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咧！是誰把我們給炸了 - 第一章 50？號房：劉大傑（2）

當我確定自己行為端正、並沒不做什麼雞呀鵝啊鴨等不法勾當的壞事……

於是，我理直氣壯往前方百來米的兩位小姊姊瞪去——

「好甜喔！應該是有人烤紅薯吧，好好喔……真不要臉！」

「我覺得是糖炒栗子的味道！好香喔——可惡……這很賤欸！」

哈！原來如此——

我鬆了一口氣，便開始深吸幾口那根剛點燃、還沒來得及享受的煙。

雖說前方沒有鏡子，但我都能感覺到我珍惜、貪婪的吞雲吐霧著，以至於整張臉因而皺成了像醃制過的酸梅那般皺巴巴的模樣。

「嘶……好啊〜〜〜」

說真的，我實在不懂女生她們說話的邏輯，明明上一句是在羡慕著——

「好香」、「好好喔」……這是稱讚是吧！

但下一秒她們就罵「賤」——這罵人了吧！這、這……用不著吧！

躲在暗處的我都快被前方那兩位元小姊姊的對話給弄蒙了，我只好趕緊再深吸一大口煙，來緩和渾沌的思緒。

「嘶……好啊〜〜〜」

路燈也在我滿足的歎息聲下點亮了！

我不是那種淨是喜歡躲在暗處、偷聽人家說話的變態！

而是那說話的兩位小姊姊，身著運動裝、正在路燈下暖身的位置，也就是我剛站著的地方——只不過被那老是愛告狀的小鸚鵡給壞了好事，害我得滾到這邊疆地帶抽煙！

我抽著煙，無聊地撥弄著旁邊那一叢叢盛開杜鵑花的灌木圍籬，不理會口袋裡不斷震動的手機，還得被迫聽前方不遠處那兩位正在熱身的小姊姊的對話——

「不行！——我們不該這樣！不能再繼續下去！……我們得找點其他的話題來轉移……」

但提議的人卻忍不住多吸幾口空氣中飄散著甜滋滋的氣味，這是連離她們有百來米距離的我都聽出來了。

我也打從心底佩服那兩位小姊姊！

從她們站在路燈下暖身的開始，嘴巴都沒停過似的嘰嘰喳喳，話題也猶如滔滔不絕的江水般……

像現在，她們正聊起了我租賃的那棟住宅大樓。

「這棟樓我屬意了好久！1、2、3、4、5……共有7層，感覺住戶不多，而且旁邊還有一條數百米的綠蔭大道，我根本就不用在窗臺養花，外面就有一片綠意盎然……我超愛這種在城市卻又意外清幽的住宅大樓！」

「嗯嗯，旁邊又是科技園區，後面是小學，前面的馬路也不是主要幹道……而且這科技園區好像都是辦公用，沒有什麼廠房之類的……對了！你有走過這樓跟小學之間的走道嗎？」

「後面有路可以走？」

「嗯啊！我上次發現到的，白天走就覺得石階步道周圍的地面怎麼是灰黑色、像是類似強化玻璃的裝置，怎知晚上我再特意經過，赫見地面下的燈一照，真的是玻璃！而且玻璃底下竟然有水、有草，還養魚呢！」

「真的假的！——一定很漂亮！現在天都快暗了，會不會燈已經開了？那……先陪我過去看嘛！」

我目光便追隨兩位小姊姊雀躍地從我眼前彎進巷子裡。

雖然就在前方不遠處，但被小學的公設以及行道樹給遮擋住了，我完全看不到她們，卻清楚聽到小巷傳來陣陣拔高的抽氣聲……

我草！真有那麼漂亮？

我經過了多少次，都沒發現地面有強化玻璃？而且晚上還會有燈從地面下打上來？……

接著，又傳來此起彼落的驚喜尖叫，害我都想起身衝過去參與了呢！

不過手上這第三根煙又留住我的心。

「嘶……好啊〜〜〜」

話說，我住的東辰大悅住宅大樓——也就是被那兩位小姊姊所稱讚的那棟樓，我都與有榮焉了呢！

嗯，住了5年，我是覺得各項體驗都還不錯啦！

其實，會住進來也真是一種很奇妙的際遇——

我當時正迫切需要能安身立命的地方，哪怕是能遮風擋雨就好，但又能符合價格實惠的租金。

因為我的前房東阿姨說房子不租給年過40歲的人！

她說中年失業的人很容易輕生，畢竟名下沒房產、帳戶也不會有啥積蓄，孑然一身想死就死；不然就是這年紀的人依舊維持生活習慣不好，熬夜、不忌口，又不肯正視自己已不再年輕，容易就這樣暴斃身亡……

反正說來說去，中年人會害她的屋子變成凶宅，租不出去也賣不了好價錢。

我懂前房東阿姨的顧慮，但我當時不過才滿35不久欸！

前房東阿姨仍執意的把我給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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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我氣到只能騎著我的電動小機車像無頭蒼蠅那樣在大街小巷亂竄，騎沒多久車還給我沒電……

「我草！也太衰了吧我！……難怪會說禍不單行。」

我哀怨地牽著機車找快充，卻來到這棟新蓋不久、豪宅般的住宅大樓下……

其實我根本不清楚這棟到底蓋了多久？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連隔壁占地寬敞的科技園區——叫什麼來著……啊！對了，叫南方之星。而我這井底之蛙根本也沒聽過……

當時洩氣的我只是說了一句奢望的話——

「要是能住進去，要我做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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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一句玩笑話竟然還成真，我就這麼住了進來！

蹲在杜鵑圍籬下抽煙的我，邊摳了摳腳邊的消防栓，邊被迫聽著那兩位小姊姊喋喋不休地談論她們對住家的憧憬、喜好以及讚歎著我所住的東辰大悅這棟住宅大樓的好……

「不過租金肯定不便宜！」

「是啊！能住進去的，應該都是隔壁科技園區主管等級的菁英吧！」

菁、菁英？

我岔氣地吐出口中的煙，還有一半滑進了食道，害我差點被嗆到！

在咳嗽的同時，我忍不住低下頭掃射自己。「咳咳……我草！我成菁英了我！咳……」

在兩位小姊姊嘰嘰喳喳的聊天聲中，躲在暗處、恣意地沐浴在香煙嫋嫋的我，吐了口水後便逕自加入話題。

「不過——我個人是覺得不能在屋內抽煙，似乎有些不盡人情！畢竟冷天我得出來抽，下雨還得打把傘撐，要是遇到狂風暴雨或颱風天……」

原本嘰哩呱啦聊天的兩位小姊姊突然看向我——

我也這才發現她倆已走出了小巷，就停在我斜前方不遠處，而且眼神充滿著極度不友善。

「沒水準！——」

「好噁喔！」

我草！我怎麼了嗎我？……

我剛只不過說屋內不能抽煙，又沒有否定她們的話或是批評這棟樓的不是……

我納悶的眉挑得老高，對峙個數秒鐘，自討沒趣先把目光移向圍籬的杜鵑花上。

一陣嫌惡的批判過後，那兩位小姊姊也終於跑了起來。

這之中，我不用抬頭都能清楚感受到她們倆仍時不時回過頭、用不同角度瞪我，那嫌惡的表情彷佛在看什麼人渣！

即使人都已經跑遠了，我都還能依稀聽到什麼噁心、不要臉、沒水準……等批判。

「我草！我到底惹到她們什麼了……」

我真的既納悶又委屈，但下一秒忍不住想到一個有趣的畫面——

「該不會要代替月亮逞罰我了吧，哈！」

我記得小時候被少女卡通動畫的這橋段給笑到，女戰士們先比出華麗的手勢，接著對壞人說：要代替月亮逞罰你……

「哈哈！這什麼鬼啦？」

當我咧嘴笑的同時，還真來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

碰！——

「我草！……真的假的？月光仙子還真出現啦——」

＊

我驚恐地四處張望，卻始終沒發現到有什麼異樣，也不清楚是哪裡發出的爆炸聲，只覺得聲音很近很近……

而且附近也沒人特地過來關切……

隔壁可是科技園區的停車場出入口，管理人員肯定會過來察看的吧！

眼前的一切風平浪靜，讓我又放心的繼續把這根煙抽完。

「這真的是最後一根！不能再貪了！」我邊抽煙邊掏了掏耳朵，感覺自己快聾了。

「剛才那到底是啥聲音？該不會是有戰機飛過而產生的音爆吧！」

我抬頭望著那詭異的暗色紫紅天空，珍惜這最後的一根煙。

在這吞雲吐霧的美好中，彷佛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我也習慣性地把第七支煙蒂同樣地在消防栓上給撚熄後並塞進縫隙裡面。

其實，我知道這樣做很不應該，但大家似乎都這麼做了，久而久之我心中也不再有任何芥蒂。

「唉……該回去對付那群妖魔鬼怪哩！說不定，下回資方那邊又會丟來不合理的要求，像是把親友長相類似那個脫口演員叫啥啦……呃！對……徐志勝修成許凱了，哈！」

我起身，伸個懶腰、抖抖發麻的雙腿，卻被隨風飄來的一股特殊氣味給刺激到——

「咳咳……怪了，這啥味啊！是甜過頭還是燒焦怎麼了咳咳……複雜到有些令人噁心了！」以至於狂咳了幾聲，還生痰呢。

怎知，又傳來憤怒的咒駡聲。

「惡的是你吧！超沒水準的——」

「就是說嘛！剛吐口水就已經夠惡了，現在還吐痰，真沒公德心，不要臉——」

她、她們還在啊！

不是跑步去了嗎？

再說，我哪有吐痰、吐口水了？有、有嗎？……就算吐，應該會有自覺的吧……但我還真沒注意到欸！……

我不知該不該走過去，畢竟那兩位小姊姊就站在那歐式復古造型的路燈下，用鄙視的目光瞪向我……

但下一秒又爆炸了！

而且還是緊接著的兩聲連續爆炸聲！

「我草！」我嚇得捂住耳朵並連續咒駡好幾聲，因為我的耳膜隱隱發疼。

而我也聽到那兩位小姊姊的談話，說是因為被剛才那巨大爆炸聲響給吸引，所以才折回來想探個究竟。

不過，緊接這兩聲連環爆炸，嚇得她們倆趕緊逃離，直說別為了看戲而害自己受傷。

起先她們正慌亂的往我這方向跑來，但似乎想起我剛吐了痰又吐口水，便緊急煞住腳並折回剛才跑的路線……

「我草！要是真有危機意識，就不該糾結在吐痰吐口水的小事上了吧！……而且我真的有吐口水嗎……啊！對了，該不會是哪個劇組在演警匪槍戰？」

我記得很早之前，有一次小學門口前那條大馬路有劇組拍電影還因此封街呢！不過——

事前會有封街的公告。

再說，房東白老爹肯定會帶我過去，站在那邊、監控劇組他們是否有弄壞公物或著是亂丟垃圾製造髒亂……

我邁開腳步往家走的同時，還忍不住起了邪惡念頭。

「那只愛告狀的壞傢伙說不定早被這連環爆給嚇著了，還掉了一身毛哩，啊哈哈哈！……哈？」

我最後那聲「哈」根本是卡在喉嚨，而我也不得不把那口氣擠出了我喉頭，不然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都清楚聽到自己的每一口呼吸聲，都像是帶著驚恐而哽咽、顫抖著……

那是因為我正驚詫地瞪著我租賃的大樓——那棟名叫東辰大悅的住宅大樓正冒著火光，灰黑色的濃煙不斷地往上竄。

「怎、怎……怎麼就……就著火了呢！……火火……怎、怎麼？……那個？……呃？……」我嚇傻了，一直不自覺的重複那些無意義的話語。

「是2樓起火？……還是4樓！……可是3樓好像也冒著煙啊……不、不對呀，劉大傑！……你應該先報警才是吧！」我用力掌自己好幾巴掌，要自己冷靜振作點。

而圍觀的人也開始出現了。

當我驚恐地摸口袋，手抖到連掏出的手機還因此飛出去摔到地上。

「我草！報警的電話是119是吧？……Shit！誰知道會用上這號碼……」

我雙手顫抖地按下119，就這三個鍵，我還按錯了好幾次，著急的視線忍不住隨著上竄的火焰往5樓看去——

跳躍的火光中，有個巨大拉長的影子倒影映在天花板上。

「老、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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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50？號房：劉大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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