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濛,車行轔轔,由趙玖豐和韓森各御馬車並行,載著眾人出城繼續上路。由於昨夜無眠,又是記掛洛青青,趙玖豐明顯心不在焉,韓森見狀,便招手道:「趙兄弟,昨晚睡不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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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玖豐尷尬的笑了笑,道:「嗯,近來天氣有點冷,有點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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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笑道:「那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免得有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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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玖豐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卻裝作若無其事道:「那個當然,一天未將她們送回峨眉山,我是一刻也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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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難得一趟下山,恐怕也是流連忘返,不想回去了。」韓森帶有深意的道。趙玖豐乾笑幾聲,打岔道:「她們閱歷不多,待在外面始終危險。本來我也沒太大信心護送她們,但如今有韓大哥加入,頓時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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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見他如此抬舉,也不敢戲謔,道:「兄弟言重了,有花姑娘的武功才智,幾個韓森也抵不過……」突然勒起馬韁,舉手道:「且慢。」趙玖豐也停下馬車,沿韓森視線一看,只見偌大的官道中央遠遠站著兩人一動不動,毫無讓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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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花解語從趙玖豐的馬車探頭出來,問道:「怎麼了?」趙玖豐道:「有人擋路,似乎來者不善。」花解語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一旦經過大城府,肯定會惹上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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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大喊道:「快馬無眼,兩位大爺請讓一讓!」卻見兩人仍是無動於衷。花解語眉頭一蹙,道:「保護峨眉派弟子要緊,他們再不走,也別怪我們不客氣。」又道:「韓大哥,豐兒,我要在這裡守著,勞煩你們去試探他們身手了。必要時也不必留情,我不想我們有任何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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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未回話,倏地四處草叢走出幾十餘人,遠遠的圍著兩輛馬車,形成包圍之狀。韓森哈哈一笑,道:「想不到我當年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好不威風,豈知今日親歷其境,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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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舉目環顧,只見他們人人衣衫統一,身形矯健,各持兵器,決非善茬。自己這邊計上女孩,也只得四個戰力,難以避免一場苦爭惡鬥。當下吩咐了兩人幾句話,便是回身車內,讓洛青青和女孩帶著其餘的人走了出來,讓她們站在兩輛馬車中間,好以阻隔敵人。同時拿出匕首把馬車拉繩割斷,用力在兩匹馬臀一刺,趙玖豐和韓森便乘著馬往前方為首攔路的兩人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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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變故來得極快,那兩個攔路的首領一愕,趙玖豐和韓森便如飛天將軍般,長鞭和長刀已到了面前。霓裳動鞭和花語神功性質陰柔,相互加成,而且一路上有花解語指點,又習得暗器手法,趙玖豐的武功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此突襲過去,只打得左側那人吃力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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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的刀法雖以穩守反擊為主,但長年在外搶掠,此般的野戰經驗卻是不少。見右側那首領不敢反擊,便是聲東擊西,轉身斬向右方上來助戰之人。那人反應不及,登時身首異處。韓森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此話由一個匪王說出,自帶威嚴,登時把眾賊氣勢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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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韓森越戰越勇,長刀在人群中遊走,一時糾纏,一時絞繞,賊眾雖多,縱使一擁而上,卻是奈不了何。如此分散了敵人心神氣力,正是這刀法精妙之處,趙玖豐因此借得時機,與敵人單打獨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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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玖豐手中長鞭猶如霓裳長袖,輕柔靈動,隨風飄蕩,卻自有獨特節奏。趙玖豐以男兒之身,使出如此嬌柔武功,卻是柔中帶剛,變幻莫測。那首領只覺對方力道該輕卻重,該重卻輕,幾十招來,已捱了不少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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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站在馬車之上,遙遙望著兩人戰況,暗暗讚嘆韓森能耐,又訝異趙玖豐精進不少,自覺僥幸:「倘若今天只得我和豐兒,也不知如何是好!」睥睨四周,屈指一數起碼有廿多人。每人卻是氣定神閑,毫無急躁之色,也沒人打算過去圍攻韓森和趙玖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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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語心中一凜,這些強盜都知道自己人多勢眾,自己雖能一數剿滅,只是要力保峨眉派眾不失卻難以登天。心中苦思對策,卻聽得遠方有人道:「花姑娘,我來助你!」花解語一喜,認得是戴靖男的聲音,回應道:「戴幫主,你來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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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賊聽得有敵援,一時間也亂了陣腳,紛紛朝馬車衝去。花解語也不留情面,憑空一躍,便是一招「漫天花雨」無數銀針急勁射向眾賊。也虧得眾賊早有防範,僅有數人中招倒地,其餘便是擁上來把馬車打爛,幾個強盜便要上前擄走峨眉派眾。花解語衣袖一拂,寒光閃爍,幾枚銀針破空而出,正正打中那幾人的眉心,立時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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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又有幾個強盜進來,須臾間已提起幾個峨眉派眾的背心,正要帶走。花解語卻怕誤傷友軍,不便投擲暗器,只得拿出紙傘向幾人揮去。兩輛馬車之間地方極是狹窄,四周又是馬車破碎的木屑殘骸,花解語與幾個強盜埋身搏鬥,投鼠忌器之下,一時間兇險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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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青見狀,雖則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卻也使出「金頂綿掌」幫忙。不料甫拍中一個強盜背脊,對方卻毫無反應,隨手一抓,便要提著孫子珊逃走。孫子珊大叫:「姊姊救我!」洛青青卻是無可奈何。眼睜睜看著師妹被擄走之際,一個黑影閃身而至,正是戴靖男滾進人群,躍起出掌,打中那強盜丹田。那強盜吃痛,只得鬆手放開孫子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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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靖男身形嬌小,身法詭異,在這些狹窄地方格外奏效。只見又多幾個善樂幫眾加入,聯同花解語,不消半晌便把賊眾趕出外圍。花解語立即道:「還請戴幫主在此守護她們安全,我要到豐兒那邊了。」戴靖男點頭答應,又道:「令龍還在路上,正把四秀帶過來。」花解語一愣,卻不敢多想,只好先解決眼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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