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沒有得到救贖 - 十九、回歸

「……事情就是這樣。」

「咦咦咦咦咦？！你們已經可以走了？！」

「嗯，有緣再見。」

「不是，也太快了吧？」

「但這就是事實。」

「……」

菲只覺得無語。

「……說起來我好像再過幾天也能出去了，畢竟我只被判三個月。」

「那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呢……要來交換一下聯絡方式嗎？」

席婭娜拿出手機，打開社交軟體。

「我家裡沒人有手機，這種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我也沒有在用那些東西。」

「我可沒有問你，白。」

「啊。」

「那妳先給我妳的吧，以後我如果開始用了就加。」

「好啊。」

席婭娜撕下筆記本的一角，寫上自己的社交軟體的帳號名稱。

「給。」

「嗯。」

實驗即將開始，於是白和席婭娜在孤兒院負責人的安排下，提前離開矯正所。

屬於孤兒院的一個教育員出現在教室門口。

「該走了。」

「嗯……哇啊？！」

白直接走向教育員，但才剛起步就被米亞抓住後領。

「白，和人家好好道別。」

「……席婭娜，給我一張筆記本的紙片可以嗎？」

「你自己有吧？」

「我懶得拿出來。」

「……嘖，拿去。」

席婭娜又撕了一片紙下來。

白接過，在紙上寫了一些字。

「給妳，這是我的遊戲帳號，之後有玩的話可以加好友。」

「遊戲……帳號……？」

菲歪過頭。

「就當做是聯絡的方式，我也沒有什麼社群帳號。」

「喔……」

「那麼，我們走啦！再見！」

米亞拉起白的手向門口走去，席婭娜跟了上去。

回來了啊……

比想像中還快呢。

三年變成三天，嗯，真的很快。

我撲到自己房間的床上。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席婭娜來到這裡，然後我和米亞幫助了她。

接著親衛隊追殺過來，我又殺了人。

法院判決結果之後，我和席婭娜進了矯正所。

米亞追了過來，然後開始和我交往。

最後，不到三天，我們又回到了孤兒院。

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說不覺得混亂絕對是假的。

感覺心有點累。

今天早點休息吧……

叩叩。

啊，有人敲門。

這種時候會來的，應該是米亞吧。

「……米亞，這個時間妳有什麼事……嗯？席婭娜妳也在啊？」

「不行嗎？」

「我可沒這麼說。」

「好啦，趕快進正題了，米亞。」

「妳有什麼事？」

「就是那個啊……明天不是要開始那個實驗了嗎？」

「對啊，怎麼了？」

我歪過頭。

米亞的樣子有點不太自然，感覺像在猶豫。

感覺她好像要說什麼很重要的事。

米亞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我……其實還蠻了解念動力的，我想先教你們一些東西。」

——！！！

我打算讓白和席婭娜提前了解一下相關的事情。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們或許在接下來的實驗裡面會輕鬆一點。

至於為什麼我會知道念動力的事情……反正就是那個實驗室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啦。

所以我在三年前媽媽他們還在秘密人體實驗階段的時候就開始學要怎麼使用念動力。

那兩年的訓練過程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而且就我辛苦訓練後的體力來說也只能維持個十幾秒。

我不知道這些孩子們需要多久才能學會念動力，反正我覺得還是少用為妙。

……老實說，那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媽媽說這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不得不犧牲部分人道主義。

而且，眼下實驗開始了，我也沒辦法阻止。

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米亞妳……還蠻了解念動力的？」

白讓我們進到他的房間後，問了這樣的問題。

「是啊，因為媽媽那邊的情況，我順便學了一下。」

順便和他們說吧。

關於我是哪裡來的。

「啊，妳媽是那個什麼德里希研究所的研究員嗎？是說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孩子學這種東西啊？」

「咦，席婭娜妳知道德里希研究所？」

我記得媽媽說她的研究所沒有什麼人知道啊？

「白之前有傳給我那個研究所的一篇論文看過。」

「啊？！不對啊……他們應該不會隨便把研究結果發表才對……」

「咦咦咦？難道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嗎？」

「白……你等一等，我回想一下……」

……

那天晚上我一如往常地在媽媽在研究所裡的辦公室等媽媽下班。

「主任，論文寫好了，請您過目。」

維克多叔叔把一個隨身碟遞給媽媽。

「我看看……」

媽媽接過隨身碟，然後插到電腦上，打開文件。

過了幾分鐘，媽媽快速地看完了論文，關掉頁面。

作為實驗體，我當然知道那篇論文的內容。

「……好，沒有問題……維克多，你去把論文放到網路上，然後先設為不公開。」

「知道了。」

「啊，對了，開放國立孤兒院那邊的瀏覽權限。」

「好。」

然後維克多叔叔就拿著隨身碟離開了。

……

……嗯，看來他們還沒公開論文，只是先開放了特定對象瀏覽下載網頁的權限。

「好了，白，放心，你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只是研究所目前只讓孤兒院裡面的人看得到論文。」

「那就好……」

「米亞，所以妳會去學，是因為妳媽有和妳說過他們在做的研究嗎？」

「不是喔。」

「那是為什麼？」

「因為我自己，就是從零開始基因編輯出來的、為了念動力實驗做出來的人造實驗體。」

「——！！！！」

我到底，聽到了什麼？

米亞她……是人造的產物？！

這不是絕對不能做的嗎？

我瞄了眼一旁的席婭娜，她也掩飾不住驚訝。

米亞看起來並沒有在開玩笑。

她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們。

「米亞，妳……嗚。」

「噓——這是秘密研究，不要太大聲。」

米亞用手按住我的嘴。

「那為什麼，妳會來這裡？」

照理說，既然米亞是研究所的產物，她應該要繼續在那裡進行實驗才對……

但，為什麼會因為我而將她帶到這裡？

「白，我以前有說過，我會來到這裡，是為了幫你，但是為什麼是我，要等到以後才能和你說。」

……真的，好可疑。

「時機到了，我就會告訴你，連帶你媽媽的事情一起。」

米亞將手從我嘴前拿開。

……好吧。

「喂……米亞……妳為什麼……」

「嗯？」

「為什麼……這種事情不早點說啊！！」

席婭娜激動地喊道。

她朝米亞一步步逼近，帶著要弄清楚所有謎團的氣勢。

「……白，救我。」

不知不覺中，米亞鑽到了我身後，打算要把我當作擋箭牌的樣子。

我被米亞從背後抱住，完全跑不掉。

唉……

「席婭娜妳先冷靜，米亞說她以後時機到了就會解釋清楚。」

「自顧自地丟出這種大事，還想要就這麼算了？」

「好了啦！席婭娜，米亞本來是來做什麼的？」

席婭娜的動作一頓。

很好，果然有效果。

「……來教我們關於念動力的一些事？」

「啊，沒錯！我都還沒開始呢！總之妳先再靠過來一點吧！」

……米亞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僵硬？

念動力這種東西，很耗體力，但目前似乎還沒有測出上限。

所以，德里希研究所決定擴大實驗規模，因此他們在五年前向孤兒院提出了合作。

原本，負責人對於要在孩子們身上做這種未知且帶有一定危險性的實驗，相當抗拒。

不過在某個研究所人員的勸說下，他動搖了。

「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不得不做出的犧牲。」

「成人雖然心理是成熟的，但相對難以改變，成功率很低，因此我們需要讓小孩試試。」

「請放心，我們會保證孩子們的身心安全。」

……

「……所以負責人才勉強同意了這項實驗。」

米亞是這麼說的。

「然後，因為使用念動力需要相當堅定的意志，所以你們接受的教育，其實有因應實驗的需要修改過。」

「還有別的嗎？」

「當然，像是念動力耗體力的程度，比如說，我這樣子算是體力很好的對吧？」

「嗯。」

之前的體育課，我幾乎沒看過米亞喘氣的。

「這樣的我，目前最多也只能持續用十幾秒而已。」

「妳說……什麼……」

她都這樣了……還只有十幾秒，那我不就連一秒都不到？

……不，等等，我當時把親衛隊殺掉的時候，少說也用了一分鐘以上。

不對，這不構成矛盾，因為我在回過神來之後不久就虛脫了。

而為了能持續使用念動力，孤兒院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增強耐力。

哎呀……完蛋了……

「米亞……」

「嗯？」

「那接下來的訓練……我有辦法活著完成嗎……？」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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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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