包,都要分三餐吃,她依舊默默的過來,每天一次的探望,還會帶來兩個麵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其實不愛吃麵包,我有糖尿病的,升糖和澱粉的食物,基本上就是毒藥。但是每次我咬下去時,她雀躍的神色,我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吃下,那段日子,我的血糖指數,基本上在8,9徘徊,高居不下。很累,但也很快樂。」
系統彷彿在消化資訊,沉默不語。
吾一喃喃道:「你說,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對嗎?我們就這樣手牽手,步入了婚姻。之後的歲月,她偶爾會嫌棄的睡覺時的呼嚕呼嚕,有時我也覺,她傻傻的,做事顧小不理大,為了一張超巿的優惠卷,會在裏面,逛了足足三個小時,有時因為在過路時開app查看,甚至差點給車撞到。」
吾一話鋒一轉,淒然道:「但你說,為甚麼她不能捱到末世,為甚麼她最後只能躺在病牀上,插著維生儀器?她很努力的,她很努力的!」吾一雙眼水霧湧起,拳頭緊握得,指甲差不多要刺破皮膚流血那樣。
吾一最後吐出了一句:「她臨離去前,曾跟我說:『藍星的新時代要來了,你紀對可以⋯⋯可以登上王座的⋯⋯』,你說這是甚麼意思?拋下我一個,留下謎語,這是甚麼意思?」
系統回答道:「霜婷是⋯⋯霜婷是⋯⋯本系統權限不足,無法讀取『霜婷』的資訊。『王座』的資訊,會待宿主破解一定的關卡後,慢慢釋放。」
吾一歎了口氣,整理好自身的情緒,然後放眼迴旋處,大聲道:「止痛藥在這。」
其中一個女人猶豫了好一會,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謹慎道:「你真的有止痛藥?」
吾一看到魚兒下網,微笑道:「止痛藥我是有的,但是我們做人都是公平一點,我給你止痛藥,但你又能給了我甚麼?」
女人蒼白的臉龐,興奮和陰沉之色,同時混雜於其中,她輕聲道:「做人?人的世界,何曾真正公平過,公平的話,我們也不會留在這裏。如果你幫我做到一件事,我不單會告訴你我們的事,還會提供破關的重要線索,你看,這包止痛藥,換來這麼珍貴的資訊,值得吧!」
吾一點了點頭,道:「承你所言。」一包止痛藥,吾一一拋,就輕鬆落入了女人的手中。吾一與她,相互一笑,只是這笑怎看來,都是十分的詭異而違和。
ns18.191.236.8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