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永恆 - 她們的故事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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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她們的故事

Donn

Jun 19, 2024

100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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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囊艙裡躺著的女性緩緩睜開雙眼，仍在彌留的惺忪眼眸對上了她，定格，面部肌肉舒展開來，是苦澀卻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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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學姐——雖然現在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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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來看看是誰壞了我的好事，宋嵐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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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詠捷見到她，絲毫訝異或動搖也沒有，像是毫不意外，早就知道她會來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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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學姐，卻又不是她認知中的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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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有些悲傷，不知該如何消弭此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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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初戀只是一場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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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做出決定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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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選擇了徐詠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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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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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詠捷賣力地坐起身，看來還不太適應這副許久沒活動的身體，光坐起來已經足以令她發出痛苦的哀嚎，她趕緊伸手把徐詠捷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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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期待哪天要是自己中毒也能受到這番良好的照顧，但看到學姐這副衰弱的模樣還是罷了，更何況乖乖簽了使用者合約（雖然沒有看條約）的她，百分之百會被用各種方式喚醒，連想睡的自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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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複雜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受傷欸，我是不是繼續睡回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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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學姐現在的滿臉委屈只是演技，還是讓她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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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你發生的事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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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伸手觸摸她的頭頂和髮絲，溫暖的觸覺殘留在她皮膚的表層。這樣的恣意妄為令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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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要不要去一趟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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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眨眨眼，滿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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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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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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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挑起眉問：「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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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菲律賓浮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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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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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社區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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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面這個也太隨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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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學姐要去哪裡？躺了三個月肌肉都掉光了，不該好好運動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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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現在有辦法撥水，不會直接沈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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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學姐一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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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連上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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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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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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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騙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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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既能包容萬物，也曾經為她帶來生命的意義，她曾以為這些都是不會改變的。但她可以清楚地回想起水在某個瞬間化為利刃，滲進她鼻腔以及皮膚的每一個毛細孔的窒息感。甚至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仍反覆刺痛她，將她殘存的自信啃食殆盡，要她知道自己的無力與無知，就像是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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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也是種祝福，那是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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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究竟會改變自我認知嗎？她沒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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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持續更新著的某天，她會遺忘自己原本的樣子，卻不會忘記這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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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水的存在，她一定就在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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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腦波網路裡的幽靈

#2 月江寺大門商店街

#5 晶片感染

#8 她們的故事

#9 後記，無力