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倒回那時,我們會成為彼此的初戀嗎?」會嗎?不知道…或許吧…
可是很遺憾…沒有如果…回不去的何止是時間……
遺憾是灰色的,那段回不去的關係像白紙穿了孔,年幼無知的少女心動在一瞬間明白什麼是「愛而不得」的痛。
你和她同桌兩年,她喜歡了你兩年。她本是一個孤僻、怕生的「小透明」,在你眼裡,或許是個很不錯的「欺負」對象吧。可是,你總是逗她開心啊,為什麼要給予她溫暖呢……
你知道自己很幼稚嗎?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不會感到孤獨和鬱悶。你貿然地闖進了她那常年陰雨天的世界裡,成為了她六年裡最期待上學的存在。那時的你,在她心裡,是那麼的特別——每天都像小太陽,嘻嘻哈哈的在她面前晃悠。其實,她早就忘了對你心動的瞬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段回憶像在陽光下可見的微塵,遍佈著點點滴滴的遺憾滲雜在不知所終的角落裡。
你說,那天你看著她上車離開了,就再也沒有看見她回來上學了。
那天,她沒有跟任何人道別。悄無聲息地搬離了這座潮濕枯悶的城市,搬去了更加潮濕的香港。命運總是如常地愛開玩笑,她離開後的某一天,突然收到了本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聯絡的人。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你和另一個女生的曖昧日常,你知道嗎?她總能在你們身上看到當年自己和你的影子。想到這,她不禁笑了笑,心裡暗諷著你這個一直都捉摸不透的男人。明明在她表白後,你拒絕了,而後的相處,她都保持朋友的界線。後來一個暑假過去,她已經放下了,你也不再如曾經般主動找她說話、逗她玩了。就這樣像陌生人般地又同班了兩年。那兩年,你依然每天嬉皮笑臉,嘻哈打鬧地過著,身邊不缺可愛的女生跟著你玩,你們大笑的樣子如此地刺眼而奪目。
如今,她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喧囂而繁華的香港讓她的世界微妙地發生了改變,或許只是因為她比以前自由了一點,而這一點足以讓她枯燥無味的世界多了點海風的味道。可你為什麼又要自作主張地闖進她的世界呢?在你說喜歡她的那一刻,你又徹底再次毀了她。
『我離開了你才說喜歡我?你和另一個女生曖昧的時候也沒見你瞧我一眼啊!』這是她第一次向你「發脾氣」。
而你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的,只是以為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不需要說出口,也能留住你。』
多麼令人感到噁心至極的話啊,她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光如此差勁。這份從未有過的厭惡感從未想過會在你身上感受到。她決定陪你玩這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曖昧遊戲,只想讓你也體驗一下噁心的感覺。
可這股噁心持續影響了她很久,連同那兩年難熬的回憶纏繞著她的心臟。被組長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呢?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身體控制不住地抖動,你知道嗎?她不是害怕,那是抑鬱症的軀體化反應。其實,她早就不在乎你了,黑暗漸漸吞噬她。那時的她不想讓擁有燦爛笑容的你也一同被吞噬罷了。
你說:『我們在一起吧。』
她回:『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和你不會有未來。』
你要為她來香港嗎?不,你無能為力。你要和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異地戀嗎?別傻了,她怎麼會再次掉入你的甜言蜜語裡呢….即使,她是一個毫無戀愛經驗的人,但她看清了人的本質——不可輕信人,不然受傷的只有自己。這個意識,刻在她十六歲的年紀,「人」成為了在她心裡抹不掉的疤痕。
這段帶點灰的青春,對她來說,像一場舊電影——修復過的畫面依然還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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