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天在紅眼族聚落繞一圈後,覺得身心獲得舒展,走出聚落後,高耀天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時覺得整個人終於活過來了。
紅眼族的群聚活動越來越無聊了,為什麼就沒點新鮮的事情發生呢?散漫的扯動一下唇角,高耀天看著不停歇的雨,打上了傘,獨自一人漫步在A市的大街上。
林立在街道兩側的住家緊閉門窗,路過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底下,高耀天模模糊糊的聽見房子裡傳出一家人的歡笑聲。
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髮,沒走幾步的高耀天便開始覺得無趣,踢著路上的小石頭,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是該去接何品儒與何品優的時候了。
「救命啊!」
遠處傳來了一陣求救聲,聽聲音,應該是一名年齡大約十八至二十歲左右的女孩,高耀天的身體反射性往發出求救聲的地方跑去。
天,我看見了什麼!站在兩幢破樓之間的小巷口,眼前的景象讓高耀天倒吸了一口氣,眼神透露出驚愕。
一個男人正在吸一個女孩的血!發現有人到來,對方放下已經暈倒的女孩,轉頭往高耀天所在的方向望來。
眼前的男人有著一頭極為罕見的及腰銀髮,一雙紅色的眼睛因剛剛飽餐一頓,滿足的微微瞇起,眸中透露出慵懶誘人的光彩。長期沒有曬到太陽的肌膚潔白如雪,精緻的五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奪目的光彩,舉手投足間盡顯的優雅與高貴,只有那對還外露的獠牙昭示著他是紅眼族人的身分。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吸人血!而這個族人,高耀天沒見過,對方看見高耀天,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滿臉興奮的望著自己,尚未反應過來,李文雅突從旁邊衝出來,二話不說手裡的冰雪之球,對著對方砸了過去,卻被那人巧妙的閃過,並轉身跳過巷底的矮牆逃走,李文雅想追上去,卻被高耀天拉住。
「徐太太,妳還懷孕,不適合這樣跑吧?」
李文雅的身體被雨淋得半濕,嘆了口氣,走向躺在地上的女孩。
脖子明顯的兩個咬痕,李文雅用食指與中指來回撫摸,傷口癒合,女孩也悠悠轉醒。
「我怎麼了?」顯然女孩已經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
「沒事,妳剛暈倒了,趁雨小趕快回家吧!」李文雅說。
女孩站起身,暈頭暈腦的扶著牆走,等她走出巷口,李文雅一臉警戒問高耀天。
「歐陽先生,剛剛你有看到什麼嗎?」
此時是歐陽修的他裝傻回答:「我只看到那個男人蹲在地上對那女孩不知道在做什麼,然後妳的手,對他丟水球?」
李文雅愣一了瞬,噗哧笑出來:「對,我對他丟水球......」
歐陽修看著李文雅幾乎要全濕的身體,將雨傘靠了過去。
「妳剛那樣很危險,還是回家吧!我也要去接那兩個小孩了。」
李文雅從包裡拿出一把短傘,撐開了後說:「我有帶傘,我先回去了。」
「好。」
歐陽修沒有留她,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眉頭不禁越皺越緊,她的嗅覺,越來越好了,自己的偽裝要更注意了。
灰色的天空依舊灑著綿綿的細雨,歐陽修接到了小孩,何品儒自己撐一把傘,歐陽修一手牽著何筱優的手,一手撐著傘,走在一條不屬於這個季節的大街上,人很少,稀稀落落的,他聞到氣味,黑巷內躺著一個衣衫不整又很襤褸,奄奄一息的年輕女子,她用無神的灰色眼珠直直地盯著他們,在她的眼中除了死亡的氣息什麼也沒有,歐陽修停下了腳步,站立在那女子的面前,滿面的傷感,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帶著小孩繼續往前走,灰色的風捲著廢紙和枯葉在他眼前掃過。
那個同種族的銀髮人,太猖狂了!
「何品儒,你先帶筱優回去。」
何品儒冷漠地點頭,將妹妹拉過去撐同一把傘。
他走到年輕女子身邊,俯下身體對那女子說:「我可以給妳不死的生命,但是作為代價,妳必需付出妳的靈魂。」
那女子對著那個歐陽修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於是歐陽修將頭湊近那女子的脖子,然後露出一對鋒利的尖牙,咬了下去,可是那個女子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表情。
不一會兒歐陽修收起了他的尖牙,接著用他尖尖的長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罪惡的液體從那道口子裡迅速地湧了出來,順勢滴入她的口中,隨著她一點一滴的吸入,死神離她越來越遠。
這奇異的一幕被角落中的那個銀髮人完全收入了眼簾,看到那女子恢復後,歐陽修走了,隨著背影的消失隱約飄來一句:「珍惜別人的生命像你自己的一樣。」
那女子爬起來走了,於是他也走了,只留下風,它還是捲著落葉和塵土,為這條無色的街添上一絲色彩,雖然它依舊是灰色的。
「文雅,快來吃晚飯,時間不早了。」徐臨安在玄關喊道。 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HXpr3ZyFw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李文雅梳洗完畢抓起毛巾擦拭頭髮,就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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