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鏡府外的袖月與靈蛇真君殺了一輪,行宮的噴泉早成了血池。
不知何時開始血池冒著煙,起初袖月與靈蛇真君不以為意,直到血池的水漫到袖月腳邊,滋滋聲響起,袖月尖叫一聲:「啊!」
靈蛇真君正殺著蟲蠱,聽見袖月的尖叫聲回頭,眼見袖月的腳浸在血水裡,血水正灼燒袖月的腳一面冒著煙。他熟稔的甩過鞭子,卷了袖月的腰拉回,收鞭時已將袖月穩穩抱起。
袖月的鞋面讓血水蝕掉,赤裸的一雙小腳不復白潔,而是讓血水蝕得血肉模糊,腳踝上澄黃的金鈴交映著血水令人怵目驚心。許是又驚又疼,袖月絕美的臉掛著兩行淚水。
靈蛇真君俊俏的容顏如今神色凝重。他單手抱著袖月,另一隻手使鞭纏住龍雕,一使勁便將自己與袖月往龍雕送,踩住底座往龍首躍,終於躍上龍首。
此時傳來朗毅的聲音:「你想躲在龍雕上?沒門兒!」
也不知朗毅使了什麼手段,原先踩得穩妥的龍雕霎時間灰飛煙滅,以至於靈蛇真君雙腳踩入血水之中,正滋滋地腐蝕靈蛇真君的靴子。
不一會兒血水漫入靴內,靈蛇真君的雙腿正在冒煙。袖月拭去靈蛇真君額間汗珠,眼見靈蛇真君額冒青筋,站得挺直,急得眼淚直落:「哥哥,你快放我下來!」
靈蛇真君冷道:「放你下去,你能倖免於難?」
袖月垂著淚珠的模樣楚楚可憐,驚訝的看著靈蛇真君:「無法倖免也好過一人獨活。」
靈蛇真君閉起雙眸深深歎了一口氣:「你母神將你託孤於我並不是讓你生死相隨。比如前世,我從龍太子的劍下護住你,你轉頭便赴死--我想起總是氣得胸口疼,你這不是糟蹋人什麼才叫糟蹋人?」
袖月哭道:「哥哥,我們有過肌膚之親,是真真切切的夫妻,你死後我自然無法獨活。為什麼在你心中是糟蹋人的事?你對我行夫妻之事,難道不是心裡有我嗎?」
袖月氣得捶靈蛇真君的胸口,一拳重過一拳,終於捶得靈蛇真君踉蹌,更多血水噴濺靈蛇真君的腳,他悶哼了一聲。
袖月這時冷靜下來,問:「所以你對我無情無愛,對我的一切愛護只因我母神遺命?」
猶豫也好,那怕不回答都好,偏偏靈蛇真君答了:「是。」
袖月氣得咬破嘴唇,血水滑落:「你為何要在側殿對我行夫妻之事,讓龍太子抓姦,讓我成為三界的笑柄,讓眾人恥笑我是不知廉恥的淫婦!你若是存心玩弄,便讓我這殘敗的身軀死於龍太子劍下,為何還要救我⋯⋯才讓我自作多情,換得如今羞辱!」
袖月推開靈蛇真君往冒煙的血水跳,原就受傷的雙腳一踉蹌差點整個人摔入血水中,所幸袖月靈敏,很快穩住身子。不過這回連同小腿都泡在血水裡,疼得小臉慘白。
靈蛇真君憤怒道:「小殿下,你做什麼?」他自腰側取出鞭子,一抬手便風馳電掣般出鞭欲將袖月捲回,孰料袖月一揮手甩開鞭子。靈蛇真君又問一句:「現在是任性的時候嗎?」
靈蛇真君第二次出鞭讓袖月握住,照理說靈蛇真君力氣應比袖月大,不會是僵持模樣。這時袖月開口:「你既然不愛我,憑什麼命令我?」
靈蛇真君的臉黑得彷彿能滴下墨汁,說:「兩世的愛護之情,也無法使你聽話一分?」
袖月倔強的說:「既然無視我的情意就不該以恩情相逼,回到我們的身份,我是君你是臣,我說什麼你聽什麼才是!」
這句話氣得靈蛇真君的臉由黑轉紅,胸口起伏⋯⋯最終出口反譏:「蛇族與天界相隔,尊貴的天界三殿下與我何關?我從來只聽命蛇神殿下,也就是你的母親。」
袖月說:「那麼你回去我母親身邊,別在我身邊打轉。」
靈蛇真君再喚一句:「小殿下!」
靈蛇真君的語氣似有軟化,不過袖月早就別過臉忍著痛走到原先龍雕處,說:「我不信邪,再縝密的陣法也會有破綻,我讓龍雕傳到這處,龍雕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
袖月開始搖動懷星月,發現這裡沒有她能控制的東西,又換另一種搖鈴法,口裡唸唸有詞:「懷星月傳我口令:與吾有淵源之人聽好,吾自龍宮被傳至某處,汝等速速找出破解之法救吾出去!」
搖動間袖月發覺血水能被震開,於是她在此跳起祭天舞。素手拋出的羽衣劃開一道道血水,又隨舞帶往空中,形成了被震開的血水不斷衝擊著陣法,每次衝擊都搖晃得天崩地裂,終於在一次搖晃中龍雕現了身。
袖月再度引著血水沖往龍雕,說:「厲南茗,你若聽見趕緊率人來救!」
靈蛇真君此番也未曾閒,他見搖晃中龍雕現身也使鞭子助袖月震開血水。他們兩人合力,理應早將龍雕擊碎,如今飛濺的血水如霧籠罩整間行館,龍雕卻毫髮無傷。
靈蛇真君這時看見龍首被剔除的寶石才道:「小殿下,啟動這座龍雕需要寶石,也就是說我們是讓單向傳送陣傳來。或許蠱王出現朗毅才會打開傳送陣。」
袖月一面甩動羽衣跳著祭天舞一面挑眉:「還用你廢話,我難道不明白嗎?我不想葬身在此⋯⋯厲南茗,聽見了快回我,龍宮陣法你知道多少?快點救我出去!」
幾次攻擊無效,袖月索性以羽衣捲起龍雕打算扭碎,一使力,扯得她雙手鮮血淋漓。尋常皎潔的羽衣如今讓鮮血染紅,甚至漫到了龍雕那處。
血流入寶石凹槽,龍首黯淡的眼眸忽然發光,袖月見狀忍痛搖動金鈴,說:「厲南茗,快來救我!」
行館的石壁出現裂痕,龍雕忽然彩光四溢,又一會兒自龍雕的嘴裡噴出清泉,逐漸淨化血水。
不久機關被轉動,這座行館霎時間坍塌,一名金髮少年出現在袖月與靈蛇真君眼前,對袖月行禮:「君有命,臣萬死不辭!」
袖月凝重的神情終於綻放笑顏:「幹得好!自你來我手下,沒有一件事辦砸。待回小國,我必有重賞。」
金髮少年聽見賞賜卻毫無波瀾,謝過袖月之後吩咐龍侍衛抬來轎子,親自扶著袖月上轎,吩咐龍侍衛:「待會兒慢慢抬,袖月殿下受傷,不可顛簸。」
袖月上轎後又使龍侍衛抬來另一座轎子,對靈蛇真君說:「靈蛇大人,請。」
靈蛇真君一點也沒有獲救的喜悅,反而臉色沉重,問:「照理說龍宮的機關只有龍太子與老龍王知曉。你雖是龍太子堂弟,怎會知道開機關的方式?」
金髮少年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小時頑皮曾陷機關,蒙堂哥救我。他教過我開機關,故殿下與大人誤陷我還能救。」
靈蛇真君將信將疑上轎,不見他們離去後金髮少年拿出一塊寶石鑲入龍首,轉動龍首將龍雕移回龍宮。
金髮少年望向殘破的別館,嘆:「老龍王怎會這般糊塗,竟連機關都讓朗毅拿來養蠱?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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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稿完成🫠,我真是個沒用的傢伙,修稿耗費這麼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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