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小重,妳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清漣問走在前頭的素重。
一身白色衣裙的素重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清漣眨眨眼,看向大師兄。林常眉頭緊鎖,「黑衣人最新的線索出現在魔界,所以我們來這裡調查。」
沒錯,清漣、素重、林常加上繁安和儒桉仙尊的三弟子—越敖,五個人現在正是在六界中最底層的魔界!
現在這一群來調查黑衣人的團隊中,除去清漣之外,所有人都拿著自己的劍,小心前行。
「不過話說,清漣妳是怎麼知道那個連接著六界的地方的?」繁安問。想要從六界任何一界去往另外一界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唯有力量強大的神族才能不借助外力,自己破開空間前往。按照道理來說,他們一群中,實力平均也只是這小一輩上面而已,就算靠陣法破開空間也極費力、極耗時,可清漣就帶他們去了一個樹林,他們就輕易來到魔界了。
清漣側頭看繁安,回答說:「喔,那個地方叫雪湖。」說完,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加一點資訊。畢竟雪湖雖然可以讓修為較低的仙妖魔進入,又連接六界,卻依舊是神界的一部分,如果說自己和師父是在那裡認識的或自己在那裡長大,自己的身分就極容易被懷疑!
對了!適才進入的時候都沒感覺到小紫他們的氣息!聽師父說,他們好像也去遊歷世間了。清漣心想。
「雪湖?」素重疑惑的重複,「可那裡不像是會下雪呀!」
越敖小聲的提醒她,「現在是夏天。」素重趕緊喔了一聲,不再開口。
突然,前面一陣大風颳起,幾人被迫以袖子掩面,擋住隨風而至的沙石。
風過後,他們前方多出了一個男子。
「你是誰?!」繁安喝問,男子身上的魔氣之重,他生平僅見。
「誒,阿冥?」清漣驚訝。
「小漣,妳果然來魔界了。」滄冥看著清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漣,你們認識?」林常皺眉問師妹。這個「阿冥」為何喚小師妹小漣?他是誰?林常眼中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清漣點頭,「認識呀,師父也知道。」清漣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林常無法多說什麼。畢竟師父都知道了但又沒有阻止小漣⋯⋯,雖然他及懷疑師父就算是魔君和小漣交好也不會管,只要魔君不是十惡不赦之徒或對師妹心懷鬼胎。當然,林常不知道,他前面這個男子就是魔君。
儘管其他人還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清漣都說出玉淵的名號了,他們也只能暫時壓下疑惑。
「小漣,這位是?」素重問。
「我叫滄冥。你們又是誰?」滄冥自動說了名字。
「魔君!?」林常失聲道。
「唰!」一致的長劍破空聲,滄冥被繁安和越敖以劍抵住喉嚨。
「魔界之人十惡不赦,更何況是魔界之君?今日就要將你在此格殺!」越敖沉聲說。
「哼,今日就殺了你替天行道!」繁安很激動。
素重眨眨眼,她未曾出劍。一是因為相信清漣不會亂交朋友—她自己都想知道自己對清漣哪來的信心—二是因為想起師父某一次和玉淵尊者的談話。那時候只有她在一旁,師兄們都出去了。她沒記住別的,只記得尊者說了一句話—
「神仙人妖魔並沒有真正的差別,所有族類都有力量強大或弱小者,也有聰慧或愚笨者。錯誤,並非他們出生的族類,而是他們做過什麼、犯了什麼錯。」
她那時候記著這句話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因為有道理,二嘛⋯⋯是因為那時她很驚訝,素來冷漠的尊者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回過神來,就見清漣拉開了三師兄和繁安,正勸解著他們,但顯然收效不大。
素重也走了過去,遲疑一下,將尊者那番話重複了一次,好不容易稍稍勸住了兩個男子。
林常看著滄冥。這個男子從被長劍指著開始,到小漣上前勸解,一直到現在,視線都沒有離開過師妹!這個發現讓林常很不爽。
「好了,先走吧。在不走,那群黑衣人大概又要跑了。」林常催促。
「不至於吧?」略微知曉此事的越敖說,「為了防止這種狀況,我們⋯」他猛然住嘴,想起滄冥還在這。
「黑衣人?」滄冥問,皺眉想了想,「小漣,不會是當時那幾個攻擊馬車的人吧?」
清漣還沒回答,林常卻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滄冥,「什麼馬車?」素來以溫和著稱的林大師兄語氣透露出滿滿的寒意。
滄冥被這股暗藏殺氣的語氣搞得全身緊繃,清漣卻毫無所覺的接過話,「就是那時候原本想和阿冥、阿火還有煙似一起出去玩,結果被那群黑衣人攻擊。」
林常緩緩點點頭,「那就更要滅了他們!」他狠戾的語氣引來越敖側目,不明白這個以溫雅從容著稱的男子為何今日充滿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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